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還有……”
邵屹突然明白過來,停了下來。
“不好意思,年紀大了,話就多,兩位別介意!彼约阂灿X得有些奇怪,轉(zhuǎn)身拖著機器人往外走,“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按鈴就行了。”
門關(guān)上時,邵衍表情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
他用夾子將肉放在烤盤上:“這是混沌區(qū)的一種獸類,肉質(zhì)鮮美多汁,一會兒你嘗嘗看看!
這一晚,邵衍全程正常。
反而是楚笑的話變得少了起來,她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埋頭吃肉,偶爾搭一兩句。
兩人結(jié)賬的時候,連邵屹都感覺到不對勁來,來時還是熱戀小情侶呢,怎么回去就跟要離婚攤牌的老夫妻一樣。
邵屹看著楚笑的臉:“肉不好吃?”
楚笑搖頭。
邵屹聳了聳肩。
行吧,如果不是自己的問題,那么他不該再問下去。
結(jié)果等邵屹收拾完后廚,從店里出來,剛把店門關(guān)上,發(fā)現(xiàn)人小情侶還在門口杵著。
邵屹:“……”
這倆不會是想臨時起意,想綁架勒索搶劫吧?
應該不會。
邵屹上了鎖,手穩(wěn)的一比,然后背靠著大門看著兩人:“有事?”
那姑娘人偏瘦,舉止卻很利索,幾步來到自己面前,腰肢一折:“叔叔,我是楚笑……”
這莫名其妙做起自我介紹是怎么回事?
邵屹失笑:“我抽風型失憶癥加臉盲癥,你說了我也記不住!
他一擺手:“天也不早了,快回去吧!
尼瑪剛剛吃了他四五人份的肉,能吃肯定能打。
堵在這他有些害怕。
第一百四十七章
回去的路上,邵衍在前面走,楚笑低著頭后面跟。
走了半個小時,楚笑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離浮空塔越來越近,離來時的方向越來越遠。
她問前面的人:“我們不回去?”
邵衍見楚笑注意力回籠,伸手將她亂了的劉海整理好:“你以后就住基地里,家屬區(qū)已經(jīng)不安全了!
他原本把楚笑安置在家屬區(qū),就是希望她在浮空島的日子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想去哪,想吃什么,想做什么……沒有太多約束。
但是今晚,楚笑有些反常。
一級霧金加碼。
連勝八場,積分十七,這樣的動靜、這樣的戰(zhàn)績出現(xiàn)的又是前三名的地下拳場,不用等到明天,怕是現(xiàn)在相關(guān)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混沌區(qū)最不缺把命放在刀尖上的人,有些不信邪,有些人愿意拿命去搏,陰溝里翻船的例子太多,他不敢把楚笑的安全賭在一個酒店的安保上。
這時候,只有浮空軍的基地是最安全的。
楚笑對換個地方住沒什么意見。
兩人步行了一段時間后,在市中心見到了一輛等候多時的黑色飛行器。
和帝都線條流暢極具當代科技美感的設(shè)計不同,浮空島的飛行器的陸行車,都極具蒸汽朋克的畫風,大多是金屬原本的原色,把零件當裝飾品。
司機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小哥,身形十分魁梧,小麥色的皮膚,看著十分憨厚。
他小跑到兩人面前,下意識立正站定,想要抬手行禮卻又忍住了:“邵大哥!
然后一轉(zhuǎn)頭對著楚笑,似乎毫不意外她口罩+帽子組合,恭恭敬敬喊人:“小姐!
這個稱呼——
楚笑明白過來。
帝城,楚家人。
當初邵衍過來浮空島,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分管和整合浮空軍。
她和邵衍都是光桿司令,軍部和規(guī)司為了平復她的怒火,對浮空軍都保持了一定距離,一副“你需要我會配合,你不需要我也不強塞”的態(tài)度。
邵衍那時候,就已經(jīng)為她想了很多。
和軍部有關(guān)的人一個沒有選,規(guī)司推上來的人也全都婉拒,最后帶走只有楚公爵麾下和他私人關(guān)系網(wǎng)的人。
她也是后來從邵衍口中知道,楚公爵訓練的那一批人,是從她到帝城第二天著手準備的。
成建制,人員齊全,內(nèi)到管家外到封地護衛(wèi),甚至連職業(yè)經(jīng)理人、律師、貴族幕僚等人都是按照高階貴族標準配備。
其實按照正常步驟,她不會成為星帝,會按部就班的上學,升學。
這些人應該會等到她畢業(yè),跟著她一起去封地。
楚笑想到這,抬著頭看著高她一個頭的司機:“你叫什么名字!
“文舒揚!
文舒揚駕駛技術(shù)很高。
浮空島是個交通管制等同于沒有的地方,駕駛員日常隨心所欲,因為民風彪悍,路怒癥和找刺激患者比例很高。
一路上無數(shù)人橫沖直撞,都被他安然化解還是其次,飛行器依然穩(wěn)的仿佛在帝城開著。
飛行器越過浮空塔后,四周的飛行器似乎越來越少,最后剩下的寥寥幾架,還似乎跟文舒揚相熟,相遇時或鳴笛或打著雙閃跟他打招呼。
楚笑:“這里是禁空?”
“是,當年浮空軍建立時劃下的禁空!
邵衍解釋道:“浮空令召集前,浮空軍散落各地,這里也很少有人逾越!
駕駛位置上,文舒揚突然笑了起來。
他沒有笑出聲,只是飛行器的后視鏡配置有些復古,清晰的倒映出他幾乎咧到耳后根的嘴角。
然后他感覺到后座上的交談聲突然停了下來,下意識一抬頭,看見后視鏡里兩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明白過來。
“咳咳——我只是想到了一個小道消息,不保真哈!
文舒揚清了清嗓子:“浮空令召集前,聽說寒哥還派人到處散布消息,說著底下有超強防御,誰闖誰死!
他聲音小了起來,莫名帶著些八卦的興味:“其實只派了一臺機甲守在底下,看見陌生的飛行器,一排□□飛過去,沒大招就把人嚇瘋了!
“原來是這樣。”
楚笑看身邊的人:“他那些年不容易。”
邵衍扣著楚笑,沒有說話。
那些年浮空軍相關(guān)的,沒有誰是容易的。
凌繁,凌寒,譚伯母……還有楚笑,有著帝城一霸的姓氏,有著徒手建軍的父親,有著靠一把手術(shù)刀把姓氏光環(huán)拋掉的母親,最后卻是在貧瘠的逐際城長大。
二十分鐘后,飛行器禁空之旅終于到了盡頭,三人視有限的野內(nèi)出現(xiàn)了一道朦朧的屏障,宛如被煙霧墻隔開了一樣。
隨著飛行器越來越近,濃霧也越來越濃。
就在飛行器接近屏障的時候,飛行器內(nèi)傳來一聲“滴——”提示音,緊接著一道年輕男人的聲音傳了來。
【歡迎回家!
這聲音太過熟悉,拉扯著楚笑的思緒猛然下沉,一時間居然沒有能從思緒里爬出來。
等到她回過神來,飛行器已經(jīng)穿過屏障,仿佛來到另外一個世界。
雖然是夜里,在各種哨燈和補充光源下,仍舊能清晰的看見下方的情形。
郁郁蔥蔥的山川河流。
簡潔性冷淡風的建筑設(shè)計風格。
還有似曾相識的區(qū)域劃分……都是帝城聯(lián)軍駐地的畫風。
楚笑有些哭笑不得,她爹這審美,居然這么主流。
不過她立刻就明白了邵衍為什么把她安置在了外面。
——這里的確太沒有新鮮感了。
隨著飛行器不斷降低,他們也漸漸靠近了基地的營地。
訓練場燈火明亮如晝,還有不少人在進行集訓,口號聲和教官訓斥聲音交織在一塊,
正中央的指揮大樓里燈火通明,不知道是不是智囊和軍官們還奮戰(zhàn)在備戰(zhàn)一線,徹夜未眠。
還有哨崗、機甲訓練場、全息虛擬對戰(zhàn)場……
飛行器最重降落在了一片空著的廣場上。
邵衍先打開艙門出去,然后站在艙門外,帶著調(diào)侃的笑容著看著她:“現(xiàn)在走的動嗎?”
當然走不動!
臉皮這玩意,楚笑一直是想丟就丟。
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邵頭領(lǐng)半夜背姑娘入營地為哪般——”
“你連頭條都想好了?”邵衍失笑,“浮空軍可沒有軍報。”
那也不行。
他辛苦一年多建立起來的名聲,不能被她開玩笑似的給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