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從當時通天找對方前去打探羅睺的下落上便可見一斑,要是陸壓沒這個本事,通天絕對不會讓對方來接受這件事情。
雖然他通天師叔平時的確挺懶的,玉鼎卻相信他不會在這種關鍵的大事上犯迷糊。
哦,這么巧?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聽了玉鼎的解釋之后,陸壓拖長了聲調,擺明了就不信。
好吧,的確是有件事情。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面對通天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臉皮挺厚的。
可現(xiàn)在玉鼎卻被陸壓看得越來越心虛,最后沒忍住就將自己的來意完全說了出來。
要去找白澤?
在聽見玉鼎說要去找白澤的時候,陸壓眼神閃了一下,然后笑著道:很不巧啊,他出去采藥了。你現(xiàn)在去找他,恐怕是找不到的。
本來還以為是來找自己的,結果弄了半天,他完全是自作多情?
陸壓不開心了,都有小情緒了!
出去了?
這不對啊,他家?guī)熥鸩皇遣牌氵^,說白澤就在家中嗎?
怎么轉眼到了陸壓這邊,瞬間連帶著版本都對不上了?
心下有些狐疑,玉鼎用眼神將對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陸壓一臉堂堂正正,任憑玉鼎來回打量,根本不慌不忙。
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
陸壓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在他這里感覺很難討到好處,玉鼎有些頭疼,最終還是選擇打道回府。
算了,大不了過個幾百年再來一次。
等等。
然而玉鼎還沒走兩步,就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腕。
這里只有他們二人,不用想也知道拉住自己手的人究竟是誰。
怎么了?
回過頭,玉鼎看著陸壓,表情帶著顯而易見的困惑。
之前他也說了,這一次過來尋找白澤,無非是想要向對方請教一下關于天機的問題。
陸壓速度是很快,本身為離地火之精,單單是這份出身,在洪荒也能夠名列前茅。
不過以前就知道,術業(yè)有專攻,因此玉鼎不認為對方能夠在這個問題上面幫到自己。
那你可真的是小瞧我了,豈不聞一法通,萬法自明?
看著玉鼎質疑的表情,陸壓就知道自己被小看了,當下心里倒是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按理說被人小看的話,一定會很生氣吧?
偏偏他還氣不起來,只是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對了,你好像長高了不少。
將人拉到地上,陸壓見玉鼎已經堪堪達到自己胸口的位置,也是有些感嘆。
嘿嘿嘿,我也覺得我長高了。
這應該不是他的錯覺,因為之前元始也說過。
對于自己的身高,玉鼎一直十分敏感,關注度僅次于對于他的頭發(fā)。
結果通天每次招惹完了玉鼎,就喜歡拿他的身高來說事兒,通常都說的玉鼎牙根癢癢,然后元始出面再次將通天暴力鎮(zhèn)壓。
私底下玉鼎其實也有偷偷摸摸對照過,而他的參考對象就是昆侖山滿山遍野的雪竹。
就在前兩天,日常對照身高之后,玉鼎就驚喜地發(fā)現(xiàn)他比之前刻下的印記要高出了很多!
看著玉鼎瞬間笑得見牙不見眼,陸壓覺得這孩子真的很好哄,于是便順著嘴問道:那你想長得多高?
比通天師叔高就行了。
對于陸壓的問題,玉鼎不假思索,便直接回了一句。
聽得出來,對于三天兩頭被通天攻擊,玉鼎真的是怨念深重。
哈哈哈!
強忍了半天,陸壓終于還是笑了出來,與此同時,他也沒忍住自己那雙罪惡的手,卻是直接過去揉了揉他的腦袋,一邊感嘆道:哎,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小小的一個,還是個蘿卜頭,沒想到這么快也進入成長期了。
他們都是化形的時候,便直接步入成年期的。
所以陸壓嚴格意義上來說,并沒有見過處于幼崽時期的神祇。
非要說的話,玉鼎是第一個。
作為特殊的存在,玉鼎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你再摸我會長不高的。
如非顧忌著對方之前也算是幫過自己,再加上之后又被通天當做苦力使喚,玉鼎絕對會忍不住炸毛。
說來他也是奇怪了,怎么見到的這些人,一個兩個都喜歡對他的頭動手?
咳咳,先進來坐一會,順便等白澤。
玉鼎這番話說得十分義正辭嚴,但是另一方面,其中的怨氣也是不加掩飾的。
他不喜歡這樣。
了解到這一點之后,陸壓收回手,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訕訕的。
好吧,他承認,是他沒控制住自己。
就是看著玉鼎腦袋上的小啾啾,忍不住動手想揉。
一般白澤多久回來?
在陸壓的盛情邀請之下,玉鼎還是半推半就進了洞府。
其實他現(xiàn)在也不想回去,因為被元始知道白澤不在家之后,玉鼎下一次再想出來就比較難了。
現(xiàn)在正好陸壓給他遞了一個臺階,玉鼎自然順勢就下來了。
這可說不準,你知道,白澤是秉承著仁愛而生的神獸,所以平時就喜歡對著周圍的眾多生靈各種施醫(yī)贈藥,所以有事沒事就喜歡往山里跑。
進了洞府,陸壓明顯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這會兒又恢復了那個陽光的他。
面對玉鼎的詢問,陸壓想了想,最終不確定地道:如果快的話大概三、五十年,慢的話
慢的話,怎么樣?
才剛剛坐了下來,聽著陸壓的話,玉鼎心中本能浮上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我記得,上一次白澤失蹤最多是九百五十多年,最后還是西王母組織了一大批女神,在某個山窟里把他挖出來的。
從一邊取來茶具,給玉鼎倒上一杯茶,陸壓的表情很溫和,不過時間對我們來說本來就不值一提,你可以慢慢等到他回來,更何況我也可以與你討論一下。
多、多謝。
伸手接過陸壓遞來的茶盞,玉鼎的手卻控制不住有些發(fā)抖。
九百五十多年,粗略算一下,也就是將近一千年。
如果真的等那么久,就算白澤回來,龍鳳麟三族也早就涼了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玉鼎:被人摸了頭,不開心。
陸壓:差點被忽視,不開心。
白澤:你才會迷路,我是神。
今天卡得十分銷魂,小天使見諒,cp的話,作者君目前其實想的就是陸壓了【頂鍋蓋】
小師叔雖然很好,但是作者君和玉鼎沒膽子染指啊!
第37章 果然是看臉的洪荒
從私心上想,陸壓其實也想將玉鼎留在這里,隨便等他個幾千年。
可是人家?guī)煾妇驮诟舯诘臇|昆侖上呆著,再加上白澤也吃不準什么時候就回來了,所以他到底不敢太皮。
先是拉著玉鼎喝了半年茶,然后又就天機問題,來來回回討論了半晌,期間玉鼎一直都是使用嗯嗯啊啊來回應,看起來興致不高,整個人都有些無精打采的,并且眼神一直往白澤洞府所在的山峰飄去。
算了,看你也沒什么精神,如此,我便不虛留你了。
在玉鼎又一次喝光了剛剛給他斟滿的茶之后,陸壓心下暗嘆一聲,到底沒有將這樣的尬聊繼續(xù)維持下去。
你是打算趕人了嗎?
雖說之前玉鼎的確表現(xiàn)的興趣缺缺,但這并不代表他現(xiàn)在就想要回東昆侖。
開玩笑啊,同樣都是碎碎念,陸壓好歹還能說些有用的話,并且也不是一直都在教育他,具體驗感,可比光聽著自家?guī)熥鹨洆湟蒙蠠o數(shù)倍。
正因如此,現(xiàn)在讓玉鼎回去,他心里還有些舍不得呢。
不是你覺得無聊嗎?
搖了搖頭,陸壓的語氣也帶著一些無奈。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想將這孩子拉下來,多陪自己聊聊。
畢竟無論修煉再怎么勤奮的神祇,依舊周而復始地重復著一件事情,并且一做就是無數(shù)年,都會覺得厭煩。
在這上面,其實陸壓和通天有些共通之處。
他們作為先天神祇,自身資質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可能在這么快的時間內便登上了大羅之境。
好吧,相比起一化形就是大羅境界的三清,陸壓的出身要稍微低上他們一籌。
反正當時他剛化形的時候,境界和目前的玉鼎差不多,但是陸壓只花了三萬年的時間,就成功突破到了大羅境界。
單單是這一點,并非玉鼎能夠比擬,所以側面也證明了陸壓的確有自傲的本錢。
不過如今眾神皆被卡在大羅境界,可以說是修無可修。
算了,我不走了,陪你聊聊吧。
本來自己就不想走,但是未免陸壓覺得奇怪,玉鼎還是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修煉其實挺無聊的吧?
嗯?
本來聽見玉鼎說要陪自己聊聊,陸壓還感覺挺開心的,但是對方下一句話就讓他有些傻眼。
怎么說呢,的確就像是玉鼎所講的那樣,修煉本來就是一件無聊而且枯燥的事情。
境界比較低的時候需要積累靈力,而積累靈力的方式,無非就是那幾種。
要不從天地采集靈氣,最終將其煉化,盡歸己用,以此增強自身底蘊。
如果運氣好點的,像鎮(zhèn)元子之流,家里有株先天靈根傍身,那么大可以花費幾萬年的時間守著靈根。
等到花開結果,其收獲不比本身苦修來的差。
又或是如同老君那樣,可以采集各種奇花異卉練就出靈丹妙藥
但是他目前已經達到了大羅圓滿,接下來即便再怎么修煉,無非也就是提純法力,至于境界上,陸壓只覺得前面仿佛有一層深厚的壁壘擋著。
明明知道在大羅之上應該還有道路,偏偏走不過去
這種感覺十分不好,同樣會使人十分暴躁。
唉
如果這個問題是別的什么人提出來的,陸壓可能免不了會有些小脾氣。
但是當他煩躁地看向玉鼎的時候,陸壓還是選擇以手掩額,同時遮住自己眼中惆悵的目光。
不行不行,他可是離火之精,象征的是活力呀!
怎么能夠表現(xiàn)的這么喪?
玉鼎現(xiàn)在還在成長,可不能看這種不好的。
自認為自己作為前輩,有必要好好輔助一下后來的小孩子,所以陸壓強行控制住了自己的怨念。
你的臉色好像有點差。
這應該不是錯覺吧?
玉鼎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陸壓現(xiàn)在心情并不好。
這就有些奇怪了,若是沒有看錯的話,他記得剛才說出自己不走的時候,對方明明很開心的。
這才過了多久啊,怎么陸壓的表情說變就變了?
大人的心可真復雜。
可能是因為一直有一個處于逆反期的師叔在身邊蹦噠的關系,玉鼎對于將自己代入成小孩子這個身份感覺毫無壓力。
小孩子就小孩子吧,反正遲早都會長大的。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玉鼎其實算一個十分豁達的人,單單是這一點有些像他通天師叔。
不過比起通天的愛作死精神,玉鼎各方面來講都非常慫。
既然現(xiàn)在還處于可以隨便無理取鬧的階段,那就好好珍惜一下。
這句話玉鼎記得十分清楚,是當時他大師伯在看著元始鎮(zhèn)壓了通天之后,來到玉鼎身邊,對他說出的提點。
被老君這么一說,本來還不滿一直被他們當成小孩子的玉鼎忽然就釋然了。
的確啊,與其像身體上已經長大,可心智還停留在叛逆期的通天師叔那樣各種作死,然后又被自家?guī)熥鸬醮,倒不如像大師伯說的那樣,趕緊珍惜眼前時光。
畢竟怎么過都是過了,還是放寬心比較好。
心態(tài)一改,玉鼎整個人的氣質也發(fā)生了微妙的改變。
但在本質上來講,他還是那個他。
如果可以的話,他情愿宅在昆侖山,這一次會主動向元始要求出來,倒不是因為在家里呆悶了。
而是從冥冥之中的預感來看,玉鼎覺得他得到的提示很重要。
偏偏他修為不足,又加上有著豐道人的封印,以至于玉鼎不得不尋找外援。
現(xiàn)在外援還沒來,他只能先扒住陸壓,免得被打包送回東昆侖。
由于玉鼎也不確定自己是哪一句話,引得對方不開心了,最后百思不得其解,他就索性不想了。
喂,我沒得罪你吧?
瞥了陸壓一眼,玉鼎就發(fā)現(xiàn)他還沒有將手拿下來,于是表情不由變得微妙起來。
這人是怎么回事?
難道想到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以至羞于見他?
沒有沒有。
應該說到底不愧是先天神祇,玉鼎話音剛落,陸壓就放下了手,同時表情再度恢復平靜。
從他臉上來看,玉鼎還真的看不出有任何破綻,最后只能暗自嘀咕道:果然沒一個是簡單的。
其實如非必要的話,玉鼎并不像追根究底。
每個人都有小秘密,他同樣也不例外。
他與陸壓應該算是朋友吧?
不過再好的朋友,彼此也應該有些空間,這么想著,玉鼎就不打算繼續(xù)詢問對方了。
但是他不開口,陸壓陸壓卻開口了,你真的有些長大了。
嗯?
玉鼎不明白陸壓為何突然這么說,于是給了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只記得你畏畏縮縮的。
并且感覺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樣,這個錯覺讓陸壓當時在面對玉鼎的時候,連說話都不由放輕了聲音。
我可以很負責任告訴你,這是錯覺!
聽完陸壓的描述,玉鼎感覺對方總結的十分到位,同時也很佩服他的辨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