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謂陵墓,那必然是埋葬死者的地方,有墓室,棺槨,還有陪葬品等。可是地宮,就只是一座底下的宮殿罷了!
蕭陸離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向我解釋道。
“那你這么說的意思也就是,這座地宮就是養(yǎng)著那具僵尸的地方了?我們的目的是找一個魂魄,你的呢?”
交易之所以能夠達(dá)成,是因?yàn)殡p方都沒有利益的沖突,一旦發(fā)生了沖突,在堅固的關(guān)系都能夠瞬間土崩瓦解,所以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問清楚,我們兩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不是一樣的。
蕭陸離聽了我的話,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虞喬,你比以前成長了不少,最起碼謹(jǐn)慎多了,不過你放心,我的目的只跟那具僵尸有關(guān),其他的,我沒興趣!
話落之后,他拿出了一個文件袋放在了桌上,“所有的資料就在這里了,三天之后,我們就出發(fā)。另外,謝謝你的茶!
蕭陸離當(dāng)著我的面,敲了一個響指,人,也隨機(jī)消失不見了。
見他走了,我和葉離修對視了一眼,他上前拿起那份資料,打開之后,將里面一張薄薄的紙抽了出來。
“秦嶺?”
紙頁打開后,我的眼睛一瞪,繞了這么一大圈之后,竟然又是這個地方?
第369章 封印后卿的地方
我看著那一張薄紙上的寥寥數(shù)字,最明顯的就是開頭的那兩個秦嶺了。
算上拿回身體的那一次,我已經(jīng)去了兩回,一次是作為學(xué)校里的活動,一次是裝進(jìn)寄魂珠里,由葉離修帶著我去取回身體。
“他這個可信嗎?”我咬了咬唇,如果那座地宮,真的在秦嶺的話,那么為什么那個盜墓賊會跑到相隔這么遙遠(yuǎn)距離的帝都來?還把石蛋給咬了呢?
還有,我突然想起來,如果說秦嶺真的有什么僵尸的話
“你等一等!”我突然想到什么,臉色一僵,突然對著葉離修說了一句,然后不顧他的表情,直接跑到了二樓的洗手間里面,一個意念,就來到了于歸送我的竹樓里面。
我想到,當(dāng)初在對戰(zhàn)學(xué)校里的那個幻陣的時候,我曾經(jīng)在竹樓里面看過一本書,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dāng)初女媧封印了后卿的地方,應(yīng)該就是在秦嶺的范圍之內(nèi)吧?
如果說哪里真的有什么僵尸,也應(yīng)該只有后卿一個!
那個僵尸的始祖,因?yàn)榻Y(jié)合了神獸犼的靈魂,而變成會飛吸血僵尸的后卿!
婆娑原本靠在竹子上面曬太陽,見我突然出現(xiàn)在竹樓里面,而且臉色很不好看,不由的覺得奇怪。
“虞喬,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顧不上理她,一頭沖進(jìn)了竹樓里,那本書我看完之后也不知道于歸有沒有收起來,我找了一圈,最后還是在蒲團(tuán)的附近將它給找到了,翻到描述后卿的那一段,注明的封印之地,果然就是在秦嶺山脈的附近!
我抿抿唇,突然想起了我不久前做過的那個噩夢,我推開那個木門之后,看到的一切。
骸骨,血肉,還有一池的血水,散發(fā)著腐尸和濃重的血腥氣,更讓我不寒而栗的,是那雙隱藏在血池下面的眼睛,只一眼就令人覺得邪惡,冰冷,甚至帶著毀天滅地的魔氣。
不過是對視了那么一眼,即使我現(xiàn)在想起來,還會冷的發(fā)抖。
那應(yīng)該,就是后卿吧!像我夢中預(yù)示的那樣!雖然和贏勾處于同一個年代,但是,卻和贏勾有著完全不同的風(fēng)格,贏勾戰(zhàn)敗之后困守冥海,這才和墜入海中的女魃身上的僵尸血得到融合,而后,在自身被毀滅之后,只留下了一縷孤魂,數(shù)萬年的歲月,已經(jīng)磨滅了他的戾氣和魔氣,可是后卿并不一樣,他是被女媧封印起來的,完完整整的他,甚至,還被后人以血圈養(yǎng)過,即使現(xiàn)在因?yàn)榉庥〉年P(guān)系暫不能破封而出,但是,誰知道我們這次去過之后,會發(fā)生什么變故!
燭龍一出,天下亂世。
我的腦子里再次想起盤古的那句預(yù)言,難道說,燭龍的出現(xiàn),真是只是一個預(yù)兆嗎?接下來將會迎來天下亂世的局面?
亦或者,造成這種局面的將會是后卿?
而且,蕭陸離,他想要拿后卿做什么?他是不是也知道,秦嶺那座地宮里面困守的,就是后卿了?
一時間,頭腦里像是塞了一團(tuán)亂麻,我根本連個思緒都理不出來。
“虞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的小情郎,現(xiàn)在都快瘋了。”
身后再次傳來了婆娑的話,我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聽她說起葉離修,瞳孔動了動。
“你到底怎么回事?”婆娑見到我這個樣子,就連提起葉離修也無法讓我打起精神,眼神一暗。
“婆娑”我叫她,將眸子抬起來,“如果有一件事,你做了之后將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那你還會做嗎?”
“什么叫不可挽回的后果?”婆娑挑眉,似乎不明白,還沒等我回她,她又再次說道,“我會死嗎?”
會嗎?應(yīng)該不會吧?我搖了搖頭。
“那我在乎的人會死嗎?”她繼續(xù)問我。
這個“可能會,也可能不會!蔽以诤醯娜,并不多,但也不能保證,他們都可以平安無事。
“那,我有一定要這么做的必要嗎?”婆娑直視著我的眼睛,再次提了一個問題。
有嗎?應(yīng)該有吧,不管是去尋找陌風(fēng),還是答應(yīng)了蕭陸離的條件,即使我不去,那蕭陸離同樣會去,那么結(jié)果,可能并沒有什么不一樣。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我會去做,既然我不會死,我在乎的人也可能不會死,我又必須要去做這件事,那我為什么不去做呢?”
婆娑攤開手,告訴我她的想法。
“可,其他人呢?都不用在乎嗎?”我的眼中劃過茫然,若是后卿,真的破開封印,別說是現(xiàn)世了,可能連整個鬼界都會受到牽連。
“其他人,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在拔藏龍的時候,不是也說過了嗎?如果不是你在乎的人是天下之一,你還會去管這件事?”
我沉默,雖然當(dāng)初確實(shí)是這么說過,可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轉(zhuǎn)移藏龍的注意力,好讓我將滅世書的印記烙印在上面,更有一部分,是因?yàn)槲也⒉徽J(rèn)為燭龍是天下亂世的罪魁禍?zhǔn),可是現(xiàn)在,一個更大的威脅擺在我的面前,我竟然有些迷茫了。
“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做?”我擰著眉,看著婆娑。
“什么都不要做!边@是婆娑給我的回答!叭绻@件事,是必不可免的發(fā)生,你就什么都不需要做,難道你以為,你阻止了,這件事就不會發(fā)生嗎?”
我的眼睛一動,對啊,難道我阻止了蕭陸離,他就不會在想著那具僵尸嗎?即使我殺了蕭陸離,只要后卿還在秦嶺之下,那么就仍舊有人想要將他放出來,亦或者得到僵尸始祖的能力。
就像蒼溪說的,順應(yīng)天道?
從竹樓里面回到現(xiàn)世之后,我的臉色還是不怎么好看,打開洗手間的門之后,葉離修站在門外,臉色黑沉的可怕。
“你去哪了?”
他大步的走過來,握著我的肩膀,墨綠色的鳳眸里面凝結(jié)著深沉的風(fēng)暴。
“沒去哪,去了一趟洗手間而已。”我偏過頭,不敢看著他此時的眼睛撒謊,竹樓的事情我一直在瞞著他,因?yàn)槠沛恫⒉皇呛芟胱屛腋嬖V他。
“虞喬,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他嗤笑了一聲,捏著肩膀的手,力氣增大,似乎是要把我給捏碎了一樣。
第370章 爭吵與冷戰(zhàn)
“疼,你先放開我!我剛才去了哪,對你來說真的那么重要嗎?”我去扯他的手,力氣之大的卻令我根本沒有辦法撼動。
他沒有說話,緊蹙著眉頭,仍然死死的握著我的肩膀,冷得像寒潭里的水似得眸光,直直的落在我的臉上,就是為了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見他這副樣子,我遲疑了一下,覺得是不是應(yīng)該告訴他竹樓的事情,畢竟,在我的心里,多少個婆娑,也比不上一個葉離修重要,而且,至于她為什么不讓我告訴葉離修,婆娑也只是說于歸是被關(guān)在骨界禁地里的人。
然而,當(dāng)我剛想要將于歸的名字說出口的時候,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嘴巴像是被澆水粘上了一樣,根本沒辦法說出他的名字!我試了好幾次,除了于歸的名字,就連竹樓的事情都不能說!
在心里聯(lián)系婆娑也得不到答案之后,我才明白,這應(yīng)該是于歸走之前,給我下達(dá)的一個禁制,禁止我將他的名字還有竹樓的事情告訴葉離修。
“重要嗎?你說重要不重要?虞喬,你看清楚,我是你的男人!可是,你現(xiàn)在卻有事瞞著我?”
葉離修一把將我推在墻上,手臂一撐,直接捏起我的下巴,將我的頭抬起來,強(qiáng)迫我看他,他的眼睛那么的深邃好看,此時卻凝結(jié)著怒氣,幾乎將他原本墨綠色的眼珠,給染成了漆黑。
原本就因?yàn)楹笄涞氖,讓我的頭都大了,現(xiàn)在又因?yàn)橛跉w的名字無法說出口而惱火,于是腦子一抽,直接對著葉離修就吼了起來。
“那又怎么樣?我瞞著你那又怎么樣?你還不是有事瞞著我嗎?我們半斤對八兩,誰也別說誰!”
“你!所以,你他媽的是在報復(fù)我嗎?那個剛才把你魂魄引走的人是誰?冥焰?還是別人!”
其實(shí)那話一說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全都是因?yàn)橐粫r的沖動,然而此時的葉離修顯然已經(jīng)達(dá)到了怒火的邊緣,他捏著我下巴的都,都在因此而顫抖,卻仍然小心注意力量,若不是他現(xiàn)在努力克制著自己,恐怕我的下巴,早就已經(jīng)粉碎性骨折了。
我有心想要跟他說對不起,可是再次聽到他話里后半句里提到了冥焰,甚至還懷疑我跟別人,脾氣就再一次涌了上來。
“你抽什么風(fēng),葉離修,你竟然不相信我,而且這跟冥焰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什么叫還有別人!你說啊,別人是誰!你到底在懷疑什么!”
我抬著臉,倔強(qiáng)的看著他,這是自從我奶奶的事情發(fā)生以來,我們吵的最兇的一次,我似乎不敢相信,我甚至能和葉離修犟嘴,超過了三句,可是這一切,就這么自然而然的發(fā)生了。
“在說了,我的靈魂會突然消失這件事,你又不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將心里那些該說的不該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而造成這一切的后果,就是葉離修被我給氣樂了。
他捏著我下巴的手狠狠的抖了兩下,突然松開了,將子里額前的劉海擼到了腦后,嗤嗤的笑了兩聲,忽然抬起拳頭,直接砸到了我耳旁的墻壁上。
“碰!”
那么強(qiáng)烈的一聲碰撞,似乎連整座別墅都顫抖了兩下,我的身體一僵,眼睛瞪到了極致,在那一瞬,我甚至忘記了呼吸,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暴怒的樣子。
他的手,收回的時候,指頭上帶著的血,幾乎刺紅了我的眼睛。
“葉離修我”我抿抿唇,后悔的感覺再一次席卷了我的頭腦,眼睛一酸,就哭出來了。
“女人!”帶血的手,突然摸了摸我的臉,我眼淚汪汪的抬頭看他,葉離修此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然而這種平靜才是最可怕的,就像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夜晚一樣,往往最平靜的海域下面,隱藏著最狂亂的風(fēng)暴。
“告訴我,那個引走你魂魄的人,是誰?”他的手,扣住了我的后腦,將我和他的額頭貼在了一起,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再一次的問道。
“我說不出來,真的,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對不起!”我哭的都開始打嗝了,心里恨死了于歸,干嘛要給我下一個這樣的禁制,他跟葉離修之間,到底是什么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
“說不出來?呵,我知道是誰了!比~離修的眼睛瞇了瞇,忽然邪氣的笑了一下,對著我說道,“竟然是他!
葉離修自己猜出來了?我懵了一下,他卻忽然扣著我的后腦,狠狠的吻住了我的嘴巴。
像狂暴的臺風(fēng)一樣,這已經(jīng)算不上是親吻了,應(yīng)該說是撕咬,或者是發(fā)泄著心里的不滿與占有。
我的嘴巴里滿滿的都是血腥味,唇肉上也疼的厲害,說不上來是他的還是我的,等到所有的暴風(fēng)雨都平靜之后,葉離修松開鉗制著我后腦的大掌,漆黑色的眼珠已經(jīng)分辨不出之前的一絲絲的痕跡。
“娘子,你記住了,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說完這句話的葉離修,突然如同旋風(fēng)一樣的消失了,我伸手摸了摸嘴唇,沉默著擦去了眼淚,麻木的看著葉離修離去的方向,腦子里空白一片。
事情怎么會到達(dá)這一步的?葉離修去了哪?是不是再也不回來了?
在哪之后的整個晚上葉離修都沒有出現(xiàn),我捂著被子蜷縮在床上,睜著眼等到了天亮。
第二天,葉離修仍然沒有回來,我仍然等了他一天,骨曲來過一次,見到我眼睛腫腫的樣子,笑話我是金魚,我都沒有力氣笑話回去。
我現(xiàn)在真正的感覺到了那句話,語言就像是雙刃劍,傷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葉離修回來了,卻沒有理我,一身血腥味的直接進(jìn)了樓下的房間,我想去看看他,卻怎么也推不開房門。
我敲門他不理,喊他也不應(yīng)我,最后我沒辦法了,直接拖著被子在葉離修的門口等,我就不信他再也不出來了!
等到半夜,我實(shí)在忍不住的,迷迷糊糊的都睡了過去,感覺有人開了門,并且如珍寶一樣的把我從地上抱了起來,輕嘆一聲,動作輕柔的把我放在了床上。
“真讓人拿你沒辦法,想要懲罰你,最后心疼的還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