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手真的很溫暖。
熟睡之后她又發(fā)了夢,夢境的內容與以往的都不一樣,她開始往更前面去,夢到了許多她從來沒有想過的情景,大概今晚祁白道出了他們之間慘烈的往事,她真的夢到了自己是怎樣為他續(xù)命的。
她在夢中是以上帝的視角俯視旁觀,血腥味、哭泣聲她其實都嗅不到聽不見,只是夢境中那種深沉壓抑的悲傷她是能真切感受到的。
那真的不是什么好讓人回憶的往事。
一夢夢到第二天早上,她睜開眼睛往旁邊的床上看去,發(fā)現(xiàn)祁白早已經起來了,可是屋里并沒有他的身影。
他床上的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的,她這才想起他是軍人出身,一言一行都一絲不茍。
伸出自己的左手仔細看了看,掌心的紋路都已經被破壞殆盡了,手心和手背的傷疤像一條條丑陋的蚯蚓扭動在她的手上,昭示著夢中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那不過是她暫時丟失的記憶。
她突然覺得很累,不想起來,就想這般躺在床上哪兒都不去。
可是她知道這樣并不可行,有些事情不容她逃避,始終還是要弄清楚的。
她在暖和的被窩里掙扎了好一會兒之后才起來,床頭已經放好了衣服和褲子了,定然是祁白為她準備的。
她心中微暖,拎起衣服便穿上,甫一穿好便聽見門開了,祁白提著一袋早餐輕手輕腳地進來。
沒想到她也起得這么早,便笑道:“早!
“早!比~辭看見他這張臉,不期然又和夢中的那個他對比,發(fā)現(xiàn)他好像瘦了不少,皮膚也被曬得變成了半小麥色,整個人干練挺秀。
這段時日他為了找她,肯定也是費了不少功夫、吃了不少苦吧。
葉辭眼神微黯,鼻子有些酸酸的,她側開了頭,從床上站起,打算先去洗漱冷靜一下。
祁白敏銳地察覺出她的不妥,中途攔截了她,抬起她的下頜看她是怎么回事。
“怎么哭了?”他對上她水盈盈的眼波,皺眉問道。
“我才沒哭!彼蝗粧觊_他的手,一把抱緊了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懷里。
祁白身上有一瞬的僵硬,她的感情爆發(fā)得如此突然,他有些招架不住。
但也只是僵硬一瞬,他便摟緊了她,低頭吻她的發(fā)頂,“都記起來了嗎?”
她剛剛的表現(xiàn)過于平靜,他有些把不準。
對于她,他總是小心翼翼地,恐防嚇走了她。
“我沒有全部記起,但是我記得我以前很喜歡這樣摟著你!比~辭決定不提夢中的內容。
祁白失笑,“阿辭,你這般可愛,我可真的會忍不住的!
“忍不住的話你會做什么?”她還真的有點想知道,因為他給她的感覺太禁欲了,禁不住抬起頭來看他,笑盈盈地,帶著毫不掩飾的好奇。
“你真的想知道?”祁白覺得她一覺醒來活潑了不少,這是好事,見她這般大膽發(fā)問,心中忍不住微動,他又想親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回歸劇情……
妖怪雜貨店那個文我一直在找靈感,最近有些眉目了,那個文我是一定更的,等這本寫完我會好好寫。
作為18年的長篇。
另外,謝謝匠心童鞋投喂的180瓶營養(yǎng)液。∈軐櫲趔@。!第一次收到這么多啊。。
第375章 馬革裹尸21
[晉jiang原創(chuàng)·唯一正版]
“呃。我還是不想知道了!
葉辭忽而覺得他們的動作好像親密過度,想要收回手, 但是祁白已經將她完全抱入懷中。
他的力度不大, 應該是怕弄傷了她的右手, 只是這般力度還是讓葉辭無法抗拒,只能完完全全貼近他。
“真的不想知道了嗎?”他低頭看她,反問她,唇邊盡是飛揚曖昧的笑意。
“你……你先把我放開!比~辭心中微微急跳, 感覺鼻端全是他的氣息, 帶著清晨的寒雪,鋪天蓋地而來。
祁白沒有依言將她放開, 只是伸手摩挲著她的唇瓣,他的指腹微微粗糙,像專供筆墨用的黃宣紙,磨得人心里癢癢的,想要擺脫, 卻又逐漸沉淪。
葉辭垂下眉睫,低頭不去看他, 呼吸之間微微急促起來。
祁白留戀在她的唇上片刻, 終是放開了她,她怕是還沒有記得全部的事情罷了。
現(xiàn)在還不是時機,還是先放過她吧。
他松開了手, 讓她去洗漱,葉辭呆呆地看著他:就這樣了?你好像什么都沒有做啊。
“小呆瓜,你還想我對你做一些什么?”
祁白捏了捏她的鼻子, 眼里盡是促狹的笑意。
葉辭被他笑得臉紅,松開了他的腰,繞過了他往洗手間處走。
關上了門之后聽見他在外面獨自一個人愉悅地笑出聲來。
……一大早的,太亂人心情了。
葉辭對著鏡子拍了拍臉,本來想拍掉臉上不知何時現(xiàn)出的紅暈的,可是沒想到越拍越紅了。
懊惱地轉了頭,她不再看鏡子,開始洗漱了。
10分鐘之后她打開了門出來,祁白早已經擺好早餐等她出來一起吃了。
早餐最尋常不過,但是還是備有酥油茶,看來這種飲料是高原必備。
“上次體檢的結果出來了沒有?”祁白讓她坐下,然后問她。
“好像還沒有,我待會兒再問問陳煙姨。”葉辭覺得自己的胃口好像好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看見了祁白的緣故。
但是她還是沒吃多少,食量在祁白看起來是更加少了。
想起當初在洛城的時候,他母上常常給她燉湯喝,真想快點回去將她養(yǎng)肥啊。
葉辭一直被他這樣看著特別不好意思,只能沒話找話來問,想起了昨晚他這么晚還在處理郵件,不由問他,“昨晚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嗎?”
“昨晚嗎?”祁白想了想知道她在問什么了,“嗯,靳景說羅布泊那邊有被新挖掘出來的文物被盜竊了,犯罪份子正往回走。讓我們留意他們。”
“他們?多個人作案么?”葉辭雖然失憶了,但是慣性的思維還是在的。
“現(xiàn)在還沒有清楚!弊蛲砥畎灼鋵嵤窍雴柦暗,但是太晚了,還是算了。
現(xiàn)在提起這個問題,他便想打電話給靳景直接確認了。
只是,還沒有等他打電話過去,外面便有人找他們了。
來找他們的人正是考古領隊中的某一個,他名叫何賽,看到祁白開門了,也來不及和他們寒暄,直接說道:“那兩個模特回來了。”
“回來了?”祁白眉頭微蹙,“怎樣回來的!
葉辭也站在他身后聽著,也是覺得好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己回來的,就是受了點驚嚇,現(xiàn)在在樓下,民警同志也在!焙钨惡喍陶f道。
“這樣?”祁白覺得有哪里不妥,但還是點點頭,“那我們一起下去吧。”
葉辭自然是跟著他們一起下樓的。
樓下果然聚集了一大群人,那兩個被擄走的模特成為了人群的中心,身上披著軍大衣,面色憔悴,神智也有些不清,不知道這兩天經歷了什么。
有幾個民警模樣兒的男人在身旁說明大致的情況,他們都認得祁白,好歹共過事,而且祁白也是刑警出身,和他說準沒有錯的。
民警a直接對祁白解釋道:“祁隊你在就好了,關于這兩名模特的事情我們剛剛還想找到你告訴你一聲。”
“嗯,請你們說!逼畎渍f道。
“我們是在一間餐廳里找到她們的,她們可能是被餓了太久了,身上也是身無分文,在餐廳里吃了白食,被老板報警,我們便過去處理這件事情了,沒想到就是失蹤的那兩位小姐!泵窬鐚嵒卮。
“有沒有帶她們去醫(yī)院做檢查?”祁白覺得她們的情緒不太對,身上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但是既然她們被蘇途他們抓走了,對方不對她們做一些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兩個嬌滴滴的女人,甚至乎是連反抗都無法反抗。
祁白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們這一方的人很可能是找不到她們了,最后很可能只能找到她們的尸體。
但是沒有想到這次出乎意料之外。
她們居然完整無缺地回來了。
起碼現(xiàn)在她們看起來只是受了一點兒刺激罷了。
這大大出乎祁白的意料之外。
陳煙也在現(xiàn)場,看到這樣的情景,也是覺得讓她們去醫(yī)院里檢查一番會比較好。
畢竟是被擄走過了,不論她們經歷過什么,總要對自己的身體負責。
而且現(xiàn)在她們的情緒紊亂,也問不出一些什么東西,讓她們好好休息一番會更好。
葉辭是有陰陽眼的,也知道這兩個模特的重要性,用陰陽眼看了她們好一會兒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所以更加是覺得疑云重重。
然而再覺得有問題,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推測出來,只能等她們清醒之后再問她們。
祁白讓她們離開了,緊接著便接到了靳景打過來的電話,是關于昨晚的事情的。
靳景的語氣非常嚴峻,直接說道:“這次被盜竊的是國家一級文物,對歷史研究是非常重要的,不僅是可以研究古代經濟、政治、宗教,甚至是可以研究當時的部落戰(zhàn)役等等,價值不菲!
“而且,卷耳說,那件文物搞不好還附身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祁白:“……奇怪的東西?”
靳景:“對,羅布泊其實靠近另一個世界,而且這吉祥天女像又是和宗教有關的,更加是會惹來別的東西附身。”
“具體會是什么東西附身?”祁白問道。
“這一點可能要問卷耳了!苯爱吘共皇茄锏膶<,也不好亂說。
“蘇小姐是和你在一起?”祁白好奇,他畢竟很久沒在洛城了,不知道他們發(fā)展到哪一步。
“是,她和我在一起。我讓她跟你說!苯罢f著便將手機給蘇卷耳。
蘇卷耳將手機接過,直接說道:“目前我也只是猜測,很可能會是以夢為食的妖,具體會是怎么樣的我也無法具體詳細告訴你們。”
“以夢為食?”祁白覺得奇了怪了,“為什么會附身在吉祥天像里?”
“吉祥天的傳說你應該記得吧?”蘇卷耳問道。
“記得。”
吉祥天本來是西藏的魔女,只是后來皈依了,成為了圣女,但與此同時她也是毗濕奴的明妃,也是會滋生人類欲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