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軍官靠了上去,雙手在凌寒的小腿上捏著:“聽說,邵統(tǒng)昨晚帶人宿舍的時候,您也在?”
“我昨晚九點就睡了,知道個錘子知道!
凌寒睜眼說瞎話臉不紅氣不短:“不過新來了一個教官我是知道的,我奉勸你們這幾天收緊手下那群小崽子的皮,別到時候被抽了還蒙著!
末了他有些幸災(zāi)樂禍。
“我一會兒要去云星島看一批裝備,這兩天都不在,可不聽告狀電話!
——
邵衍端著餐盤打開宿舍大門。
楚笑正坐在桌子上啃著雞腿,她的面前擺了滿滿一桌子吃的,炒肉丁,燉肉湯,烤肉片,清蒸雞……
這手藝倒不像是食堂的,更像是出自特定人之手。
不過已經(jīng)吃上了,他松了一口氣,將托盤放在餐桌上,伸手解外套的扣子:“繁叔送的?”
楚笑覺得說話太耽誤吃飯了,點了點頭。
他將脫掉的外套掛在衣架上,解開袖口,挽起袖子:“浮空軍今天人員進(jìn)行一次調(diào)整,備戰(zhàn)等級也往上調(diào)了,前線的情報我在會上聽了個大概,現(xiàn)在第一戰(zhàn)場……”
這是邵衍的習(xí)慣。
回來的時候,會將第一手情報在吃飯時,以閑聊的口吻一點點說給她聽。
往日沒有覺得什么,不過今天——
楚笑咽下口中肉,端起白開水喝了一口:“我今天不想上班!
人不在戰(zhàn)場也不在帝城,其實知不知道,對前方戰(zhàn)局沒有任何影響。
邵衍被打斷說話,沒有任何不悅,反而露出擔(dān)心的神色來。
他走到楚笑身后,中指抵在她的太陽穴上,替她按壓著:“又頭疼了?”
這尼瑪讓她怎么生氣呀?
楚笑背對著邵衍,微不可聞嘆了口氣,她用干凈的一只手抓住邵衍的手腕:“別折騰我了,你先坐下吃點!
繁叔送來的原本就是幾人份的餐,現(xiàn)在邵衍又帶了幾人份,幾乎是把整張桌子都塞滿了。
邵衍坐在楚笑對面。
拿起一盤面,用叉子有一口沒一口吃著,倒是楚笑杯子的水見底,剛想起身倒水的時候,他已經(jīng)端來水壺給她倒?jié)M了水。
楚笑啃完雞腿一手油,他已經(jīng)遞上了濕巾。
楚笑:“……”
她以后要是生個閨女,這位一定是個女兒奴。
桌面上的食物吃了一半,楚笑覺得覺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我有正事跟你說!
邵衍表情也嚴(yán)肅了起來:“你說。”
“你下次去食堂,記得順點零食,”
楚笑覺得自己嘆氣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我都把屋子翻遍了,什么吃的都沒有!
邵衍忍俊不禁:“好!
事情還不止一件。
“我的行李還在酒店。”楚笑撿相對重要的說,“你什么時候過去替我拿一下!
雖然洗衣機有自動烘干功能,拿出來就能直接穿了,可是一天到晚穿一件衣服終歸有些奇怪。
“好。”
“昨天那個文舒揚我挺喜歡他的,這幾天他要是沒有什么任務(wù),替我當(dāng)幾天司機。”
文舒揚是他的助理,不會有一線任務(wù)。
“沒問題,一會兒我讓他到你這報道!鄙垩茳c頭,猜出楚笑可能還會去地下拳場,“你要是出去的話,一個人可能有些不夠,漣韻你也帶著?”
楚笑沒什么意見:“可以!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著,把一些瑣事都安排好。
楚笑看邵衍收拾完桌子,垂眸看著自己端著的水杯,倒映出自己的眼睛,一片平靜:“我想見凌寒一面!
“有一批裝備需要他親自去云星島看著。”
邵衍沒有察覺有什么不對:“可能要等兩三天。”
算賬也不在乎多等兩三天。
楚笑勾著嘴角:“到時候我們可得好好聊聊。”
邵衍一夜未睡,又強撐著陪楚笑吃完飯,原本想陪楚笑多聊幾句,結(jié)果頭一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
楚笑替他蓋好被子,用手戳了戳他的臉。
瘦了不少。
有空逮住他多喂點。
她走出宿舍門,等候已久的文舒揚鞠躬四十五度,行了個十分鄭重的禮:“陛下——”
“叫小姐吧。”
楚笑戴上口罩:“有什么地方能買到霧金嗎?”
“暗街。”
——
果然。
赫赫有名的暗街,就是一條普通的街。
店鋪林立,小攤遍布,來往人員眾多,吆喝聲、吵架聲、交談聲、討價還價聲交織在一起。
要不是各種違禁品稀有物品跟白菜似的,一股腦堆在地上,整條街看著和其他星球所有的街道,并沒有任何不同。
楚笑甚至連飛行器的艙門都沒有下。
坐在艙室內(nèi)等了一個多小時,也就看了一個多小時。
可能是自己乘坐的這兩飛行器寫著“肥羊”兩個字,好幾撥人先后摸了上來,隔著單向可視玻璃圍著飛行器轉(zhuǎn)。
有鬼鬼祟祟的人,這邊拉拉門,那邊敲敲窗,想看看主人是不是忘記關(guān)門窗,好進(jìn)來偷東西的。
有帶著工具,三五個人,這里比劃那里定點,似乎打算暴力破門打個劫什么的。
也有只帶一個光腦,嘗試技術(shù)解鎖……
……
各顯神通的幾波人,藝高人膽大。
卻在看到角落浮空軍標(biāo)志的鐳射,受到驚嚇,紛紛停下手中活,苦著臉把拆掉的東西一一復(fù)原。
最后連工具都不要了,慌忙的離開原地。
文舒揚提著金屬箱從街道一家店面走出來,似乎早就習(xí)慣了飛行器上旁散落著“作案工具”,連驚訝的神情都沒有。
為了防止街上行人和陸行車中招,他將亂七八糟的工具撿起來扔進(jìn)垃圾桶里,這才拉開艙門進(jìn)去。
他金屬盒放在楚笑身邊的座位上,然后繞到主駕駛位置上,邊系上安帶邊說:“小姐,三級霧金有存貨,我要了三幅,二級只有一副,還是品質(zhì)相對較差您要是需要高品質(zhì)一些的,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文舒揚建議歸建議,心下認(rèn)為在外面找到的概率不高。
就這一副二級霧金,還是暗街和浮空軍的關(guān)系特殊,店主特地從外面緊急調(diào)回來的。
楚笑打開金屬盒看了一眼,隨即合上:“這些夠了!
霧金是一種類神經(jīng)的金屬。
思維駁接、導(dǎo)電、傳導(dǎo)數(shù)據(jù)、進(jìn)行機甲操控……幾個大項同時承載。
也正是因為霧金類神經(jīng),高溫變性,最大的缺點就是無法淬煉,也法深度加工。
一般出礦時什么品質(zhì),成品出賣仍然什么品質(zhì)。
而品質(zhì)相對較差,是指里面的雜質(zhì)相對較多。
她現(xiàn)在沒有那么多時間去尋找品質(zhì)比較好的霧金。
讓小胖雞沒事抱著多啃半天吧。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楚笑:“走吧,去【空城】。”
早點去地下拳場,她能多刷幾分。
她到【空城】的時候,漣韻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
這次她見到楚笑,依舊咧嘴一笑:“嫂子好。”
楚笑:“讓你久等了!
“沒事!都一家人,小嫂子你說這話就見外了,我這輩子就沒有服過幾個人,昨天是徹底服了,”
漣韻今天無論是笑容還是動作都顯得親昵了不少,她伸手一把摟過楚笑德家肩膀,半拖著她往里走。
身后的文舒揚眉毛直跳,她自己卻毫無所覺繼續(xù)說:“有空小嫂子也教我?guī)渍。?br />
楚笑就這么被勾肩搭背走到了地下拳場。
昨天這個時候連一半上座率都沒有,今天全場爆滿。
她剛踏下最后一個階梯,就有眼尖的人發(fā)現(xiàn)了她:“來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她。
“替我買瓶純水。”
楚笑脫掉外套,遞給漣韻:“我熱身完回來喝!
今天刷分得加快速度。
最好九點準(zhǔn)時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