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密室的異能者聽見門外的巨大聲響, 欣喜若狂, 腳下生風(fēng)奔至門口, 使勁兒拍打緊閉大門, 拍得手掌通紅腫脹, 扯著嗓子大喊, “我們在這!快救救我們!”
???門外的拂曉等人。不是只是密室嗎?至于這般驚慌失措,聲音里滿是絕后逢生想要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急不可耐?
“你們有水系異能者嗎?”付恒喊到。
門內(nèi)的異能者:???模糊不清的話語斷斷續(xù)續(xù)傳來,聽不真切到底說了什么,只隱約聽見個‘水’字。
“聽不見!”聲嘶力竭的大喊。
“有沒有水系異能者!”肌肉戰(zhàn)士鄭強(qiáng)中氣十足,洪鐘似的聲音傳入密室內(nèi)。
“有!有有!”更加激動的回復(fù)。
“把頭頂?shù)乃聛恚!”鏗鏘有力的聲音。
???狻猊密室的異能者。每個字眼都明白,但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用異能引水!”鄭強(qiáng)大喝。
密室內(nèi)的異能者似乎明白了,門內(nèi)沒有久久沒有聲音。
過了約半個小時,門外的眾人都等的有些著急。
轟隆隆,緊閉的大門終于打開。
拂曉急退,湍急的水流破門而出,滾滾濃煙也隨之而出。
掩住口鼻,剛有些烘干的衣物鞋子又一次打濕。
過了一刻鐘,水位逐漸下降,濃煙也慢慢消散。眾人才看清密室內(nèi)的情況。
有過進(jìn)出囚牛密室的經(jīng)驗,再次看見密室正中央的玉雕狻猊,眾人波瀾不驚,倒也沒有太多驚奇。
只有江屻身邊的一位雕刻師嘖嘖稱奇,這精湛的技藝。狻猊坐在玉質(zhì)香爐頂端,龍須彎曲翹起,半闔著眼,像是在享受香爐紫煙;獅身威風(fēng)凜凜,尾巴高高翹起,雕刻的火焰附在尾尖,熊熊燃燒一般。著實稱得上巧奪天工。
狻猊密室構(gòu)造同囚牛密室一般無二,只不過囚牛密室壁面光滑,而狻猊密室的壁面確大有不同。特別是大開的頂部,不斷有嗆人的煙氣進(jìn)入。
晚顏凝冰封住頂部,煙氣終于被封住。
待濃煙全部消散,晚顏看著不同于囚牛密室光滑的壁面,狻猊密室后方的壁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仔細(xì)一看好像排布著什么。但再細(xì)細(xì)觀看似乎剛剛的感覺只是錯覺。“這壁面?”
“這壁面有些奇怪!狈鲿越又眍伒脑捳f到。看著溝壑縱橫,起伏不定的壁面總有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見過。
眾人也均是仔仔細(xì)細(xì)看著壁面,擰眉沉思。
一絲靈氣從壁面泄出,若不是拂曉開啟天眼定是無法察覺。
在坑洼的壁面上貼上一張‘爆破符’,“退!”
眾人依言退到門口,拂曉薄唇微張,“破!”
隨著拂曉的話音落下,爆破符爆炸,壁面煙塵紛飛。
眾人吃驚的看向拂曉,囚牛密室的墻面眾人幾番攻擊都沒有什么效果。但少女拿出的黃色符紙爆破力量居然這般強(qiáng)大。
知曉眾人的驚訝,“不是我的符篆力量強(qiáng)橫,而是這壁面本就脆弱。”
黑鐵團(tuán)長葛戰(zhàn)祭出一柄短刃,去。短刃直擊坑洼壁面,‘砰’。的確同拂曉說的一般,壁面被短刃劃開,露出里面灰白色墻體。
見二人攻擊奏效,其他異能者模仿。三下五除二,在眾人的輪番攻擊下,壁面完全脫落,露出底下真正的面貌。
灰白色的整面墻體露出,壁面上雕刻的浮雕也進(jìn)入眾人眼簾。
九只形態(tài)各異的神獸離別龍王,各自一番闖蕩,歷經(jīng)種種波折,最終聚在一處。從浮雕來看,這處應(yīng)該就是‘千佛山’。但浮雕中的千佛山和拂曉等人進(jìn)入的千佛山卻大有不同。
浮雕上的千佛山真真正正有上千神佛座落其間,共同守護(hù)著山中一團(tuán)‘氣’。在浮雕上,這團(tuán)氣被刻畫為一朵祥云。拂曉暗道這團(tuán)‘氣’應(yīng)該就是一語大師卦象中所說的異寶。只是不知道什么樣的‘氣’值得上千神佛守護(hù),翻遍腦海中的相關(guān),沒有一物能與之重合。盯著浮雕上的‘祥云’,這到底為何物?
“巨蟒!”
付恒的聲音拉回拂曉游離的思緒,繼續(xù)看向浮雕。
九只神獸齊聚一堂,圍坐一‘三足鼎’,這三足圓鼎雙耳高聳,滿身紋飾,大氣斐然。
拂曉走進(jìn),仔細(xì)看那‘三足鼎’,倒不是不驚訝鼎中那暢游的黑色小蛇。但鼎身上的紋飾更加吸引她的目光。
說是紋飾,倒不如說是字符更加貼切。
不止是拂曉,江屻隊伍里的雕刻師更是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那奇特字符。
“這,這!鳖拷Y(jié)舌的雕刻師說話都在結(jié)巴。
”舌頭捋直了!”受不了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話的江屻。
那雕刻師頓了頓,整理思緒,平復(fù)激動的情緒,“這紋飾字符在國家博物館的一件文物上有相似字符圖案!
晚顏看著略感眼熟的字符,“是前年在蜀地出土那件太陽金簿嗎?我在博物館見過,感興趣查了些資料,但金簿上的紋飾是字符還是其他學(xué)術(shù)界一直爭論不休也沒有定論。”
“而且那金簿上的字符圖案被稱為是近年來最無頭緒線索的未解之謎!
“晚顏小姐說的極是,這里出現(xiàn)第二處相似定然有所關(guān)聯(lián)。”頓了頓,“只是不知道這鼎身上的文字?”
“湘西苗疆!狈鲿钥粗ι淼奈淖值婚_口。
“曉曉你?”
“這是畬族中一分支,不,應(yīng)該說是背叛了畬族,叛逃的一支。使用禁忌巫蠱,自稱圭鱗一族,這字符就是他們的文字。”
“拂曉可知這鼎身上寫的是?”江屻盯著彎彎曲曲有如蛇行的字符一頭霧水。
“南蛇神巫術(shù)的咒語,翻譯過來就是:‘催得南蛇分九路,催蛇上仙千佛護(hù),神變?nèi)f千!
“南蛇神巫術(shù)是?”
“南蛇神巫術(shù)是圭鱗一族最為神秘的禁忌巫術(shù),而且只有族中最為神圣的蛇巫師做法,以蛇圣女生命為祭品,再取族內(nèi)九名蛇童心臟為引做法。極為殘忍的禁忌巫術(shù)。”
“這巫術(shù)的目的是?”一針見血的雷臻。
“獻(xiàn)祭巫術(shù),據(jù)傳說是可以得天道力量。但真實情況不得而知。”拂曉想起逃離圭鱗一族的三師兄,幸好三師兄好談天說地,自己才能知曉這些。若是不茍言笑的大師兄,自己看著這些蛇形文字定是傻眼。
“拂曉小姐怎知這些?”雕刻師驚疑不定打量身旁少女。
“機(jī)緣巧合下得知!
見拂曉不愿多談,雕刻師不再追問。疑惑,“那這浮雕鼎中的小蛇是不是就是外面那巨蟒?”
“極有可能!鳖D了頓,“但若說浮雕上的南蛇神巫術(shù)是用來養(yǎng)外面那巨蟒的,時間上來說不通。”
“這巨蟒那遮天蔽日體積若是在末世前就有,幾乎不可能不被現(xiàn)代科技發(fā)現(xiàn)!备逗阗澩鲿缘目捶。
“會不會是本來那巨蟒就棲息在這洞穴底部但是沒有現(xiàn)在那么大,末世到來,那巨蟒不知道在什么契機(jī)下,體形瘋長?”
“然后不得不離開洞穴,盤旋在山里?”江屻同肌肉戰(zhàn)士鄭強(qiáng)看法一致。
拂曉沉吟,“這樣倒是可以說的通。”
“但這圭鱗一族耗費(fèi)如此大力氣,不惜十條人命的代價就為了養(yǎng)出一條巨蟒?”韓千韌不解。
“可能他們原本的目的不在于此,陰差陽錯的造就了外面的巨蟒!狈鲿越o出最合理的猜測。
但拂曉心底還是有些懷疑不解,既然是南蛇神巫術(shù)為什么施法的不是蛇巫師,而是這九只神獸。
轉(zhuǎn)身看向最后一面墻壁上的浮雕。
九只神獸圍著一根立柱,說是立柱不準(zhǔn)確,應(yīng)該是人面蛇身的法棍。
這法棍上的人面好像有著某種魔力,讓人不由自主被其吸引,特別是眼睛好像活著一般,說不出的詭譎怪異。
爆破符炸裂。全神貫注,眼睛都不眨的盯著‘人面眼睛’的眾人猛然清醒。
“這!”清醒過后就是后怕不已,冷汗連連,心中滿是驚懼。若不是拂曉爆破符的聲響猛然炸響,自己定然迷失在那雙充滿詭譎魔力的眼睛里。
再看向那人面蛇神法棍,那人面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表情怪誕,既有彌勒佛般的云慈歡喜又有忿怒身佛的兇煞戾氣。越是觀看越是荒誕,越發(fā)令人毛骨悚然。
第52章
“圖騰柱!狈鲿越忉, “這里應(yīng)該就是祭祀臺!
“這浮雕刻畫的是不是就在這山中某處, 有沒有可能就在‘九子奉龍法陣’陣眼?”
“如果這法陣同這浮雕上所雕刻的一致的話, 那就沒錯, 而且陣眼處甚至可以稱為龍眼, 說不定真的有溝通天道的力量!狈鲿造o靜望著頭頂?shù)母〉瘢底运尖,這千佛山里的東西有些不一般。
頭頂被水流沖擊開的縫隙已經(jīng)合上,除了進(jìn)來的路沒有其他岔道, 灰白色浮雕材質(zhì)不明, 歷經(jīng)歲月流逝,承受異能幾番攻擊, 卻未損其絲毫。
“前往陣眼的路在?”江屻站在密室中央, 環(huán)顧四周浮雕, 想著找出這些浮雕中暗藏的玄機(jī)。
拂曉指了指頭頂, “你們不覺得這浮雕上的故事沒有講完嗎?”
會意的晚顏凝結(jié)冰錐,破開頭頂壁面, 果然, 灰白色的浮雕再次露出。
看不到容貌的蛇圣女倒在祭祀臺一旁,長發(fā)披散遮住整張臉, 就僅僅看她伏地的身形也可以想像到圣女的曼妙無雙。
而頭頂?shù)母〉裰械膱D騰柱似乎捆綁著一個身姿頎長的男子, 埋頭看不真切面龐的男子似乎籠罩在某種陰影下。
“帝王冕冠冕服!”晚顏驚訝, 那被捆綁在圖騰柱上的男子頭上的十二旒冕冠已經(jīng)歪斜, 身上繪有十二章紋的冕服也十分凌亂。
拂曉仰頭仔細(xì)看那男子身上的冕服, 衣服有些奇怪, 十二章紋為:日、月、星辰、群山、龍、華蟲、宗彝、藻、火、粉、黼(府)、黻(fu);且右肩為月,左肩為日。
但這男人身上的冕服日月顛倒,月左日右。似乎象征著什么。
在圖騰柱下方是戴著蛇面具的蛇巫師,似乎對著圖騰柱上身著帝王冕服的男人念念有詞。
拂曉不解,能穿著帝王服飾的只能是一國之君,但堂堂一國之君又怎會被捆綁在這圖騰柱上。
浮雕下方呈‘v’字型的九只神獸蹲守一方,面前都放著一個三足鼎,鼎中似乎有什么東西。浮雕處處精細(xì),唯有這九只神獸面前鼎里的東西刻畫模糊,看不真切。
看著這幅浮雕,拂曉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心慌意亂,總覺得很熟悉,但仔細(xì)回想?yún)s又抓不住任何和這場景有關(guān)的東西。罷了,可能是三師兄講的眾多圭鱗一族軼事之一吧,所以有些莫名的荒謬感。
不自覺的把目光放在神獸面前的空鼎里,這里原本應(yīng)該放著什么東西才對?
”心臟。”冷酷團(tuán)長葛戰(zhàn)。
“對!就是這個!這就是鑰匙!”付恒驚喜,連連點(diǎn)頭。
“所以我們要找九個心臟放在這九個空鼎里?”韓千韌仰起的脖子已經(jīng)有些酸脹了,還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那空鼎。
“那我們用哪九個人的心臟呢?”江屻惡趣味開口,環(huán)視周圍異能者。
之前被困在這狻猊密室,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異能者們在江屻目光掃過時,紛紛后退。
“無聊!崩渍槟倪看不明白江屻的惡趣味,一眼就知道他毛病又犯了,真是從小到大都沒有改變。面無表情,心底暗暗吐槽。
江屻不著痕跡看了他一眼,雷臻不知為何感覺有些心虛,感覺這人好像知道了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不自在的撮了下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