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還有三只。”炎啟沒有回身,只是出聲提醒了一下已經看傻的滿晴。
“咔嚓!笔制鸬堵,一顆滿是肉瘤的腦袋骨碌碌的從界門里滾了出來,然后是第四只,第五只,等到界門內再無動靜的時候,炎啟右手一甩,手中長刀忽的又憑空消失了。
“……”滿晴覺得自己之前沒有因為炎啟的厚顏無恥而發(fā)飆是多么的明智啊,這種大佬,她惹不起啊。人家之前殺那兩只魔物的時候,連武器都沒動過嗎?能劃開兩個世界結界的長刀,一看就不是凡品啊。
“我走了!碧统龃┙缡,炎啟回身對面有菜色的滿晴做最后的道別。
“再……再見!壁s緊走,快點走,尼瑪,嚇死我了。
“再見了,傻姑娘!
這是他見過最傻的凈魂師。炎啟微笑著,手中穿界石忽然泛起金芒。滿晴看見界門后原本平靜的虛空忽然轉動起來,轉眼形成了一片深邃的黑色旋渦。
而在旋渦形成的瞬間,另一道金芒卻同時在滿晴的身上亮起。
“你身上帶了什么?”炎啟大驚,但是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一股巨大的吸力忽的從漩渦中涌出,把站在門前的兩人一同吸了進去。
界門轟然關閉,六顆懸浮在空中的魔核瞬間化作了粉末,消散在風中。竹林沙沙的作響,竹林外是被主人遺棄的哈雷車,而不遠處的山下,正有幾個身影急速趕來,其中之一正是樂鳴。
而樂鳴看見竹林外的哈雷車時,腳步就停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要去靈魔界了,另外明天準備要v了,不過更新要晚一點,估計要到12點左右,大家可以明天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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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養(yǎng)你
在被旋風吸入的瞬間,炎啟唯一來得及做的事情就是伸手接住了同樣被旋風吸入的滿晴, 而后一同跌入了虛無的位面壁壘內。
進入壁壘之后, 滿晴只覺得自己仿佛一件被丟進滾筒洗衣機里的白襯衫, 除了被動的被滾筒翻攪著,什么也做不了。
就這樣不斷的翻滾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不知道暈了幾次,直到那股巨大的旋風終于消失不見, 滿晴才試探性的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一件白色的羽絨服, 正是她下午從商場買來送給炎啟的衣服。
莫名的就有些心安,滿晴忍不住抬起了頭。
“醒了?”感受到懷里人的動靜, 炎啟低下頭, 因為這個動作, 耳后的長發(fā)從肩頭滑落, 垂在了滿晴的臉上。
“你的頭發(fā)?”滿晴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炎啟居然是一頭長發(fā)。在進入界門之前,炎啟明明是短發(fā)的, 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 他的頭發(fā)就又變的這么長了。難道自己在洗衣機里轉了好幾年了?
“先出去再說!毖讍⑺砷_箍住滿晴腰肢的手臂說道,“站到我身后,跟著我走!
滿晴站好, 開始打量四周, 這一看臉色都變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除了遙遠處零星散步的光點外什么也看不見, 四周還不時傳來“呼呼”的類似風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駭人,腳下虛浮沒有實地,讓人覺得仿佛漂浮在太空中一般。
打量完四周,滿晴剛要去問炎啟這是什么地方,結果一抬頭,竟然發(fā)現炎啟雪白的羽絨服上已經血跡斑斑,寬闊的后背上,全是傷口。
“你受傷了?”滿晴驚呼道。
“不礙事,跟我走。”炎啟四周張望了一下,似乎在選擇方位,隨后拉著滿晴在虛空中朝前走去。
滿晴被動的跟隨著,她不知道炎啟要去哪里,因為在這片虛空里她根本辨別不出方向。
“呼!”
風聲忽然變大,滿晴轉頭望去,只見無數道風刃正從黑暗中飛來。炎啟跨前一步,手中長刀揮舞把這些風刃一一擋在了身前。風刃帶動的氣流和長刀舞動的氣流相撞,發(fā)出沉悶的爆破聲。
“呼呼!”
身后風聲再起,炎啟轉過身,松開拉著滿晴的左手,朝空中一掌拍出,隨即一道由火焰組成的屏障憑空出現,屹立在滿晴的身前,為她當下了迎面而來的所有風刃。
滿晴哪里經歷過這種場面,能夠不讓自己尖叫出聲就已經是極好的自制力了,當下嚇得腿有些發(fā)軟。
“別暈倒啊,我現在可沒力氣照顧你。”炎啟急忙說道。
滿晴抬頭去看炎啟,對方正蒼白著一張臉,左手成掌,右手握刀,撐起一前一后兩道火焰屏障,明顯也很吃力。
“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會在這里!睗M晴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落到這步田地了。
“我還想問你呢,你身上為什么會有穿界石!毖讍⒋藭r也是叫苦不迭,本來他是想借著滿晴的魂力幫他打開界門,這樣他在穿過位面壁壘的時候就可以有更多的魂力來應付壁壘內的虛空風刃。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滿晴身上居然也帶著一塊穿界石,以至于他在穿越結界的時候,界門感應到兩塊穿界石就把滿晴也一起吸了進來。現在,他不但要保護自己,還得費力去保護滿晴。
“我身上有穿界石?”滿晴一愣,說著就要在身上翻找。
“呼……嘩啦……”
就在這時,一道比之前更加雜亂狂暴的風聲忽然自四面八方傳來。
“這是……這運氣可真夠差的!币庾R到即將到來的是什么,炎啟苦笑了一聲,隨即手中長刀拋出,收回撐在兩側的雙手,然后俯下身把正低頭找東西的滿晴嚴嚴實實的護在了懷里。
“你……”滿晴剛要問怎么回事,忽的就聽見一陣轟天巨響。
長刀仿佛有意識一般化作火球包裹住兩人,而后無數道凜冽的風刃自四面八方源源不斷的襲來,一道一道不知停歇襲來,直致劈開了長刀化作的火焰屏障,落在了炎啟身上。一時間見,鮮血伴著羽絨服內填充的白色鴨絨灑滿了整片空間。
“怎么了?”滿晴看不見外面的場景,耳邊只有雜亂凜冽的風刃之聲,但是她能感覺到炎啟抱著她的手臂越來越緊,以及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
又過了一會兒,她甚至看到了炎啟雪白的袖子上暈染開來的鮮血。
“炎啟!”滿晴掙扎著要起身。
“別動!毖讍醋M晴威脅道,“我的魂力不多了,再動,我就把你丟出去!
滿晴知道炎啟這是在嚇唬她,如果炎啟真的想丟下她,就不會在進入界門的瞬間接住自己,更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護著自己。
“滴答!
一滴鮮血不知從哪里低落在滿晴的手臂上,溫熱的鮮血燙的滿晴心頭一顫。即使看不見,她此時也能想象出外面的景象。四面而來的風刃,沖破了屏障,正一道一道的砍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
不行,在這么下去兩個人都會死的,該怎么辦?我能做些什么?
(我的魂力不多了。)
焦急的滿晴忽然想起了炎啟剛才說過的話。
魂力不多了,炎啟需要魂力。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滿晴當機立斷閉上眼睛,放空心神,開始感知這片虛空。
她知道這片虛空里沒有植物,沒有原木之力,但是炎啟說過,魂師的力量來自于自然萬物,只要是自然生成的,可以感知到的東西,都可以成為魂師的魂力。
這片虛空里有什么,有星光,有風刃,還有很多看不見的隱藏在黑暗中的不知名的物質。我不知道你們是什么,但是請讓我感知到你們,請給予我力量。
“沙沙……”仿佛又聽見了風吹樹葉的聲音,一股熟悉的感覺自四面八方涌來。這不是原木之力,但是卻比原木之力更強大,這股力量正在蜂擁而至,注入滿晴的身體。
同時感受到這股力量的炎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隨后他感覺到滿晴的手掌正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手臂,緊接著一股澎湃的帶著治愈之力的魂力正從滿晴的手掌處瘋狂的灌入他的體內。
“轟!”
幾近熄滅的火焰屏障再次燃起,火焰高漲,把肆虐的風刃統(tǒng)統(tǒng)擋在了外面 。
可以動彈了!
炎啟直起身,一手抱著滿晴,一手操縱著包裹著兩人的火焰屏障,化作一抹流光向虛空的盡頭飛去。連續(xù)穿過了十幾個風刃帶之后,炎啟終于看見了一副熟悉的圖案,和開啟界門時他用魔核繪制出的一模一樣的圖案。
找到了!連接靈魔界的另一扇界門。
炎啟抬手,火焰重新化作長刀,長刀向前揮動直直的刺向圖案中間。而就在長刀刺入的瞬間,圖案的線條再次涌動,界門緩緩開啟,炎啟抱著滿晴從門縫中一躍而入。
“砰!”
界門后是一片冰天雪地,兩人滾落在一片雪地里,只一會兒,鮮血就染紅了一小片純白的雪地。
意識到安全的炎啟終于脫力,他松開禁錮著滿晴的手臂,長刀也從手中消失,化作魂力回到主人體內。
滿晴從炎啟的懷里坐了起來,看著滿目雪白的冰雪世界,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原來靈魔界真的是冬天。
“炎啟,我們到靈魔界了?”滿晴低頭去喊炎啟,卻發(fā)現炎啟動也不動的攤在地,漆黑的長發(fā)混著滿身的鮮血,在純白的雪地里顯的觸目驚心。
“炎啟?!”意識到不好,滿晴慌忙俯下身去檢查炎啟的傷勢。她把炎啟半抱起來,讓他趴在自己的腿上,而后看到了炎啟血肉模糊的后背。
那深的幾可見骨的傷口,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炎啟整個后背,里面還欠著幾片羽絨服里飛出的鴨絨,被不斷流出的鮮血染的通紅,卻又牢牢的黏在肉里。
“炎啟!不行,得送醫(yī)院。”看著鮮血淋漓的背部,滿晴第一反應是去醫(yī)院,她甚至從兜里掏出了手機,但是地球的信號卡顯然沒有強悍到可以在靈魔界使用。
“不行,得止血。”炎啟的鮮血已經化開了地上的白雪,渾著雪水流出去老遠,滿晴知道再不止血,即使送到醫(yī)院,炎啟恐怕也救不回來。
怎么辦?怎么辦?要想辦法救他,不能讓他死在這里。滿晴煩躁的抓著頭發(fā),絞盡腦汁的想著辦法,這種時候她還能做什么?
“止血的是我本身的修復力,你只是凈化了魔氣而已。”
“凈魂師主治愈和凈化,你的魂力本身就有治愈的能力!
是了,炎啟說過的,他自身的修復力很強,他自己可以愈合傷口,我的魂力也可以治愈傷口。
“凈化魔氣,治愈傷口,我可以,我是凈魂師,我有這個能力。”
有了主意,滿晴就鎮(zhèn)定多了,深吸一口氣,滿晴讓自己靜下心來,而后閉上眼睛,伸出右手,懸在炎啟血肉模糊的后背上空,準備用魂力治愈炎啟后背的傷口。她不知道自己的魂力到底能不能治愈這么重的傷勢,但是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也是不能猶豫的事情。
她開始感受著四周飄落的雪花,山巔上被積雪遮蓋的松林,山腳下冰封的湖泊,湖泊里飄動的水草。每一縷,沒一絲,哪怕是再細微的自然之力她都不肯放過。她要治好炎啟,她不能讓炎啟死在這里,這個世界里,炎啟是她唯一認識的人。
你不要死!
澎湃的治愈之力,附帶著強大的祈愿之力,在天地間形成了一個青色的透明氣團,把兩人牢牢的包裹在內。
炎啟背后的傷口開始慢慢恢復,不斷涌出的鮮血開始止住,深可見骨的傷口也長出了鮮嫩的肉芽,眼看著傷口有了愈合的希望,但是青色的氣團忽的開始稀薄起來。滿晴的額頭汗珠密布,臉色蒼白,她感覺自己的大腦里仿佛有千萬根針在扎著她一樣,疼痛難忍幾乎無法呼吸。
再撐一下,再撐一下,滿晴不斷的催眠著自己,直到她再也無法吸收自然之力,氣力不濟間昏倒在了炎啟的身上。
飄飄灑灑的大雪還在不停的落著,不一會兒雪花就遮蓋了雪地里唯一的異色,大地重新恢復寧靜,而危險也在這時悄悄降臨。泛白的天際忽然蕩起一陣黑色的濃煙,一只看不見形態(tài)的魔物裹著黑煙呼嘯而至,精準無比的沖向被冰雪覆蓋的兩人,張開了猶如血盆一般的大嘴。
它聞到了,這里剛剛又一股特別好聞的氣息,是凈魂師的味道。
“噗!”
一只泛著火焰的長刀忽的從黑煙中穿出,魔物還來不及慘叫,身體就被火焰燃燒殆盡,漆黑的魔氣四下飄散,轉眼就消散在空曠的天地間。
炎啟拎著長刀半跪在雪地里,他沒有回頭去看自己剛才殺死的魔物,而是低頭看著腳邊,衣著單薄的女孩此時已經凍的臉色鐵青,眼角眉梢布滿了冰霜。炎啟松開手里握著的長刀,長刀本就是勉力化出的實體,此時被主人放開,瞬間又轉換成魂力回歸了主人體內。
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確定了自己的方位,炎啟忽然開始脫身上已經破敗的羽絨外套。外套被脫下的時候,黏連的皮肉再次被撕裂,炎啟卻眉頭也沒蹙一下,直接扯了下來,而后把羽絨服裹在女孩身上。
“這次是我救了你,還是你救了我呢?”炎啟的語氣有些嘆息,他彎腰把人抱起,身形在原地晃了晃才邁步朝風雪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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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地球位面,樂鳴從女生宿舍樓下出來,撥通了林家莊園管家的電話。
“樂鳴少爺!绷止芗业穆曇衾飵еЬ。
“林管家,找一下滿晴小姐吧!
“滿晴小姐不在學校嗎?”
“不在!睒辐Q剛才去了女生宿舍打聽滿晴的下落,結果滿晴的室友說滿晴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電話也打不通。
“您稍后,我再聯(lián)系一下滿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