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
就像泡泡被戳破,破天戟頓都沒有頓一下,斬了下去。
萬千□□碎裂開來,羽人的真身被定在原地。血光乍現(xiàn),他竟是被生生劈成了兩半!然后血霧彌散,炸成碎渣。
羽人既死,長戟一轉(zhuǎn),對上了甄湄。
那鬼氣森然的刃尖滴血不沾,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戰(zhàn)場洗禮的破天戟此刻對著自己,甄湄壓力驟增。她不敢動一分,生怕被它當作敵人給斬了。
左手持著破天戟靠近了甄湄,戟尖緩緩往下壓低,鋒利的尖刃只差一寸就挨上甄湄的臉龐。她隱隱感覺到那繚繞的鬼氣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拂到臉上,深入骨髓。
她咽了下口水,那下壓的弧度更深了深,直接挨到了她的臉上,一滴鮮血滾落下來,傳來刺痛。
“白起?”甄湄輕輕道。
左手不為所動,它似乎是在掂量著,要不要干脆將甄湄一塊兒斬了。
就在這僵持的時候,破天戟微微一顫,發(fā)出錚鳴之聲。竟是從左手滑了出去,只見半空中出現(xiàn)另一只手,將它握住。
“斷閻羅!”葉小天驚呼出聲。
甄湄沒有想到,失去蹤跡的右手還能尋回來。眼睛也在其后,并很快地飛進了甄湄胸口的衣服里。
左手卻在這種情況下,逃了。
是的,逃了。
它飛進了血池里,消失不見。
右手隨手將破天戟扔給甄湄,也隨之飛了進去。她愣愣地接住,破天戟上的鬼氣消失了,看起來十分普通,甚至還有點古董式的破舊。
血池的血位下降到了一半,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吸它。
甄湄也不知他們兩個打得怎么樣了,最后血池完全干掉的時候,只有一顆心臟在一個巨大尸骸的中央,將最后一點血液吸食殆盡。
剛剛的大戰(zhàn)如一場夢境,甄湄手里抱著破天戟,有些怔忡地看著那顆被吞進窮奇肚子里,又再出現(xiàn)的心臟。
她突然背脊發(fā)寒,這片刻的寒意甚至來不及瞬移離開。黑色的鐮影已從琵琶骨勾入,她的手倉促握住鐮刀,身體卻被人抱住,黑氣兒纏繞著她,她的所有技能竟是無法使用出來!
血手拿著一只苦無,直直地,往她的心臟插下!
甄湄揮動破天戟擋住了苦無,那狠辣的力道使她的手都了顫抖起來,支撐不住地越來越往下。胸口衣襟微動,眼珠子冒了出來,兩道紅光閃過,噗嗤一聲血光乍現(xiàn)。
【系統(tǒng)】
[學員]甄湄殺死[太守]柴涇川,獲得太守稱號。
……
后面的聲音都聽不到了,她從空中往已經(jīng)干涸的血池中落下去,那死神鐮刀里的死氣從傷口鉆了進去,她全身僵硬,根本沒辦法動彈。
心臟的跳動聲咚、咚、咚,如同擂鼓。
她整個人竟穿過了血池。
甄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所看到的一切,那種深深的震撼感仿佛被一萬道雷劈中,被無數(shù)道閃電穿透心靈,那種被人將所有的認知打碎重組的感覺,簡直壞透了。
那幾秒仿若經(jīng)歷了億年的時光,滄海桑田都化作了一點微塵。
不過幾秒的時間,甄湄摔到在一堆尸骸上。無數(shù)的黑色鬼魂在天空之中飛翔,這是一個戰(zhàn)場,只有鬼魂,而沒有活人的戰(zhàn)場。
甄湄的心神還停留在那神秘的幾秒中,怔忡不已。待她看向四周的時候,覺得這里異常的熟悉。她動了動疼痛的肩膀,身體還是十分僵硬,不過傷口倒是自然恢復得差不多了。
她緩緩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熟悉的感覺越來越盛,這里竟是長平!
“殺——!”
只見前方成千上萬的鬼魂騎兵沖殺過來,身邊的尸骸竟也搖搖晃晃的爬起來,甄湄閃躲到一邊,仍被尸骸推擠著往前走。
一抹鮮紅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他披著血紅的披風,□□騎著骷髏戰(zhàn)馬,踏著尸骸沖了過來。甄湄連帶著一直抱在懷里的破天戟一起被擄到了戰(zhàn)馬上,破天戟被抽走,揮開了靠攏過來的尸骸。
甄湄是被橫放在馬背上的,被顛的肚子疼,怕自己被甩了下去,只能緊緊抓著馬鞍。
殺瘋了的人,已經(jīng)完全忘記自己馬背上還有人。他就像擁有無盡的精力,和無窮的力量,和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尸骸廝殺著。
“白起!”甄湄喊道,在這么下去,她非得被顛得流產(chǎn)不可,“別殺了!”
像是聽到了甄湄的喊聲,戰(zhàn)馬被拉住了韁繩,“女人,是你在喊我?”
這奇怪的口吻令甄湄一愣,她抬頭看向白起,他的臉隱藏在頭盔里,看不清神色。
然后她的下巴就被捏住了,蒼白的手指完全不同于白起那小麥色的膚色,病態(tài)得如死人一般的蒼白。
“我的戰(zhàn)利品。”白起狀似滿意地點點頭,“乖乖的,待將軍我打贏了仗,回去寵幸你!
“……”有一句xxx不知當講不當講!
她不曉得為什么白起猶如被總裁文男主附體一樣,充滿了霸道總裁酷炫狂拽的即視感。她抓住那只冰涼的手,沉聲道:“他們都死了!都死了!別殺了!
“胡說八道,你這眼睛瞎了不成?”白起很不爽甄湄的說法,“趙國四十萬大軍已經(jīng)圍困我們很多天了,今日突圍看來又是不成。不過繳獲了他們頭領的女人,倒是不虧。”
“……”
就這么,被當作敵軍頭領女人的甄湄被白起帶回了營帳。空蕩蕩的營帳,除了白起,一個人都沒有。但營火還燃著,好似真有人在這里烹煮食物。
他取下頭盔時,甄湄差點沒認出他來。
不僅僅是年輕了太多,那種蒼白妖冶的俊美簡直觸目驚心,病態(tài)的瘦削也完全不同于原本的強壯,他的眼睛周圍是深深的黑色,襯得皮膚越發(fā)蒼白。
他朝著空無一人的營地道,“把最后一份糧食拿出來吧,大家還要爭取最后一次突圍的機會!
說罷,白起將甄湄擄進營帳,他隔著營帳的小開口向外看了一眼,詭異的紫色舌頭舔了舔干干的嘴唇,像是忍受了很久的饑餓一般。
“這里沒有人,你能不能醒醒?”甄湄看不下去了,這里與真實歷史顯然相反,秦軍變成了被圍困的失敗者。
“女人,說吧,你是不是趙括故意放過來的探子?”白起把甄湄放到床上,捏了捏甄湄的臉蛋,“趙括真會享受啊,這么滑嫩的女人,也舍得放到戰(zhàn)場上來!
死人一般的手指冷得甄湄臉都有點僵了,她該如何說服一只鬼,一個不相信自己已經(jīng)死了的鬼?有點艱難。
“所有人都死了,沒有趙括,沒有軍隊,沒有戰(zhàn)爭。你明白嗎?”甄湄沉沉道。
“你是想說,我也是一個死人嗎?”白起輕笑一聲,以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著甄湄!半m然你腦子不太好使,不過放心,本將軍不嫌棄。”
甄湄懷疑,人死了,智商會隨著死亡時間下跌到負數(shù)。典型代表——白起。
白起將甄湄壓倒在床上,雙手撐在她的頭兩側(cè)?走未脫去,甄湄能感覺那堅硬的棱角咯得她有點疼。他呵出的氣體都是冰涼的,似乎能把空氣凍成冰塊。
這一切讓甄湄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他是一個死人,一具尸體,一只鬼。但奇異的是,甄湄并沒有感到恐懼。
那紫色的舌頭舔了舔甄湄的唇,如同被濕漉漉的冰水浸透了。甄湄緊閉上唇,雙手推著那盔甲,待白起被自己稍稍推開,才道,“聽我說,你已經(jīng)死了。你被范雎困在這里幾千年了,你是長平之戰(zhàn)的勝利者,你是從沒有敗績的白起,你也不是白起——”
嘴唇被堵住,顯然白起并不樂意聽甄湄這些話。他的舌頭直接趁機潛了進去,卷弄里面柔軟的小舌頭。
甄湄卻被凍得舌頭發(fā)麻,嗚嗚出聲,手在盔甲上敲,只是砸得自己手疼?蓱z她的能力說使不出,就使不出,依靠虛無之間獲取的能力似乎隨時可以被異常的空間所隔斷,讓她成為一個普通人。
學會女子防狼術(shù),顯然比那些技能都好使。
盔甲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那沉沉的重量雖然被白起自己承擔了一部分,還是重得叫人胸口發(fā)悶。
冰涼的手指碰到黑色外套上的拉鏈,輕輕扯了一下,便如領悟了一般拉了下去。里面的小背心將美好的曲線包裹出來,露出誘人的溝壑。
她打了個寒噤,握住了那冷冰冰的手,趁著白起稍稍放開她,頭狠狠地往他額頭一撞,天,甄湄一時撞得眼前都快冒小星星了,但白起只是微微側(cè)了下頭。
甄湄腦袋暈歸暈,嘴巴倒是沒有停,“你想一直逃避現(xiàn)實,活在過去嗎?!即便是這樣折磨你自己,趙國那四十萬人,也不會原諒你!”
“你以為讓自己重復他們經(jīng)歷過的可怕,就能贖罪?那是戰(zhàn)爭,是戰(zhàn)爭就會有死亡,是戰(zhàn)爭就會有仇恨,無可避免。我一直以為你很清楚自己的選擇!
冷寂無聲,甄湄眼前還有點模糊,看著白起那黑不見低的眼神,那熟悉的眼神,無數(shù)次見過的眼神。
原來不管他變成各種模樣,他的靈魂都是不變的。
“我記得你。”
甄湄額頭冰涼,那手指輕輕擦過她那處被撞得微紅的地方,腫脹發(fā)疼的位置一下子就冷卻了下來。
“你為什么又回來。”
甄湄微愣,什么意思?
“你告訴我,既然離開了,就干干凈凈的離開。”白起的眼神一點點陷入陰郁之中,他的手握住甄湄的脖頸,“又為什么要回來!
“你說的,我不太明白。”甄湄感受到那威脅的力度,說話略顯艱難。
“你不知道,我會多么瘋狂!
第54章 墓鬼(十九)
在他們錯過的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甄湄怔怔地看著白起那可怕的眼神,仿佛有一股黑色風暴在里面卷起,肆虐。
那種壓抑讓人無法呼吸,就連張開嘴都成了一種負擔。
她手指僵硬地抵著盔甲,微微屈起,感覺到那無法抵抗的重量!拔也粫x開的,讓我起來好不好!
手上的阻力一松,白起竟真的起身了。
甄湄沒想到會這么好說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她坐起身,白起卻是從一旁皮袋子里,拿出一條金鎖鏈和幾個拷圈。
“你要干什么?”甄湄愕然道。
白起也不吭聲,他將拷圈利落地套到甄湄的脖子和手上,根本不由她反抗,就將她綁在了床頭。
“你不能這樣……”甄湄扯了扯結(jié)實而華麗的金鏈子,除非她把這跟地面死死并在一起的床帶著走,不然她是離不開的。
這是早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嗎?如果這里有籠子,他是不是還要把自己關(guān)籠子里去?這簡直不可理喻!
“我可以!卑灼鹱鐾暌磺,好整以暇地慢慢脫他的盔甲,將它掛在架子上,“既然你想走,就只好鎖著你,讓你乖乖留在我身邊了。”
“你能不能理智點。”甄湄試圖跟白起講道理,“你把我鎖住,是準備這樣鎖一輩子嗎?”
“為什么不呢。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多么誘人的未來,還是你不想?”
甄湄被白起一句話給堵得沒辦法繼續(xù)下去,她看著白起衣服越脫越少,心情緊張,腦袋轉(zhuǎn)得飛快,“可是,我不可能一輩子跟你在一起。”
撕——
衣裳被撕裂了一塊,白起眼神陰郁地看著自己失手撕掉的一角。
甄湄聞聲縮了縮,努力把自己藏在床角,她可不想跟一具尸體真刀真槍干一場,那太重口了。
“你已經(jīng)死了,而我還活著。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