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紅印子襯得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他沒有刻意躲避,反倒是享受著蒂娜的怒氣。挨一拳頭算什么,在以往與多位女士的相處中,他完全可以把這些看作是某種情趣。比起這個,他更樂意看到蒂娜如此精彩生動的表情。
“收起你那些不堪的念頭。”蒂娜捏緊了拳頭,聲音微微發(fā)顫。
也許在她面對危險之時,她確實短暫期盼過湯姆的身影,可那難道不是求生本能嗎---------蒂娜這么想著。
“湯姆!钡倌日f道,“你以為我和卡羅小姐,還有那些庸俗可笑的女士們一樣對你著迷么?我從來不稱呼你另一個名字,因此你在我心里,永遠只是那個幼稚的,可笑又可憐的小男孩,而你所有的行為,不過是為了掩蓋你內(nèi)心的失控感,因為你從小沒有被愛過,沒有被尊重過……”
“所以你很需要別人愛你嗎。”她低下身體,與他對視,濕潤的呼吸讓她的氣息纏繞在他頸間,“你說我喜歡你的身體,那你喜歡我的嗎!
湯姆喉結(jié)一動,“你想說什么?”
蒂娜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卻格外有韌性,“我想說,我們都心知肚明,對彼此是什么樣的存在。”
湯姆的眼里閃過一絲煩悶,“那是什么意思?你從小就厭惡我,恨不得離我遠一些,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會主動找我,是在利用我,比如把我當成......某種慰藉?”他冷冷澀澀地說。
他倒是想起來了,那天她淋了雨,渾身濕透,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如此看來,真的是把他當作解悶的工具了?
“你難道也不是如此嗎,霍格沃茨的女學生,在霍金先生店認識的純血女士們,赫普茲巴,莉迪亞,哪怕是我,不就是如同那山谷盛開的石竹花,當你需要的時候,會想要得到它們,甚至采摘下,厭棄之時,就讓它們成為花缽里的尸體------”
湯姆精致的臉冷硬得像大理石,他在心中冷笑,那他對她做的那些舉動算什么?無論是在賭場的后山,還是在樹林耗盡魔力驅(qū)趕攝魂怪、與惡龍對戰(zhàn),以及關注她的行動蹤跡,以免受受詹姆斯的迫害.......他完全可以不管她的死活。
湯姆的一只手撫摸上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伸手捏住她的腰部,個用力,然后一個翻身打轉(zhuǎn),兩個人交換了位置。
黑發(fā)青年未干的發(fā)絲發(fā)梢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脖子里,蒂娜的脖子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吧!彼⒅难劬φf道,“就如同你說的,我們是彼此需要的!彼室馔崆怂囊馑,“你不覺得——如果我不經(jīng)常來這兒,你也許會喜歡上別人——另一個男人嗎?”
蒂娜沒想到湯姆心里帶著這種想法。
“我無法回答你!彼卮鹫f,語調(diào)低沉。
“什么爛蘋果樹,安德里亞斯明顯為了見你而來的!睖份p蔑地嗤笑,“那家伙一看就是不懷好意,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存在讓他死心離開,恐怕他得磨蹭到被強行驅(qū)逐出境!彼逯槪曇暨是硬邦邦的。
蒂娜奇怪地看了更適合“不懷好意”一詞的本人,“你在乎嘛?我和除你以外的人在一起。”
還沒等湯姆回答,蒂娜笑了笑,“得了吧,湯姆!钡倌日f道,“我們不適合這樣矯情的試探!
湯姆意外地沉默了。
等他們彼此冷靜下來,才發(fā)現(xiàn)兩人的姿勢格外地曖昧。
隨著呼吸的交纏,他們之間肢體接觸的部位讓兩人皮膚溫度升騰,熱意蔓延滋生,旖旎幻想醞釀發(fā)酵。
此時敲門聲不合時宜響起,
“吉恩?你在房間嗎?我好像聽到了什么動靜?發(fā)生了什么嗎?”
妮可太太的聲音隔著門板依舊清晰入耳。
他們一番的舉動還是引起了的注意。
此時的湯姆維持著他原本的外貌,但比起這個,還有更重要的事------
“.......可不能讓她發(fā)現(xiàn)我們這副樣子!钡倌葔旱吐曇粽f道。
“如你所愿!睖沸α诵,他攬起蒂娜的腰,蒂娜感到周圍環(huán)境一陣變形擠壓,隨后雙腳落在地上,那不再是湯姆的房間,頭頂廣闊的夜空以及四周吹來的寒風,讓她意識到,湯姆帶著她移形幻影到了屋子樓頂。
“剛剛在這里,安德里亞斯和你說了什么?他是在邀請你一起回德國?”湯姆不依不撓地提起這個話題,“你一直在努力存錢,以后是要打算搬去那里?”
蒂娜怔了怔,她不是對安德里亞斯沒有好感,在霍格沃茨那個圣誕節(jié)舞會,在那個悲傷而潮濕的吻中,她也萌生出了一絲情不自禁,可是那太過短暫了,后來她清醒的時候,回想起來,不過是兩個有些相似不幸經(jīng)歷的人之間萌生的一絲錯誤的悸動。
她為自己的輕浮舉動而面紅耳赤,后來也刻意與安德里亞斯拉開距離,常常因為那件事在心底對澄澈坦然的德國德國巫師心懷內(nèi)疚和歉意。
不過她不打算對湯姆全盤托出,蒂娜嘲諷道,“里德爾先生可真有興致,隔這么遠偷聽我們的對話,”
湯姆攬著她腰的手臂緊了緊,他靠近她,用膝蓋頂住她的腿,低頭用一副親昵的口吻說道,“回答我啊,蒂娜。你會跟著那個騙子走嗎。”
誰才是最可惡的騙子。
蒂娜說道,“你是舍不得我離開嗎?湯姆,難道你已經(jīng)不滿足和我保持原有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