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莎盯著那坨肉,問:“你打算怎么找圖安,他有什么明顯特征嗎?”
魯萊聳聳肩:“不清楚,誰都沒見過。據(jù)說他的心臟如果完全成熟,祭祀能找到他,但他現(xiàn)在應該還處在半休眠的狀態(tài)!
喬以莎眼皮一跳:“心臟?”
魯萊:“對,狼人的力量來源于心臟,圖安擁有原始心臟,那是他力量的源泉!
喬以莎:“……原始心臟是什么樣子?”
魯萊:“鬼知道!
喬以莎不經(jīng)意摳了摳指尖。
她又問:“那你這次回來……”
“我得把城里的狼人都找出來!濒斎R說,“不能讓蚊子占先機!
喬以莎:“城里一共有多少狼人?”
魯萊:“在部落登記的大概有三四個吧,沒登記的不清楚,這只是我們東部落的,西部落什么情況還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通知他們了。”她停頓兩秒,又說,“當然,也有不屬于任何部落的孤狼存在!
喬以莎知道她指的是洪佑森,忙說:“阿森不可能的,他那么蠢,完全沒老大的牌面!
魯萊靜了一會,說:“現(xiàn)在誰也沒法確定什么!彼掳汀!暗葧憬o他叫出來,我試試他!
喬以莎擺出一張問號臉。
“什么?”
魯萊:“有問題?”
喬以莎:“今天嗎?已經(jīng)十二點了。”
魯萊:“就近,早試早結束。”
喬以莎抿唇三秒,問:“你要怎么試他?”
魯萊瞇起化著濃濃眼妝的雙眸,眼球變成了純金的顏色,萌發(fā)蓬勃戰(zhàn)意!鞍蠢韥碚f,擁有真祖心臟的狼人就是狼王。我們族沒有那么多條條框框,只有一條法則!彼恍,“最強的,才能稱王!
簡單粗暴易了解。
喬以莎悟了。
柴龍把東西收拾妥當,又抬頭問:“魯萊公主,喬小姐,要吃飯嗎?”
烘托至頂點的種族氣氛剎那被破壞,魯萊咬牙回頭,斥道:“我告訴你多少次了!別這么叫我!”
柴龍省略了稱呼:“吃飯嗎?我來做。”
魯萊把杯子放桌上,大步走過去,在帶來的食材里挑了幾樣扔水池里,挨個吩咐做法,柴龍在旁一一記下。
喬以莎站在客廳里發(fā)呆,直到飯好了,魯萊叫她兩聲才回過神。
她走過去:“你們落腳的地方找好了嗎?”
魯萊:“還沒,等會出去隨便找家旅館!
喬以莎:“要不你們住在我店里吧,我跟柳河說一聲,比較方便,也不容易被查!
魯萊:“行!
喬以莎借著安排住宿的由頭離開餐廳,進了洗手間,關門打電話。
她沒有打給柳河,而是先聯(lián)系了洪佑森。
電話響了兩聲,接通了。
“……喂?”
最近因為喝藥的原因,洪佑森的聲音總是沙啞無力。
喬以莎怕魯萊聽到,放到最輕的聲音。
“你干嘛呢?”
他說:“準備睡覺了!
喬以莎:“別睡了,等會我去找你!
他頓了頓,說:“好!
這聲“好”聽起來頗為放松,他似乎單純覺得她要去找他玩的,喬以莎心里一軟,小聲說:“不是我自己去,還有魯萊!
洪佑森:“她回來了?”
喬以莎:“對!
屋外傳來柴龍的呼喚:“喬小姐,飯菜要涼了,先來吃飯吧!”
喬以莎抓緊最后時間對洪佑森說:“等會我們過去,你記著……”她把聲音壓到最低!澳阈呐K會發(fā)光的事,先不要告訴她。”
他也沒問為什么,直接說:“好!
喬以莎掛了電話,回到餐廳,魯萊正在跟柴龍發(fā)火。她用戴滿鋼戒的手指著他,纖細的指頭像一桿槍。“你能不能坐下吃飯?”柴龍站在一旁盛菜,健壯的體格圍著喬以莎熬藥時用的粉紅圍裙,視覺效果有些驚人。
他說:“我?guī)湍銈兪⒑,我不餓,等下再吃!
魯萊怒道:“你怎么可能不餓!你一晚上沒吃東西!”
柴龍:“真的不餓。”
魯萊:“你就是不愿意跟我一桌吃飯。我說了幾次了?你不是我的下屬,部落里只有兄弟姐妹,沒有仆人和奴隸!”
柴龍好脾氣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們先吃,我等一下!
魯萊一腔怒火全灌水里了,連點油星都沒崩起來,氣得猛一拍桌子。
啪嚓——!
喬以莎的實木圓桌裂了。
“臥槽?!”喬以莎撲過去,摸摸裂縫!拔业淖雷樱 彼y以置信地瞪向魯萊,魯萊沉著臉,有點僵硬地說:“怎么質量這么差,到時候給你重新做一個!
這不是重點,喬以莎一字一句:“公主大人,等會見了阿森,請務必手下留情!
…
飯后,柴龍留下打掃房間,喬以莎和魯萊一同前往洪佑森家。
深夜陰寒,街道空寥,偶爾錯身而過的行人,都會忍不住多看一眼這兩個一身黑的女人,不是因為漂亮,而是氣質詭譎,好奇作祟。
洪佑森的小區(qū)很快要到了,喬以莎說:“阿森水平很一般,我看您發(fā)揮個五六成功力就差不多了!
魯萊看她一眼:“你這么擔心他?”
喬以莎:“沒,主要他馬上要高考了,萬一受傷了跟家里也不好交代。”
魯萊聽到“高考”一詞,露出一個消化不良的表情!安粫軅亲鍥]那么嬌弱!闭f完,想到了什么,冷嗤一聲:“不像人類的男人,婆婆媽媽!
她們站在小區(qū)門口,已經(jīng)后半夜一點多了,周圍空無一人,值班的門衛(wèi)也在小亭里睡著了。
魯萊站在大門處往里看,說:“這里不行,找個空曠的地方,你叫他出來!
喬以莎再次撥打洪佑森的電話。
這響了五六聲才接通,他好像比剛剛更迷糊了。
“你睡著了?”
“……嗯!
又低又軟,聽得喬以莎想去給他順毛。
“你爸呢,睡了嗎?”
“早睡了,你們到了?”
喬以莎嘆了口氣:“先出來吧!
五分鐘后,洪佑森從小區(qū)里走出來,他穿著一身白色的棉麻睡衣褲,身材高大,看起來不太清醒。他徑直走到喬以莎身邊,一手插兜,一手揉揉后頸。
喬以莎做最后努力,對魯萊說:“要不還是算了吧,你看他,完全扶不上墻!
魯萊不知道洪佑森喝了藥,只是直觀感覺他的狀態(tài)不是很好。
“你怎么了?上次見你沒這么虛吧?”
不等洪佑森開口,喬以莎先一步說:“學習,高三太累了,孩子都快學傻了!
洪佑森睡眼惺忪站在一邊,任由喬以莎編排。
魯萊問他:“附近有沒有開闊一點的地方。”
喬以莎:“還要試?”
魯萊:“必須挨個過!
聽這語氣,只是例行公事的態(tài)度,好像她對洪佑森也沒抱什么期望。喬以莎給洪佑森使了個眼色,他說:“附近有個體育場,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關門了,可以翻進去。”
魯萊:“帶路!
他看向喬以莎,后者點點頭。
他也不多問,轉身往外走。
第27章
夜涼如水。
洪佑森將他們帶到一個區(qū)級體育場,面積不大,設施老舊,天邊云層積厚,黯淡無光。
體育場大門緊閉,魯萊走過去,輕松翻過鐵柵欄。洪佑森拉住喬以莎的胳膊,自然而然扛上肩,原地一躍——
竟然沒過去。
最近藥效對他影響過于巨大,按照喬以莎的說法,一周左右他的身體就會完全適應,現(xiàn)在正是要命的時候。洪佑森腳下一虛,扶著柵欄勉強站穩(wěn)。慣性使然,喬以莎的肚子在他肩膀一上一下,硌得差點把晚飯嘔出來。
“哥……”
“沒事。”
“我知道你沒事!眴桃陨纯嗟溃笆俏以庵亓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