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還是我講的第一個故事,珀爾修斯確實是波寒冬和美杜莎的兒子!彼馕渡铋L的瞧著柏寒,后者立刻想起臨別時天馬那個大大的噴嚏!懊蓝派l(fā)覺我們在希波克里尼靈泉洗過澡,又被珀伽索斯庇護(hù)著,才沒把我們變成石頭!
柏寒回憶著美杜莎冷漠的面孔,雖然闔著眼睛卻顯然在打量自己。“只有這樣才合理,要不然她巨人都?xì)ⅲ陕锓胚^我們?照這么說我們還得好好感謝珀伽索斯才對。楚妍,會不會,會不會這個泰坦秘境也是和傳說中不一樣的?你記不記得我告訴過你游樂園那個糖果屋?”
這幾天兩個女生朝夕相處,閑來無事把以往任務(wù)交換心得,楚妍自然一清二楚!凹热惶枪莺透窳滞捦耆煌ED神話里的故事也未必都是真的,都是口耳相傳,誰有見過宙斯或者波寒冬呢?本場任務(wù)二等座必須在九頭蛇許德拉的勒拿沼澤停留七天,希臘神話里許德拉可早早被宙斯之子赫拉克勒斯殺死了!
好吧好吧,平行空間嘛。柏寒覺得自己解釋不了神話和現(xiàn)實的區(qū)別,又想起件事:“珀伽索斯為什么帶我們?nèi)ニ念I(lǐng)地,還庇佑我們?干嘛對我們這么好?”
楚妍指指她身上先被血污浸透又被湖水洗凈的衣裳!拔覀儎倓倸⒘税肴笋R,珀伽索斯是尊貴的天神,他的父親波寒冬管轄著世界所有的馬族,很可能它并不喜歡半人馬這種粗鄙好色的生物!
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不管那么多了,柏寒跳起身拎過背包,“看看珀伽索斯給咱們什么好東西!
小心翼翼打開水瓶,湊近瓶口嗅嗅,離開湖泊的水依然彌散著海洋咸腥新鮮的氣息!斑@是,”柏寒繞口令似的說著,“希波什么靈泉?”
“希波克里尼靈泉象征著好運、希望和美麗,能夠解除負(fù)面情緒,傳說喝了泉水的人靈感十足,你瞧,它的功效可不止這些。我到達(dá)珀伽索斯領(lǐng)地的時候又累又渴,快要走不動路;回來的時候一點都不累,直到現(xiàn)在都很好!薄背鞯孛摰敉庖拢菏軅淖蟾觳睬破饋砗推綍r沒什么不同,她小心地活動著:“還是有點疼,明天早上或許就好了!
這么神奇,柏寒想想,用清水沖凈匕首并用打火機(jī)燎燎,輕輕劃破食指;又用瓶蓋把瓶里泉水倒出一滴在冒出血珠的傷口上:兩人四只眼睛緊緊盯著,一厘米長、微微裂開的傷口沒能像奇幻電影里立時痊愈,卻平靜貼合著不再涌出血珠,肌膚多了條傷痕。
“好神奇。”柏寒屏住呼吸,立刻惋惜起來:“我為什么只帶兩個小瓶子?”前天在遠(yuǎn)處發(fā)現(xiàn)條小溪,食水都不缺,兩人白天下樹探索都輕裝上陣,自然不可能帶太多。
抱有相同觀點的還有楚妍,這個冷靜理智的女生懊惱地抱緊頭:“my god,我真蠢!逼毯笏啪忂^些,“小柏,明天咱們再去找珀伽索斯,你覺得有希望嗎?”
“沒了。”柏寒實話實說,“白天我就有種預(yù)感,我再也見不到天馬和那片湖泊了!
“我也這么想的。”楚妍沮喪地點頭,把水瓶蓋緊緊擰好放回背包。“上帝不會給我們兩次恩惠,神靈也不會允許我們貪婪無饜,應(yīng)該感恩才對!
一共三瓶泉水,兩人各自分了一瓶半,寶貝般收好。半分鐘后研究的對象換成珀伽索斯的羽毛。它足有成人手掌那么大,潔白無瑕仿佛純銀鑄就,映著沉在地平線邊緣的夕陽光輝隱隱閃動著海藍(lán)光芒。
“我覺得它一定很有用!庇鹈|(zhì)感十足,有點像《西游記》里的熄滅火焰山的芭蕉扇,柏寒輕輕搖動,扇到臉上的微風(fēng)清涼芳香還帶著海水氣息,閉上眼睛仿佛置身波濤洶涌的深海,周遭巨浪滔天。
楚妍則是另一種做法。她用清水灑到自己的羽毛上,發(fā)現(xiàn)水珠飛快滑落,羽毛完全無法浸濕;又想剪下一小片,看著脆弱的羽毛卻堅韌如鐵;最后試著放到打火機(jī)上面,羽毛對火焰毫不畏懼。
“烈火洪水外力都無法摧毀它,果然是神話中天神之子的羽翼”楚妍用敬畏的目光盯著羽毛,“要是能飛翔就好了。”
像天馬一樣。柏寒玩笑著又拎出一片羽毛左右扇動--可惜身體依然坐在樹頂沒能飛起來,“哈哈,我看把它們做件衣裳好了,防火防水防彈!
埋頭一一數(shù)著,楚妍帶回29片,柏寒只找到20片。楚妍從自己那堆里撿出四片遞過來,“喏,算我占個便宜好了!
能得到珀伽索斯的青睞明明是她的功勞,還能和自己平分,柏寒覺得楚妍很夠意思,把自己背包里的鵝卵石分她不少--她只帶了一些,回來時候想再從水底拾取卻來不及了。兩人研究半晌,這些不知在水底沉睡多少時光的鵝卵石除了非常美麗,暫時找不到其他特別之處。
楚妍卻對它們很有信心:“波寒冬是海洋之神,掌管著暴風(fēng)雨和地震;雅典娜是戰(zhàn)爭和智慧女神,都是希臘神話中最重要的神祇。至于珀伽索斯,它是繆斯女神的伙伴,還被宙斯升到天空成為人馬座。我的意思是,這些浸泡在希波克里尼靈泉里的石頭給我一億美元我也不會賣的,哪怕最小一塊。”
暮色籠罩大地,樹下昏暗一片。徹底黑暗下來之前,柏寒打開自己的外衣,那里正蜷縮著兩條拇指粗細(xì)的小蛇--它們原本是美杜莎嘶嘶作響的蛇發(fā),現(xiàn)在卻安靜溫順地熟睡著,大些的藏藍(lán),小些那條翠綠。
“你喜歡哪個?”柏寒問。
盡管看著它們的目光非常惋惜,楚妍卻毫不猶豫地?fù)u搖頭,“小柏,我能感覺得到,這是美杜莎留給你的,大概因為你很勇敢,別忘了美杜莎以前也是凡人。”
她坦誠地說:“在你手里它們能發(fā)揮更大的用途。”
柏寒不知說些什么好,用力擁抱這個聰明的女生,“謝謝你!
楚妍輕松地笑著,“不過我有個要求。”不等柏寒發(fā)問她便說:“小柏,今天我們得到的東西太重要了,嗯。。我的意思是,這場任務(wù)人很多,有的熟有的不熟,即使鄭澤坤他們也是第一次組隊。明天我們就要往森林邊緣進(jìn)發(fā)了,一定能遇到其他隊友。你不是個小氣的人,我也有朋友,不過我希望等我們回到蓬萊再和大家分享,在這之前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們?nèi)ミ^珀伽索斯的綠洲,行嗎?”
大概因為這次任務(wù)魚龍混雜,財帛動人心,她平日相熟隊友晉升成二等座,身邊只有葉菡一個好友吧?柏寒一口答應(yīng)。
小蛇怎么辦呢?柏寒找不到更好放置它們的地方,只好先用個空瓶把它們放進(jìn)去藏進(jìn)背包里。對了,還有從島上摘下的幾顆鮮花,柏寒用手電照照,瞧起來除了非常美麗之外和普通花朵沒什么不同,索性灑了些水,明天再研究。
今天的月亮躲在云層后面,森林黑黝黝的,樹下更是伸手不見五指。周遭開始傳來野獸經(jīng)過時摩挲樹干的聲音,遠(yuǎn)處響起長聲嚎叫,屬于食肉動物的時刻到來了。
摸黑吃完晚餐,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楚妍在翻著失而復(fù)得的行李箱。我也得換件衣服才行,這么多天都臭了。柏寒也把自己的箱子拎過來,用外衣蒙在手電上再打開--這樣光線很弱,加上樹頂枝葉茂密,不至于被下面發(fā)現(xiàn),這幾天兩人做得很熟練了。
換好干凈衣裳,把拉上來的繩子拴在腰上,柏寒心滿意足的躺在樹頂:今天收獲真大。高高盤踞在奧林匹斯圣山的眾神估計見不到了,除了珀伽索斯,還能見到其它善良的生物嗎?九頭蛇就算了吧。
楚妍忽然“咦”了一聲,緊接著拉住她的手。柏寒靠到她身邊,把幾件衣服都蒙住兩人頭頂,這才打開手電:是兩張從筆記本撕下的紙,上面一張有圖有字。
“是小葉。”楚妍努力辨認(rèn)著,把聲音壓得很低,聽得出她歡喜極了!八透8绾楹扑麄兯娜嗽谝黄,給我留了個地圖。我看看,離這里很遠(yuǎn)....”
第43章 泰坦秘境九
2017年3月20日
“大樹, 我們走了,拜拜~”把繩子解下來收進(jìn)背包, 柏寒仰頭朝著棲身七天的大樹告別,逗得楚妍直笑“小柏你好可愛!
背包行李箱都在身邊, 像平常一樣點起火把,楚妍拿著地圖頭前帶路!八闼懵烦,要走兩個多小時呢, 他們跑的可真遠(yuǎn)!
“想不到他們五個能聚在一起,鄭澤坤他們不知道在哪里!毕氲侥芤姷桨俑:楹坪推渌犛寻睾芨吲d, 這幾日和楚妍在一起每天都暢游在知識海洋, 卻少了熱熱鬧鬧的徒弟, 著實有些冷清。
楚妍拉著行李箱踏上樹木間的小路, “只要人活著,最后一天肯定會聚到大家第一天進(jìn)入森林的地方, 我在兩棵樹都做了標(biāo)記!
被陽光照耀的森林悠閑美麗,參天大樹矮的十幾米, 高的幾十米像棟大樓,茂盛枝葉在頭頂隨著微風(fēng)婆娑起舞, 柏寒有種自己是個小矮人的錯覺。路邊鮮花綠草都是原來的世界沒見過的,楚妍不時照上一張相--她帶了不少電池。
“楚妍,我發(fā)現(xiàn)我喜歡上這里了, 這是我經(jīng)歷過任務(wù)里最美麗的地方!边記得自己要“回院落種樹”的柏寒見到喜歡的花草便摘一些, 不過楚妍告訴她大多數(shù)不是種子, 令人大失所望。
楚妍雙手贊成!叭绻麤]有那些可怕的半人馬泰坦巨人和...”
她忽然住口, 柏寒也聽到前方路邊有吭哧響動,互相對個眼神放輕腳步--那是頭吃著半只梅花鹿的黑熊,看起來跟犀牛般雄壯,頸間一圈白毛,頭也不抬吃得正香。
糟糕!森林里遇到黑瞎子可是完蛋的節(jié)奏,兩人立刻住腳悄悄后退,誰知腳下不小心踩到松動石頭咕嚕嚕滾得老遠(yuǎn)。埋頭大嚼的黑熊突然人立而起,發(fā)現(xiàn)二人蹤影便大吼一聲撲上前來。
它嘴角胸口滿是梅花鹿的血跡碎肉,兩人心驚膽戰(zhàn),上樹也來不及了,只好各自用火把擋在身前奪路逃跑,箱子早扔了。黑熊牢牢墜在身后,獵物逃得快了便緊追幾步,兩人不得不反身拼命卻又不緊不慢,像是貓戲老鼠般愜意。
這樣不是辦法,柏寒邊跑邊絞盡腦汁苦思脫身之計,匆忙中拿過長矛尾部牢牢戳進(jìn)土里,想冒險吸引黑熊自己撞上來重傷它。
大概楚妍也領(lǐng)會她的意圖,并肩而立雙手緊緊扶住長矛。黑熊果然惡狠狠迎面疾撲而至,一巴掌把長矛拍飛了,柏寒雙手火辣辣的疼,只好拔出匕首,糟糕。這只可怖的野獸大吼一聲,腥膻氣味撲面而來,兩腳卻牢牢釘在地上--它迷惑地盯著近在咫尺全神戒備的柏寒,眼神從憤怒變成恐懼,轉(zhuǎn)身四肢著地用比來時還快的速度越跑越遠(yuǎn)。
這是什么路數(shù)?
瞧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掌,柏寒莫名其妙地望向身畔神色緊張的朋友,“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背⒅潘傻匕c坐地上,雙手也擦破了!吧系郾S。小柏,我想還是珀伽索斯或者美杜莎的功勞,大概后者多一些!
美杜莎的蛇發(fā)嗎?滿頭大汗的柏寒索性坐在地上把背包拎到身前。像大多數(shù)女生一樣她非常怕蛇,雖然美杜莎的蛇發(fā)想想也知道威力非凡,不過柏寒壓根碰都不敢碰,只把兩條小蛇放在空瓶里重重疊疊裹緊塞在背包最底層。
是它們的威力么?一藍(lán)一綠兩條小蛇互相依偎著蜷縮在空瓶里,偶爾吐出血紅信子。
“小柏,你把它們帶在身上吧。”楚妍也靠近端詳著,“這樣路上安全一點!
與此同時被兩人辛苦尋覓的隊友正在發(fā)愁。
“md,怎么還不走!蓖髽涞紫禄蜃蚺P的四只黑狼,樹頂上的沈百福喃喃咒罵,洪浩幾人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昨晚三人從森林巡視歸來,早早爬上樹頂和留守的周曹兩人匯合,和前幾天一樣吃晚餐聊天等著太陽落山。平時夜間捕獵經(jīng)過樹下的野獸不少,天亮了也就走了,今早醒來洪浩往樹下一瞧,卻發(fā)現(xiàn)有幾只黑狼守著,想來嗅到樹底眾人留下的味道。
說是狼,其實比普通狼要大上不少,渾身漆黑,身型倒像豹子,牙齒尖利滿眼兇光,其中兩只身上滿是血跡--顯然并不屬于它們。
洪浩往樹頂中間一坐,“這可麻煩了,狼這種東西最有耐性,有時候為了口肉能跟著幾十公里!
“耗著吧,看它們能耗到什么時候!辈苠P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只好把腦袋縮回來靠在樹上,打量著中央幾只背包和行李箱,“咱們有吃有喝的,看誰能耗過誰!
周錦陽也樂觀地鼓舞士氣:“餓它們幾天保證跑路,到時候再下去,什么都不耽擱。”
話雖如此,幾人心里都明白:今天是第七天,按照計劃提前一天必須去往森林邊緣準(zhǔn)備穿過草原,如果狼真守著不走可是大麻煩。
垂頭喪氣的葉菡坐到另一邊,用毛巾蘸著水擦擦臉又草草刷牙,兩只腳伸出樹頂蕩來蕩去。沈百福拎著水瓶午餐肉和餅干過來往旁邊一坐,“來來該吃吃該喝喝,讓它們聞味兒去。”
葉菡小聲道謝,撕開一袋餅干遞過去,“我昨晚做了個夢,夢到楚妍打開箱子發(fā)現(xiàn)我留給她的地圖了!
咔嚓咔嚓了一手餅干屑的沈百福驚喜的問,“真的?那她該找咱們來了。對了,你夢里看見別人了嗎?她和小柏在一起嗎?”
這個問題把葉菡難住了,她歉疚地?fù)u搖頭,“我也挺擔(dān)心小柏的,不過我覺得她肯定沒事,那么多喪尸都能闖出來,對吧?”
“必須的,那可是我?guī)煾!鄙虬俑P判氖愕負(fù)蹞凼滞鶚漤斠惶,“什么大場面沒見過?肯定在哪兒跟咱們似的貓著呢。我這幾天一直琢磨,那個巨人冒出來的時候楚妍和小柏好像朝同一個方向跑的。你等著瞧吧,過兩天去森林邊緣一看,她倆都跟那里等著呢!
這幾天沒少出去找人尋路,火把都是現(xiàn)成的,當(dāng)下下不了樹,葉菡研究地圖,其他人收集周圍夠得到的樹枝準(zhǔn)備多綁幾只火把--驅(qū)狼全靠它了。
起初倒也樂觀,在樹頂百無聊賴打起撲克消磨時間,直到中午幾只黑狼依舊在樹底徘徊,幾人不由煩躁起來。曹錚點燃一只樹枝扔下去,黑狼自然抬腳避開卻絲毫沒有逃走的意思,望著樹頂口水滴滴答答,惹得曹錚直罵。
“要是一只就好了,敢擋路弄死它!焙楹朴脴淙~擦著雪亮鋒利的短刀,這把刀是第一場喪尸任務(wù)從凌耀祖手里得到的,美國大兵專用的□□,不知他從哪場任務(wù)收集得來。
幾天過去,周錦陽受傷的手臂好轉(zhuǎn)許多,用另一只手臂撥開樹枝朝下看,摸著下巴:“懸,瞧瞧它們那架勢,皮可夠厚的!
“md,蓬萊憑什么不讓帶槍呢?”提起這事曹錚就來氣,“憑啥帶回去就不能再帶上車?要是有把a(bǔ)k,老子還怕它們?突突幾下完事!
一旁盯緊地圖的葉菡頭也不抬,“應(yīng)該是為了平衡。楚妍早就研究過,當(dāng)場任務(wù)的槍啊炮啊可以帶回蓬萊,卻不能帶進(jìn)其他任務(wù)世界,冷兵器卻沒有限制,應(yīng)該是為了相對公平。”
這個女生也把自己的匕首--一柄相對輕巧的巴克夜鷹--□□,“如果我們真的人手一把a(bǔ)k,在森林里肯定暢通無阻,那蓬萊給我們的任務(wù)也就沒意義了,很多一等座二等座也都同意這個觀點。”
洪浩喃喃詛咒,“平衡,平衡,媽的讓我們出生入死,還惦記著什么平衡....握草快看!”
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兩個女生正遠(yuǎn)遠(yuǎn)朝著眾人棲身的大樹疾奔過來:她們各自揮舞著熊熊燃燒的火把,另一只手執(zhí)著鋒利長矛或者匕首,大聲叫喊著:“百福!洪浩!”
“是小柏!”沈百福蹭地跳起來搶到樹頂邊緣,一眼瞧見兩人面孔,立刻抓起拴在樹上的繩索往下滑:“是小柏!”
匆匆忙忙之間手掌被磨得生疼,距離地面還有兩米沈百福便筆直掉下去摔個屁蹲,狼狽地爬起身想也不想立刻拔刀。好在幾只黑狼注意力都被兩個女生吸引過去,不停發(fā)出威脅的嗚嗚聲,倒也沒傷到他。
幾捆火把被扔了下來,洪浩也大呼小叫順著繩索攀下樹,快手快腳點燃火把塞過來,兩人并肩沖上前去支援。不過他們的舉動有些遲了。幾只黑狼很有默契地朝兩個女生包抄過去,齜牙咧嘴后腿蓄力準(zhǔn)備前撲,眼里閃著兇光;兩個女生毫不畏懼,反而揮舞火把長矛不停進(jìn)攻。
形勢一觸即發(fā),率先退縮的卻是野獸。它們突然停住腳步,繼而不停嗅著前方空氣,仿佛突然發(fā)現(xiàn)可怖存在般遲疑不前,繼而畏縮著低下頭顱嗚嗚低叫。
隨著曹錚和周錦陽也跳下樹高喊著持刀來援,眾人前后包抄反而把幾只黑狼圍住,它們更加焦躁不安原地亂轉(zhuǎn),突然為首一只巨狼打頭斜刺里高高躍起,隨之兩個跳躍筆直躍入草叢,遠(yuǎn)處陸續(xù)傳來它穿過叢林踩到樹枝的聲響;其它幾只黑狼也相繼跟著頭也不回跑遠(yuǎn)了。
果然管用。懷里揣著小蛇空瓶的柏寒松了口氣,把匕首收進(jìn)腰間,給楚妍一個大大的笑臉;對方也滿臉大功告成的欣喜。
最后溜下樹的葉菡開心地大叫著撲進(jìn)楚妍懷里,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后者像個大姐姐般摟緊她連聲安慰;至于柏寒被激動的沈百福來了個大大熊抱:“小柏,我就知道你沒事,怎么樣?”
徒弟瞧著活蹦亂跳,柏寒用力拍著他肩膀很是歡喜,決定一會檢查檢查他偷懶沒有;又和洪浩周錦陽曹錚依次擁抱,在這種瑰麗神秘卻又危機(jī)四伏的森林里能和隊友順利團(tuán)聚真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
收回瞧著黑狼消失方向的戒備目光,洪浩頗有些疑惑,嘀咕著:“怎么這么不經(jīng)打?還沒動手就跑了!
“跑了還不好?”同樣覺得異常的曹錚倒很是慶幸,能避免和猛獸短兵相接總是好的!肮烙嫶蟀滋斓呐禄?反正它們也不缺吃的,犯不著和咱們拼命!
這似乎也是種解釋。
曹錚早喊著:“上樹上樹,上樹慢慢說,萬一一會再來個啥玩意太麻煩!
在樹頂歡天喜地坐成一圈講述別來經(jīng)歷,和楚妍重逢的葉菡像個小女孩般眉開眼笑,嘰嘰咯咯把幾人走散后匯合、先是鉆洞后來爬樹、找她們無果把地圖放進(jìn)箱子的經(jīng)歷一一說了;柏寒也按照和楚妍約定,把珀伽索斯綠洲的經(jīng)歷暫時隱去,其他細(xì)細(xì)講述:“后來我們發(fā)現(xiàn)箱子里有地圖,諾,趕快找過來,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樹底下有幾條狼,我看見百福和浩哥都在樹頂,就點著火把跑過來了!
“來來來,小柏和楚妍平安無事,喝一個喝一個。”沈百福頭一個跳起來找水瓶,又切牛肉開罐頭,好不容易聚齊的七人大吃大喝慶祝一番,都是興高采烈。
洪浩幾人又把前幾天探路無意發(fā)現(xiàn)九頭蛇勒拿沼澤的事說了,目前對神獸怪獸都很敏感的柏寒連忙豎起耳朵,楚妍也急忙問:“沒被它發(fā)現(xiàn)吧?二等座呢?”
“發(fā)現(xiàn)就回不來了!鄙虬俑P挠杏嗉碌鼗貞浿,“遠(yuǎn)遠(yuǎn)瞄了一眼,黑乎乎挺大個的正潛進(jìn)水里,好幾個腦袋。二等座的少了一個。”
楚妍皺緊眉頭,“這幾天見到鄭澤坤他們了嗎?”
同樣擔(dān)心隊友的葉菡搖搖頭,沮喪地答“沒,就咱們幾個,剩下誰都沒見到。”
大家各自默然。在這座神獸與妖獸并存的神秘森林里,沒有同伴沒有食物沒有足夠的運氣,想活下來顯然是件很艱難的事情,只能希望他們和大家一樣幸運。
下午14:00整,瞧著自己車票背面“在泰坦秘境停留七天”的要求和時限倒計時歸零消失,只剩下三天后歸期,車票化成藍(lán)色,柏寒松了口氣,總算又過了一關(guān)。眾人也都徹底放松,接下來的兩天充滿歡聲笑語。
負(fù)責(zé)路線地圖的是楚妍葉菡,兩人把手繪地圖拼接起來畫成一整份,雖然只是無邊無際的森林一角,兩組人踏足過的范圍也相當(dāng)清晰詳盡,直達(dá)森林邊緣的路線也早早標(biāo)記出來。
除了鄭澤坤三人不見蹤影,兩隊三等座其余隊員都在,也就不冒險去遠(yuǎn)處探索了。眾人重點談?wù)撟詈笠惶斓擒囀乱耍e來在近處鍛煉取水,倒也過得輕松。換了別的任務(wù)后面三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收集物資,森林里自然沒有超市商場,好在蓬萊食物什么的倒也不缺,大家各自挑喜歡的東西帶回當(dāng)紀(jì)念。沈百福和洪浩各自摘了芭蕉葉般大小的樹葉給大家疊了遮陽帽;楚妍興致勃勃拉著葉菡柏寒摘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花草樹葉準(zhǔn)備做成書簽,又捉了幾只從沒見過的蝴蝶和螢火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