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挺美好的。
坐在這里一整天好像可以讓人忘記世事的煩擾,放空自我。
但是她坐了一會兒,白玉傀儡又讓她去喝水了,仿佛這水不喝不行。
葉辭是真的不明白黑斗篷搞的什么幺蛾子,被這白玉傀儡搞得心煩,看著它沒有五官的臉,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將茶杯拿出來去斟水喝。
湖水十分清澈,來之前有問明白這里的水是可以喝的,碧羅雪山的融水,喝了益壽綿延。是不是益壽綿延她就不知道了,總之干了吧。
再往前走就是有人居住的小村莊,房屋的樣式還真的和前天她在那個老太太里遇到的差不多,都是破破爛爛的竹屋,看著真的是寒磣。
“砰——”
突然一聲槍聲響起,震碎了山林的平靜,葉辭皺了一下眉,回頭去看,聽到旁邊草叢里傳來人聲的叫喊隱約夾雜著咒罵聲,再然后從草叢里便竄出了一只渾身雪白的狼,嘴里還叼著一只小狼。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蜜絲k童鞋的投雷~
第228章 趕活尸人11
[jin江獨發(fā)·唯一正版]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直接讓葉辭愣在了原地,她和面前的母狼對視著, 眼中看著它嘴里叼著的小狼, 那小狼還活著, 嗚嗚嗚地低泣。再聽著樹林里的叫喊聲,看了看母狼身上流出的血,想到了剛剛的槍聲,當機立斷, “跟我走。”
接著也不管它聽不聽明白, 她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叫喊聲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 雖然不明白這里的村民要干什么,但是看這頭狼的情況,大概是在捕獵吧?
母狼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又看了看身后的樹林,終于跟上了葉辭的步伐, 人類并不可信,但她身側(cè)的鬼魂可信, 無論如何, 它要救它的孩子!
葉辭并不怎么認識路,可是總好過在原地坐以待斃,她在前面帶路, 巴布魯飄到更前面去找安全的地方,母狼身上的血還在不斷流,血跡蔓延了一地, 老實說,就算他們再怎樣逃,人們都能找到這里來。
母狼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了,步伐停下了,將口里的小奶狼放下,看了葉辭一眼,又看了地上的小奶狼一眼,便轉(zhuǎn)了頭決絕地離開了。
葉辭那一瞬間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滋味。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的背影重新消失在山林之中,蔓延在地上的血跡逐漸消失不見。
她沒有過多地猶豫,將地上的小奶狼抱起,然后往回走。
她篤定這里沒有黑斗篷要她找的養(yǎng)尸河,傀儡也沒有作出明確的表示攔住她讓她不要走,所以她沒有多想,直接原路返回。
小奶狼看上去可能剛滿月多一點兒,和它母親的毛發(fā)并不十分一樣,灰白色的,剛出生的狼像狗,不仔細看的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她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云南深山有獵殺野生動物的傳統(tǒng),家里有幾把自制的獵槍都是常見的事情,大概是看這母狼的毛發(fā)太過漂亮了,想要殺死剝皮?
只是,她無暇多想了,它的母親定然不會讓他們得逞。
葉辭的心情很沉重,抱著懷里的小狼便回到了陸金茶廠,茶廠老板看見她回來了,懷里還抱著一只小奶狗,立即笑問:“哪里來的小狗?很漂亮!
“路上撿的,只剩下一只,看著可憐,撿回來!毙∧汤强瓷先ト诵鬅o害,正在她懷里安睡,茶廠老板又看了幾眼,覺得有些異樣,但又說不上來哪里異樣,云南這里狗有時候比人還要多,撿一只狗回來養(yǎng)也是常有的事情。
他主動給了點東西這只狗吃,待天黑了還是讓葉辭在這里再留宿一宿。
葉辭給小奶狼起名字,起名水平一如既往敷衍。她戳了戳小奶狼的臉頰,對它說,語氣有些歡快,“叫你‘丑丑’好不好?”
小奶狼張大嘴巴想要咬她一口,葉辭縮了縮手,知道它不滿意了,又想了想,“白白?反正你以后都要換毛變得雪白雪白的了……”
她說著說著仿佛想起了一些什么,低眉笑了笑,“叫你‘白白’,你就和另外一個人重名了,還是再起一個吧!
巴布魯在她身邊靜靜地看著她低了眉峰憂傷的模樣,忽而察覺到這個孤身一人獨自行走的少女并沒有自己想象之中那么愉快,許是許多的愉快和樂觀都是裝出來的。
少女心事深千重。
最后還是給它取了一個還算湊合的名字:雪見。
在碧羅雪山什么都沒有做到,只是喝了一大杯的圣水,撿了一只狼,便離開了,繼續(xù)上路。
臨走前茶廠老板還特地給葉辭塞了一小包的高山綠茶,讓她在路上慢慢喝。
葉辭覺得頂不好意思的,在人家茶廠里沒有消費,還要吃人家白吃,可她又沒什么能夠幫上忙的,茶廠老板氣色良好,紅光滿臉,這處茶廠地理位置極佳,風水好到爆表,她什么都沒能做,最后贈了他一個平安符,希望他安樂平順,多產(chǎn)好茶。
下了知子羅,出了老姆登之后繼續(xù)向前出發(fā),途經(jīng)瀘沽湖的時候,又被傀儡指路去了瀘沽湖找“養(yǎng)尸河”,只是瀘沽湖這么大的一個湖,湖水清澈,能見度12米,摩梭人世代生活在這里,哪有可能是什么養(yǎng)尸河?
實在是搞不懂傀儡的意圖,更加弄不明白黑斗篷的意圖,只能繼續(xù)按照傀儡的意思,裝了一杯瀘沽湖水,再次干了。
再后來,她又遇到了上次徒搭的那個女生,沒想到和她分別了這么多天會在這里遇到她,不過看她的境況真的不太好。
至少,她將她救出來的時候渾身是傷,幾乎連路都走不了。
現(xiàn)在的情況其實也差不多。
即使她們在路上休養(yǎng)了一兩天。
麗江古城非常熱鬧,旅游業(yè)并沒有什么季節(jié)性,一年四季都人滿為患。
走在青石板路上,不斷有人招攬生意,讓她們住店旅行等等,也有推銷各式各樣商品的,南北往來,人流滔滔不絕。讓葉辭想起《貨殖列傳》里的一句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
麗江古城里住店并不便宜,葉辭逛了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里住幾晚是會破產(chǎn)的,只能在四方街的大石橋上坐下來,問旁邊的姑娘,“你有沒有來過這里?哪里住宿便宜?”
這個臉色蒼白看不出年紀的姑娘叫“南芝”,可能是化名,葉辭沒有多問她的來歷,反正想說的時候自然而然會告訴她。她身上都是傷,又是連日趕路,整個人神色懨懨的,非常不好。
“出了古城到外面住會便宜很多。去青旅睡床位也可以湊合!
南芝給出建議。
“好!比~辭站起來又想離開了,雪見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自己走了,走得跌跌撞撞的,很不好玩。
四方街人多,她抱起了它,南芝也站了起來跟著她一起走,不過沒走幾步,又狹路相逢,遇到了上次一起徒搭的另外一個小伙伴:艾良。
還是艾良叫住了她們,真心覺得這個世界是不是太小了,分別了這么多天還能遇到故人。
艾良的氣色好像比上次看到的還要差,葉辭仔細看了他一眼,看得小伙子快要臉紅才收回了目光,抿了抿唇,并沒有作聲。
艾良看見她們分明也很高興,“你們是認識的嗎?沒想到在這里也遇到你們了!
葉辭沒有多說,只是問他:“你在哪里住宿?”
“就在這附近,有間新開的青旅,大米app上有搞活動,連續(xù)住幾晚可以打五折!推薦別人進去住折上折!”
“這樣嗎……”葉辭想了想,覺得這也是一個省錢的好辦法,當即拍板,“那我們也住你那里吧,可以帶狗進去的吧?”
“可以,肯定可以了,麗江養(yǎng)狗的人最多了,客棧里的狗也有十多條了!卑剂⒓丛谇懊骖I(lǐng)路,大概是孤獨太久了,一直在前面喋喋不休地說著,活躍著氣氛。
葉辭細細聽著,偶爾會和他聊幾句,但更多的是觀察周遭的環(huán)境。
不用說,來到麗江肯定又是傀儡指的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猜測它讓自己做什么了,養(yǎng)尸河什么的找到了又能做什么?不會是讓她去凈化吧?這或多或少有些嚇人。
艾良很快就領(lǐng)她們到了他所說的客棧,這處客棧并不完全屬于古城之中,算是古城外圍的地方了,但勝在曲徑通幽,而且地方廣闊,客棧外面就可以做停車場了,非常方便。
葉辭抬頭看了一眼客棧的名字,名叫“等風”,非常有意思的兩個字,內(nèi)里構(gòu)造完全遵照納西傳統(tǒng)建筑風格,冬暖夏涼,亭臺樓榭,花草鳥語應有盡有,偷得浮生半日閑。
看來客棧老板是一個儒雅之人。
艾良領(lǐng)她們?nèi)胱,庭院里養(yǎng)了一條咖啡色的阿拉斯加,還是那種超大型犬,正百無聊賴地趴在地上,許是夏天太熱,它被主人剃了毛發(fā),只有頭上還有毛,身上幾乎是一毛不剩。
這模樣看起來非;
它并沒有被人用繩子拴住,看到葉辭腳邊走著的雪見,立即豎起了腦袋站起來一個箭步?jīng)_上來去嗅雪見身上的味道。
雪見簡直被嚇尿了,這么一大頭龐然大物,站起來接近人類身高,甚至是比人類身高還要高的一只狗要和它做朋友,它會得心臟病的好嗎?
“嗚嗚嗚——”
立即低叫起來,葉辭將它抱起,阿拉斯加還不死心,湊葉辭懷里嗅,狗鼻子濕噠噠的,和它兇狠的外形非常不同。
葉辭哭笑不得,卻是聽見有人在喊了:“霹靂,你作死了!又想欺負小朋友!”
原來這只狗叫“霹靂”,倒是一個好名字。
“嗚——”
霹靂被主人訓斥了一句立即不敢動彈了,一個年輕女子從里面走出來,穿得非常民族風,高挑漂亮,臉上化了淡妝,非常符合麗江悠閑慵懶的氛圍。
看到艾良之后,又看了葉辭她們一眼,立即熱情招待:“是來住店?”
“是啊,老板娘,都是我的朋友,路上遇見的,給安排……”艾良說著,看向葉辭,“你們兩人要幾個房間?”
“一個就好了,我們住一起。”葉辭答道。
南芝身上全是傷,她還要照顧她。
作者有話要說:去云南的話,并不建議去麗江,商業(yè)化十分嚴重。里面的霹靂是一間客棧的狗,忘記了客棧名字了,我當時也養(yǎng)了條小白狗,每次經(jīng)過那家客棧前面,我的狗總是被追……
寫這一part也當作是一種念想吧。
ps:男女主相遇倒計時兩天~
第229章 趕活尸人12
[晉江獨發(fā)·唯一正版]
老板娘名叫江霏,做事利落干脆, 現(xiàn)在客棧里沒什么人, 算是最安靜的時候, 將空房間都弄出來給葉辭看,讓她挑選。
葉辭自然選了一間最角落的房間,問了南芝的意見,后者認為沒有問題, 她再繼續(xù)問價錢, “聽艾良說多住幾晚是有優(yōu)惠的,要多少錢一晚?”
“現(xiàn)在房間都搞特價, 你選的是我們這里最便宜的,雙人大床房,68元一晚!
“68元一晚?”葉辭有些驚訝,這個價錢真的很便宜。
“是啊,不是我霏姐說, 這在麗江古城來說,性價比算是最高的了!苯α似饋, 在電腦上操作了幾下入住之后, 便在前面帶路,“入住信息待會兒補上就可以了,現(xiàn)在我們先走吧!
因為她看南芝挺累的。
葉辭并無異議, 這家客棧大得驚人,白色墻上盡是葳蕤的花草,也有大樹成蔭, 不過現(xiàn)在不是結(jié)果的季節(jié),只能看到綠油油的一片。途徑一棵銀杏樹,看到樹上掛著許多許愿的納西鈴鐺,看了幾下便收回了目光,看得出老板娘是個心善的人,也是一個懂得享受的人,起碼她一路走來這里的擺設(shè)都是悠閑而自在的。
選的房間在二樓的角落,這個價錢的房間的確不會太好,采光不夠好,而且很偏僻,離客棧前臺也遠,wifi信號也差,但勝在夠安靜,不會被人吵到。
葉辭和南芝很快就入住了,臨走的時候江霏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她的堂妹快到這里來了,讓她留房間。
葉辭并沒有多在意她的這通電話,當務之急是要處理好南芝身上的傷勢,她們在路上并沒有看到有正規(guī)的藥店,瀘沽湖到麗江這段路也就6-8小時,全是公路,偶爾會有幾戶人家,想要買到藥品真是難過登天。
所以在安頓之后,她便和南芝說一聲出去給她買藥。
南芝傷得是有點兒重了,渾身都是棍痕和鞭痕,也有煙頭燙上去的痕跡,整條右臂被砍了一刀,現(xiàn)在還在緩慢滲出血,葉辭想帶她去醫(yī)院,她打死不愿意去,無奈,唯有帶她來住店。
想了想,害怕她一個人有危險,便讓雪見在這里守著,也讓艾良留意一下情況,艾良就住在她們隔壁,待一切都弄妥之后,她自己單獨出去。
她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看到客棧外面的大片空地有好幾輛越野停住了,有人陸續(xù)從車上下來,看她們的裝扮和樣子應該是驢友無疑。
并沒有多在意,那幫人就算來找她們,也不會明目張膽過來,在瀘沽湖發(fā)生了太多事情了,多到她無法一一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