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惫芗倚α诵Γ抗獬趫龅钠渌丝戳艘蝗,開口說了起來:“事情要從四個月前說起……”
余蘇認(rèn)真地聽著,從管家的敘述中,知道了一些大概的經(jīng)過。
首先是,這座別墅的主人姓錢,家中共有兩個孩子,大的一個是女兒,今年十三歲,小的是兒子,才剛剛滿兩歲。
現(xiàn)在,別墅的男女主人之所以不在家,就是因為帶著兩歲的小兒子出去看病了。
而那個十三歲的女兒,卻已經(jīng)在四個月之前就死了。
她的死因是墜樓,墜樓地點是一座服裝商城,根據(jù)監(jiān)控顯示,她是自己走到八樓,然后在窗口站了一小會兒,就突然打開窗戶直接跳了下去。
也就是說,她是自殺的。
她沒有留下任何遺書,只是身上有一些自過的新舊傷痕,而這些,一直到警方尸檢的時候,男女主人才第一次知道。
她到底為什么傷害自己,甚至跳樓自殺,現(xiàn)在都是個未解之謎。
管家當(dāng)然也并不知道內(nèi)情,他說完這些,就跳到了后面別墅里出現(xiàn)異樣的情況。
一開始是房子里各處的東西老是莫名其妙地改變位置,然后是一些小東西丟失或者損壞,再發(fā)展到出現(xiàn)奇怪的痕跡,再到半夜里所有人都聽到過詭異的響動。
管家說到這里的時候,縮了縮脖子,目光一邊四處看,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就聽到過有人半夜在門口走路的聲音,啪嗒啪嗒的,持續(xù)了很久,很是滲人啊!
十號問:“你出去看過嗎?有沒有可能是別墅里的人在外面走動?”
管家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可能的,首先別墅里除了我和保姆外,就只有住在后院的園丁和司機兩個人,我和先生夫人一起住在二樓,為了方便先生夫人吩咐,我的房間就在主臥旁邊,而保姆住在樓下,所以,在外面走路的不可能是別人!
“萬一是錢先生或者錢夫人夢游呢?”做為新人的三號,雖然還沒搞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但已經(jīng)忍不住加入了討論。
管家看向他,搖了搖頭:“腳步聲出現(xiàn)和消失的時候,隔壁的房門沒有開關(guān)的響動。而且,那聲音先生和夫人也都聽見了。其實不瞞幾位,先生和夫人已經(jīng)到別的地方去住過幾次了,除了錢家自己名下的房子外,還有外面的酒店。
但奇怪的是……他們在哪里,怪事就發(fā)生在哪里!
所以,他們搬走也沒有用,最終還是回到了這里來,并請了驅(qū)邪的“大師們”過來,打算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管家說:“小少爺這次的病,夫人就認(rèn)為和這里的邪祟有關(guān)。所以希望各位大師,能夠盡快為我們解決這個麻煩,事成之后,報酬自然是豐厚無比的。”
余蘇問道:“你既然是在說別墅鬧鬼,為什么又先說了錢先生女兒自殺的事情?你們是不是覺得,這兩件事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管家沉默了一陣,才點點頭,說道:“是這樣的,怪事剛剛開始發(fā)生不久的時候,就是別墅里莫名丟失或損壞東西那幾天,丟失損壞的,全都是大小姐生前使用過,或者非常喜歡的東西。除此之外……”
他說到這里,目光又疑神疑鬼地朝房子各個角落處來回地看了幾圈,直到性子較急躁的四號忍不住催促了幾聲后,管家才繼續(xù)說了下去。
他說:“后來,別墅里開始出現(xiàn)奇怪的痕跡,其中有一道痕跡,是來打掃的鐘點工在大小姐生前的臥室里發(fā)現(xiàn)的——那是一雙血腳印,看腳印的大小,正好是十二三歲的少女尺寸。”
聽他這么說,那么別墅里鬧的那只鬼,是死去的大女兒的可能性就真的極高了。
這時候,一號紅t男問了一句:“管家,你來這里干多久了?”
管家愣了一下,答道:“一年多點!
“出了這么詭異的事情,很有可能會喪命的,”一號接著問:“那你為什么還要在這里干呢?如果你辭職,先生和夫人不會不答應(yīng)?”
管家搖頭,道:“大師,先生給我開的薪酬很高,我貸款買了房子,每個月都有月供,如果離開這里,我恐怕連房貸都還不上。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雖然別墅里怪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半個多月,但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發(fā)生什么……嚴(yán)重的事情!
“等發(fā)生了,你可就來不及走了呢!本盘枔沃掳,笑瞇瞇地說道。
管家朝緊閉的別墅大門看了一眼,將聲音又壓低了兩個度:“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現(xiàn)在發(fā)生的這些怪事,除了在大小姐的臥房外,就是先生和夫人那里,我的房間還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所以……”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
余蘇心道,這么說來,雖然還不知道為什么,但那女孩的鬼魂很有可能是針對她的父母來的了?
不過……那只是在以前。
現(xiàn)在玩家們進入了這場任務(wù),按照以前任務(wù)的經(jīng)驗 ,鬼魂恐怕很快就要隨意殺人了。
尤其是,玩家們得小心。
“還有別的嗎?”二號黃頭發(fā)的男人問道:“再想想,有沒有漏掉的信息!
管家略微沉吟了片刻,搖頭道:“沒有了,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
九號放下手,慢慢站起身道:“既然這樣,那就麻煩管家先給我們安排住的地方。”
管家應(yīng)了一聲,對眾人笑道:“大師們請跟我來,房間早就備好了,只等幾位親自挑選!
一樓左邊有兩間客房,是挨著書房的。二樓是錢姓夫婦住的主臥,右邊是管家的房間,左邊小房間是給小兒子準(zhǔn)備的,再左邊那間,房門緊閉,上面還貼了一張黃色的符咒,不用問就知道,肯定是大女兒生前的臥室了。
二樓還有三間空房,剩下的玩家則上到了三樓。
三樓有一個瑜伽室,靠近陽臺那邊是健身房,另外有兩間空房間,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基本的用具,看起來是為了迎接這些“大師”,才剛準(zhǔn)備不久的。
而房間的數(shù)量,也正好合適給玩家們住。
沒有分配到搭檔的人各自住了一間房,二號黃發(fā)男和搭檔三號一間,五號新人和六號玩家一間,余蘇和新人女孩一間。
七間房剛好合適。
余蘇跟搭檔八號選的是二樓盡頭的這間房,隔壁住著九號,九號旁邊是四號。
分派完了房間之后,單獨一人的玩家就跟著管家到各處去參觀了,而有搭檔的三人,則各自在房間里將規(guī)則簡單地告知新人們。
除了任務(wù)完成會獲得道具,屬性,以及游戲資格可以被人搶走這種關(guān)鍵規(guī)則,余蘇把能所的能想到的都說了。
女孩一直安靜又認(rèn)真地聽著余蘇說話,期間不時發(fā)出驚嘆的聲音,但始終沒出言打斷過。
等到余蘇全部說完,她才說道:“那,既然不能報真名,我就報個假名,前輩你可以叫我吳雅。”
“……”余蘇道:“前輩就別了,叫我……李五就行了!
“好的,李五姐。”吳雅笑了幾聲,齊劉海下的雙眼又圓又亮,看起來有些可愛。
余蘇說:“還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
“懂了懂了!”吳雅連連點頭:“不過我有一件事得先告訴你,就是,那個啥,我有點烏鴉嘴。”
余蘇愣了:“烏鴉嘴?”
吳雅苦著臉露出一個難看的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從小到大就很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總靈。所以,我得盡量少說話!
“……”余蘇忽然猜到,她為什么在進入任務(wù)的時候表現(xiàn)得和其他新人那么與眾不同了。
原來不是因為淡定,是因為擔(dān)心會烏鴉嘴啊。
她站起來,說道:“行,我知道了。既然你沒什么要問的,那我們就先出去,跟其他人一起到處看看,熟悉一下這里!
其實這次的新人,不僅自身素質(zhì)不錯,而且運氣也都還好。
想想那時候的她,剛進去不久,就看到了那個男人被雨腐蝕得成了一個血人……
兩人開門出去,走下樓梯,就正好看見管家?guī)е渌婕以谕鶑N房方向走。
她們也加入了隊伍,跟著一起到處逛了起來。
逛完了整個一樓后,管家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轉(zhuǎn)頭向眾人說:“那邊就是后花園了,后面還有個游泳池,不過現(xiàn)在雨有些大,今天就不能帶幾位過去參觀了!
原本聽到外面的雨聲,玩家們就知道不能出去,所以此時都沒覺得有什么失望的,跟著到處逛完了之后,趁著管家去準(zhǔn)備食物,玩家們又聚集到了一起。
二號說:“管家不是說還有個保姆嗎,怎么一直沒看到人?”
“估計是被嚇到辭職了,如果人在的話,也不會由管家去準(zhǔn)備吃的了!蔽逄栃氯说谝淮握f話。
“先別管這個,”四號急性子說:“大家都把整個別墅看了一圈了,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地方?”
其他人互相看看,紛紛搖頭。
一號說道:“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會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任務(wù)都還沒發(fā)布呢,等到凌晨三點任務(wù)出來了,就肯定能知道些什么了。所以現(xiàn)在呢,大家都不用太著急,該吃吃該喝喝,等晚上我們都集合在一起,一起接任務(wù),如果有內(nèi)鬼敵人什么,也好第一時間就揪出來嘛。”
六號嘖了一聲,低笑道:“第一時間揪出來?想得可真簡單哪。一號,你該不會也是個沒玩兩次的新人?任務(wù)會這么容易讓我們把敵人揪出來?簡直癡人說夢!”
一號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不試試怎么知道揪不出來?六號,不管我的提議是想得簡單還是怎么樣,至少我是在為集體考慮,而你呢?接連兩次跟我唱反調(diào),你該不會真的有什么問題?”
六號聳了聳肩,朝他所帶的五號新人指了指,說道:“如果我有問題,任務(wù)分配給我的新人也有問題了,你們覺得可能嗎?”
二號雙臂抱胸,挑眉道:“有什么不可能?新人當(dāng)反派的幾率的確很小,但沒有人敢保證完全沒有。而且,誰說搭檔之間的任務(wù)就一定相同了?”
“你們能不能閉嘴?”四號又一次喝住他們:“幾個大男人老在這兒打什么嘴仗,有能耐現(xiàn)在就先打一架!”
六號嘴角一勾,道:“無所謂,打就打。”
一號冷哼了一聲:“我可沒那么幼稚,大局為重!
“那你這是說我幼稚了?”六號抓住了他話里的暗諷之意。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九號玩家慢慢呼出一口氣,開口道:“廚房里有刀子,誰先拿到,誰就贏了。去,趕快!
余蘇抬起手按了按額角,這種人多又互相看不順眼的場合,真是鬧得人頭疼啊。
一號玩家沒有動,六號朝廚房走了兩步,管家就從里面推著餐車出來了。
他看到六號朝廚房走,還感激地笑了笑:“大師要來幫我?怎么好意思讓客人動手呢,食物已經(jīng)備好了,您請回去坐下!
“……”六號一股氣只能憋了回去。
所謂的食物,其實是一些用保鮮盒裝著的熟肉,還有各種貼著外賣單子的飯盒,唯有米飯看起來是剛做好的,騰騰地冒著熱氣。
不管怎么樣,至少看這些外賣盒,食物應(yīng)該是安全的——如果是自家做的飯菜,還得擔(dān)心是不是拿人肉做的呢,外賣總不至于了?
管家說,保姆三天前實在受不了了,就辭職離開了,現(xiàn)在那對夫妻為了鬧鬼的事情焦頭爛額,新的保姆還沒有找好,所以他們的食物都是直接點的外賣,只有米飯因為電飯鍋做起來容易,所以由管家來煮。
余蘇吃的很飽,吳雅也跟著她一起添了一碗飯,吃得撐到直打嗝。
余蘇看得好笑,問她道:“你吃不下還吃這么多干什么?”
吳雅愣了愣,低聲說:“你不是故意吃多點,儲存體力嗎?”
“……”余蘇道:“我只是比較能吃!
“原來如此……”吳雅埋頭又扒拉了一口飯,然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余蘇被她影響,也忍不住笑了。
六號朝她們看過來,勾著嘴角道:“你們兩個女的,跟傻白甜似的樂什么呢?”
吳雅笑容僵了一下,在余蘇還沒開口之前指著六號道:“你才傻白甜,你傻得連你屁股底下的椅子都看不下去,馬上就要斷了!”
這是什么罵人的新興詞句?
六號被她這話罵得一臉懵b,直到幾秒鐘后,“咔嚓”一聲響,他屁股下面的椅子竟突然斷了一只腳,猝不及防之下,他猛地一下后仰過去,后腦勺磕在了地板上,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余蘇驚訝地轉(zhuǎn)頭,和其他玩家一起看向吳雅。
吳雅笑了笑,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下,一臉?gòu)尚撸骸拔揖瓦@么點小能力,大家別怕,我咒不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