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南星道君這被一通夸夸得十分舒適,特別說這話的人可是冥奡,更是讓人覺得精神百倍!
“只是始終讓云閣的靈脈受損了,這主意既然是我出的,責任自然由我一力承擔!壁S話音剛落,便有幾個帶著黑白面具的魔族應聲而動,無聲無息的身影一閃,在天空的四個方向分別放下了四條靈脈。
靈脈一出,頓時靈氣逼人,花草樹木一下精神抖擻了起來,空氣都濕潤了幾分,全是靈氣的滋養(yǎng),眾人忍不住揚起頭來,深深呼吸,只覺得沐浴在這充足的靈氣之中十分舒適。
這可是四條靈脈啊!
云閣這樣的大門派,占地面積如此寬廣,也算的上中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修行圣地了,也不過兩條靈脈支撐而已……
如今有了四條,當?shù)闷鹫麄修真界第一好的圣地了。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了,眾人都反應不過來,云冀真君更是云里霧里,還在研究似笑非笑的冥奡,臉上是真的有酒窩……
他仿佛終于明白了,這人是怎么拐走了他的小徒弟的。
只是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靈脈都埋下去了,這可是放在聘禮里的啊,用都用了,現(xiàn)在說是要退聘禮都退不了啦!
靈脈放下后,隨山脈行走,哪里那么好抓?再說了,若是強行提取了靈脈,別是要把整個云閣的風水都破壞了,到時候再也聚集不了靈氣,這個傳承了幾萬年的宗門圣地可就毀了。
云冀真君真的是哭笑不得,連連搖手,看著一旁笑瞇瞇的方錦和成竹在胸的冥奡,不由得道:“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了。”
“謝真君成全!”冥奡馬上將事情蓋棺定論了。
這才走到了下一個人身前,便是莫胤大師兄了,看著莫胤一向溫和的笑臉都垮了,不由得笑道:“多謝師兄配合!
“哼。”莫胤冷哼一聲,“我只是為了幫我自己的小師妹而已!
“大師兄……”方錦一直跟在冥奡身邊,看著他想方設(shè)法的說服自己師門的長輩們,心里很歡喜,卻也有些心疼他。
高傲如他,何時做過這些事情了……他也從來不用看誰的臉色,一切不過都是因為她而已。
于是看到大師兄冷臉,方錦就不由得撒嬌道:“大師兄,你最疼我了。”
莫胤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如今師父都同意了,莫胤知道方錦喜歡冥奡,他雖然心里不舍,但是不得不說,冥奡很優(yōu)秀,不論是外表,能力,還是內(nèi)里的心思……都可以更好的保護方錦,帶給方錦更廣闊的天地。
最重要的……是兩個人相愛啊。
這誰還能阻止呢?
“把這的事情處理好,然后留下來吃飯吧!蹦纷罱K也只能妥協(xié)了。
“大師兄你最好了!”方錦歡呼一聲,“嗷嗚你有口福了,大師兄的廚藝最好不過,我也跟著沾光了,好幾年沒吃過大師兄燒的菜了!”
冥奡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滿是寵溺,也正式的和莫胤行禮道謝了。
其他兩位師姐看到方錦那么歡喜,哪里有不答應的道理……慕楓雖然有些害怕,但是還是朝方錦比了個大拇指,“你厲害了,慫慫……”
萬萬沒想到啊,當年每天害怕得睡不著覺,做噩夢都要被傳說中的魔族嚇哭的小屁孩……她竟然要跟魔尊結(jié)雙修道侶了。
這個世界還能好嗎?
如此,云閣丹峰全數(shù)人員同意了這門親事,云閣向來不會去管弟子的私事,只要不違背云閣的門規(guī)就行,只是嫁給魔族,還是魔尊,這還真的是頭一遭?
大家都有點回不過神來,只是這一次南星道君都沒說話了,看起來還有點高興的樣子,猶記得上次冥奡大鬧云閣的時候,到現(xiàn)在消失的那座山峰也還沒有恢復如初呢!
這樣恐怖的人,是一家人,總比是敵人好嘛!
冥奡來此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解決了,如今剩下的嘛……
他轉(zhuǎn)身看向了縹緲閣的眾人,眼中早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溫情脈脈,更沒有了柔和,整個人冷厲得如同一柄染血的殺人之刃,讓接觸到他眼神的眾人不由得一抖。
冥奡將方錦放在了云冀真君和南星道君的身邊,還有太和劍宗的劍主和顧御在一邊,相信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傷她分毫。
他這才一個瞬身,到了廣場的正中央,一字一句,沉沉的道:“剛才諸位所說的那些話,我都記得……”
說著,眼神一個一個的掃了過去,“有仇也好,也怨也好,我冥奡如今就在這里,如果是我做的,我決不會否認,要報仇就站出來便是,我接著。”
人群微微騷亂了一下,漸漸安靜了下去,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冥奡嗤笑一聲,“看來是沒仇了,我雖不是什么大善人,卻也不屑于殺一些凡人血祭,更別說什么阿貓阿狗的,簡直浪費我的時間!
看著大家似乎都很憤慨,怕是覺得被侮辱了,但是沒仇就是沒仇,誰也不敢在本尊面前誣賴他本人。
他接著道:“剛才說魔族作惡多端的,殺人無數(shù)的,毀人家園的,我都不否認!
大家似乎這才找到了一點自信,然而冥奡緊接著就道:“只是冤有頭債有主,誰殺你全家,你就去殺誰全家,誰毀你家園,你就去讓誰生不如死,不過與我有何關(guān)系?”
“可……你是魔尊啊……難道,魔族不歸你管嗎?”
不知道是誰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冥奡的眼睛冷冷的掃了過去,一個不過煉氣期的小修士,看起來十幾歲的樣子,青春得很,剛開口就被身邊的師長一把捂住了嘴。
他不在意的道:“我是魔尊,統(tǒng)領(lǐng)東境魔族,萬年來一直在改變魔界的生存環(huán)境,約束族人,東境邊界多少年都相安無事,我相信大家有眼睛都看得到這種改變,但正派宗門里也有人叛宗而出,更有人墮入魔道……人與人還自相殘殺,魔族里出幾個敗類,大家剿滅了便是,難道我還會替這些垃圾報仇不成?”
“別忘了,這是修真界!大家都是修士!”冥奡的眼神一厲,“道途本就艱辛,誰還能給誰擔保一生平安不成?”
“我說過了,有本事就去報仇,十年,百年,千年……不論付出什么努力,不論成功與否,只要你想報仇,那都是個人自己的選擇,是個人自己的道,如果沒有本事報仇,連自己都放棄了,又有何臉面去怪罪他人?”
冥奡不屑多解釋,說這么多已經(jīng)完全都不像他了!
于是也不管別人明白不明白,只是看向了縹緲閣的人,“今日我來,第三件事便是尋找我族丟失的天魔族!”
“天魔珠?”在場的人大有見識廣博的人,聽到這天魔珠,俱都是大失驚色。
“幾年前有人曾去過魔界,盜取了我界魔王的至寶——天魔珠!痹掚m是這樣說,但是眼睛卻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蘇鈺海,“那時候小阿錦也在魔界,還與我一同去處理過此事!
說著眼神微微一轉(zhuǎn),“正是之前這位蘇鈺海放出來的那些畫面!
“對啊,蘇鈺海怎么會有在魔界的留影石?那豈不是說明,那時候他也在魔界?”有人一下就提出來疑問,“那他去魔界干什么了?他失蹤了那么多年,突然修為就到了出竅期,而且骨齡還是五十左右……太可怕了吧?”
冥奡靜靜的聽著大家議論了一會兒,這才道:“這天魔珠,有一則秘法,如今知道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那便是用天魔珠洗經(jīng)伐脈,以天魔珠內(nèi)獨特的魔氣來沖刷經(jīng)脈氣海,能將人的體質(zhì)改造成魔體,從而修為大進,但是一開始會顯露入魔的特征,只要將天魔珠全數(shù)吸收完畢,這個人又會變成常人一般的模樣!
這些話聽起來都覺得心驚,冥奡卻接著道:“大家還記得萬年前入侵人界的天魔吧?此天魔珠便是留存的天魔的魔氣,總所周知的,萬年前的天魔蟄伏于人界,就是用一門獨特的秘法,隱藏在人體內(nèi),所以天魔魔氣是可以藏于體內(nèi)不被發(fā)現(xiàn)的!
“所以……這個人完全可以混在人群之中,不被發(fā)現(xiàn)!”冥奡一字一句猶如天雷灌頂。
眾人不免的隨著他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了蘇鈺海,如果是真的……那這一切的一切……可就太令人尋味了啊?
蘇鈺海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緊張得,反正臉上一片通紅,雙目有些赤紅的盯著冥奡道:“你血口噴人,哪里會有如此詭異的秘法?你想要離間我們四大門派之間的關(guān)系,想要借在場無數(shù)人的手來滅我縹緲閣,你如此居心,以為大家會相信你一個大魔頭的話嗎?”
說話間義正言辭,十分激烈,讓人不由得有些猶豫的看向了冥奡。
蘇鈺海趁熱打鐵,一指冥奡,憤慨的對著顧御道:“重華真君,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沒有?剛才我沒說錯吧?可就在剛才,方錦還對你情意綿綿,如今他們親事都定下了,他們?nèi)绱送媾c你,羞辱與你,如今又要來挑撥大家的關(guān)系,要對付我們縹緲閣,就因為剛才我們讓方錦和云閣難堪……”
蘇鈺海說罷,似有些喘不上氣,整整后退了三步,搖搖晃晃的被弟子們扶住,一副重傷不堪的樣子。
大家同情的看了眼顧御,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無恥的站在方錦身邊,一點不介意……一副要為方錦保航護駕的樣子。
顧御看眾人看過來,以溫和的笑容面對一切,道:“我說了,我不介意!”
“……”
太和劍宗的劍主捂住了臉,簡直不敢承認,這竟然會是他那陰險又十分有手段的笑面虎徒兒……
眾人也是不忍看,紛紛轉(zhuǎn)開了頭,方錦趁著無人掐了他一把,他還是笑笑,摸了摸方錦的腦袋,“別怕!
誰怕了。?
要不是重傷的元靈道君強撐著一口氣站了起來,方錦都差點炸了,這讓別人怎么看她。
第155章
此刻縹緲閣數(shù)位長老和掌門都站了起來,擋住了身后的弟子和蘇鈺海,元靈道君對著冥奡道:“魔頭休得胡言亂語,今日我們雖不敵,卻也沒有讓你羞辱誣賴的道理,大不了一死,不過魚死網(wǎng)破而已!”
“魚死網(wǎng)破?”冥奡眼中滿是譏諷,臉上冷硬如冰,寒聲道:“就你們也配?”
方錦這才想起來,這元靈道君不就是上一世圍剿冥奡的主力嗎?只是上一次也失敗了,如今受了重傷,加上縹緲閣的這幾個人,和當初圍剿時的戰(zhàn)力差距也太大了……更不可能把冥奡如何了。
“我既然敢說出來,自然有辦法求證,是不是真的你們自己心里有數(shù),為了長生大道,用此禁術(shù)……修道萬年,一點長進都沒有,墮落到使用魔族禁術(shù),以為這樣就能登天途了?你們將這天道看得也太兒戲了吧?”
冥奡聲聲譏諷,也根本不想在多說什么了,這元靈道君和縹緲閣掌門,其心不正,才會被蠱惑利用,修道至此,已經(jīng)是自斷仙途了。
手一揮,蘇鈺海發(fā)出一聲慘叫,黑沉沉的魔氣自他身上激發(fā)而出,周圍的人嚇了一條,如潮水一般四散開來,離他比較近的幾個弟子因為擔心他的傷勢一直扶著他,如今既然來不及躲,頓時身上沾上了魔氣,整個手不過瞬間便血肉模糊……
魔氣還在不停的吞噬血肉,眾人看得膽戰(zhàn)心驚,一聲聲的尖利慘叫不絕于耳……這魔氣的腐蝕力度,讓眾人不免得想到了萬年前天魔入侵的記錄。
天魔是魔族中最高等的了,但是獨成一界,稱為天魔界,界門不開,天魔都是無法出來的。
與一般的魔族并不一樣,他們更殘暴,更血腥,天性帶著掠奪一切的野心,毫無人性,以人類為食……
不論哪一方世界,只要被天魔入侵,幾乎都無法抵擋,毀滅一界,不過幾天的時間……那真的是寸草不生,片瓦不留!
眾人驚懼的后退,不少人萬年前見證過天魔入侵的,雖然只是小規(guī)模的,而且界門也沒有成功打開,但是帶來的災難足夠人們過了萬年還無法忘記了。
驚變不過一瞬,冥奡手掌一伸,巨大的吸力自掌中傳來,魔氣頓時全數(shù)被吸走了,眾人這才放下心來,但是受傷的三人真的是有點慘不忍睹。
云閣的醫(yī)修們很快上前去檢查,然后吩咐著將人帶走治療,冥奡也并沒有阻止。
只是看著趴伏在地上的蘇鈺海道:“你以為能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進出魔界如無人之境?你以為天魔珠真的就這樣被你輕易偷走?魔族秘法……也虧得你信!
冥奡話里的意思很清楚了,一切都不過是他將計就計,知道蘇鈺海打天魔珠的主意,他就知道蘇鈺海是要干什么了。
畢竟他身上有個殘魂,還是有點本事的,知道些什么不可說的秘法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們都走歪了而已,蘇鈺海是氣運之子,是天道寵兒,代表的是正氣,是光明正大的正途,而不是血腥的秘術(shù)祭煉。
更遑論魔族本就罪孽深重,遭雷劈的時候都比別人要遭多一倍的雷劫,威力也要增加好幾倍……天道對邪魔外道雖也有一線生機,但是比對人族已經(jīng)殘忍得多了。
魔族不容于世,生于黑暗長于黑暗,一生被負面情緒所影響,因為罪孽和血煞太重,大多氣運都不怎么好,越是血煞濃厚,越是倒霉……
因為血煞之力能抵消功德之力,能消弭氣運,想要渡劫飛升幾乎是癡人說夢。
所以蘇鈺海用天魔珠鋌而走險,是毀了他自己最根本,也是最大的依仗,那便是他無敵的氣運。
其實他不打什么壞主意,安安靜靜修煉,好好做人,哪怕被方錦搶走幾個機緣,但是只要功德不損,老天自會給他別的補償,只是過程坎坷一點罷了,老天給的獎勵越大,歷練也越苦……何況收獲的絕對比付出的多而已。
怎么算都是合算的買賣,可惜了……他非想不通,只求速成,只求修為和權(quán)利,看到方錦比自己厲害,看到那么多同輩,顧御,莫胤等等人都比他厲害太多,就穩(wěn)不住了。
冥奡雖然在天魔珠里動了手腳,但是他如果不用,就不會中招,所以最終害了他的還是他自己。
蘇鈺海憤恨無比,身上魔氣涌動,更像是無法控制,他痛苦得青筋都爆了起來,卻還是不甘心的吼叫道:“不可能,我不可能失敗,不可能失敗的!我明明已經(jīng)成功了的,已經(jīng)成功了的……我身上,還有前輩,前輩幫我……前輩幫我……”
“哼,小人作怪!”冥奡冷哼一聲,手一抓,只聽的一聲尖利的喊叫,竟然有一絲殘魂生生的被他從蘇鈺海的靈臺之中給抓了出來。
眾人更是驚疑不定,冥奡卻面無表情的道:“死就死干凈一點,禍害無窮!”
說罷手一捏,大家都能感受到的,那個殘魂雖然弱了些,但是隱隱還是感覺到了大乘期的威壓……所以那生前絕對是大乘期的大能修士,哪怕只是一個殘魂,也是厲害無比的,沒想到被一捏就捏碎了。
只來得及聽到他一聲尖叫:“我不想死……”
然后就消失無蹤了,所有人背脊一涼,看著冥奡云淡風輕的樣子,更覺得涼颼颼的。
“蘇鈺海,不屬于你的東西,不要強求!”冥奡再伸手一抓,那原本早已經(jīng)改是被蘇鈺海徹底煉化的天魔珠也脫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