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際女帝》
作者:路七醬
【文案】
生在聯(lián)邦帝國最偏遠的星球,她這輩子的目標(biāo)原本是吃喝玩樂。
不料某天前線來報,帝國最驍勇善戰(zhàn)的第三聯(lián)軍指揮官因叛國罪下獄,鐵證如山。
……
楚笑:叛國之罪,還有的救么?
律師搖頭:除非新皇特赦。
楚笑:今天天氣不錯。
帝國是時候有個女皇了
——這是一個為了救男人【不得已】成為女帝的故事。
——這是一個關(guān)于人形屏蔽儀的故事。
敵方指揮仰望星河,無語凝噎:尼瑪,又失聯(lián)了!
蘇爽文。語言輕松幽默。
內(nèi)容標(biāo)簽:科幻 未來架空
主角:女王
============
第一章
儲君死的第十一日,棺入浩瀚銀河。
凌晨五點,第一聲送葬禮炮就在首都星炸響。
楚耀三點剛迷迷糊糊睡過去,被震天的響動驚醒,還以為自己睡在床上,手扶了個空,從躺椅上咕嚕嚕的滾了下去。
他滿頭的冷汗,坐在地上發(fā)著呆半天沒有動彈,被書本砸了一身也不在意。
外間睡著的老仆聽見動靜,鞋子都來不及穿,急急忙忙起身,推門走進書房看見楚公爵坐在地上,嚇得靈魂差點祭了宇宙。
他踢踏著拖鞋,跑上前:“老爺您摔到哪了?”
楚公爵一抬手,將老仆過來攙扶的手打開,抬起頭的時候,眼神還放空著,嘴里翻來覆去就一句話:“我怎么忘記了……”
“什么?”
“怎么把這給忘記了!
老仆聽著他胡言亂語,更加擔(dān)心了:“老爺你稍等,我去叫醫(yī)生”
“醫(yī)生?我還沒死呢,叫什么醫(yī)生?”楚公爵慢慢回過神來,將自己腿上壓著的一本書掃開,“少爺醒了嗎?”
老仆對家中各個主人的生活作息情況了如指掌,雖然不知道老主人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還是恭敬的回答:“少爺在書房坐了一夜,剛睡下不久!
“你去叫他過來!背衾袭(dāng)益壯,不用人攙扶,自己撐著地站了起來,“就說我就在這等他!
“是!
他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這些日子坐立難安,外面禮炮吵得跟戰(zhàn)場似的,肯定早就醒了。
楚公爵出身貴族,和當(dāng)今皇帝是同輩人。
年少時熬過立儲祭典,后立下赫赫戰(zhàn)功,性子越養(yǎng)越霸道。
老了后雖然安分了不少,卻也不怎么服老,最見不得每天躲在恒溫室里不走動的老不死們,所以整個公爵府除了盛夏和嚴寒,恒溫系統(tǒng)都是關(guān)閉的。
他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磚之上,腦子越發(fā)清醒。
誰也沒有想到,花了足足一代貴族“供養(yǎng)”出來的儲君,居然死在了女人肚皮之上。這個消息一確認,整個聯(lián)盟的貴族都陷入了或狂喜或驚恐的狀態(tài)中。
狂喜的是后輩中人才輩出的家族,家中小輩參加立儲祭典,哪怕不能贏到最后,那也能吸收到足夠的“養(yǎng)料”,讓小輩源力大漲,整個家族走上一個臺階。
驚恐的是后輩中人不如別人的家族,去參加立儲祭典,即使能夠僥幸活下來,本身的源力也多半變成了花泥,滋養(yǎng)了旁人。
要是早上二三十年,他一定會夢里笑醒,歡欣鼓舞的讓自己大兒子去準備立儲祭典。
但是現(xiàn)在整個公爵府,符合資格的孫子楚寧,這棵獨苗自小體弱,源力連個低等的貴族都比不上。
把他送去立儲祭典,跟送他去死沒什么兩樣。
孫子嚇得高燒不退,兒媳婦這兩天暈過去好幾次,兒子表面上看著還算鎮(zhèn)定,過的也是寢食難安。
一家人在生離死別中走了半個來回,除了亂成一團之外,也無計可施。
立儲祭典若是逃走,全家以叛國罪論處。
原本他以為這輩子注定要注定給孫子送葬了,沒想到……
“父親?”人生已過半輩子的楚洵,見了父親還保持著年少時的尊敬,他從地板上撿起鞋子,走到自己父親面前蹲下,“德叔說您找我有事兒!
“你先別管鞋子!
楚公爵把自己兒子從地上拽起來:“儲君死了,立儲祭典估計就要提上日程,寧兒什么情況你也清楚,你有什么想法?”
提起這個,楚洵像是活活的老了好幾歲,他嘴唇顫了顫:“還能有什么想法,只要家中有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孩子的貴族,每一家必須出一個送去立儲祭典,直到廝殺出一個儲君來為止,寧兒到時候恐怕……”
“不一定!
楚洵像是斷了電的機器人,所有的表情都僵在了臉上:“不一定?”
“寧兒不一定要送去立儲祭典!背魢@了口氣,走到沙發(fā)前坐下,手指敲著桌面,“你還記得你有個弟弟吧?”
楚公爵年輕時雖然算不上風(fēng)流多情,但在大勝幾場后也荒唐過一陣。
幾十年前,他曾和邊境一酒吧的老板娘好過幾年。
那老板娘生了個兒子后,沒幾年就病死了,死前把私生子送到了首都星,被他養(yǎng)在外面,定時給了錢就不再管太多。
就連楚洵這個長子,也是成年后在外面應(yīng)酬時,才算和私生子偶然見過幾面。
真算起來,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兩個人,其實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
再后來,私生子也死在了外面。
楚公爵向來分得清什么是輕重,養(yǎng)個私生子跟養(yǎng)個寵物差不多,只要求對方不餓死,其他什么都不上心。
導(dǎo)致楚洵在腦子里想了半天,才想起有這么一個沒什么瓜葛的便宜弟弟,他點了點頭:“記得!
“你弟弟死的時候,我派人出去打探過。”楚公爵當(dāng)初派人出去,其實是為了給私生子收尸的,想著好歹是自己的種,不能死了就那么爛在荒野。
當(dāng)然,這些都不是重點。
“回報的人說,你弟弟死前已經(jīng)娶了妻,還留下了一個女兒,現(xiàn)在算一算也滿二十了!
楚洵沒有想過憑空還能冒出個侄女,看似有了希望,卻沒有高興起來:“如果孩子有源力,應(yīng)該早就錄入進名錄了,這二十年都沒有動靜,怕是個【閉腦】?”
“名錄?”楚公爵嗤笑,對此很不屑一顧,“你弟弟至死,也沒在那玩意上出現(xiàn)過!
楚洵猛地抬起頭,有些不可置信:“父親——”
“儲君剛死,各家小一輩還需從各地召回來,需要的時間不短,加上各項流程所消耗的,儲君祭典最快也要到半年后!
楚公爵躺在沙發(fā)上,慢慢閉上眼睛:“我們楚家的血脈怎么能流落在外呢?你要把我孫女找回來。”
第二章
正是一年一度的罡風(fēng)過境的時候,整個逐際城的上空,宛如被裹上厚重的黑色棉絮,陽光被徹底擋在了云層之外。
明明是大白天,學(xué)院的路燈卻亮著,白晃晃的燈光在灰蒙蒙的天色里,照亮了視野之內(nèi)的方寸之地。
受到電磁波的干擾,城內(nèi)的各種電子產(chǎn)品相繼癱瘓,各種相關(guān)衍生工具也同樣不能幸免,智能交通工具就是其中一項。
邊城醫(yī)學(xué)院的校警們沒有了先進的交通工具,只能踩著老舊的人力兩輪車,吃力的追逐著前方急速奔跑的少女。
領(lǐng)頭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半瞇著眼睛,迎著風(fēng)沙聲撕扯著嗓子:“前面的同學(xué),站!現(xiàn)在是罡風(fēng)過境期,請回到你原有的班級!”
“我重復(fù)一遍,前面的同學(xué),罡風(fēng)過境期,請回到你原有的班級!
前方的人絲毫不為所動,如同被放出籠子的巖兔,飛速朝著外圍奔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拉開了雙方的距離。
校警們使勁的踩著兩輪車,心里不知道是可恨高興一些,還是可惜多一些。
這小兔崽子跑那么快,跑這上什么醫(yī)學(xué)院,怎么不去考軍校?
校警們腹誹吐槽了一路,雙方的追逐也持續(xù)到了學(xué)院邊緣,眼看就要將人追丟了,一道圍墻攔在了雙方的正前方。
“吱——”
三輛兩輪車齊齊踩住了剎車。
校警帽子歪了,警服也皺成一團,中年校警將帽子脫下,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這才看追了一路之人的樣貌。
少女約摸二十歲左右的年紀,一頭黑色長發(fā)扎成馬尾,五官深邃,中等個子,但是比例十分和諧,四肢修長。
她似乎一點沒有被抓包的緊張感,自顧自半蹲在地上,低頭系著自己散了的右腳鞋帶,襯衫恰好勾勒出背脊蝴蝶骨的形狀。
這丫頭爆發(fā)力和耐力都很出色,就是看著有點瘦,應(yīng)該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