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莎禮貌地呵呵一聲。
雷利湊過來:“來吧,我?guī)阋黄鹜妫疫沒交過女朋友呢!
喬以莎:“小朋友,跟你在一起那叫猥褻未成年。”
雷利切了一聲:“不敢吧你。”
魯萊:“這小子雖然性格差了點,但實力很強,比你身邊那頭強多了,真可以考慮一下!
喬以莎瞪眼:“你不是認真的吧你。”
“而且我有可能是圖安哦!崩桌谂宰晕壹臃,“你跟我在一起以后就是壓寨夫人了!
喬以莎:“你小說看多了。行了,這個話題可以結(jié)束了!
雷利大口咀嚼牛板筋,沒一會,又嘮起來。
“你男朋友叫什么啊,這城里狼人我都認識!
喬以莎:“洪佑森!
雷利挑眉:“沒聽過啊,西部落的?”
喬以莎:“不,他是孤狼。”
雷利:“父母是誰?”
喬以莎:“不知道。”她猶豫了一下,說,“他是被遺棄的。”
雷利一愣,脫口而出:“不可能。”
魯萊和馮芹也停下擼串。“……遺棄?”魯萊神色詫異,“我以為他只是離開家了而已!
馮芹說:“狼人絕不會遺棄自己的孩子的!
喬以莎搖頭:“我不清楚,別說這個了,你們先把你們自己的事解決了!
話題又回到雷利身上,他還是堅持不會回部落,號稱敢強迫他就拼個魚死網(wǎng)破。魯萊沒辦法,只能讓他答應(yīng)最近不要亂出門,如果有血族出現(xiàn)馬上要聯(lián)系她。她自己回部落去把祭祀請來這邊做測試。
事情暫時算是有了個結(jié)果。
吃飽喝足,眾人散伙前,喬以莎跟服務(wù)員多要了一份燒烤,打包起來。
馮芹研究送人的路線,喬以莎說:“你送他們就行,我自己走!
她跟三頭狼告別,打車前往德工高中。
已近午夜了,可城市主干道上仍有些擁堵,喬以莎手碰碰包裝盒,感覺有點涼了,她解開風(fēng)衣把燒烤包在里面。
她掏出手機,看到一條未讀消息,五分鐘之前發(fā)來的,洪佑森問她在干嘛。
喬以莎像所有陷入戀愛的弱智女人一樣,因為男友一句沒什么內(nèi)涵的問話傻笑起來。
她回復(fù)他:“我在路上,等會就到你學(xué)校了。”
發(fā)出去沒五秒鐘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你到哪了?”
鬧騰了一整晚,聽到他稍顯平淡的聲音,舒爽得無法形容。
“還有十來分鐘吧!
“快到了告訴我,我接你進來。”
“進來?”
“我室友流感請假了,宿舍沒人!
喬以莎露出個狡黠的笑容,說:“好呀。”
她按照洪佑森的指示讓司機停在德工西南角,這邊栽種了繁茂的樹木,校園監(jiān)控常年被遮擋。
圍墻不算高,兩米不到,石柱與鐵欄穿插設(shè)立。喬以莎哆哆嗦嗦站在鐵欄外,翹首以盼。
洪佑森還穿著之前那套棉麻睡衣,比之前更休閑,這回直接穿著拖鞋出來的。
“快一點,冷死了!”她催促他。
洪佑森走過來。“怎么不穿外套?”剛問完,馬上聞到了什么,看向她懷中。“你帶吃的來了!
喬以莎的風(fēng)衣用來包裹燒烤,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羊絨衫,緊貼消瘦的軀體。
刮一陣風(fēng),她又抖了抖。
“快接我過去。”
他逗她:“自己跳過來!
喬以莎冷著臉舉起燒烤外賣。
“我扔了啊!
這威脅還是管用的,他微微仰頭,手扶著鐵欄,輕輕一跳躍過圍墻。倏地一下落到她身前。
喬以莎略吃驚。
“藥力失效了?你怎么這么靈巧?”
洪佑森:“適應(yīng)了,沒什么感覺了!
他扛著喬以莎進入校園。
宿舍樓在校園最內(nèi)側(cè),早已經(jīng)鎖門了。
“我們怎么進去?”
“我背你進去,抓緊我!
喬以莎趴在他的背上,看他借由排水管道還有空調(diào)箱和窗檐,輕車熟路爬上了四樓。
德工住宿條件很好,雙人宿舍,內(nèi)置衛(wèi)生間,還安裝了空調(diào)。喬以莎進屋掃視一圈,指著左邊說:“這邊是你住的!
洪佑森拉上窗簾,說:“對!
喬以莎:“你室友比你干凈多了。”
她把包裝盒拿出來,還散著熱氣,洪佑森聞到肉味,肚子反射性叫起來。他把桌上的復(fù)習(xí)題一股腦撥開,大快朵頤。
喬以莎搬來夏俊的椅子,拄著臉在旁邊看他。屋里只開了一盞臺燈,燈光效果跟在他家里補課時感覺很像。
“我今晚見到兩頭新狼。”喬以莎給他講述今晚發(fā)生的事。“那個雷利好像有點厲害,比你小一歲,竟然能贏魯萊。”
他說:“能贏她并不稀奇!
喬以莎:“不稀奇嗎?我覺得魯萊很強啊。”
他說:“那是在母狼范圍里,同等條件下,肯定雄性狼人更強悍!
他重新埋頭吃起肉來。
喬以莎興致勃勃看他吃東西,很快又想起另一件事。
“魯萊說雷利父母很厲害,所以他繼承的力量也很強大,我覺得你也不差,你有關(guān)于你親生父母的任何消息嗎?”
洪佑森搖頭。
喬以莎說:“他們都說狼人是不可能遺棄自己的孩子的!
他停下吃肉,看向她。
喬以莎問:“你是從很小的時候就在福利院了?”
洪佑森說:“剛出生就在!
喬以莎:“誰送你去的?”
洪佑森:“狼!
喬以莎啞然。
他靜了一會,又說:“院長跟我說,我是在一個深夜里,被山里的野狼叼著扔在門口的。當時他們很害怕,因為我身上都是凝固的血塊,臍帶都沒有剪斷,他們不知道我是死是活。”
腦補一下畫面,確實有些驚悚。
“是狼人送你去的嗎?”她問。
洪佑森:“不知道,聽院長描述的體型,應(yīng)該只是普通的野狼!
他陷入了短暫的回憶,喬以莎拉住他的胳膊,安慰他說:“不要緊,我也連我爸媽長什么樣都沒見過。我只知道我媽是巫師,我爸是個花花公子,倆人生了我就不知道跑哪浪去了!彼牟弊,“不要難過,世上不靠譜的人太多了。而且也許你父母有苦衷呢。”
他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說:“我沒難過,我有親人!
喬以莎嗯了一聲,隨意擺了個稍顯做作的造型,朝他眨眼暗示。洪佑森頓了兩秒,又說:“……還有你。”
喬以莎哼笑:“不情不愿的,我逼你的是吧!
他說:“臨時沒想到。”
喬以莎換了個姿勢,半倚在書桌上,歪頭看他。
洪佑森吃肉比學(xué)習(xí)可專注多了。
她盯著他平滑干燥的俊臉,說:“我發(fā)現(xiàn)一件事。”
洪佑森拿了一串烤羊腰,兩瓣一起放嘴里,只嚼一下便吞咽下去。
“什么?”
“我好像都沒見你笑過呢!
她也是忽然注意到這一點,她搜索記憶庫,發(fā)現(xiàn)洪佑森的臉總是這樣的,偶爾皺眉,發(fā)怒,但表情波動甚小。甚至他們互訴衷腸的那個黎明,他的神態(tài)也沒發(fā)生太大變化。
她問:“你年紀輕輕總裝什么酷?”
他說:“沒有裝!
她說:“那怎么不笑?”
他說:“不習(xí)慣!
喬以莎說:“我原本以為所有公狼都這么面癱,但今晚見了那個雷利,他超愛笑的。”
他安靜看著她。
喬以莎不冷不熱地說:“簡直活潑可愛,你跟人家比就是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