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蒂娜立即意識到了什么,她的臉頰微微泛紅,“不,不用了!
面對蒂娜的拒絕,安德利亞斯說道,“我可以理解你的擔(dān)心,但你可以相信我的能力,巫師等級考試,我的草藥學(xué)和魔藥學(xué)從來沒有拿過o以下的成績!
少年表情認真而嚴肅,灰藍色的眼睛里看不出絲毫的雜念。
看著安德里亞斯的神情,蒂娜反而覺得是自己過于敏感,也許在他眼里,自己和實驗材料沒有區(qū)別,和那盆被他擺在床頭的毒牙天竺葵一樣。
未愈合的傷口處傳來的隱隱疼痛,每個夜晚她無法入眠,感知背后新的肉芽掙扎長出、合攏,又被一股力量強行撕扯開,以提醒著她和湯姆那段過往的不堪的糾纏。
她接受了安德里亞斯的建議,跪坐在柔軟的床上。
背對著安德里亞斯,慢慢解掉了包纏著的繃帶,脊背略微向前彎曲。
“大概......在這個位置!彼氖盅刂吖腔胶蟊橱竟翘帲瑢挻蟮纳弦孪聰[往上輕輕撩起,露出了后背下部傷痕的位置。
安德里亞斯靠近蒂娜身后,屈膝坐在她身后。
傷口呈現(xiàn)兩條交叉,長而猙獰,發(fā)青的破損處滲著血珠,傷口邊緣卻格外光滑,更像是一點點被雕刻在背上。
“是不是很可怕?”蒂娜側(cè)過臉這么問道。她不知道傷痕長什么樣,瓊斯醫(yī)師也不曾拿鏡子照給她看過。
“確實是voldemort的手法,”安德里亞斯沉思道,“一種烙印性質(zhì)的傷痕魔法,雖然不會致死,但會使得被施咒者永遠也拜托不了它的存在,這種魔法傷害會使得新的肉芽修復(fù)無法進行,因此皮膚也永遠無法愈合。”
聽到“永遠”兩個字,蒂娜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煩躁感。她沒想到在逃離湯姆的桎梏時的瞬間,即使他幾乎要失去意識,確仍在陷入昏迷前給了她這樣深刻的一擊。
安德里亞斯沒有再說話,似乎陷入了某種思考,蒂娜感受到了少年的靠近,他輕淺的呼吸,像一片片羽毛,均勻有序地落在在她的傷口上,帶著一點癢意。
她不禁把背部挺直了一點。
“別動!鄙倌瓴蛔杂X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蒂娜能感覺到冰冷而柔軟的指尖觸碰到她的傷痕處,
“你知道嗎,”
她聽見安德里亞斯的聲音,“這是一個古老的有關(guān)愛情的黑魔法!
蒂娜扯動了嘴角,她差點認為這個德國巫師在開玩笑。
“這個咒語原形來自吉普賽咒語,吉普賽少女對情郎施的咒語。”
“大概出現(xiàn)在五世紀,這種咒語誕生的那一刻,是為了削弱另一個人,束縛那個人,以此來挫敗他們的野心、活動,甚至是他們的感知能力!
很明顯,這是一種仇恨的表達。
當(dāng)時,當(dāng)一個女性這么對男性時,她是為了在男人的背后留下無法愈合的創(chuàng)傷,使之長久臥床,無法出門,或者與別人發(fā)生□□關(guān)系。
不讓他再與別的女孩有來往,將他約束在自己身邊,哪怕情郎萬分痛苦的。
這就是一種占有的愛。
“后來吉普賽一系的咒語,被黑魔法融合改良后,就成為了單純的攻擊咒語。”
少年無心的敘述,卻在蒂娜心里激起了一層不小的風(fēng)浪。
“你怎么了!卑驳吕飦喫棺⒁獾搅说倌鹊漠惓。
蒂娜搖了搖頭,“傷口突然有點疼....不過已經(jīng)沒事了!彼崔嘧(fù)雜的心思說道。
“要解決這個咒語的傷害,過程有些復(fù)雜,”安德里亞斯動作輕柔放下蒂娜的衣服,他伸手幫她撫平了衣服上細小的褶皺,“不過我可以幫你治愈它。”
安德里亞斯告訴蒂娜,他手中的材料不夠配置藥水,需要借用圣芒戈魔藥藥劑室。
蒂娜對“借用”一詞表示了質(zhì)疑。
安德利亞斯說道,“我從重癥室醒過來的時候,除了能夠呼吸和行動,身上幾乎沒有一塊皮膚是完好的。”
voldemort手下那群人把他當(dāng)做泄憤和嘲弄的對象,在地下室,數(shù)道鉆心剜骨折磨著他,使得他的意識常常在模糊和清醒間掙扎。在重癥室的病床上醒來后,治療師告訴他,大部分的巫師在這樣的境況下,要么瘋癲,要么選擇自殺。
他艱難地蘇醒了過來,身上的傷口卻在一點點地?zé)o法阻擋地繼續(xù)惡化。
“你不能指望這里的治療師能配置出消除voldemort魔法傷害的藥水!卑驳吕飦喫沟卣f道,“如果不是靠我自己,我早已經(jīng)死在重癥室了!
夜晚的圣芒戈傷病中心一改白日的嘈雜喧鬧,走廊里只有幾盞汽燈懸掛著,忽明忽暗地閃動著,把昏暗發(fā)黃的光線投射在長長的過道間。
蒂娜跟著安德里亞斯身后走著,光滑的平地上映出了修長的倒影。
在出病房前,安德里亞斯在他們身上施了幻身咒,這樣兩人身上顏色和質(zhì)地與身后和周圍的環(huán)境保持一致,在昏暗的光線下能夠不引人注意。
魔藥藥劑室位于四層的藥劑和植物中毒科,四樓樓梯口拐角處,一個穿著綠袍的男巫師坐在走廊門口,他的胸口掛著一個銘牌:接待員奧利弗·艾森特。
跟前的桌上立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夜間不接受問診,疾病咨詢請前往一樓問訊處。
安德里亞斯對男巫師施了一個昏睡咒,男巫師的腦袋晃晃悠悠地靠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