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6個!倍爬蠋熉朴频卮穑暗菍嶋H在蓬萊的沒有這么多。”
有零有整?為什么是這個奇怪的數(shù)字?柏寒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身旁剛剛做過俯臥撐、滿頭大汗的李佳忽然說:“24的倍數(shù)?”
“每個任務(wù)一共有24個人,然后蓬萊一共有24只隊伍?是這樣嗎?”
“答對了!倍爬蠋煼Q贊道,皺緊眉頭:“你們也看到了,送咱們過來的列車有24個車廂,為什么不是23個,不是25個?一天有24個小時,合成12時辰;一年有十二個月,又有十二生肖,12和24到底有什么意義?”
李佳拿起自己的車票鉆研,“任務(wù)是停留七天,可為什么要十天后才來接我們?剩下三天是干什么用?給咱們放的假?”
“補充食物日用品,所有用得上的東西都帶回蓬萊去,能帶多少帶多少!蓖跫矣钪钢复巴,“可這次夠嗆,咱們估計什么也帶不回去,能保命就不錯!
眾人沉寂無聲,不由自主望向窗子方向--從這里望下去,目光所及的地方都閃動著喪尸或蹣跚或呆滯的身影。孟彤忽然小聲說:“我有個問題,1月21日回到蓬萊的時候,必須要到廣場上去,也就是刀前天咱們下車的地方原地等著車開過來,對嗎?”
杜老師點點頭,原本正和王家宇說悄悄話的雷雪臉色發(fā)白,低下頭去,王家宇安慰地得握緊她手掌,兩人很快并肩走開了。早就意識到這個可怕事實的柏寒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沉甸甸,不由自主望向沈百福,后者正和自己的筆記本較勁,筆尖把紙都劃破了。
“咱們怎么過去?”孟彤有點神經(jīng)質(zhì)地看看洪浩、李佳,還有面前的其他人,“別告訴我,也得像一等座二等座他們,他們那樣,那樣!
很少說話的韋耿杰忽地站起來,“那樣?哪樣?不跟他們那么過去,你告訴我怎么過去?飛過去?”扔下幾句話,這個急脾氣的健身教練氣哼哼地走了。
這話顯然是壓倒孟彤的最后一根稻草。這個可憐的女人眼淚像漲潮時分的海水般洶涌,很快哭濕了自己的衣裳,越哭越崩潰以至于打起嗝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場面非常傷感,只有沈百福搓搓臉勉強打起精神,試圖把話題拉回正軌!拔医又f啊,還有沒問完的。每次任務(wù)24人,一等二等三等各一隊,三五一十五,剩下九個都是新人?”
肯定和咱們這次一樣啊。憂心忡忡的柏寒原本以為會聽到肯定的回答,沒想到杜老師卻否定了!安灰欢。蓬萊說是576個人,其實沒有那么多,好多人完不成任務(wù)回不去,平常也就400個左右。”
就像這場任務(wù),已經(jīng)有四個人葬身喪尸之口了。
“其中70%都是三等座,人數(shù)最多;二等座只有15個隊,一等座更少,8個隊伍!倍爬蠋焽@了口氣,“就像金字塔分布一樣,任務(wù)越來越難,能活到后面的越來越少!
想起消失在滿是喪尸的辦公大廈中的兩隊十人,大家都打個冷戰(zhàn)。
柏寒挺佩服沈百福,他像認真學(xué)習(xí)的小學(xué)生一樣記錄整整一下午筆記,還時不時劃上重點。晚上吃飯的時候抱在手里念念有詞,“柏寒,你看!
每次任務(wù)間隔十天、每次任務(wù)固定期限也是十天、杜老師經(jīng)歷過的三場任務(wù)具體經(jīng)歷、守護神的威力、每場任務(wù)不同座位需要完成的要求....林林總總好幾頁紙,還在空白處寫著“氣運”“運氣!
“這是什么?”柏寒指著氣運。
“就是運氣,主角氣運,郭靖黃蓉在《射雕》里就有主角氣運,烤只雞洪七公都能搶著吃,要不然郭靖怎么學(xué)會降龍十八掌?”沈百福眼睛發(fā)亮,“這兩天我一直想一個問題,柏寒,你想,這蓬萊用個破車把咱們接來送去,做完任務(wù)從才能回去,做不完就不給上車,它的目的是什么?”
柏寒搖搖頭。這幾天晚上和雷雪聊天,對于這個問題雷雪也莫名其妙,完全摸不著頭腦,仿佛只是神靈或者惡魔的惡作劇。她無精打采地答:“還不如你說的什么積分兌換空間戒指呢,有點價值,好歹有個目標,我都不明白這么拼命到底要干什么。”
“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無限恐怖》吧?”沈百福躍躍欲試,“書里邊都是為了變強大,最后跳出盒子變成圣人。哎哎哎別走啊,我是說,柏寒,我有時候覺得,咱們可能已經(jīng)死了!
死了?柏寒盯著他,只聽他又說:“咱們現(xiàn)實里出車禍死亡,眼前這些東西,什么喪尸蓬萊包括你我,都是臨死前的幻想,就像美劇《lost》這是第一種解釋。”
“還有一種解釋,咱們在平行空間里!彼位螌憹M字的筆記本,又指指腳下,“這個喪尸世界,杜老師雷雪他們經(jīng)歷過得沼澤、鬼屋、海盜船也都是平行世界,然后那個蓬萊是個空間樞紐,每次從那里乘坐列車打破次元壁到其他世界里完成任務(wù)。不過按理完成任務(wù)應(yīng)該給獎勵啊,技能點或者修煉心法,好歹給個空間戒指啊!
這還有點道理!拔铱催^好多類似這樣的科幻電影,還有關(guān)于過去未來的!卑睾肓讼,“美國的《十二猴子》《恐怖游輪》《彗星來的那一夜》,都有平行空間的理論。不過,百福,還有個事。”
“哎?”
“你趕緊去找耀祖哥,讓他看看你那個守護神,真要命!
大概已經(jīng)聽雷雪說過,凌耀祖顯然正在一層等著他倆:他下午值班,正在順便做力量練習(xí),只穿了件單衣,也被汗水打濕了。
“蓬萊里也有像他這樣自己帶著守護神進來的,人數(shù)特別少,一共不超過五個。雷雪是一個,老劉也是一個,不過老劉的守護神是他長輩,很容易就請出來了!彼@然和老劉關(guān)系不錯,用了“請”這個字。
“你這種情況,很麻煩。”他皺著眉頭打量兩人,“理論上所有守護神都必須叫名字才能召喚出來,我的也是。柏寒,你幫他趕緊多試試,這個任務(wù)結(jié)束前一定要弄出來。”
沈百?嘀槕(yīng)了,柏寒都替他發(fā)愁:這珠子到底叫什么呢?
“還有,這件事你倆保密,不要對洪浩他們說出去。”凌耀祖用“你們懂得”眼神示意,“有守護神就能開組了,你倆正好搭檔,能組到不少有真本事的,做任務(wù)也有保障。”
兩人面面相覷:外面洪浩他們?nèi)齻?
這次凌耀祖沒有笑,“等他們?nèi)齻活著回去再說吧!
第12章 行尸走肉十二
2017年1月13日
伸個長長的懶腰,和打著哈欠的雷雪吐槽地板硬得要命,然后并肩去洗漱,就著熱茶吃餅干點心;活動手腳熱熱身,和凌耀祖狠狠較量兩場,累出滿頭大汗。
拿下跆拳道黑帶是前幾年的事情,杭州師傅、師兄弟和北京宋師兄都對柏寒贊譽有加,喏,就連凌耀祖也要夸上一聲;不過畢竟日常練手打斗都分出勝負即止,沒有真刀實槍沾過血,而凌耀祖光任務(wù)就已經(jīng)是第四場,顯然是尸山血海里滾過來的,殺敵致命為第一任務(wù),作戰(zhàn)經(jīng)驗遠遠超過她。于是柏寒虛心請教,很是朝他學(xué)了幾招。
然后兩人便開始帶著大家鍛煉身體。
上到年紀大的杜老師下到手無縛雞之力的三個新人,都在無比認真的把全部精力投入到鍛煉中去,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提高體力,增加活下去的機會--哪怕跑得快點也行啊。
至于沈百福,他是練得最認真的,引體向上俯臥撐基礎(chǔ)運動做下來便汗流如漿,還要繼續(xù)學(xué)習(xí)打踢腿出拳,柏寒只好告訴他,功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鐵杵磨成針。
午后休閑時光,除了值班的,其他隊員都聚在三層大廳,喝著熱茶暢所欲言,話題自然不離任務(wù)和蓬萊。新人們絞盡腦汁提出各種各樣的問題,五人組盡量解答,遇到他們也茫然不解的只能無可奈何攤攤手。
隔十天做任務(wù),車票會提前一天顯示任務(wù)名稱和與座次相稱的任務(wù)要求,以及登上列車的具體時間:這一天對于蓬萊的乘客非常重要,足以了解隊友、分析任務(wù)、編制計劃;在蓬萊范圍里,乘客之間不允許互相攻擊或者傷害,安全問題完全不用擔心;至于組隊,五名隊員必須在回到蓬萊的前七天里完成,后邊三天更改無效。
柏寒覺得自己仿佛回到高三,漫游在知識海洋,滿腦子都是和蓬萊有關(guān)的資料,天曉得她根本沒去過那里;沈百福則不停做著筆記,仿佛他也即將參加高考,題目不是數(shù)理化而是“組隊能否連續(xù)兩場遇到同一隊人?”或者“守護神在做戰(zhàn)方面有什么不同?”
知道的越多,新人們就越緊張,對即將來臨的日子有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和迷茫。五人組顯然已經(jīng)度過這個心理階段,轉(zhuǎn)而討論能使人心情愉悅的事情,比如第一場沼澤任務(wù)之后他們跟著盧文豪孫哥趕到距離沼澤最近的小鎮(zhèn),搬空了一整間商店,把所有食物和日常用品裝滿兩輛雇的車,統(tǒng)統(tǒng)帶回蓬萊。
晚上大部分時光都花費在沈百福不知名的佛珠身上。守護神對于一個隊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下場又是靈異任務(wù),洪浩他們?nèi)齻還眼巴巴等著沈百福罩呢。可惜折騰得雞飛狗跳,那串小小的佛珠依然毫無動靜,仿佛它根本沒有特別之處,和主人車票右下角那串佛珠毫無關(guān)聯(lián)。
睡前柏寒往往會和雷雪聊到很晚;如果說來到這個任務(wù)世界有什么收獲,除了沈百福這個不太靠譜的搭檔就要數(shù)雷雪這個朋友了。這個溫柔可愛的姑娘如果沒有意外來到蓬萊,過完年就要和王家宇訂婚了;盡管聽起來有些殘酷,柏寒還是挺羨慕她:男朋友就在身邊,隨身帶著小白貓守護神,第一次做任務(wù)就遇到凌耀祖杜老師這種靠譜隊友,被保護的很好。
仿佛回到大學(xué)校園,日子緊張充實,可惜只過了一天就被打斷了。
和沈百福一起被凌耀祖叫到房間里的時候,柏寒發(fā)現(xiàn)他相當嚴肅。
“要沒吃的了!彼_門見山地說,神色鎮(zhèn)定!鞍睾,你帶的東西還夠吃幾天?”
面包火腿腸什么的當天夜里就被消滅了,這五天兩人一直靠著那一大盒點心和五人組分過來的餅干充饑。
柏寒立刻意識到事情嚴重性,想起他們五人鼓鼓囊囊的登山背包,“不剩什么了。耀祖哥,你們不是帶的很多嗎?”
“我們帶了不少水,根本沒用上,吃的還夠我們自己吃,加上你們五個就不夠了!绷枰娲鸬锰故帲敖裉靹14號,還有五天!
他們可以自給自足,加上自己和沈百福也還勉強夠吃,問題還有洪浩三人在...
沈百福有點緊張,“那怎么辦?是不是得出去找吃的?”
“兩個辦法。第一,都省著吃,保證餓不死!绷枰嬷钢复巴夥较,緊接著否定了這條路!拔也毁澇蛇@條路,最后一天要去廣場等車,肯定得大拼一場,沒戰(zhàn)斗力只能等死。”
柏寒想起昨天歇斯底里的孟彤!耙娓,最后一天,咱們也得像盧哥劉哥那樣,闖出去吧?”
“有別的辦法嗎?”凌耀祖反問道,看看她又看看臉色青白的沈百福,“你倆最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我建議可以下樓,出去體驗體驗,要不然到時候心里發(fā)慌,出不去。”
體驗體驗穿行在密密麻麻、面目猙獰的喪尸中的滋味?
沈百福啞著嗓子,“第二條路呢?”
“是要出去找吃的吧?”柏寒問,“要去哪個樓?”
凌耀祖想了想,“盧文豪和老劉走的時候跟我說好,他們做完任務(wù),能撤回來就撤回來,回不來就只能在那個大廈等著!
柏寒想到生化危機,那種幾十層高的辦公大廈安保措施嚴格,里面困住的喪尸肯定多得像一窩蜂。
“叫你倆來,就是跟你倆說一聲。這場任務(wù)看著待滿七天就過關(guān),其實很危險。吃的從明天開始少發(fā),你倆心里有個數(shù)。我們帶的糧食,還能支援支援你們兩個,再多就沒有了!彼麌@口氣,“我研究幾天,那棟辦公大廈不能去,太危險,能去的就只有咱們旁邊那棟樓,可惜大門鎖著,得爬上去!
“如果到了最后真沒吃的,也只能過去試試!
從凌耀祖房間出來,兩人都很沮喪,換個隱蔽角落坐下。
沈百福懊悔的抱住腦袋,“草,我要是在火車上買點吃的帶來就好了!
行李箱里還有盒點心,還有只烤鴨。柏寒也覺得可惜,可她背包根本沒那么大地方。“我車上還有吃的,可惜帶不下來!
“他們手里肯定還有吃的。”沈百福忽然篤定地說,“估計也不多了!
畢竟人家五人是默契團隊,自己和沈百福是后來加入的,再加上洪浩三人,凌耀祖能把食物給大家平均分配已經(jīng)算是相當厚道,換成柏寒自己也是如此!八囊馑,不是針對咱們,只是先打個招呼。那三個人,就沒辦法了!
“他的意思是要他們?nèi)齻出去找食物?”沈百福滿臉心有余悸,不知是不是回憶起下車硬闖過來的情景!巴饷娑际,都是喪尸,去了就回不來了!
畢竟親手殺過幾只喪尸,不過是活死人罷了,說不怕是不可能的,不過保命第一,柏寒覺得自己還可以勉強忍耐!八麄?nèi)齻肯定不會出去。要真是最后都沒吃的了,也只能出去找。其實,一只一只的話我倒不怕,就怕它們來一堆。而且,我可受不了像盧文豪他們那樣!
她打個冷戰(zhàn),仿佛看到掛滿喪尸內(nèi)臟鮮血殘肢斷臂的孫哥老劉就在眼前。
“不行,不能去!鄙虬俑=辜钡貜堉p手,“沒到那份兒上呢,我找王家宇聊聊!
她沒好氣地說:“找他也沒用,搶他們飯?我打不過凌耀祖,你也打不過韋耿杰。都怪你,吃的那么多!
大概這句話的緣故,晚餐沈百福吃得很少,啃完一小袋餅干就走人了,沒過多久就聽到他吭哧吭哧在一層慢跑的聲音。柏寒靠在樓梯上遠遠拋過去一袋餅干,“別跑了,你忽然加大運動量,肌肉肯定受不了,不疼才怪!
忙著跑步的人就像沒聽到般腳步不停,餅干倒是收到兜里。柏寒索性原地往樓梯臺階一坐,等他再次跑回這邊托著腮說:“你不餓。俊
才怪。沒跑兩圈他就扛不住了,走過來往她身邊一坐,掏出餅干使勁兒嗅嗅,嘟囔著:“不能吃,最后這就是救命的糧食!
“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柏寒,別怕,我有預(yù)感,咱們最后肯定能逢兇化吉。等那輛車開回來咱們往上一跑,完事!
“又是你那個氣運運氣!卑睾柭柤,小聲說:“剛才雷雪悄悄告訴我,他們糧食確實不多了,凌耀祖的意思,希望你我還有那三個人都群策群力,想想辦法。”
“反正不能白吃白喝他們唄!鄙虬俑5椭X袋,唉聲嘆氣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叟!鞍睾,這剛第一場,以后還十七場任務(wù),可tm怎么辦?”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除去值班的人都到齊了,凌耀祖居中而站,把事情說開了:“就是這樣,從今天開始每人每天就這么多吃的!
他指指桌上兩小袋餅干,目光銳利地盯著面前幾人,“這樓里頭什么吃的都沒有,我們也沒辦法,只能說點背!
三個新人居然并沒太意外,看得出他們肯定私下經(jīng)常溝通。洪浩首先說:“幾位哥哥,還有五天,咱們是怎么打算的?”
“等!绷枰嫦胍膊幌耄暗鹊缺R文豪和老劉他們,看看能不能回來,要是他們能帶回來吃的,那就萬事大吉,要是回不來,兩條路!
“第一,就這么扛著,餓是餓不死,五天過得也快?傻阶詈笠惶欤懿荒苌系昧塑,就看各人本事了!
孟彤和李佳臉色發(fā)白,不過都沒說話,齊齊看著洪浩;后者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樣,“還有個辦法,就是出去找吃的,對吧?”
凌耀祖點點頭,“外面什么情況,大家也清楚。誰要是想出去,我們可以幫忙,能找到吃的當然最好。這場任務(wù)算是簡單的,大家能認識也算朋友一場。還剩五天,我希望在座各位都盡盡力,有什么辦法都用出來。我們能幫忙的,也沒藏著掖著;幫不了忙的,也只能這樣了!
那天氣氛壓抑得就像烏云密布的暴雨前夕。
往日聊天上課輕松活躍,沒事兒大家經(jīng)常捧著熱茶聊趣事,很是熱鬧;今天人卻寥寥無幾,只有洪浩拉著韋耿杰稱兄道弟,杜老師索性去睡午覺。下午輪到沈百福二樓值班,凌耀祖照例在各層巡視,柏寒只好去找雷雪,卻發(fā)現(xiàn)她正和男朋友甜甜蜜蜜靠在四層樓頂看云彩,只好走了--她可不想當電燈泡。
好吧,我繼續(xù)練功。默默回想著第一天沖過來路上喪尸擋路的情形,柏寒一連幾個回旋飛踢,忽然看到紅著眼圈的孟彤從洗手間出來,徑直走到李佳房間門口,門也不敲便進去,再也沒有出來。
他倆在一起了?
忽然腳步聲響,沈百福三步并作兩步往這邊跑,大聲喊著:“來了,來了,回來了!”
匆匆跑到二層窗臺處,柏寒顧不得周遭環(huán)境惡劣,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樓下廣場上--時近傍晚,太陽慢慢挪到西邊,夕陽柔和地給世間萬物鑲上一層金邊。
廣場上依然立滿密密麻麻的喪尸,只要盯一會兒就會不由自主冒出雞皮疙瘩。仔細分辨幾秒鐘,柏寒很快發(fā)現(xiàn)目標:喪尸群中冒出幾個間距不遠的身影,正慢慢騰騰卻腳步不停地往這個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