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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女監(jiān)男管教 > 你也是蘑菇嗎 第26節(jié)
  “入我畫者,亦是畫中人。你的不甘心是什么?”

  她聽到一道溫柔的女聲在她耳畔細語,而后天光大亮,吞沒所有聲音與圖像,灼得她睜不開眼。她抬手去捂眼睛,卻在指縫間窺見了似曾相識的畫面。

  恍然間,她站在一面鏡子前。鏡中人影的相貌與她截然不同,眼睛卻是分外酷肖。鏡中的女人身著一襲古式的青色廣袖羅裙,仙氣飄飄地立在云霧里。

  心頭涌動著一種似是而非的預感,她忍不住伸手觸碰鏡面。指尖觸及鏡面的一剎,畫面忽如漣漪般蕩漾模糊,那女人依稀展顏一笑,柔聲對她說:“不要怕!

  嗓音與之前迎她入畫的女人截然不同,令她感到熟悉。心中堆積的恐懼莫名其妙地消散了。

  “你是誰?”沈歆問。

  可鏡中女人的影像隨著漣漪的擴散而支離破碎,回過神來,沈歆已穿上一襲相同的廣袖羅裙,手里抱著個藤條編織的藥籃。

  六界史書有載:“千年前曾發(fā)生過一場轟動六界的混戰(zhàn)。魔界因不滿仙庭制定的各種條目,聯結妖界一舉攻上仙庭。彼時神界不參戰(zhàn),冥界中立,人間也處于內戰(zhàn)之中。仙庭因聚集各界精英竟也抵擋住了隨后好幾波攻勢,雙方陷入僵局。因仙庭需庇護人間,故稍處劣勢!

  不知是夢還是幻境,她竟然清楚地知曉自己身處千年前的仙界,且正值混戰(zhàn)焦灼之時。身后有人疾奔而來,越過她時撞到她的肩膀,“蘼蕪仙,你在這里發(fā)愣做什么?剛送來一批傷員,都不是輕傷啊!

  沈歆聽到自己先應了,腿腳不聽使喚地邁向前。當下的狀態(tài)十分奇怪,她好像一個孤魂野鬼附著在這位被稱作“蘼蕪仙”的女仙的身上,五感滲透到她的所有感官,卻又能明顯感覺到一股分離的勁。自始至終她只能做一個旁觀者,置身事外地任由一切發(fā)生。

  傷員互相攙扶著走進臨時搭建的營地中,她甚至看到被魔氣所傷的魔、被妖物撕咬的妖怪和被人砍傷的人,只因此次戰(zhàn)役選擇了不同立場,就淪落到自相殘殺的境地。

  追溯到千百年前,仙庭是為維護各界人員秩序所設立的組織,聚集各界推舉或選招的精英人士,魔、妖、人要是在仙界取得一官半職,享受仙界的俸祿與優(yōu)待,都可被封為“仙”。與其說“仙”是一種身份,不如說它是一份官職。拿錢辦事,合同上白紙黑字規(guī)定好了,需上戰(zhàn)場時就得上戰(zhàn)場。

  這才出現了魔殺魔、妖傷妖、人捅人的慘境。

  她熟練地運氣為帳內的傷員敷藥止痛,包扎傷口。提著藥籃走過一圈,帳內鬼哭狼嚎聲一片。她掃視帳內,想著大約這里的傷員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剛撩開門簾想走出去,便見三五個醫(yī)者急匆匆抬著一個長發(fā)擋臉、渾身血污的人進來。

  三五個人還駕不住他,他掙扎著脫離,嘴里喊著:“給我放開!老子還能提刀砍幾百個……”

  狠話沒放完,被她抬手劈暈了。

  “抬進去!鄙蜢犚娮约豪淅涞卣f。

  她不禁感嘆,這蘼蕪仙小姐姐可真是個辦事利落的果斷派,一舉一動無時不刻彰顯魄力散發(fā)魅力。

  她蹲到那人跟前,撕開與傷口粘成一團的戰(zhàn)甲與里衣,拿干凈的布沾了水為他擦拭。他身上布滿里密密麻麻的傷口,最嚴重的要數他腹部仍在汩汩冒著鮮血的窟窿。

  即使觀摩了一圈各式各樣的傷口作為鋪墊,她見到這樣又慘又可怖的重創(chuàng)也不由得泛了一身雞皮疙瘩,只能硬著頭皮邊為他按壓止血,邊去探他的脈息。

  然而他的手腕上并無脈搏。

  她一慌,連忙俯身貼到他胸口去聽——可他的胸口也是安安靜靜。

  “蘼蕪仙,你初來乍到不曉得。我們的蒼溯君生來就沒有心,自然聽不見心跳脈搏,不打緊的!甭愤^取藥的醫(yī)仙對她說。

  好端端的生靈如何會沒有心呢?

  沒顧得上擦干沾了半張臉的血漬,沈歆與蘼蕪仙思考起同一個問題。

  聽他迷迷糊糊中感到疼,悶哼一聲,蹙著眉掀開一點眼皮,“你包嚴實點,老子等著上戰(zhàn)場呢,要是包漏了腸子掉出來,我還得拖著腸子到處砍。”

  猶有力氣口出狂言,看來也沒什么大礙。她聞聲用力按在他的傷口上,擠出淤血,疼得他幾乎又要暈過去。

  “喂!”

  “戰(zhàn)場上人多著呢,差誰也不差你一個,給我養(yǎng)病!

  他又咕噥了一句什么,不用聽也知道他又將玉帝到魔王連同這小小的醫(yī)帳通通罵了個遍。

  她懶得聽他啰嗦,索性給他灌了幾口藥,讓他睡去。

  身上的傷口包扎得差不多了,她重新尋了一套衣裳替他蓋上,撥開擋在他臉龐的亂發(fā),想為他擦擦臉?蓜倲Q干布,卻發(fā)現他自額頭到顴骨的一道新鮮的傷。血淌到眼里已近干涸,結了一層薄薄的翳。

  是他。

  沈歆不住地顫抖起來,近乎無法呼吸,可這具身體依舊如常地運轉著,為重傷昏迷的傷患清理傷口、敷藥包扎。

  千年前的他,竟是這番模樣——暴躁、好戰(zhàn)、自負,與她想象的全然不同,但確能看見千年后的一點影子。

  “‘蒼溯君’,他可一次也沒有提過這個稱謂。”沈歆如此想著,漸漸地感到那股拉扯著她與蘼蕪仙的力量徐徐弱了下去,她作為沈歆的一部分在這具身體中消隱了,在此刻完全變成了蘼蕪仙——他的故人。

  蘼蕪仙沒有在這位病患身邊停留多久,給他頭上纏了圈細布便準備照看下一位傷患?蓜偲鹕,手腕冷不丁被捉住了。

  “水……給老子拿水來……”

  “夢里還這么大爺!鞭率徬捎昧﹃_他的桎梏,取杯子為他倒了水。

  隨后的幾天,這位蒼溯君依舊不讓人省心。醫(yī)帳里陸陸續(xù)續(xù)送來不少傷員,他逮準機會就扯了臉上的布裹往外逃,每逃一次就勞醫(yī)帳派人興師動眾地去捉,到后來醫(yī)帳干脆給他安排了個豪華的獨間,給他自己鬧騰去。

  醫(yī)仙們在領教過他的脾氣后紛紛推脫照料他的責任,也只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蘼蕪仙敢跟這位大名鼎鼎的蒼溯君硬碰硬。

  蒼溯君威名在外,蘼蕪仙有所耳聞,可并無興趣深究。在她眼里,他就是個不聽話的病人而已,不給他來點厲害的就記不住教訓。

  而在蒼溯君眼里呢,這蘼蕪仙就是個既不溫柔也不體貼,還時常面無表情地訴諸冷暴力的女人,長得不好看,身材也不行,成天兇巴巴地命令他養(yǎng)病,什么樂趣也沒有。

  兩人相看兩生厭,大眼瞪小眼地耗到他身上的傷口結了痂。

  雖說他身上的傷口好得快,可臉上的傷不然。在蘼蕪仙的監(jiān)管下,這位爺暫時放棄了出逃的計劃,在醫(yī)帳里好吃懶做,四處找人不痛快。他嫌臉上纏布條妨礙他欣賞自己的美貌,紗布包一次他剪一次,傷口根本沒法好。

  蘼蕪仙一氣之下使了束縛咒,給他腦袋包成個蛹,只留一只眼看人和一張嘴出氣——咒術非她不可解。

  暴跳如雷的蒼溯君又起了逃跑的念頭。

  這一次,這位爺逃到了戰(zhàn)界邊境,再往前一步就是滔天戰(zhàn)火。兵刃相接,戰(zhàn)馬嘶嘯之聲落入蒼溯君耳中,赤紅的火光映在沉黑的眼眸里,挑起里他沉寂多日的戰(zhàn)意。

  他垂手一握,數道黑影沿著崎嶇不平的沙土游弋前來,拔地而起,在他掌心聚集成一把彎刀;」庾凿h利的刀刃上流過,影刃與主人產生共鳴,如同按捺不住見血欲望的猛獸,低聲嘶吼起來。

  “乖,等會兒有你表現的機會。”蒼溯君輕撫刀鋒,“先幫老子把這殺千刀的頭套劈了!

  影刃頭一回得到如此怪異的指示,有些緊張。“錚”地一聲,隨著主人高揚地手臂徑直劈下,將將切入布條之際,被一只素手夾住刀鋒。

  影刃猛然一顫,竟將主人的手腕震得差點脫臼。

  “喂,你做什么?”這話不知是對著刀鋒里映出的蘼蕪仙還是手中不爭氣的彎刀說的,反正頭套下的蒼溯君肯定是面色鐵青。

  “傷員給我回去修養(yǎng)!鞭率徬善届o地說,背過手去揩去指尖滲出的血。

  “你這個……”蒼溯君氣急敗壞地指著她的鼻子,興許是頭套太妨礙他表達的緣故,腹中堆砌得快要溢出來的詞句最終堪堪化作一聲“混賬”蹦到嘴邊。

  蘼蕪仙不客氣地拍掉戳著自己鼻尖地手指,“還有七日,你才勉強能夠上戰(zhàn)場!

  蒼溯君冷笑,“你信不信,要是我再拖一日,七日之后——不,不下五日,仙庭就會被整個攻陷。到時候……恐怕不止是仙庭,就連仙庭庇護下的人間都要遭殃!

  她仍是不為所動,“仙庭自有計策,即使落入下風,也不是你的責任!

  他對此言嗤之以鼻,“我才不在乎孰勝孰敗,我只是怕我的影刃多日不見血,跟我鬧脾氣!

  “那你便更不用操心了!鞭率徬傻哪樕蠠o波無瀾,“它今日已經見過血了,要是還不滿足,你可以準許它在你身上蹭蹭!

  蒼溯君瞇起眼,殷紅的唇勾起一絲玩味,“這點血可喂不飽它!

  影刃倏忽在他手腕間一轉,似是要挽回顏面,利刃呼嘯著切開長風,停在蘼蕪仙的頸側——刀尖之下,正是她突突跳動的一處。向下一毫厘,便是血濺三尺。

  蘼蕪仙身形未動,淡淡地瞥他一眼,“你要是砍了我,這奇丑無比的頭套就得跟著你一輩子,影刃也切不開。”

  蒼溯君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塌,幸好他及時收斂,才沒能壞了蒼溯君的形象。他如往常一樣成功勸住自己不要與乳臭未干的女娃娃一般見識,收起影刃,利落地轉身,往著醫(yī)帳地方向。

  “哼,沈清宣,你可真是……太無趣了!

  第35章 魔襲

  在仙庭為仙者大多有兩個名字,其一是仙庭的官職封號,好似一塊響亮招牌,聽其名便知是誰人;其二則是本名,除非熟識者或親近的朋友,別人大多不知。

  沈清宣正疑惑這蒼溯君怎么會知曉自己的本名,發(fā)愣的間隙他已走出去老遠,她生怕他又捅出什么簍子,便加快步伐跟上去。

  蒼溯君大抵是無法接受一輩子戴著丑頭套的后果,回到醫(yī)帳獨間之后居然安分了不少。只不過每次沈清宣經過時他都要抱著手臂翻白眼瞪她,像是再說:等我傷愈,定要第一個斬了你。

  沈清宣壓根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里,卻暗自揣摩著蒼溯君口中的“不下五日”。距離蒼溯君乖乖回到醫(yī)帳已逾兩天,她時刻關注著仙庭的戰(zhàn)報,惟恐被那生了張烏鴉嘴的大爺言中了什么。好在這些天什么壞消息也沒傳過來,戰(zhàn)況一如前幾日僵持不下,甚至仙庭隱約有了反攻之勢。

  她捧著藥籃走進蒼溯君的豪華獨間,撞見他正持著影刃給自己割頭發(fā)。

  說起來,算得上天地間數一數二的兇兵的影刃也算是能屈能伸,跟著這樣一位不靠譜的主人又是刨土又是干架,如今還順帶著剪起頭發(fā),可謂是多才多藝。

  額前的頭發(fā)總算不擋眼了,因此他相隔老遠就瞥見她那干巴巴的身影,冷哼著收刀,往床上一躺,死魚般閉上眼。

  沈清宣也不與他多言,直接上手扒了他的衣裳,拆開他胸前的細布為他換藥。

  帳簾子半閉著,隱約聽得到外面迎來新傷員的喧鬧。

  她剛給他纏上新的細布,還未攏上衣服,他忽然睜開眼,用力握住她的肩膀,食指抵在她唇上示意她噤聲。

  他眼中肅然,不似玩鬧。

  她蹙眉,用眼神詢問:怎么了?

  “外面有蹊蹺!彼忠粨P,凌空挑斷了支起大門帳簾的布幔,壓低嗓音道,“頭套,給我解開!

  她花了三秒思索這究竟是不是他想出的新招數,并沒有動。

  他皺眉催促:“我隔著醫(yī)帳就聞到了一股子沾著血腥氣的魔頭味,不想死的話就快點!

  她將信將疑道:“此處不是戰(zhàn)場,魔族人怎么會到這來?”

  “你問我我問誰去?”影刃在他手中聚集成形,他臉上已露出不耐煩之意,“廢話少說,快點。”

  他話音剛落,外面的喧囂驟然演變成另一種引人恐慌的嘈雜,尖叫聲中摻雜兵刃相接的冷顫,哭號與嘶吼此起彼伏。

  “魔族入侵!魔族入侵!”

  她心中惴惴,手忙腳亂地為他解開束縛咒,“怎、怎么辦?”

  他支撐著影刃起身,讓許久未見陽光的另一只眼睛適應了會兒此時的光線,于閉合的帳簾處回頭,對她挑起下巴:“看在你伺候爺這么多天的份兒上給你個忠告,醫(yī)帳大營應當是保不住了,要是想活命,向南逃。”

  刀鋒猛地騰起,魔物的血濺黑了半塊帳簾。影刃嗡嗡作響,戰(zhàn)意高昂,他把刀往肩上一架,心情頗為不錯,“你數五個數,待我解決了門外幾個小魔頭,你就跑!

  沈清宣面孔煞白地點點頭。

  蒼溯君跟遛彎似地提刀出去了。

  她在帳篷中間,哆嗦著尋到一根勉強得以防身的木棍,默數:一,二,三,四,五……

  跑!

  沖出去的一瞬間,整頂帳篷轟然倒塌,起浪推得她直撲上前,踉蹌好幾步才沒至于摔,但她沒有時間回頭,只跨過無數魔物的死尸,卯足了勁狂奔。

  她沒按蒼溯君給的忠告往南逃命,而是繞過被燒毀的營帳,逆著人流直奔一處——那里種了不少珍奇藥草,滋補療傷功效甚好,要是被魔族人拿走,后果不堪設想……

  好在她火急火燎趕到那處營帳時,魔兵還未涉足此處。她隨手扯下羅裙的一塊紗,連根拔起幾株珍稀的藥草放進去,包好重新埋進土里。她給藥草施了個保護咒。萬事備妥正要離開,魔兵卻好巧不巧,大搖大擺地趕到。

  手中的木棍不知何時被劈得開了岔,她離暗門太遠,貿然跑過去只有喪命的份兒,索性扔了木棍,往臉上身上糊一團黑泥掩蓋氣息,而后抄起一把生銹的鐵鍬,斜靠在架子旁凝神諦聽,祈禱來的是個瘦弱的魔兵。

  唯在此刻,她有些后悔自己修習的大多是醫(yī)道療愈之術,拳腳功夫只會點皮毛,不然就可以提刀上陣,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如今怕是連命都難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