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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笑這次來,帶了五個師兄。
兩個機(jī)甲系三個格斗系,等機(jī)甲系師兄們駕駛著機(jī)甲沖出營地后。
楚笑和剩下的三個格斗系師兄們,爬樹的爬樹、攀巖的攀巖、鉆灌木叢的鉆灌木叢……分別從四個方向,將首軍的營地給點了起來。
有機(jī)甲的液體燃料相助,火勢見火星就起,異常兇猛。
對于專業(yè)的軍校而言,一場火,只是稍稍引起了一點騷亂。
一些站在火光煙霧前的學(xué)生下意識往后退,在短暫的秩序混亂中,有人踩在了自家的陷阱之上,引起了一連串的陷阱反應(yīng)——
樹木倒下、泥坑下陷、電網(wǎng)拉起……首軍學(xué)生們開始自食其果,紛紛中招。
營地里驚叫聲不斷,越來越混亂。
首軍的領(lǐng)導(dǎo)團(tuán)隊只能徒勞的喊著:“冷靜下來,大家冷靜下來!收拾東西,馬上撤離!”
楚笑看著火光沖天,從背包里拿出一根煙,在前面燃燒的枯枝前借了個火。
她的身側(cè),一個格斗系的小師兄從灌木叢里鉆出來,匍匐趴在楚笑身側(cè),遞給了她一個剛剛順來的布袋:“給。”
楚笑接過麻袋:“謝啦!
格斗系小師兄感受著火光的熱度,聽著營地里混亂成一片,一時間又開心又不忍:“火這么大,不會出事吧?”
“真在野外,我不會在山里放火!背π崃藘煽跓熚,將煙頭丟進(jìn)火海中,“但這里是綠穹。”
格斗系小師兄沒聽明白:“嗯?”
“綠穹的四季天氣都可以隨著系統(tǒng)轉(zhuǎn)換!
楚笑伸出手背,恰好一滴雨落在她的手背上:“這不,下雨了!
果然,雨越下越大。
瓢潑大雨到火勢被撲面后,突然弱了下來,細(xì)雨霏霏,雨絲如線。
白色的濃霧升騰而起,慢慢的阻在了眾人的視野前。
楚笑擰干了手中的麻袋,然后從背包里拿出一個信封塞進(jìn)懷里,順手將包遞給格斗系師兄:“師兄你替我看下包,我去處理下私事。”
第五十一章
打過幾次交道后,云縱對楚笑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些了解。
拉練時拂曉岸邊阻擊、一夜團(tuán)滅機(jī)甲班……她在維護(hù)團(tuán)隊核心利益的時,更喜歡獨自行動。
這個習(xí)慣,風(fēng)險很大。
所以在出來前,云縱就對一同跟來的五人耳提面命,囑咐他們死纏爛打也好,悄悄跟著也罷,無論用什么手段,絕對不能讓楚笑一個人單獨行動。
格斗系的小師兄想到這,看準(zhǔn)時機(jī),咬著牙往前一撲,將楚笑手里的布袋給搶了過來。
然后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抱著不撒手。
楚笑跟看著他地主傻兒子似的,想了想,從包后面翻出一把零食:“我拿這個給你換?”
小師兄搖頭。
楚笑又摸出了一把匕首:“這個呢?”
小師兄繼續(xù)搖頭:“你去哪,把我們帶上!
此時,恰好從灌木叢中又爬出一道身影,對方摸了一把被熏得漆黑的臉,看了看同班同學(xué)又看了看楚笑:“你們這是要去哪嗎?把我?guī)?br />
楚笑:“……”
行吧,都帶上。
套麻袋原本也不是個技術(shù)活。
——
首軍的團(tuán)隊亂成一團(tuán),被水澆滅的樹枝灌木叢升騰起白色的濃霧,阻礙了大多數(shù)的視野。
背包在附近的人還好,翻出口罩護(hù)目鏡戴上,然后一頭扎進(jìn)濃霧里繼續(xù)搜尋幸存的太空服。
其他人只能手捂著口鼻,一邊咳嗽著,一邊在濃霧里艱難的尋找著自己的行李。
一群貴族,正站在濃煙之外。
一個個衣著狼狽卻還維持著貴族身份,繃著表情,對著來回搜索行李的學(xué)生,語氣里隱隱帶著幾分呵斥:
“怎么會找不到呢?都說了在樹底放著,藍(lán)色限量款的包,包上還有柯煜的簽名……”
“我站在這里怎么了,他們帝綜要是有人,早就一舉拿下了!”
……
一旁的費凡皺了皺眉,看著身邊表情正常的邵沄,低下頭收起了自己的表情。
總指揮培養(yǎng)從濃霧里走出來,頭發(fā)凌亂,他摘下口罩:“三件太空服,都找到了!
他們自己埋了三十件,剛剛兩臺機(jī)甲燒了五件,一把大火少了十二件。
現(xiàn)在他們手上,只剩下三件。
邵沄眼神狠辣:“這一仇,我遲早要報的!
首軍這一次被襲擊,減員大半,剩下幾十個人,也是徹夜未睡。
因為擔(dān)心帝綜大部隊在后面跟著,硬是拖著疲憊的身體,在山里又跑了半日,這才停了下來。
兩天一宿沒有睡覺,大多數(shù)人幾乎是剛坐下就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
費凡和幾個格斗系的學(xué)生體能最好,強(qiáng)撐給眾人放風(fēng),卻也是力不從心,背靠著樹木,上眼皮和下眼皮就打起架來。
他聽到有風(fēng)在草叢刮過的聲音。
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費凡眼前一片暗黑,有光透過紡織物,能隱隱感覺到外面還是白天。
自己像是被套進(jìn)了一個袋子里,他扭動了一下,覺得自己四肢都被繩索纏住。
他掙扎了一番,也不知道扭動著身體撞到了哪里,有兩個人走了過來,一頭一腳抬著他走了十幾布路,隨意的往地上一扔。
一道陌生的女聲傳了過來,聽聲線年紀(jì)并不算大:“醒了?”
他后背都是冷汗,咬著后牙槽:“你們居然玩陰的!”
楚笑走到麻袋前,抬起腿輕輕踢了踢:“你們六十七個人都在夢里,我就是一鍋端了你們都不知道,還需要玩陰的?”
費凡冷笑一聲:“兩天急行軍一宿埋伏,兩天一夜沒有睡覺,你換一天試試?”
楚笑想起上輩子,他們在礦區(qū)被追擊。
醫(yī)務(wù)員那么秀氣的一個姑娘,守夜時害怕自己睡著,拿著針頭,困了就扎自己一針,困了就扎自己一針——第二天胳膊上都是青紫色的針孔。
“揍你可不需要挑什么黃道吉日!彼龖械酶鷤戾氣重的刺頭解釋什么,往后退了幾步:“打吧”
三個格斗系的師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著楚笑平靜的樣子,心理負(fù)擔(dān)頓時一卸。
捏著拳頭,骨節(jié)噼里啪啦作響。
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揍人是個技術(shù)活。
格斗系深諳此道,哪里疼哪里不容易出事,拳頭和腿都朝向了哪里。
三個人原本就覺得偷襲心虛的厲害,又覺得悶著麻袋三打一內(nèi)心受到了譴責(zé)。
這前半分鐘的仇報完后,后面就開始渾水摸魚起來。
把楚笑給看樂了。
她看熱鬧不嫌事大,一邊啃著果子,一邊在旁指導(dǎo):“左邊那位師兄,你腿往左再踢三寸,寸是多少?這個不是重點……”
“中間那位師兄,你拳頭捏實一些,虛握著容易把力卸掉!
“小師兄,你的腿發(fā)力點不對,應(yīng)該往后再退一退……”
她這么亂七八糟一打岔,三個放水的人面紅耳赤,就更不好繼續(xù)揍下去,都不約而同停下來,看著楚笑:“師妹……”
楚笑將最后一口果子啃掉:“你們?nèi)ゼs定的地點等我!
三人知道楚笑這是不想自己多一個仇家,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楚笑等三人離開,走到麻袋前,解開系著麻袋的繩子:“既然他們不記恨你,這事兩清了!
費凡的眼眶都?xì)饧t了,四肢被綁住都從地上彈跳了起來,朝著楚笑撞去,被她輕易的躲開了。
她抽出自己綁在腿上的匕首,再次半蹲在費凡面前,割斷了他手腕系著的繩索。
然后單手往前一送,匕首打著旋飛了出去。
自己一個側(cè)身躲開對方的拳擊,再次握住飛回來的匕首,一揮手,割斷了他腳上的繩索。
費凡兩擊不中,理智稍稍回了一些,他活動著手腳:“沒想到帝綜還藏著身手這么好的人,一對一,敢不敢來一場?”
楚笑沒理會對方,朝著不遠(yuǎn)處一棵大樹走去。
身后的人身影一僵,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狠厲,他動了動脖子:“你站!”
說著朝著前面的人撲了過去。
側(cè)閃、格擋、抬腿、腿鞭。
四招,費凡就被楚笑逼得連退幾步,捂著肚子咳嗽了起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心里掀起驚濤駭浪,眼底被震驚所充斥。
剛剛一定是巧合。
費凡看著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他的楚笑,震驚被突如其來的憤怒所淹沒。
他脫下外套,扔在了草地之上,再次沖向前面的人。
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