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陸離,他就那么想得到滅世書嗎?
“虞喬,小心!”耳邊傳過月瀾歌的一聲疾呼,我從思索中回過神來,抬眼便看到那怪物伸過一張卡車那么大的爪子,當頭就要朝我拍了下來!
我連忙拔腿就跑,那怪物的爪子也旋即拍下,力量之下,連大地都狠狠的震顫了兩下,這一擊雖然沒有砸到我,卻在落下之后,我的身體卻被那股升起的氣流給沖了一下,連連滾落出去好幾米,后背撞擊到一棵樹上才停了下來。
顧不上后背火辣辣的疼,我打了個滾爬起來,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才開始聯(lián)系婆娑。
“媽的,這東西真的是幻境嗎,為什么我感覺這么的真實?我可以用滅世之瞳將它收進來嗎?”
我氣喘吁吁的問道,伸手摸了摸后背,一碰就疼,估計是那一撞,撞出了淤血。
“不可以,這個結(jié)界很詭異,它很真實,所以你看到的已經(jīng)不單單是幻境了,而是真實的,嗯?我剛才到剛才有一個人從結(jié)界中走了進來,就是那個跟在葉離修身邊的人。”
“有人進來了?”
我的話音剛落,那怪物已經(jīng)挪動著四只爪子,朝我的方向爬了過來,長長的紅色舌頭吐著,惡心至極,在它爬過的地方全都留下了口水。
“沒錯,而且,已經(jīng)向著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是嗎?那人已經(jīng)過來了?
會是誰?
第290章 巨獸窮奇
滾滾煙塵之中,我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蒙蒙的影子,隨著他的走近,那人影也越來越清晰,等到那人幾乎快要走到我的面前時,我才看清了他的容貌。
然而,前來的人,卻令我感到十分驚訝。
“黎亦清?怎么是你?你怎么會”
我還以為會是冥焰等人呢,沒想到竟然是他,自從機場別過之后,我還是第一次見他。
“怎么不會是我。”黎亦清走到我的面前,高大的身軀,很有壓迫力的低下頭看我,他的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就好像閑話家常一樣。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會進來,外面的結(jié)界是破解了?”
強大如葉離修都無法完成的事情,他竟然做到了,這一點讓我很費解。
“沒有!睌蒯斀罔F的回答,絲毫不拖泥帶水,也絕對不多說一個字,這就是黎亦清。
“是嗎?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我歪著頭問他。
“算的。”又是十分簡單的兩個字。
“哦!”我忽然沒有和他再繼續(xù)談下去的想法,眼前還有一個巨獸要解決,我換算了一下打到巨獸,能夠活下來的成攻率,結(jié)果為零。
這一認知,讓我有些無力感。
巨獸沒有給我們時間過多的交談,他甩動著長長的尾巴,再次朝著我們撲了過來,那爪子拍過的地方,隨即留下一個深坑,整個地表都如同地震一樣撼動著,四分五裂,我的眼睛四處亂轉(zhuǎn),梭巡著月瀾歌的影子,卻只看到一片升起來的塵土,咬了一下下唇,看來還是先要打倒這只巨獸才行。
可是這么個玩意兒,要怎么打啊!用符?用咒?還是拼武力?
我有想過放出黑獄來,可是看看人家的個子,在比劃比劃它,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主人想要擊殺這只怪獸。”黎亦清站在一邊淡淡的陳述。
我白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么!
“你有辦法?”我撇撇嘴,回問他。
“這巨獸名為窮奇,若想殺他,辦法我有!
黎亦清說完,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個八卦盤,那上面寫著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他拿出兩枚銅錢來放了上去,不一會,那兩枚銅錢就自己動了起來,慢慢移動到八卦盤上面的格子里。
我看的一頭霧水,不知道他這樣做有什么東,心里卻稍微定了定,原來這家伙真的是會算啊?
“乾為天坤為地震為雷巽為風艮為山兌為澤坎為水離為火生門既死,是為破!”
黎亦清念著,突然收起了八卦盤,從背后抽出了一把唐刀。
我剛才沒有看到,等他把刀拿出來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一直背著一把看起來十分鋒利的唐刀。
還沒說什么,他就已經(jīng)快速的從我的面前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個虛影。
“好快!”我驚呼,只見他拿著長刀,已經(jīng)朝著那巨獸沖了過去。
窮奇甩著尾巴,抬起頭,對著血月發(fā)出了嚎叫,聲音像是嗥狗一般,我捂著耳朵,差點被這種叫聲給震得吐血,穩(wěn)定下來之后,我看著黎亦清絲毫不受這股叫聲影響的沖到窮奇面前,刀影一揮,切菜一樣的切掉了那窮奇的一只爪子,窮奇吃痛,更加大力的叫了一聲,并且想用另一只腳去踩他。
黎亦清的速度快極了,那窮奇的另一只爪子還沒有落下來的時候,他的人就已經(jīng)順著山一般的身軀爬了上去,不時的用唐刀在窮奇的身上劃開一刀,傷口處流出來的血,紅的發(fā)黑,并伴有十分難聞的惡臭味。
我連忙捂住了鼻子,卻仍感覺到那股惡臭在鼻孔里面鉆。
只是黎亦清,仍然像是沒有聞到一樣,身姿矯健的從窮奇的身上往上爬,有幾次那只窮奇都想要把他抓下來,卻只抓到自己的肉,疼的他不停的叫喚。
我正看得入迷,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
回頭一看,卻是月瀾歌站在我的背后,剛才我們兩個好像被沖散了,現(xiàn)在看她沒事,我也放下了心。
“月瀾歌!就你自己?羈呢?你將它收回去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沒有什么傷口。
“嗯,這個男人你認識?”
知道她說的黎亦清,我點點頭。
“認識的。”
“他能從結(jié)界外面過來,是結(jié)界被破解了嗎?”她問。
“并沒有,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進來的!蔽覕偸,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接下來,月瀾歌沒有再問什么。
這時,黎亦清已經(jīng)爬到了窮奇的頭頂,而窮奇也已經(jīng)傷痕累累,不僅有被黎亦清的唐刀造成的傷口,也有自己的抓傷,他四爪抓地,仰頭對著月亮長嘯,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燈籠大小的紅眼睛里面閃過暴虐,似乎因為被一個小小的人類傷到,而狂化了。
他踩著空地,瘋狂的扭動著身體,朝著不遠處的男生宿舍撞了過去,似乎是想借此把黎亦清給撞下來。
我不為黎亦清捏了一把冷汗,他雖說有辦法殺掉窮奇,但是我卻不是很信他,實在是敵我實力懸殊,我不是很了解黎亦清,只見過幾次面,而且其中又一次還是我救了他,為此還被他纏上了,這樣的一個人,說他有辦法殺掉山一般大小的窮奇,若是平常,我肯定是會笑他的。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我心里覺得不可能,卻仍然希望,他可以做得到。
窮奇連撞了兩下,六層樓高的男生宿舍,終于轟隆隆的一聲倒塌了,破碎的玻璃和石塊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連大地都在搖晃,天崩地裂似得,我顧不上在看黎亦清,用力拉住月瀾歌的胳膊,帶著她往空地的方向跑。
地表都已經(jīng)開裂了,有土塊被堆擠上來,就連我們跑過去的方向也突然崩開了一道裂縫,及時剎住腳,才沒有一頭跌下去。
我回頭望了一眼,見到黎亦清仍然站在那只窮奇的頭頂,他的手結(jié)成一個奇怪的印法,眼睛閉著,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話。
隔得距離太遠,我聽不到他在說什么,卻能看到,他在的唇開開合合之間,原本被他用唐刀化開的傷口卻亮了白光。
第291章 離家后人
他的唇念了七個字,對應亮起的,是窮奇身上的七個傷口。
而當他念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也將手里的唐刀,插進了窮奇的天靈蓋。
剎那間,金光大盛,匯聚成了一個八卦圖形,而窮奇,也被這突然亮起的八卦圖,給嵌進了身體里,如同激光一樣,分割成了一塊一塊的。
窮奇的眼睛瞪得極大,完全一副不相信自己會死的樣子,而他零零散散掉下去的肉塊瞬間化作粉齏,飄散在空氣之中。
夜風一吹,就什么都沒剩下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
“原來是離家的后人!备谖疑磉叺脑聻懜柰蝗婚_口。
“離家后人?”我呆了一下,隨即開口,語氣中有些不可置信。
斗法會的那天,蕭陸離曾經(jīng)給我介紹過三大驅(qū)魔世家,蕭、君、聞人、剩下的一個還有離家,只不過百年前沒落了,原來黎亦清竟然是離家的后人?
“是那個沒落的離家?你為什么會這么想?”我再次開口問道。
“沒錯,就是驅(qū)魔世家中的離家,蕭家的驅(qū)魔,君家的摸金校尉,還有聞人家的咒符,在百年前還曾經(jīng)有一個輝煌的世家,天算離家,離家人都非常擅長占卜,尤其是嫡系血脈,但,也別認為這樣就小看了離家的戰(zhàn)斗力,他們雖然擅長占卜,也喜歡研究八卦,更是自創(chuàng)了一種以攻擊為目的的八卦術(shù),就像這個男人,剛剛使用過的一樣。”
“既然這樣,離家又怎么會沒落了?”
我不解,像是這種能力,比起蕭家的驅(qū)魔師來,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突然在一夜之間,被人血洗了整個家族,聽說,不僅嫡系、庶支都沒有一個人都活下來,看來傳言都有假的,也怪不得他即使沒有破解了結(jié)界,也能進來了,離家人天生就不懼任何結(jié)界,來去自如!
月瀾歌輕聲的陳述著,我卻皺起了眉頭。
一夜之間被血洗了整個家族,這聽起來,怎么和小鈺兒的經(jīng)歷那么的相似?小鈺兒的師門,也是一夜之間被人血洗,而他的身體也被仇人做了什么手腳,以至于現(xiàn)在都無法長大,就連法力也在逐漸消散。
難道,做了這一切的,是同一個人?或者同一個組織?
那他這樣做,又是為了什么,是什么目的?葉離修說最近帝都會有大事件發(fā)生,這兩件事,會有什么聯(lián)系嗎?
我心里裝著事,直到滿身血氣的黎亦清走到我的面前,才反應過來。
“主人,我回來了。”
聽到這個稱呼,我想要開口的話,瞬間被噎了回去,想到那張賣身契,我的頭又開始疼了。
“你能不能換個稱呼,收下你的是小鈺兒不是我,你要想叫我,就叫我虞喬吧!
真是夠了,這么猥瑣的稱呼,我再也不想聽到了。
黎亦清聽了我的話,濃濃的劍眉低蹙了起來,似乎很不樂意的樣子,只是看著我一臉的堅定,最后還是叫了我一聲
“虞喬”
“嗯,這下順耳多了,行啊黎亦清,沒想到你竟然是離家的后人,這么說,那天在小巷子里襲擊你的又是誰?是你的仇家?”
聽月瀾歌的意思,他們這一族,能力應該不會很差,那幾個輕而易舉的就被我打發(fā)掉的殺手,又怎么會將他傷到那個地步?還有他的妹妹黎蓁蓁,怎么就被顧毅給殺了呢?
黎亦清看了一眼月瀾歌,沒有說話,一直散發(fā)著冷氣,目無表情的臉上,兩只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被他盯的心里有些發(fā)毛,這個男人,怎么完全就像是野獸一樣,被他盯上,就有一種逃不開的錯覺。
“怎,怎么了?”
他再次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就走了。
靠,什么意思?我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就這么走了?一句話都沒說?
我看看月瀾歌,再看看黎亦清的背景,愣神了一下,然后十分糾結(jié)的抓了兩下頭發(fā),這特么叫什么事!見他已經(jīng)走得很遠了,我連忙跟了上去,月瀾歌不說,自然跟著。
知道處于幻境的結(jié)界當中,我覺得整個學校里應該除了我和月瀾歌,現(xiàn)在加上黎亦清,就不會再有別人活人了,而當路過一間廢棄的教室時,卻能聽到里面隱隱約約的有一個女人在哭泣聲,低低的透過墻壁,清晰的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