只見玄黃之氣涌現(xiàn),隨即在玉鼎頭頂凝聚成一座寶塔。
隨著玄黃之氣在虛空涌現(xiàn),鋪就成道路,玉鼎原本飄飄蕩蕩的神性,仿佛忽然找到了家的孩子。
如今順著光之道路,他終于被接引回到了昆侖山。
唔
伴隨著玉鼎慢慢睜開眼睛,一旁三位長輩都松了一口氣,卻還是不敢貿(mào)然解除神力連接。
玉鼎,清醒了嗎?
在面對自家愛徒的時候,師尊大人的聲音一下子就溫柔了不止八度。
這場景若是放在平時,絕對能夠引起通天瘋狂吃醋。
可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通天師叔也很心疼小玉鼎。
所以通天不止沒吃醋,反而還跟著二哥的步伐,一同慰問道:玉鼎,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
師尊、師叔
剛剛睜開眼睛,眼神并沒有聚焦。
呆了好一會兒,玉鼎才辨別出誰是誰。
通天一看這樣子,就知道不妙,于是暗自傳音對自家大哥道:大哥,我怎么感覺玉鼎像是傻了一樣?
事實上,也不怪通天散發(fā)思維,實在是目前玉鼎看上去的確傻不拉嘰的。
嗯
感覺到了小弟的傳音之后,老君挑了挑眉,隨即回了一句:你敢不敢把這句話對你二哥說?
接到這個回復之后,通天瞬間沒了聲音。
他當然是不敢的,不然也不會退而求次去找老君。
開玩笑,對一個愛徒心切的師尊說:喂,二哥,你徒弟可能是個傻子。
幾乎不用想,通天都知道自己的下場。
相比起玉鼎,他也許會被先打成傻子。
不用懷疑,元始絕對會這么做,并且更有可能是使用盤古幡來打人。
哎,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相比起正在暗搓搓旁邊玉鼎智商問題的師叔、師伯,元始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么多。
目前徒弟能醒過來,而且看上去還算正常,這已經(jīng)極大程度上寬慰了元始一直擔憂的心。
快步上前,拉著玉鼎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元始將徒弟出了水晶棺,隨后問道:可有覺得不妥?
并未覺得。
搖搖頭,面對一臉關切的師尊,玉鼎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又亮出了自己的大白牙,師尊陪我去玩!
玉虛宮的大殿很大,所以說話自然就有回聲。
聽著徒弟的話,元始臉上的笑容一僵。
另一邊,通天與老君對視一眼,傳音道:你看看,我說什么來著?
果然高興的太早,事情還是要糟
對于他的話,老君不置可否。
此時此刻,他只是暗中注意著元始的情緒變化,生怕對方做出過激行為。
本來這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前提是放在未成年的幼崽身上!
且不說玉鼎說話的語氣為什么變得如此奇怪,以及他所說的內(nèi)容為什么讓他們無法理解。
先結合他目前的年紀來看,這一切就不正常了。
難道玉鼎返老還童嗎?
呸呸呸,玉鼎本來也不大!
不過,這不是他們應該關注的重點。
瞧著對方純粹如赤子一般的眸子,一股十分不妙的感覺迅速攀上了在場三人的心頭。
情況似乎又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一切都讓他們這些做長輩的始料未及。
作者有話要說:
玉鼎:如果知道后遺癥是這樣的話,我就是被他反正我都不會回來的!
天道:沒人趕你,是你自己要回去。
三清:這個驚喜實在是有點大。
第104章 偷得浮生半日悠閑
玉鼎神性回歸,本來是一件大喜事。
只可惜,他目前的樣子,讓眾人根本無法欣喜起來。
二、二哥?
瞧著玉鼎染上了一絲金輝的眸子這么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自己,通天額頭泌出了絲絲冷汗。
呃,這孩子究竟是怎么了?
叫我做什么?
伸手將玉鼎從水晶棺里抱出來,然后讓他躺在云床上,元始抓著他的手,正在探查這徒弟的身體情況。
面對通天的呼喚,他連頭都沒回,顯然注意全都放在了玉鼎身上。
沒事。
還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若不是元始積威已久,通天遭到這般冷遇,絕對會忍不住踹飛眼前的桌子。
玉鼎的情況似乎不太對勁啊
另一邊,老君也發(fā)覺了不對。
你也覺得不對是吧!
就像通天猜測的那樣,玉鼎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似乎很不對勁。
在平靜的表面下,情況果然十分糟糕。
這一點從他蘇醒之后的舉止、言行中便可見一斑。
雖說在他們的努力接引之下,終于將玉鼎的神性迎回,并使他靈神合一。
然而,從他睜開眼睛之后,對元始所說的那一番話來看,通天只覺得越發(fā)不容樂觀。
畢竟以前的玉鼎不管再怎么和元始親近,也不可能提出什么讓師尊陪自己玩兒的要求
這是一個成年的神該說的話嗎?
太羞恥了吧
不僅成年之后不會這么說,在記憶中,通天記得玉鼎小時候也很少對他們?nèi)鰦伞?br />
相比起元始,好像他和自己鬧的時候還多一點。
對此通天一直覺得那是因為元始看起來太嚴肅,而他就比較和善。
所以說,孩子緣是天生的。
只可惜,無論通天現(xiàn)在心里如何擔憂,元始一點也不以為忤。
反正在師尊看來,只要徒弟回來就好,別的一切都好說。
元始對此接受良好,隨即就陪著玉鼎鬧了半天。
通天在一旁看著,欲言又止了半晌,還是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
最后還是老君比較靠譜,直接提出想把玉鼎帶到藥廬那邊,看著有沒有什么丹藥可以用來調理一下。
徒弟的身體健康最重要,用這個作為理由,他這才成功從元始手里帶走了他。
玉鼎走了之后,通天忍耐了許久,終于還是因為養(yǎng)氣功夫不足沒能忍住。
所幸,現(xiàn)在玉鼎被老君帶走,玉虛宮就他們兩個人,說這些話的話,也不用擔心孩子聽見。
這么想著,通天艱難地開了口:二哥,您真的準備怎么放縱著?
糾結了半天,他到底還是不敢說:難不成您就這么打算將這孩子一直寵著?
直覺告訴通天,這么說會被打。
其實吧,這倒并非是通天吃醋了,實在是他覺得玉鼎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容樂觀。
說一句誅心之言,通天都懷疑玉鼎是被人奪舍了
哦,這可不敢真的說出來。
不然,等待著他的絕對是一頓狂風暴雨的盤古幡。
當然了,這只是懷疑。
畢竟當初玉鼎是他們一起接回來的,通天不至于傻到分辨不出是正牌還是冒牌。
面對通天的詢問,元始收斂了笑意,目光隨之集中到這個弟弟身上,反問道:現(xiàn)在除了順著他,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對于這個回答,通天瞬間沉默了。
嗯,好像還真的沒有。
和一個成年神,你可以講道理。
但是和孩子,你能說什么?
難不成去質問他,你為什么變成這個樣子?
別鬧了,還是說點有建設性的話吧。
木著臉,從玉虛宮走出來之后,通天迎面就撞上了一路從山下小跑過來的玉鼎。
適才玉鼎被自家大師伯拉回藥廬,然后在對方充滿鼓勵的注視之下,被強行塞了一嘴的丹藥。
這些丹藥都是老君出品,效果絕對毋庸置疑。
而老君也是針對著玉鼎的情況開了藥方子,給他吃的都是一些針對神魂有益的金丹。
雖然效果很好,直接使得玉鼎整個人都精神了百倍,可是說實話,那味道真的是不敢恭維。
唔,我不要吃了!
在被塞第三葫蘆的時候,玉鼎終于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奪門而逃。
卻不想,他一路小跑回玉虛宮,正巧就撞上了才從里面出來的通天。
唔!
哎呦!
伴隨著兩聲痛呼,場面瞬間變得不可控制。
因為心里正在思考著玉鼎的事情,通天心不在焉,自然也沒防著師侄會撞上來。
而玉鼎則是跑得太快,根本沒看見通天。
所以在巧合之下,兩人撞在一處。
通天的修為擺在那里,自然是什么事情都沒有。
反觀玉鼎,由于被通天這么一撞,他整個人倒退了好幾步,隨即腳步不穩(wěn),差點從臺階上滾下去。
哎喲,我的小祖宗哎
玉鼎這個變故,直接把通天嚇了一跳。
玉虛宮位于昆侖山的主峰,也就是麒麟崖上。
從麒麟崖到山下,有著一條長長的石梯,這個階梯總共有三萬六千五百塊。
要是讓玉鼎這么滾下去,雖說不會傷及性命,但少不得會擦傷,興許還會傷到胳膊腿
人家?guī)熥鹂墒菒弁叫那,現(xiàn)如今正在玉虛宮里坐著呢!
要是讓元始看見,恐怕通天也得跟著他一起滾。
這么一想,通天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這一切都發(fā)生在一瞬間,等到他想要動手的時候,為時已晚,玉鼎已經(jīng)跌了下去。
你在搞什么鬼!
伴隨著元始的怒吼聲,原本環(huán)繞在山峰間的云霧忽然凝實,隨即簇擁在玉鼎身旁,將其再度托了上來。
二哥我錯了!
一聽見元始的怒吼,通天心里暗道不妙,下意識就開始承認錯誤。
可是話一出口,通天就感覺到了不對。
等一下,剛才明明是玉鼎自己撞上來的吧?
那為什么要他認錯?
嘴角微微一扯,通天仿佛知道了原因。
都怪之前搞事情搞的太多,以至于承認錯誤已經(jīng)變成了條件反射。
只要元始一怒吼,他就會習慣性承認錯誤。
在兩人對視的那一剎那,通天整個人抖了一下,緊接著尷尬地笑了起來,呵呵呵,二哥,如果我說這是一個誤會,你信嗎?
若是我說我不打你,你信嗎?
一臉受到驚嚇的徒弟放到一邊,元始輕輕一笑,隨即就將還在做垂死掙扎的通天拉進了玉虛宮。
別擔心,以后習慣了就好。
隨著通天被元始拉進玉虛宮進行二次教育,老君也飄然而至,這會兒攜之一大堆葫蘆來到玉鼎身邊,隨即笑瞇瞇地道:味道不好?不要緊,再來嘗試一下師伯新煉制的
且不說玉鼎和通天這些日子都處于雙重水深火熱狀態(tài),在發(fā)現(xiàn)金丹的玉鼎沒有幫助之后,老君找到元始談了一下,最后兩人達成一致,還是順其自然為好。
這孩子也沒享受過什么童年,可能是天意吧。
瞧著和玉鼎在民間玩耍的玉鼎,元始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那就讓他們放松一下好了。
說的是啊。
在其身旁,老君也點了點頭,不過在心中補充了一句:雖然我覺得通天并不想以這種方式放松。
在和老君談論玉鼎問題的同時,師尊大人也在反思。
畢竟在玉鼎化形的同時,自己就對他進行嚴格精英教育。
元始現(xiàn)在回過頭來看向曾經(jīng),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讓徒弟錯過了本應享受的童年。
仔細算算,撇開玉鼎作為石頭在昆侖金頂?shù)哪切┠瓴惶帷?br />
化為人形之后,玉鼎被他收為門下,緊接著就開始了漫無目的的修煉。
在玉鼎的日常生活中,除了修煉還是修煉,以至于放眼整個洪荒,他可憐的徒弟,連個知心的好友都沒有!
意識到這一點,師尊大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之所以會無條件同意玉鼎瞎胡鬧,主要也不乏是師尊想要彌補一下自家愛徒缺失的童年。
至于通天?
那只是順帶罷了,畢竟玉鼎也需要一個玩伴,放眼整個昆侖,除了通天,還有誰更加適合嗎?
好像并沒有。
哎,這樣下去可怎么是好?
坐在玉虛宮外的臺階上,用手撐著腦袋,看著天上無憂無慮飄過的白云,通天也十分想化作一朵白云飄過。
視線微微一瞥,他看著遠處蹦蹦跳跳的青年以及旁邊默默注視的二哥,心里的無奈之情幾乎溢于言表。
好吧,飄不走。
現(xiàn)在的玉鼎,表面上看起來十分正常。
可就一點,那就是心智就很不正常了。
在通天看來,這會兒的玉鼎仿佛是個三歲幼童。
試問一下,可曾見過一個維持成年姿態(tài),卻在花叢里撲蝴蝶的孩子?
不好意思,他們家就正好有一只。
本來通天還可以說服自己,玉鼎這只是神性剛剛回歸,與自己被凈化過的肉身需要適應期融合。
就當陪兒子玩了,可是這一陪就是十天半月,中間還得應付著玉鼎各種天馬行空的想法。
只不過是短短的半個月,通天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是老了。
如今已經(jīng)過去半個月了,玉鼎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有恢復的跡象。
通天卻已經(jīng)身心俱疲,整個人都不想再動彈。
這還能怎么說?
事情顯然不對勁!
現(xiàn)如今,他們家的玉鼎現(xiàn)看起來是傻掉了。
偏偏元始還持默許態(tài)度,放任著他在昆侖胡作非為。
這讓作為首席陪玩官的通天感覺自己都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