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著的古董鐘表失控一般“噠噠”的迅速轉動起來,像是有只手在撥動強行跳轉到了午夜十二點停了下來,鐘表里金色的小鳥尖叫著撞開小窗戶探出來,鳴叫了十二下。
房間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驚的沒反應過來。
而在幾秒之后樓下猛地傳來不迭的慘叫聲,安喬嚇的縮到林勛身邊抱住了他的手臂,“出、出什么事了?”
“你下去看看出什么事了!绷謩鬃叩酱斑呁崎_窗看了一眼,樓下漆黑一片安靜的出奇。
仆人應是匆忙離開了房間,整棟別墅里仿佛只有他急促的腳步聲,整個房間里的人都在聽著他的腳步聲等待他的反饋,卻聽見腳步聲在樓下一頓,緊接著一聲慘叫傳來。
“砰”的一聲這間房間的房門自動關了上,驚的安喬顫抖了一下抱緊了林勛的手臂,出事了……一定出什么事了……陸曼的尸體怎么會失蹤?
這下房間里僅剩下的外人醫(yī)生坐不住了,他慌忙站了起來臉色慘白慘白,“樓下、樓下出什么事了?”他走到了門口,剛伸手握住門把手,外面的走廊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噠、噠、”異常清晰的腳步聲,從走廊那頭走過來,卻不像是仆人的腳步聲,像女人,穿著高跟鞋的女人,一步一步,越走越近,忽然停在了這扇門外。
醫(yī)生脊背一下子寒了,慌忙松開門把手急退了兩步,“誰……誰在外面?”林家除了女主人陸曼和安喬穿高跟鞋,沒有人穿了……他驚恐的回頭看了安喬一眼,她在這里,那還有誰?
“怕什么!绷謩桌渲粡埬樋觳阶吡诉^去,推開醫(yī)生握住門把手猛地將門推了開。
昏暗的走廊里,一個人也沒有,只有盡頭的窗戶上的紅絲絨窗簾被風吹的如同女人的裙擺一般。
仆人全都沒了蹤影,別墅里似乎只剩下這個房間里的他們幾個,林勛、安喬、林老爺和醫(yī)生。
“我下樓看看。”林勛冷聲說。
“林勛,我陪你去。”安喬快步跑了過去抓住了他的手指,現(xiàn)在易燃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得和這個世界里的男主在一起,出什么事男主總是會活到最后的。
林勛點了點頭,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指出了房間。
走廊好黑啊,只兩個盡頭有慘白的月光透進來,他們的腳步聲在走廊里格外清晰,安喬緊張的握緊林勛的手,幾周目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節(jié)……
他們剛剛走到樓梯口,背后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拍門聲,驚的他們慌忙回頭,只見空蕩蕩的走廊什么也沒有,但他們離開的房間門不知道怎么被關了上。
“!救命!”房間里陡然傳出醫(yī)生慘烈的叫聲和撞門聲。
林勛慌忙甩開安喬是手快步跑了回去,發(fā)現(xiàn)門被在里面反鎖了住,“醫(yī)生!出什么事了!”他撞在門上,聽見里面自己父親悶悶的慘叫聲和說不出什么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切割聲,“誰在里面!”他猛地抬腳拼命踹開了那扇門踉蹌著摔進去,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而房間里那扇窗戶被打開,冷風吹的窗簾抖動,醫(yī)生不見了,房間里只剩下他躺在床上的父親,而他的父親滿身滿臉的鮮血,鮮血把香檳色的床單被子染透,像是大片大片血紅色的花紋。
他渾身的血液冷透,寒毛聳立,快步奔到床邊看見床單上掉著一把帶血的剪刀,他父親的胸口血肉模糊,被開膛皮肚挖走了里面的所有器官……
跟過來的安喬在門口發(fā)出一聲低促的尖叫聲,她捂住了嘴,靠在墻上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夜風吹的兩個人毛骨悚然。
走廊里再次傳來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腳步聲,由這扇門朝著樓梯走了過去,走下樓梯,走進客廳,一陣悠揚的音樂聲傳了上來,帶著唱片機絲絲拉拉的聲音一個老派的男聲唱道:“where do i begin,to tell a story of how great a love be,the sweet love story that is older than the sea……”(我該從何說起,述說這個愛的故事有多偉大,海般久遠的愛的那般甜美瑰奇。)
林勛身子抖了一下,這是……他曾經(jīng)送給陸曼的黑膠唱片,陸曼最喜歡的一首歌,她開玩笑說過如果她先死了,她的葬禮上就放這首歌。
他僵著手腳回過頭去,一步步往外走。
“林勛你、你去哪兒?”安喬慌忙跟上他,想拉住他卻沒能拉住。
===============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下了樓梯,在樓梯的最后一個臺階看到客廳里的唱片機在放著音樂,而開放式的廚房里一個穿著暗紅色裙子、金色卷發(fā)的女人站在廚房里,正在切著什么東西,刀子發(fā)出爽快的切割聲。
兩個人僵在了那里,冷汗爬滿脊背,誰也沒有敢發(fā)出聲。
卻是那個女人在昏暗的廚房里忽然停下手,轉過頭來,握著帶血的刀子望向他們,沒有絲毫情緒的說了一句,“晚飯馬上就好,你們坐下等一會兒!
安喬嚇的摔坐在樓梯上喉嚨里不敢發(fā)出聲音,那個女人滿臉的鮮血,腦袋摔的變了形,正是陸曼……
不遠處的漆黑墻角,施恩站在里面看著驚悚指數(shù)飆升到百分之七十,咋了咋舌,不禁嚇的正派,之前不是囂張的很嗎?
第23章 易燃來了
整個客廳里塞滿黑膠唱片的音樂聲和廚房里切肉的聲音, 陸曼似乎在跟著音樂哼歌, 手中的刀卻一下一下的剁在砧板上。
那聲音令安喬頭皮發(fā)麻毛骨悚然,跌坐在樓梯上動也不敢動, 慌忙在系統(tǒng)里給易燃發(fā)信息:“易然你在哪兒?救我!陸曼她……她不知道是人是鬼回來找我們報仇了!”
她剛發(fā)完信息, 陸曼停下了刀說了一句,“好啦!彼酥鴥杀P東西轉過身來從廚房走了出來,放在了餐桌上, 在餐桌旁看他們, 臉上紅紅白白的說不清是血是腦漿,脖子微微歪著, 動作卻如同往常一樣輕巧優(yōu)雅輕輕拉開了椅子,“來呀!庇謱λ麄冋辛苏惺,“快來,嘗嘗我的手藝!
那簡直是在招魂, 安喬腿軟的根本不敢過去, 可身側的林勛卻皺眉盯著她緩慢的踏下了樓梯。
“小曼?”林勛低聲叫她。
“林……”安喬壓低聲音想拉住他。
陸曼卻在昏暗里盯向她,“安小姐,為什么不過來呢?是因為討厭我嗎?”
她抓住林勛的手不可抑制的顫了一下。
林勛握住了她的手扭頭對她低聲說:“別怕, 有我在,出什么事我也會保護你。”
系統(tǒng)里易燃回了她:“我正在接受組織記錄, 干。馬上過去, 你先穩(wěn)住不要激怒陸曼!
安喬只好被他拉著雙腿發(fā)軟的走了過去,陸曼親自為她拉開椅子,她渾身發(fā)抖緊抓著林勛的手坐了進去, 只感覺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扭頭看了一眼,慌忙又扭回頭來坐在那里抖的止不住,掉在肩上的是身側站著的陸曼臉上的血……
而她和林勛面前放著的是陸曼做好的“晚餐”,盛在兩個日式碟子里面的是一堆血肉模糊的生肉,切成一片片,精心擺盤,泡在鮮血里腥氣撲鼻而來,她幾乎可以辨認出其中兩樣是心臟和肝……
“這是……新鮮的刺身!标懧涞氖种阜鲈诹税矄膛c林勛的肩上。
安喬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捂著嘴巴猛地扭開頭一陣的干嘔,嘔的眼淚涌在眼眶里,那些……是林老爺?shù)膬?nèi)臟……對不對?
林勛手指在不住的發(fā)抖,臉色慘白的沒有血色,他盯著面前的“肝臟刺身”根本不敢抬頭去看陸曼,那個曾經(jīng)膽小柔弱的小曼,客廳里還在播放她最愛的音樂……他心知肚明這些東西是什么。
“安小姐這是怎么了?”陸曼關切的扶著她的肩膀,歪掉的腦袋忽然扭曲著湊到了安喬的面前,“安小姐該不會是懷孕了?”
那張摔編的臉嚇的安喬悚然后退差點跌下椅子去,被林勛一把扶了住,她紅著的眼眶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么高興的喜事,你哭什么?”陸曼歪著的臉注視著她,聲音里沒有一絲情緒,伸出蒼白的手輕輕去觸碰安喬的小腹,“難道你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沒有!我沒有!”安喬嚇的連連后退跌撞進林勛的懷里,將椅子撞翻在地,緊緊抓著林勛的手臂止不住的哭了起來,陸曼……陸曼一定是來找她報仇的,不不她絕對不會知道是她動的手腳,“救我林勛,救我……”
林勛慌忙將她攬進了懷里,他看到陸曼收回了手去站在那里與他對視,扭曲的臉上說不出的神色。
“為什么不吃呢?”她目光落在血淋淋的肝臟上,又回到他們身上,“快吃,一會兒就不新鮮了!
安喬縮在林勛懷里哭著搖頭,牙齒都在抖。
驚悚指數(shù)百分之八十五。
“小曼你……”林勛剛要開口說什么,外面緊閉的客廳大門傳來巨大的聲響,“轟”的一聲飛灰四散,整扇門被炸了開。
干冷的夜風吹進來,飛灰之中有人跨步走了進來,煩躁的高聲說:“有人在?我今天要在這里借宿!彼み^一地碎裂的門板,走進了客廳,穿著黑色西褲黑色襯衫,袖子挽到手肘,一手拎著西服,隨便抬手丟到了不遠處的沙發(fā)上,半點沒有客氣的意思,看著客廳里的陸曼傲慢的說:“不介意。”
“易然!”安喬看見他仿佛看見了救星,什么也顧不得的從林勛懷里一下子掙扎出來,快步朝易燃跑去。
“林少夫人。”易燃掃了她一眼,提醒她的身份。
她就僵在了易燃面前,他望著她的目光里冷漠至極。
客廳里的陸曼皺了皺眉,系統(tǒng)里施恩發(fā)了信息過來:“找機會離開,不要和易燃硬碰硬,他兇得很!
伊萬:“這小子來的可真的時候!
妲己:“ok,本來還想逼著他們嘗一嘗林老畜生的心肝兒!
施恩:“伊萬叔叔把鬧鐘撥回十二點,我虛張聲勢一下!
伊萬:“明白!
=================
寂靜的客廳里忽然傳來了鐘表表針快速后退的聲音,“噠噠噠噠”不知道哪個角落里的沉悶的鐘聲再次槍響,“鐺鐺”的響了十二下。
林勛忙往角落里的古董大鐘表看去,那里什么也沒有,是鐘表……自行后退的?明明之前已經(jīng)響過十二點。
在那十二下鐘聲敲完之后,易燃的背后走廊里無聲無息的涌進來一簇簇黑色頭發(fā),潮濕的爬進來如同細蛇一般將地上破碎的大門呼啦啦收起。
在幾秒鐘時間,安喬剛嚇的叫出聲往后退,易燃回頭就看見那些黑色的頭發(fā)纏著碎木將門死死的封了住。
易燃皺了皺眉,這些鬼怎么都那么愛使用頭發(fā)?鬼怪通用技能?
“孩子是誰的?”寂靜的客廳里陸曼呢喃了一聲。
林勛轉回頭去看她時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餐桌旁、廚房里、整個客廳里她突然消失了,只留下餐桌上的內(nèi)臟和重復播放的那首歌。
幾秒之后樓梯上傳來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腳步聲,一步步上樓去了。
可幾個人看過去,樓梯上沒有人。
林勛起身看著空蕩蕩的樓梯聽著腳步聲漸漸走遠,她去了哪里?她又要做什么?
整棟別墅的門窗被黑漆漆的東西封死,他們在鐘聲敲響那一刻就出不去了。
空蕩蕩的樓上走廊里傳來陸曼一遍遍重復的聲音,“孩子是誰的?是誰的?孩子……”
安喬受不了的抱頭捂住了耳朵,又來了又來了,她再次被困在了這個逃不出去的花園別墅里……她抬起淚水漣漣的臉看易燃,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易燃心里不爽透了,本來好好的通關劇情,被她走到了這種死局,他也因為施恩的失蹤被組織詢問,他還能怎么辦?
他從褲兜里掏出了一枚東西遞到安喬面前,“林少夫人,這樣東西是你的?”
安喬看到他的掌心里躺著一顆珍珠扣子,慌忙摸了一下自己的領口,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領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是……是我的,怎么會在你那兒?”
易燃什么也沒說將珍珠碾成了粉末,在系統(tǒng)里說:“易恩這件事等離開這里我再找你算!彼觳阶叩搅瞬妥狼安榭醋雷由系臇|西,試圖找到破解這個死局的辦法。
林勛看著他又看安喬,問他:“你們很熟嗎?”
“你爹被你后媽挖心掏肝的死了,你們被困在這里死不死還不知道,你居然還有心思關心我跟你老婆熟不熟!币兹监椭员堑目聪蛄怂謩状丝虒Π矄痰暮酶卸冗_到了百分之七十五,而他的黑化值已經(jīng)百分之八十五了。
他真的是個疑心病很重的渣男,忘不掉白月光初戀,現(xiàn)在又舍不得唯一留在身邊的妻子安喬了。
林勛瞬間皺了眉,安喬慌忙過來拉住了林勛的手臂,輕聲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和易先生不熟,只是和他妹妹走的比較近,F(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我們快想辦法離開這里林勛,陸曼她已經(jīng)不是人了,她是來找我們復仇的,你爸爸和我們只怕是都逃不了!
樓上的角落里,施恩、妲己和伊萬躲在那里偷偷注視著樓下的動靜,林勛和易燃還真是誰也看誰不順眼。
妲己在系統(tǒng)里問:“還按照計劃的劇本走嗎?那小窮奇怎么辦?”
施恩:“不要跟易燃動手,傷和氣。還按劇本走,易燃估計會守著安喬,所以我來引開他們倆,林勛那邊妲己你繼續(xù)!
妲己活動了活動手指,“渣男就交給我!
伊萬:“我作為監(jiān)管人跟著恩恩!
施恩笑瞇瞇的看他,“好的伊萬叔叔!
伊萬抖了一下:“你怎么……突然這么乖?”
施恩:“對待我校優(yōu)秀骨干,我這個校長就該有求必應,寵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