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經是無法退縮了,領頭的僧人在他們進來之前給了他們一個符咒,他們現在戴在身上,是完全沒有辦法取下來了。
他的意志不受自己大腦的控制,明明心里怕得要命,可是還是只能聽從那個領頭僧侶的吩咐,一步步走到那個口罩男子的面前。
這個男子整張臉都被罩住了,只露出一雙灼而明亮的眼睛,這雙眼睛他看不到什么感情,只有荒蕪的一片,讓人感到害怕。
可是他讓他坐了下來,語氣還算柔和,可是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少年無法忤逆他的意思,甚至是說這里任何人的意思他都無法忤逆,他們說什么他也只能做什么。他讓他坐下,那么他也只能坐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他。
葉辭看著這個少年心生恐懼的面容,也是心痛,她站在店老板身旁,想要看一看他接下來要做一些什么。
但愿不是什么諸如剝皮之類的殘忍事情。
店老板讓他坐下來之后又讓他喝下了一碗茶,葉辭上前看了看,發(fā)現那杯茶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油茶,并沒有什么特別。
少年也是沒有反抗,繼續(xù)將茶給喝完了。
待喝完了之后,店老板察覺他的心情徹底平靜下來了,開始和他聊天。
店老板:“你知道你接下來會面臨一些什么嗎?”
少年老實搖頭:“不知道!
店老板:“為什么想入讀佛學院?”
少年:“家人想讓我讀!
店老板:“這里,”他說著指了指地下,“正在產生了一個很大的缺口,如果不填補上的話,不論是你還是我,又或是你的家人都要葬身在藏地。而填補缺口的方法是需要你貢獻出你的身體。”
少年終于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一些什么了,“可我不想死!
說話間已經帶上了哭音。
店老板繼續(xù)循循誘導,“并沒有讓你死,只是暫時借用你的身體,待功德圓滿之后,照樣能得到大乘,到達離恨天!
“而你的家人朋友也能受到祝福。這樣,你愿意嗎?”
店老板的語氣很和緩,他說出的話似乎帶有魔力,讓他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少年:“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你不是喇嘛,你是什么人?”
店老板知道自己已經將他說動了,微微一笑,“我不是誰,而是來幫助你們的人!
然而他這一笑又讓他嘔出了一口血來,他抹了抹唇角的血繼續(xù)說道:“待完了這里的事情之后我也要跟著你們一起走了!
他喃喃說著,江素在旁邊聽得已經非常不耐煩,但是又不好催促,可能是在避諱著一些什么,始終沒有說話。
直至最后,少年居然坐在凳子上睡著了,店老板喚了他幾聲察覺到沒有動靜了之后,才將一旁桌子上的尖刀拿了出來,對著少年已經被剃光了頭發(fā)的頭部朝著他的腦后劃了一刀。
鮮血頓時直流。
這一刀被劃得很深,深可見骨,然而少年依然沒有醒來,坐在凳子上任由店老板宰割。
葉辭的眉頭越皺越深,壓根想不到店老板想要做什么,剛剛那番似是而非的對話……所以他究竟又遭遇了什么事情?
店老板的速度很快,在劃下了第一刀之后,又沿著刀口將底下的顱骨給割開。他那柄刀明明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小刀,卻是不知道為什么有能力能將這么硬的頭蓋骨給打開。
血還在不斷地流著,染濕了這個少年身上的衣袍,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血紅一片,看上去可憐至極。
葉辭看著店老板那雙逐漸變得冰寒的雙眼,渾身發(fā)冷,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腕想要他將動作停下來,但卻是徒勞。
還是和之前一模一樣的情景,根本就無法觸碰到他們。
他將少年的頭蓋骨徹底割開,露出里面熱騰騰的大腦來。令葉辭驚奇的是,里面的腦子完整無缺,沒有被割花一絲一毫。
就在此時,江素遞了一個容器過來,示意店老板將腦花給裝起來。
店老板伸手接過,將容器靠近露出來的那部分,嘴里似乎默念了一句咒語,少年的大腦完全被吸納進來。
這一幕看得葉辭心驚膽顫,被取了腦花的少年還坐在凳子上,呼吸好像還在,但是誰也知道他離死不遠了。
店老板捏住那個裝著熱乎乎大腦的容器好一會兒,江素催促他趕緊將容器給他,店老板似乎閉了閉眼睛,可還是將容器遞給了江素。
“扔他下去吧,不要浪費時間了!苯貙⑷萜鹘舆^,繼續(xù)吩咐道。
店老板還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為他剛剛的做法而感到羞恥。
“5分鐘之后我就要離開這里,你今天如果還想知道她的動態(tài)的話,動作就快一點兒!苯氐恼Z氣有些不耐煩了。
店老板終于動了動,也不知道按了什么機關,少年底下突然出現了一個裂口,將他整個人都吞噬了進去。
江素見到現場終于干凈了,她才滿意笑了一笑,示意店老板將刀子遞給她。店老板沒有任何疑問,按照她的說法去做,歇了一會兒之后,尖刀的反射面上出現了一幕緩緩流動的畫面。
葉辭上前觀看,看到的正是她和祁白某天在路上的情景。
葉辭實在是難以置信,沒有想到他們一直被人監(jiān)視著,而店老板也是通過這種方式來得知他們的動態(tài)。
她不知道店老板來到這里多少天了,但是他看著的畫面是她和祁白在那條大街上碰到了巴布魯的那一幕。
“她身上的女怨蠱快要發(fā)作了,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們會讓她生不如死!苯卣Z氣冷靜,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殘酷。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新的一個月了。
近段時間這個文我都要碼6000字,本月8號去旅行,必須要多存稿。
不會斷更。
我有小紅花強迫癥。
就是第一次出國有些無所適從。
學了這么久的英語,還有素描可以派上用場了ww。
然后,我在想最后一個案件。
最后一個案件……會是另外一個世界,關乎時間旅行,然后有許多許多謎題,會更加撲朔迷離,達到了極致。
怎么說呢,白瓷夫婦經歷過了這么多事情,也是時候讓他們結婚了。
嗯,會有其中一個小案件設置在民國,我試試寫一寫類似穿書的那種感覺。
敬請期待。
orz然后,還是要查很多很多資料,找很多很多靈感。我腦汁……快被榨干了……
第312章 血祭壇城40
[晉江獨發(fā)·唯一正版]
店老板聽到她的警告之后一直盯著尖刀上反射出的畫面,他看到葉辭捂住胸口非常痛苦的一幕, 也看到她用魚腸劍使用巨大法陣的一幕——
這一路行來, 丫頭肯定受了不少苦吧, 縱使有祁白在她身邊。
他專注而近乎貪婪地看著里面的畫面,希望能看到她更多更多,然而一到了5分鐘,畫面便全部消失了, 一點兒都看不見了。
江素將裝載著人腦的玻璃瓶給收回到懷里, 便想往外走。店老板還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沉默地像一樽木雕。
葉辭原以為他會逆來順受, 繼續(xù)進行著這種不恥的勾當,而店老板所做的這種不恥勾當竟然是為了看到她在旅途上的遭遇,這讓她感受一種深沉的罪惡。
真正施虐之人并不是江素,而是她。
可在江素走出了幾步之后,他終于動了, 舉著尖刀刺向江素的后心,江素似乎能感覺到他的動作, 及時側身避開, 但還是別劃破了一刀。
她捂住傷口緩緩回頭看店老板,目光變得森寒而陰冷,不似活人的目光。
“區(qū)區(qū)后輩敢襲擊于我?”江素的聲音徒然變了, 變得低沉渾厚,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清亮和柔媚,直接演變成了男性的聲音。
“將她的解藥給我!钡昀习迥弥獾毒o緊盯著江素, 語氣不善。
葉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店老板,拿著一柄普通的尖刀似是拿著這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器,明明已經又咳出一大口血來了,但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可他無法改變一些什么。
江素根本不屑他的攻擊,“就憑你就想拿到解藥?癡人說夢!
她不再理會他,還是往外走去,離開了這里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根本沒有時間和他周旋。
可店老板也不打算輕易罷休,舉著尖刀繼續(xù)攻擊她,卻是被江素三兩招制服,將他摔到在地。
眼前的情景當真是狼狽至極。
“我勸你還是好好照看一下你自己的身體,如果你還想見她最后一面的話!
江素一腳踩在店老板的胸口上,近乎嘲笑地說道。
店老板身上損耗太大,根本就緩不過氣來,他輕喘了幾口氣,看見自己的尖刀被扔在一米遠,伸長了手想要將刀撿回來繼續(xù)戰(zhàn)斗。
江素自然是察覺出他的意圖,暗啐一句,“不知好歹!蹦_上隨即用力一腳踩暈了他。
葉辭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有一種鈍痛緩慢蔓延開來——
她一直當店老板是這個世界上她剩下的唯一親人,就算她和他斗嘴又時常和他抬杠忤逆他的意思,但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被人這般對待。
眼淚不自覺地涌出來,她無暇去跟蹤江素,即使知道跟著她能知道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就算是接觸不到店老板,她也想好好看一看他。
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一直最信任的人變成了真正的劊子手,毫不留情地剝奪著別人的性命。
而在他剝奪著別人性命的同時他也被人奴役著,半死不活。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她。
可是直到現在,沒有任何人告訴她,她具體的身世。
在她身上曾經發(fā)生過什么事情,而她從未謀面的父母又是什么人。
她在店老板身邊蹲了下來,看著他渾身是血,身上都是臟污,忍不住暗嘆一口氣。雪霽還在她肩膀上守著沒有回去,她忍不住問它:“就不能讓他體面一點兒嗎?”
店老板這個人好面子,就算是看起來是有些邋遢落拓,可他還是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的。這樣的情形他是不愿意接受的。
雪霽不會說話,但也知道葉辭想說什么,默默動用了自己一小部分的靈力將店老板徹底籠罩在一個光罩里,企圖想要治療他。
雪魄大概是感覺到外面有好玩兒的事情了,也從蜻蜓眼里出來,變出一些水淋在店老板身上清洗他的傷口。
葉辭真的是被它們給感動到了,它們簡直幫了她一個大忙,起碼店老板看起來是比之前好多了。
她本想停留在這里久一點兒,但是雪霽忽而從她的肩膀上跳了下來,慢吞吞地爬到剛剛那個少年坐的地方,回頭示意葉辭也過來看一看。
葉辭不疑有他,以為它發(fā)現了一些什么,想要抬步過去,可雪魄卻是纏在她的腳上,“嘶嘶”大叫,一會兒又看向葉辭一會兒又瞪著雪霽,仿佛是讓葉辭不要過去,也在怪責雪霽為什么要讓她過去。
“那里我不能過去?有不妥?”葉辭問雪魄。
“嘶嘶——”是的,不要信那只蠢龜,我們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