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修為凌駕于他們之上的存在從外面破入,不然的話,通天與玉鼎是別想直接走出去了。
好吧,我不該問的
明知道通天師叔這會兒不高興,玉鼎還故意湊上去問他,這其實根本就是故意的。
通天也不小了,想出去浪兩圈也是正常的事情,元始雖然是哥哥,卻不好明令禁止,于是乎,可憐的玉鼎又作為擋箭牌,被他師尊給祭了出來。
玉鼎還是那么小,又是我盤古一脈,你難道忍心讓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呆在昆侖山?
以上就是元始臨走之時的原話。
都被這么說了,通天還能怎么辦?
師叔表示十分委屈,他也很絕望的呀!
如今元始都已經(jīng)走了半個時辰,通天卻一直坐在山門處看著外面,或者說是在向往著外界廣闊無垠的藍天。
玉鼎一開始還在旁邊陪他一起看了一會兒,可是隨后他就發(fā)現(xiàn)他這個師叔居然還開始碎碎念起來,內(nèi)容無非就是原本心下腹誹元始的話。
只是開頭聽了兩句,玉鼎就瞬間滿頭大汗,然后想也不想,他就把自己關(guān)回到了他的竹屋內(nèi)。
開玩笑,這些話是能隨便亂聽的嗎?
那可是要涼涼的話,通天師叔也真是大膽,他可不能學(xué)習(xí)對方。
躺在云床上,看著竹子堆出來的天花板,玉鼎表情有些茫然,從其游離的視線不難看出,他這會兒完全是在走神。
想了一下自己的處境,玉鼎又想到了即將走向沒落的三族,以及日后會出現(xiàn)的妖族、巫族
不知為何,他心里忽然就冒出了一股淡淡的惆悵。
記得有句話說過,若不能成圣,則終為螻蟻。
可即便是螻蟻,也在艱難的尋求著一線生機啊
其實都沒錯。
獨自嘀咕了半晌,玉鼎眼中的迷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堅定。
他并沒有太大的野心,在昆侖山呆了這么多年,玉鼎感覺這種日子就挺適合自己的。
反正他現(xiàn)在拜師在元始門下,瞧著師尊喜歡自己那樣子,玉鼎覺得日后的金大腿是穩(wěn)了。
不過如果三清不分家的話,一直維持眼前這種生活,他覺得也挺不錯的。
雖然目前看來這可能是我想多了
想象是美好的,現(xiàn)實尤為殘酷。
三清享受先天大功德,身上肩負教化眾生之責(zé),日后是肯定要立教成圣的。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是三個。
三個圣人碰在一起,本身又氣運強盛,這日后絕對會分家吧
東方三清形勢特殊,不似西方二圣,想那西方之所以能夠一門二圣,主要還是因為眾生欠了西方因果。
水滿則溢,月盈則虧。
天道注重平衡,將來這玄門仙道之所以會在封神大劫中傷亡慘重應(yīng)該也是因為這平衡二字。
說白了,這資源就那么多。
西方要興盛,那么仙道走向沒落,大道理大家都懂,玉鼎卻無法接受。
天道之下,大勢不改,而小事可變,以后從中調(diào)和一二,也未必?zé)o法化干戈為玉帛吧?
回想了一下通天師叔與自家?guī)熥鸬南嗵幠J,玉鼎還是覺得依照通天現(xiàn)在這膽子,將來恐怕不見得會擺出誅仙劍陣。
哎
再一次發(fā)出一聲長嘆,玉鼎忽然覺得這日子也不好過。
不怪他如此喪,實在是神仙的日子太無聊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玉鼎想了一下,洪荒雖說危機四伏,不過在封神大劫展開之前,有三清在旁護航,他的日子應(yīng)該還是挺穩(wěn)的。
唯一能夠擔(dān)心的,也就是未來的事情,不過未來充滿了變數(shù),一切都說不準(zhǔn),還是得走一步看一步。
就拿現(xiàn)在來說吧,除了修煉就是修煉,連放風(fēng)都不行,這年頭,神什么的,都那么無聊了嗎?
哎,什么時候才能變回正常的樣子。
已經(jīng)修煉了幾百年了,老君的金丹早在一個多月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玉鼎磕光了。
原本元始與老君交流完了心得,紛紛覺得玉鼎能夠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恢復(fù)原狀。
然而事實證明,這實在是他們高估了玉鼎
如今已經(jīng)不知道第多少個七七四十九日了,玉鼎還是這一副介于兒童與青年之間的身形。
還好這是洪荒,一切皆有可能。
要不然的話,玉鼎現(xiàn)在走出去,分分鐘就會被一群大能認為是三清的道童
這也太掉價了啊!
玉鼎,出來一下。
就在玉鼎無所事事到想要打瞌睡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通天的聲音。
與之前碎碎念的時候,那宛如深閨怨婦附體的滄桑嗓音不同,通天這一會兒又恢復(fù)正常。
看起來好像風(fēng)平浪靜,玉鼎卻不知道這一次究竟能維持多久。
不過既然師叔都來叫他了,恐怕又是想出了什么新花樣吧?
可能是因為樣子差不太多的關(guān)系,自從玉鼎拜師之后,通天三天兩頭就喜歡來找這個小師侄。
元始中間阻止了幾次,最后實在是熬不過通天,又看著玉鼎與其相處頗為融洽的樣子,索性聽之任之。
只有一點,那就是玉鼎修煉的時候,通天絕對不能過來,不然元始分分鐘就會翻臉。
師叔您有事兒嗎?
秉持著謹慎的好習(xí)慣,玉鼎將竹門拉開一條縫,然后一只眼睛朝外看了兩下,那樣子充滿了警惕。
不怪他如此小心翼翼,實則是通天整人的手法太多了。
玉鼎之前就在這上面吃了不少苦頭,這才養(yǎng)成了這種習(xí)慣。
嘿,別露出這種樣子,趕緊出來,師叔想到了一個好玩的主意。
相比起體型稍微長大了一點的玉鼎,通天還是那副老樣子,同時也還是一樣的不著調(diào)。
通天都在外面等了半天了,卻是有些不耐煩玉鼎的磨磨蹭蹭,最后干脆一揮手,那兩扇竹門就自行向兩邊打開。
哎呦喂!
玉鼎本來是靠在門上的,結(jié)果卻沒想到通天會用如此粗暴簡單的方法來逼自己出來,當(dāng)那兩扇竹門向左右移開的同時,他瞬間失去了著力點。
雖然他們是神仙,可在這種情況下,玉鼎還是依照慣性,整個人直接朝著通天撲了過去。
另一邊,通天根本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個開門大禮,所以玉鼎砸過來的時候,他也沒想到閃避或者使用法力拖住他。
砸在通天身上,玉鼎一臉生無可戀,同時只覺得自己的靈臺之府中,仿佛有千萬匹麒麟咆哮而過。
而作為被砸的對象,通天師叔也一臉茫然,看起來似乎是不知道為何會有了這個展開。
維持這個姿勢,沉默了半晌,玉鼎終于糾結(jié)的開口:通天師叔,我是不是應(yīng)該起來?
對于這個問題,似乎是不用回答的。
無奈通天一直沒有反應(yīng),玉鼎又有些擔(dān)心自己起來之后被對方暴打,所以才這么沉默了半天。
等一下,你有沒有感覺到,二哥他們好像出事兒了!
通天原本頗為嫌棄地推了玉鼎一下,結(jié)果眼皮跳了一下,卻是連忙轉(zhuǎn)頭看向西邊。
師叔,你看天紅了!
果不其然,就在玉鼎驚呼的同時,只見得西方天際,瞬間被染成了赤紅色,那樣子不像是夕陽西下時的景象,反而充斥著一股蕭殺之意。
這是血,應(yīng)該是大量生靈的血氣。
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通天忽然道:不行,我們不能繼續(xù)等在這里了,得趕去幫二哥他們才是。
之前鴻鈞來的時候就說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們,玉鼎因為知先機,早就猜到了,那恐怕是要破誅仙劍陣。
通天雖然不知內(nèi)情,不過也知道羅睺近來的所作所為。
可是師尊與師伯聯(lián)手設(shè)下的禁制,師叔,你有本事破?
轉(zhuǎn)頭瞥了通天一眼,玉鼎臉上寫滿了不信任。
沒辦法,通天的修為本身就是三清之中墊底的存在,元始獨自設(shè)下的禁制,他都沒辦法沖破,更不用說是他們聯(lián)手了。
我的確沒辦法,不過你有啊。
強忍下心中的火氣,通天臉上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隨即伸手一攬,便將玉鼎重新抓了回來,師侄,你可瞞不過我,你那個通靈寶鑒,應(yīng)該具有破除禁制之力吧?
一對上通天的眼神,玉鼎就打了個寒顫,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嘿,你以為你二哥說的那些話能夠瞞得過我?
雙手搭在玉鼎的肩膀上,通天的語氣中充滿了危險,好了,趕緊聽話,去給我解開禁制。
若非情況特殊,通天也不想這樣,不過現(xiàn)在也沒辦法。
我是沒關(guān)系,到時候萬一師尊責(zé)怪
哼哼唧唧了半天,玉鼎伸手一翻,手掌上多了一面巴掌大小的玉鑒。
你放心,如果你師尊追究起來,師叔一力承擔(dān)!
通天這會兒倒是顯得豪情萬丈,不過想也知道,等到他真的見了元始,這絕對是第一個秒慫的。
搖了搖頭,玉鼎也很在意元始與老君的安危,這會兒自然是不再多做耽擱,連忙與通天沖著山門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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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自投羅網(wǎng)失手扔娃
通靈玉鑒,其實應(yīng)該叫做通靈玉鏡,這所指的就是玉鼎的伴生靈寶。
原本先天神祇出世,一般都會有寶物隨身,這也就是所謂的伴生靈寶。
不過玉鼎剛出生的時候,不對,應(yīng)該說是剛化為玉石的時候,身無長物,渾身上下什么都沒有。
被元始收為弟子之后,他也沒有思考過這方面的問題。
直到拜入元始門下第一個一百年,這也是玉鼎原本正在打坐練氣,卻忽有所感,只覺得有一股冥冥中的指引將他扯到了昆侖金頂上。
結(jié)果就在昆侖金頂上面上面,自己當(dāng)日本體所在的那個位置,玉鼎就發(fā)現(xiàn)了有一塊鮮明美玉,這玉石不過巴掌大小,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靈氣。
直覺告訴玉鼎,這是個寶貝,還是個與其休戚相關(guān)的寶貝。
剛得出這個結(jié)論,玉鼎連忙捧著寶貝,就去找元始。
三清見了之后,先是交流了一番,最后得出結(jié)論:這是玉鼎的法寶,是他的伴生靈寶。
本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一方通靈玉鑒應(yīng)該會跟隨玉鼎化形而被他煉化,由此成為其護身之寶。
可不知為何,玉鼎化形的時候出了岔子,連帶著一件法寶也一并沒有出現(xiàn),卻是掉落了出來。
如今過了百年,玉鼎好不容易將自己損失的靈氣彌補了大半,而這件法寶呆在昆侖頂上,也是吸收天地精華,如今時機成熟了,也就向著天定的主人發(fā)出了召喚。
既然三清都這么說,玉鼎也不覺得奇怪,轉(zhuǎn)身就將其煉化,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第一件法寶。
這通靈玉鏡,看上去不過巴掌大小,本身攻擊防御的力量十分薄弱,玉鼎拿在手里參悟了幾十年,最后發(fā)現(xiàn)這鏡子除了可以在修煉的時候幫助自己澄清心中的雜念,防備外魔作祟之外,還有另一個作用,那就是說可以化解禁制。
這個秘密,玉鼎只對著元始、老君說過,之所以不去告訴通天,主要還是因為這個師叔太過跳脫。
玉鼎總覺得一旦告訴通天之后,自己將會有數(shù)不盡的麻煩,所以就選擇性遺忘了通天。
可是他卻沒想到,通天善于聽墻角,那一次正好就被他給聽了個正著。
師叔,你沒怪我吧?
在趕往山門的同時,玉鼎抽空瞄了通天一眼,只見對方眉頭緊皺,表情甚為嚴肅,連帶著他心里也是跟著有些緊張。
通天師叔一貫小心眼,這次可是惹了一個大麻煩了
哼,你以為你那些小伎倆就能瞞過師叔?
聽著玉鼎小心翼翼的詢問,通天發(fā)出一聲冷哼,我早就覺得不應(yīng)該這么簡單,果然如此!
不過現(xiàn)在并非追究的時候,他們能否成功走出昆侖大門,還得看玉鼎手上的破鏡子。
頓了頓,通天又道:算了,師叔大人不計小人過,豈會與你一般見識?你只要把你師尊設(shè)下的禁制給我破了,這件事情就此揭過,算你將功折罪。
是是是,弟子一定盡力而為
如今明擺著是勢比人強,玉鼎只能委委屈屈地應(yīng)了,心下卻忍不住腹誹:瞧你說的這么好,別來個秋后算賬就行。
昆侖山脈十分長,而三清洞府卻設(shè)在了位于中心的地帶,這距離山門的距離就有些遠。
不過還好,玉鼎與通天都不是普通人,這一路上自然是飛速趕了過去。
來到山門前,玉鼎左右打量了一下,果然就見到護山大陣外還有一層蒙蒙的青光。
這應(yīng)該就是師尊所設(shè)下的禁制吧?
轉(zhuǎn)過頭,玉鼎看著通天,繼而問道:師叔,你確定你能夠承受住師尊的怒火?
放心,沒問題!
擺了擺手,通天示意玉鼎根本不用擔(dān)心,就你師尊那個脾氣,根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更何況我們?nèi)缃袷菫榱巳退麄,又不是想跑出去玩,你趕緊動手。
既然得到了通天保證,玉鼎也就有恃無恐了。
這會兒點了點頭,隨即將那面通靈玉鏡捧在手中,隨著玉鼎將法力注入其中,原本潔白的鏡面忽然發(fā)出了一道靈光。
這靈光,長不過寸許,卻是澄澈如水,如今不偏不倚就打在了陣法上。
在發(fā)出靈光的同一時間,玉鼎和通天的眼神也跟著集中到了它上面。
可是玉鏡所發(fā)出的光芒在接觸到陣法之后,便直接消散了,看上去完全沒有作用。
奇怪了,這是怎么回事兒?
似乎沒想到是這種結(jié)果,通天轉(zhuǎn)頭看了玉鼎一眼,疑惑地道:你這個不是能夠破解禁制嗎?怎么沒有用?
我怎么知道啊?
雖說這面玉鏡的確是有破解禁制之力,不過玉鼎從得到她之后,從來沒有使用過這個功能,這一次也是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