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二哥!二哥!”
其他人都焦躁異常,嚴(yán)墨的手指點(diǎn)在程銳利的眉心,程銳利立馬不動了,他的瞳孔漸漸散開。嚴(yán)墨起身,“睡一天就好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林沐沐更是忍不住道:“就這樣?太兒戲了吧?”
嚴(yán)墨將手指在甄湄的帽沿上擦了擦,若不是還要裝一下,他連碰都不想碰。甄湄歪頭,躲過他的手,有些氣悶,這些人仗著身高簡直為所欲為。
凌羽生吩咐其他人道:“帶他下去休息吧!
“老大?真的沒問題嗎?”
“叫醫(yī)生給他檢查一下身體,這么多天沒有進(jìn)食,身體應(yīng)該很虛弱。學(xué)校里過來的人,跟著去檢查一下吧,到時候有人會給你們分配工作。”
聽到要工作,這些大多都是貴族子弟的學(xué)生有些不開心了!皶腥藖碚椅覀兊,不用分配工作吧。到時候讓我們家人,給你們補(bǔ)償就是了!
“就是啊,我們又不是一般人。”
聽到這話,凌羽生淡淡道:“我們這里按勞分配,想吃東西就得工作,我也不例外。你們不想做事就隨便吧,口糧都是有數(shù)的,我們不可能免費(fèi)給你們這么多人提供食物。如果覺得不想在我們這里呆下去,可以自行去陽江軍事基地,只是,我們的人力有限,不會有人送你們了!
那些碎碎念的學(xué)生們還想爭辯,浩子就沒好氣道:“誰再bb,直接扔外面喂狂暴者。把你們救回來就不錯了,真以為我們是搞慈善的啊?”那些吵鬧的學(xué)生一下子沒了聲音,他們這些日子實在嚇破了膽。
何必求一直在打量這個不大的監(jiān)獄基地,發(fā)現(xiàn)這里安排的十分有條理。外面有奇特的植物圍住圍墻,不會有狂暴者進(jìn)來,十分安全。而里面住宅區(qū),訓(xùn)練區(qū),種植區(qū)安排得涇渭分明,過往的普通人也都面色平靜和諧,看起來沒有太大的生存壓力。
這在經(jīng)歷外面地獄般的困境后,何必求第一次感受到安全,是多么難得的兩個字。在這里,你就是能感受到何謂“安全感”。
何必求主動道:“我加入你們的狩獵隊伍,我家小姐跟我算一個份例,就不用給她安排工作了吧!
林沐沐忙道:“何叔,你不用這樣的,我可以做事!
“小姐你安心在這里呆著,我不會有事的!焙伪厍蟀矒岬溃渌擞行┝w慕地看向林沐沐,他又附耳過去,“這凌羽生有些本事,是個人才,小姐可為首長招攬他!
林沐沐看了眼凌羽生,頎長的身材,疏遠(yuǎn)的神情,著一身軍裝格外挺拔。她誤會了何必求招攬的意思,這些日子她也沒少擔(dān)驚受怕,渴望著一個強(qiáng)大的人能夠庇護(hù)她。她最早看重的派拉瓦沒了蹤影,凌羽生與派拉瓦不相上下,還是整個基地的首領(lǐng)。
她的目光凌羽生身旁的甄湄身上頓了頓,雖然有些在意他身邊的女孩,但這是末世,強(qiáng)大的男人身旁總會有幾個女人。她不介意凌羽生有幾個女人,依靠自己的身份和能力,自己完全可以占據(jù)最重要的分量。
而且她不會排擠甄湄,她很大度的。凌羽生身邊的女人越優(yōu)秀,不就代表著她的眼光越好嗎?凌羽生當(dāng)時那么危險的情況,都沒有放棄救甄湄,證明他對自己的女人很好。
越是這么想,林沐沐看凌羽生的眼神就越來越嬌羞。她回何必求,“我會的!
甄湄詫異地看了一眼向她示好的林沐沐,心里有些怪異,任她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林沐沐的心路歷程。畢竟這是本后宮向的男頻文,但凡優(yōu)秀的女性都會被男主的光輝所吸引,凌羽生就是什么都不做,也會有女人投懷送抱。
他本來是冷心冷情的人,原本是無所謂有多少女人的,只是現(xiàn)在他心里多了一個人,便再看不上其他人。
林沐沐注定媚眼拋給瞎子看。
又是難眠的一夜,甄湄的眉毛處都有了冰霜,可見溫度之低。第一夜,甄湄望著月亮,還算虔誠。好歹那人算是個神,她心無旁騖參拜一番未嘗不可。第二夜,她的腦海里就只剩下各種肉類,烤雞烤鴨烤羊腿。第三夜餓過勁兒后,她念贊語都變得慢吞吞的了。
過了幾天的現(xiàn)在,她現(xiàn)在整個人腦袋都發(fā)木,胃抽抽地疼,舌苔都分泌不出唾液來,喉嚨里直冒酸水兒。她看著月亮,就像看著一個大大的月餅。冷已經(jīng)干擾不到她了,她的腦子里就只有滿屏的餓字。
忽地,她聞到一陣蘋果的清香。腦袋僵硬地轉(zhuǎn)過去,嚴(yán)墨正磕巴磕巴咬著蘋果。他哪里來的蘋果?甄湄喉嚨動了動,艱難地閉上眼睛,不聽不看不想。
嚴(yán)墨走了過來,那香氣就更近了。甄湄猛地睜開眼睛,視野里只剩下那紅彤彤,快滴出水兒來的蘋果。蘋果往哪里動一下,她的眼睛就往哪邊轉(zhuǎn),嚴(yán)墨勾唇道:“小貓咪,叫一聲給哥哥聽聽,蘋果就給你吃!
或許是因為太餓了,甄湄不由自主地喵了一聲。蘋果落下的一瞬間,她嗷嗚一聲叼住了蘋果,捧著蘋果就開始吃。
嚴(yán)墨蹲在她面前,揉揉她的耳朵,她身體一僵,任他去了!拔舶土贸鰜。”
甄湄假裝沒聽見,幾口就把蘋果啃完了。嚴(yán)墨捏著她的貓耳朵,滲笑道:“你想不認(rèn)帳?”
又一串葡萄出現(xiàn)她的面前,晃來晃去。不,不行,太丟人了,她絕對不露尾巴。甄湄眼睛追隨著那串葡萄,吃過蘋果的肚子更餓了,葡萄還是貞操?葡萄還是面子?葡萄還是尾巴?
毛茸茸的雪白貓尾從衣擺鉆了出來,不由自主地?fù)u晃,甄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變成了貓科亞人類的關(guān)系,總是做出一些蠢事。
葡萄落進(jìn)她的懷里,嚴(yán)墨已經(jīng)開始把玩她的尾巴了。尾巴像竄過一段電流,甄湄差點(diǎn)蹦了起來,她含淚吃完葡萄,悶悶道:“你不要這么用力!
“嗯!
“嗯?”
甄湄察覺聲音不對,回頭撞進(jìn)一片幽深之中。墨玉般的長發(fā)包裹著未著寸縷的健碩身體,月光灑落在他身上,徒留一片冰涼的霜。派拉瓦專心致志地抓住她的尾巴,一下又一下,抓得她頭皮發(fā)麻。
“你怎么出來了,你的衣服呢?”
派拉瓦扭過臉,不知道是不是甄湄的錯覺,他隱隱有些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甄湄:畏怖尊你們就是抖m吧!
派拉瓦:(乖巧)
甄湄:把衣服穿上!
閻魔塔卡(嚴(yán)墨):哎,小貓咪,被你發(fā)現(xiàn)了啊,揮起你的小皮鞭~
甄湄:……臉皮能再厚一點(diǎn)嗎?
樓陀羅邪魅一笑: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甄湄冷笑:去死。
樓陀羅:……(說好的霸道總裁愛上小白蓮的劇本呢,作者你給的本子不對。。
第113章 忿怒(十一)
第二天醒過來時, 甄湄呆呆地盯著天花板,本來屋子里是多增加了一張床的,可她不知道為什么睡在了凌羽生的床上,還睡在了他的懷里。難道是昨晚她走錯床了?
淡淡的植物清爽的氣息隨著呼吸進(jìn)入肺中,疲倦也消失了不少。他輕輕地把自己擁在懷里,貼在自己的臉側(cè), 呼吸輕淺。甄湄本來有些不自在,卻不忍心打擾他的安眠。
她這么一閑下來,就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事情,有些頭疼。
發(fā)現(xiàn)甄湄回避他的派拉瓦道:“一切的墮落來自恐懼, 你應(yīng)直面恐懼,回避并不會解決問題,看著我!
甄湄咳了兩聲:“你把衣服穿上先。”
派拉瓦:“人生來便是身無寸縷,衣物只是束縛自我的枷鎖,我生來自由!
好有道理,竟然無法反駁怎么辦?甄湄只好道:“難道你不會覺得羞恥嗎?”
“為什么我要覺得羞恥?心懷坦誠者,所見便是純凈無垢。你的心不凈,便會為色相所迷。”
最后還是甄湄忍無可忍,直接把他扔到地上的衣服給他套上。甄湄并不明白為什么派拉瓦會突然出現(xiàn),按說只有在極端憤怒或者虛弱的時候, 另一方才能出來。她自認(rèn)為自己沒有任何地方惹怒嚴(yán)墨或者派拉瓦, 看他模樣,也不像虛弱的樣子。
好說歹說才把派拉瓦給送回他的房間,滿心疲憊。
“怎么醒的這么早?”凌羽生將女孩抱得緊了一些, 清晨將醒未醒時,他的嗓音也有些沙啞。
說來也奇怪,凌羽生本來并不習(xí)慣和別人同床共枕,但和甄湄在一起時,卻忍不住將她擁進(jìn)懷里。兩人貼得那么近,話語閑談間,不似才戀愛的情侶,倒像一起生活了許久的夫妻。
凌羽生輕輕吻了吻她那毛茸茸的雪白耳朵,“多睡一會兒?”
甄湄身體一顫,不知為何自己有點(diǎn)過于敏|感了。自從異骨被溶于身體后,她總覺得自己的耳朵尾巴禁不得碰,一碰心就跳得很快,像揣了只小兔子在里面,觸碰的地方如同電流經(jīng)過。
“今天你不是要出去嗎?”甄湄往外挪了挪,試圖挪出凌羽生的氣息范圍!翱禳c(diǎn)起來吧,別讓人等急了!
凌羽生垂眸看著她烏黑的發(fā)旋,本來想將她拉回來,然而他只是深深吐了一口氣,抑制住內(nèi)心瘋狂的念頭。不,還太早了,會嚇著她的。
她還小,什么都不懂,慢慢來。
甄湄挪到床下,她就穿著黑色小背心和短褲,為了讓尾巴舒服一點(diǎn),她還專門給它剪了一個可以穿過的小洞,雪白的尾巴無意識地掃來掃去,襯得挺翹的臀形越發(fā)美好。她一下床,就把一旁的衣裳拿起來要穿上。
“嘭——”
門被大力撞開,門鎖直接被撞爛了,按在門上的手漸漸收了回。
門口立著的男人,黑順的長發(fā)披散在沒有穿衣裳的上身,他僅僅穿了一條褲子,腰帶沒有系,松松垮垮地垂著,露出漂亮的人魚線。
甄湄手頓了頓,連忙把衣服穿上,床上側(cè)躺著的凌羽生也緩緩直起身。兩人的視線相交,仿佛噼里啪啦閃著火星。
“你來做什么?”甄湄扶額,有些頭疼。
“我要睡這里!迸衫叽蟛阶哌M(jìn)來,直接躺在了甄湄的床上。
“你不是有地方睡覺嗎?”
派拉瓦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甄湄后,并沒有回答甄湄的話,而是對凌羽生道:“齷齪!
聽到這兩字,凌羽生臉色未變,深深地看了一眼派拉瓦,對甄湄道:“你先出去!
甄湄一時懵逼了,為什么是她出去?放他們兩個人在這里難道不會打架嗎?
她云里霧里地走了出去,把壞了的門勉強(qiáng)拉住了,門上一個深深的掌印十分明顯。
門里面,凌羽生不緊不慢地?fù)Q上了衣服,派拉瓦冷漠地掃了一眼凌羽生的褲子。
凌羽生將制服最后一點(diǎn)褶皺捋平,“這幾晚我睡得格外沉,連一個夢都未曾做過。我不知道你利用這些時間做什么,想必你并沒有得逞,不然也不用急沖沖地過來了。”
派拉瓦并不搭話,凌羽生自顧自道:“我認(rèn)為我們應(yīng)該先解決了天上那位!
提到樓陀羅,派拉瓦終于開口了,“如果不是因為我之前被他打傷過,現(xiàn)在你不可能還活著站在我面前!
“所以你現(xiàn)在只能與我合作!绷栌鹕⒉辉谝馑耐{,他雖然沒有派拉瓦的詭異能力,卻擁有遠(yuǎn)超越于他的經(jīng)驗和智慧。
派拉瓦靜靜地看著他,沒有答應(yīng)或者拒絕。
“有時候我都有些奇怪!绷栌鹕抗馔高^窗戶,看見窗外閑極無聊的女孩,“我總能從你的眼睛里,看到另一個自己。一樣地茍且在陰暗之中,一樣地?zé)o法拒絕光明的誘惑!
“樓陀羅只有一個弱點(diǎn)!迸衫呋蛟S是最了解他們的人,就連伊舍那也不如他。因為他繼承了所有的記憶以及精神力,這就是為何樓陀羅要從他口中逼問出陵墓的原因。“他的狂妄與無能的忿怒!
不知道那兩個人在商量什么,甄湄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一點(diǎn)都偷聽不到,想也是派拉瓦做了手腳。她有些郁悶,現(xiàn)在劇情就跟脫韁的野馬一樣根本不受控制了。凌羽生還沒有得到轉(zhuǎn)世□□,就接連遭遇了畏怖尊和忿怒尊,以及即將遭遇的慧達(dá)尊。
是自己太過著急了,才導(dǎo)致這樣的情況發(fā)生,甄湄反思了一下。也不知道那兩個人在房間里討論了什么了,甄湄推開門時,兩人分外和諧。
和諧得讓她心里有些忐忑,比起派拉瓦,甄湄更擔(dān)心凌羽生。派拉瓦雖然嗜殺,性情變換不定,但為人卻坦誠清楚,甚至于有一點(diǎn)點(diǎn)單純。而凌羽生際遇復(fù)雜,曾經(jīng)又是經(jīng)常游走于權(quán)力的中心的一城之主,他心中想些什么,她也不是很好揣測。
可他們終歸是一體的,性格里的偏執(zhí),固執(zhí),霸道從不會改變。
“凌哥哥?”林沐沐出現(xiàn)的時候,甄湄看著她身上穿著眼熟的白色百褶連衣裙,是上次浩子拿給她,她沒有要的,沒想到浩子轉(zhuǎn)頭就送給了林沐沐?吹秸玟卦陂T口,林沐沐溫和道:“我是來給凌哥哥送衣服的!
她的懷里抱著一套制服,不用說洗的干凈了,還熨平整了的,林沐沐還真是有心了。甄湄想起她是女主之一,心里還是有點(diǎn)膈應(yīng)的,“我拿給他吧!
甄湄走過去想要接過衣服,林沐沐卻避了避,她收回了手,林沐沐卻解釋道:“我用熱木炭裝在鐵勺里面熨燙了衣服,你接手過去,弄皺了就不好了,還是我親自給凌哥哥放好吧!
“里面你進(jìn)去不太方便!绷栌鹕渤鰜砹,他對甄湄道:“湄湄,幫我拿進(jìn)去!
林沐沐有些委屈似的看著凌羽生,卻也沒有拒絕,主動把衣服給了甄湄,“我知道你有些潔癖,特地洗過澡過來的,不會弄臟你的房間!
“我是說,屋子里有其他人,你進(jìn)去不太方便!绷栌鹕戳丝凑玟厥种械囊路澳愀绮皇菦]衣服穿嗎,給他吧!
林沐沐聽到這話,一下子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甄妹妹的哥哥回來了嗎?怎么跟你們住一間屋子,怕是不太方便吧,要不甄妹妹跟我住好了!
甄湄接過衣服,有點(diǎn)想答應(yīng),不管林沐沐抱著什么心思,她實在不想夾在凌羽生跟派拉瓦中間當(dāng)夾心餅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