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自己剛才太失禮了,簡直丟盡鮫人族的顏面,啟澤的臉色紅了又白,甚至都不敢將目光看向自己的父親,他用自己的尾巴想想都知道父王他現(xiàn)在心情有多差。
“啟澤方才失禮了,還請各位大人們海涵!眴蓛刃慕锌嗖坏,再次僵著身子施了個禮。
“你剛才說,你的心上人是誰?”陶濁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目光冰冷地看著面前的鮫人小幼崽。
“我、那個我...”面對陶濁像是看穿了一切的犀利眼神,啟澤怎么也無法再用白糖酥的名字來當擋箭牌,更何況他現(xiàn)在已經確定了自己的逼婚危機再次解除,于是他僵笑了幾聲決定實話實說,“大人們對不起,我剛才以為父王又讓我相親,就臨時用了我朋友的名義找了個借口!
聽了這話,幾個老妖怪們才把虎視眈眈的視線收了回去。
一旁的鮫人王大概從他們的話語中明白了那個人類應該就是被自家兒子給救了回去,因此連忙開口道:“啟澤你救的那位姑娘在哪,她也是事務所的大人,你快帶這幾位大人們去見她。”
“糖酥也是?”啟澤不可置信的驚呼道,“我想起來了,難道糖酥就是三界論壇上那個會做靈食的人類?”
聽到這話的星又再次在心里罵了一句他那壞事的傻侄子。
“糖酥有沒有受傷?”即使一會兒就可以見到他們事務所最嬌弱的小幼崽確認安全,白鳴夏還是忍不住再三追問著。
“沒有!眴稍谇懊鏋樗麄円,“糖酥身上沒有任何傷,我的侍女紅姝正在寢宮里陪著她。”
“鮫人族這次的恩情,我們日后必當重謝。”凌光頷首說道,耳尖的他已經聽到了不遠處用各類珊瑚與貝殼搭建的宮殿內糖酥與糖球笑鬧的聲音。
其他妖們自然也聽到了小幼崽的笑聲,于是還有點緊繃著的心神終于徹底放松了下來。
“糖酥,事務所的大人們來接你了!弊叩搅俗约旱膶嫷睿皇煜さ臍庀鼑瑔梢睬椴蛔越厮闪丝跉,大大咧咧地推開了寢殿的門。
接著眼前的一切就讓他嚇了一跳:“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只見在幾分鐘他離開前還有些空曠的寢殿,現(xiàn)在卻漂滿了各種各樣的海中小精怪,都在嘰嘰喳喳地沖著白糖酥說話,還有只八爪魚極會討好人的在用觸手卷著白糖球玩丟高高的游戲。
“我們聽說殿下宮里來了個能在水里說話的人類,就過來看看!狈凵泶笱鄣陌俗︳~說著又將白糖球往上一扔再接住,把小姑娘逗得哈哈直笑。
“你們幾個快下來,大人們面前不得無禮!庇铦捎行╊^疼地看著眼前的小伙伴們,開始反省起了自己以往是不是太過縱容他們,才養(yǎng)成他們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無事!绷韫庹卵坨R揉了揉一直緊鎖著的眉宇,接著又一把接住了終于反應過來撲向了他們的小幼崽。
“凌光凌光!”白糖酥興奮地疊聲叫著凌光的名字,“你們這么快就找到我了,我有好多事想和你們說!
說到下半句話的時候,白糖酥又想起了在游輪上發(fā)生的事,才過了一天左右,但是那時候的驚險害怕卻遙遠的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毙∮揍痰穆曇粑鼧O了。
在糖球和啟澤的面前,她還可以勉強維持著鎮(zhèn)靜。但是一見到可以依靠的一起經歷了許多的同事,她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后怕驚慌。
“我知道,是我們來的太晚!绷韫馊崧暟参恐荏@的幼崽,
作者有話要說: 太卡卡卡卡卡卡卡卡文了
可能是快接近結局了otz
完結預警
大概還有十萬字不到就結局了
也可能是七八萬字oyz
第64章 身世
“你們不知道, 我一發(fā)現(xiàn)那些厲鬼就想聯(lián)系你們, 可是這片海的意識屏蔽了我們的聊天群。”白糖酥說著又紅了眼眶,“而且我還遇到了——”
“遇到了什么?”凌光心疼地摸了摸小人類的頭發(fā),卻在下一秒看見原本神情十分自然的白糖酥忽的慘白了臉色。
“我遇到了...”白糖酥雙手緊緊捂著腦袋,腦中不住傳來的眩暈讓她差點癱軟在地,“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
一直在旁沉默不言的蒼戾趕在凌光之前一把扶住了白糖酥,并伸出手輕柔地放在了她的頭頂輸送著妖力,試圖以此讓她能夠變得好受些。
還好他的妖力起了效果,白糖酥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了許多。
“糖酥身上沒有什么可以鎖住記憶的封印!鄙n戾與白澤輪流檢查了一遍,卻仍舊無法解釋白糖酥失去記憶的原因。
“而且你們還記得昆侖龍魂曾抹去過糖酥的記憶嗎, 但是他的術法卻糖酥沒有任何作用!卑坐Q夏緊皺著眉間說道, “為什么他的術法對糖酥沒作用,可這次抹去糖酥記憶之人下的術法卻起了效果!
“糖酥你沒事!毙怯殖弥麄兩塘渴聲r蹭到了她的床邊擔憂地問道。
“我沒事!卑滋撬痔撊醯負u了搖頭,又看向了仍在繃著臉色討論著的伙伴們, “你們不用擔心我, 我想這種事情在我身上應該發(fā)生了不止一次!
“不止一次?”凌光的神色愈發(fā)嚴肅。
“當初在蓬萊血陣時,我不知道為什么就知道了破解血陣的方法, 可是醒來后怎么都想不起來為什么。還有我剛搬家的時候, 明明上一秒還想著什么事, 下一秒我就在家里的地下室里發(fā)呆。”白糖酥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星又忙在一邊扶著她靠到了床頭。
“直到這次!卑滋撬掷^續(xù)說著, “如果不是凌光重復了一遍我遇到了誰,估計我又要連自己說過這句話都忘記!
“糖酥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你的親生父母難道沒有給你留任何東西?”凌光思考了一會兒問道。
“沒有!卑滋撬执鬼蛄嗣虼, “我從有記憶起就是養(yǎng)父帶大的我,可是他在我九歲的時候消失了!
“你養(yǎng)父叫什么,說不定我們可以從這方面下手!卑坐Q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單手手指輕扣著桌面。
“我養(yǎng)父叫白闕景!卑滋撬值纳裆辛髀冻隽藥追謶涯顐校八且粋特別好的人,可惜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連祭拜都做不到!
“白闕景……”陶濁輕聲重復著這個名字,“怎么這么耳熟!
“這名字怎么那么像玄武的徒弟!毙怯謸狭藫项^,“白闕景,景闕白?!”
“那不是景家的卜卦天才嗎!卑坐Q夏跟著開口道,“他當初因為體弱無法修行,但卻對卜卦之術十分有天分,所以景家人特地帶著他求到了玄武那,讓他跟著玄武修行!
“可惜我不怎么關注人修的消息,不知道他和糖酥的養(yǎng)父是不是同一人!碧諠嵴f著做下了決定,“等糖酥身體好一點,我們帶她去玄武那找景闕白。”
“可要是他不是我爸爸怎么辦!卑滋撬值捻袔е鴰追制谕,又有著幾分害怕。
她真的很想再見到她爸爸一面,如果她爸爸真的是鳴夏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修真者的話,那他會不會并沒有死,只不過是在那個地方閉關忘記了時間,才讓那個來通知他死訊的朋友誤會?
可是白糖酥又不敢讓自己抱太多希望,她害怕這一切美好的期待都只是個誤會,她的父親真的只是個普通人,并且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失去了生命。
“不要怕,我們很快就能知道他是不是伯父了!鄙n戾鼓勵般地拍了拍人類少女瘦弱的肩膀。
察覺到了他對白糖酥父親的稱呼,其他幾個妖的眼神都在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蒼戾看著面前神色晦暗不明的同事們挑了挑眉,唇角的弧度怎么看都怎么挑釁。
“糖酥你點了嗎、額!蹦弥欢褨|西過來的啟澤看著眼前有些詭異的氣氛又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大人們可是在商量要事,啟澤打擾了!
“沒事,你進來!睆膭傞_始便一直在旁邊沉默著看戲不參與任何話題的白澤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啟澤向身后揮了揮手,同樣也拿著一堆東西的紅姝立馬停止了探頭探腦的動作,跟著啟澤一起走進了鮫人王為白糖酥安排的寢殿。
“給大人們請安,這是父王讓我和紅姝給糖酥大人送來的小小心意。”啟澤打開了手中用珊瑚和貝殼雕刻裝飾的寶盒,里面流光四溢的數(shù)十顆孩童拳頭般大小的明珠立刻晃花了白糖酥的眼。
“你這沒出息的樣!鄙n戾拎起情不自禁走到了啟澤面前看著珍珠的白糖酥衣領把她扔回了床上,“這么喜歡珠寶,等我回單狐山把私庫里的珍寶都拿回來給你,你先給我躺回床上好好休息。”
“不用,凌光和阿濁他們給了我很多!卑滋撬植缓靡馑嫉孛嗣^,似是也覺得自己剛才的模樣有點沒出息,“我就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的珍珠,還是一堆!倍韫馑麄兘o她的大部分都是寶石翡翠之類。
白糖酥話音方落,蒼戾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差:“我想給就給,說這么干嘛!
“那也得看糖酥想不想要才是!碧諠彷p笑著看向了白糖酥,“上次給你的那些也沒見你怎么帶,是不是不喜歡?下次我?guī)慊夭恢苌皆偬粜┢渌。?br />
“真的不用,我沒事要那么多寶石干嘛嗎,阿濁你還不如帶我去摘一些妖界的果子吃呢!卑滋撬謹[了擺手,真心實意地說出了這句話。
“好,一定帶你走遍妖界!碧諠犴械臏厝岣盍藥追,簡直與蒼戾陰沉的臉色成了反比。
一旁的啟澤僵直著身子站在那,總覺得屋內的氣氛又恢復了他剛過來時的壓抑,倒是紅姝天不怕地不怕的,在眼中閃動著興奮八卦的光芒。
白鳴夏在心底嘆了口氣,主動地上前接過了啟澤與紅姝手里的東西緩解尷尬:“我們先在這謝過鮫人王了,啟澤殿下可還有什么事嗎。”
“我...”啟澤看了眼身旁的紅姝,又想起了那天暴走后愈發(fā)虛弱的哥哥,心一橫咬牙跪倒在了凌光他們面前。
“啟澤?!”白糖酥一愣,下意識地將目光看向了也同樣面露驚訝的同事們。
“啟澤殿下是為了予澤殿下的事嗎。”白澤開口問道,同時啟澤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力量拖著他重新站了起來。
“是的大人。”啟澤有些內疚地看了白糖酥一眼,又面向凌光說道,“大人曾應過我,回以一個要求來回報我救了糖酥大人的恩情,所以啟澤想用這個要求懇求大人去救救我的哥哥予澤!
可與他期待中不同的是,凌光卻只微微遲疑了幾秒便搖頭拒絕了他:“鮫人王早就向事務所法國求助信,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你哥哥的元神只剩下十分之一不到,即使我們再費上萬年修為也無力回天。”
“是啟澤失禮了!眴墒氐拖铝祟^,安靜地再次向凌光他們行了個禮就退出了寢殿外。
“原來予澤還活著。”白糖酥喃喃自語道。
她之前提起予澤時,啟澤的臉色太過悲痛,她還以為予澤已經出了什么事,所以便沒有再次提起,免得又戳到了啟澤的傷心事。
可既然予澤還活著,而且他既是自家好友的救命恩人,又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哥哥,她便怎么都無法讓自己什么都不做地眼看著他出事。
“糖酥你認識鮫人族的大殿下?”星又好奇地問道。
“他以前救過我朋友,我答應了她要是有機會的話,就替她打聽一下予澤的下落。”糖酥說著看向了凌光,“凌光,你說我能不能用食物試著去修補予澤的元神?”
既然她可以進化蘇若的魔氣,還可以修復鄒婉玉的魂魄,那么予澤的元神應該也可以。
“不能!绷韫鉄o奈地摘下眼鏡揉了揉眉間,他一下就聽出了糖酥的話中之意,“蘇若的元神本就是完整的,你的那個鬼修朋友原來是人類,可予澤的魂魄是神魂。”
“但我想試試。”白糖酥握緊了被角看著凌光,“總不能還沒有試就這么放棄!
“那我替你去岸上拿點食材回來!卑诐蓻]等到凌光同意便開了口,“這地方都是水草和魚,我想你也不會很順手。”
“好!卑滋撬謴澲佳壑x過了白澤。
“糖酥你再休息一會兒,等醒來就能看見白澤回來了!绷韫鉄o奈地開口道,上前替白糖酥捻好被子后便與其他同伴離開了房間。
走出了宮殿以外的凌光瞬時冷下臉色,站在他隨手布下的隔音結界里滿是怒意地看著白澤。
“凌光,予澤他只是個小輩,而且他當時也不算犯下了多大的錯!卑诐缮锨皠窠庵裆挥莸牧韫,“再說你不也同樣不忍心看到他出事嗎,不然當初怎么會幫他穩(wěn)定神魂!
“你們在說什么,為什么又是我不知道的事!毙怯旨{悶地撓撓頭,接著在凌光愈發(fā)冷凝的神色中訕訕的閉上了嘴。
“為了救一個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誰的外族人魚,不顧自己的父母與肩上的責任任性的散盡修為,這不是我妖族男兒該干的事!绷韫忤F青著臉冷聲說道,“鮫人王與王后為了他差點散盡修為,他清醒時的最后一句話竟然是讓我?guī)兔φ疹櫮菞l小人魚,別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他的父母。”
“予澤他是有點任性,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難道你真要看著他神魂俱滅嗎。”白澤聞言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只知道予澤當初救人的事,卻不知道予澤與凌光后來發(fā)生的事。現(xiàn)下聽到了凌光的話,他也忍不住對予澤生出了幾分不滿。但是予澤再怎么說也是妖族小輩,他不能在有辦法救予澤的時候放任著他自生自滅。
“我當然不可能會這么想!绷韫獍欀挤裾J道,“但是就這么將他治好,要是他又為了那個人魚做出了什么事怎么辦,鮫人王和鮫人王后可經不起第二次折騰,鮫人族也不能有這樣不負責任的王!
“你看你這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性子什么時候才能改一改!碧諠嵋哺鴦衿鹆肆韫猓安还茉鯓酉茸屘撬衷囍鴮⑺魏迷僬f,而且那位人魚族的小公主也是糖酥的好朋友,你別遷怒到人家身上!
“是啊店長,雖然我還是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要是那個予澤醒來后還是那么戀愛腦,你就把他狠狠地揍一頓不就好了。”星又趴在白鳴夏身上搖著尾巴說道,“而且現(xiàn)在鮫人族的繼承人不是啟澤嗎,我覺得啟澤挺靠譜的,那么予澤不靠譜點也沒事!
聽了星又這話,凌光的臉色才勉強緩和了一些,轉身往鮫人王給他安排的寢殿走去。
同意歸同意,但是仍別妄想他會去替那個鮫人幼崽拿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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