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托他好好照顧的女孩名叫江素,是一個特別活潑的女孩子,她坐在副駕駛座,幾次三番想要撩祁白說話,都被對方的“嗯”、“哦”、“好”、“這樣子”等諸如此類的把天聊死的必備語氣詞及助詞給打回去,到得最后不得不轉(zhuǎn)頭和身后的一群人鬧起來。
然而這樣的熱鬧是會被路途的無聊所消磨的,自駕游其實沒有想象中那么好玩兒,起碼在沒有到達目的地之前在車上是非常疲憊的。
所以沒過多久,他們便在車上三三兩兩睡著了,就連江素也不例外。
祁白看著他們都睡著了,才扭開音箱放起歌來,自然是葉辭之前在他車上常放的音樂。她聽歌其實很雜,什么風(fēng)格都有,純音樂、英語、粵語、國語等等,也有什么發(fā)散大腦思維的a歌曲,看到那些名字的時候都讓他哭笑不得。
現(xiàn)在就播放著斷眉的《see you again》,這首歌真是讓人心情瞬間不好,祁白聽到前奏就想切換了,可是想著如果她在的話肯定會阻止他,不讓她切歌,丫頭有強迫癥,聽到自己喜歡的歌的時候一定要聽完,打死都不能切換。
所以他的手頓了頓,微笑著搖了搖頭,靜靜聽歌。
對講機偶爾會傳來別的車子里領(lǐng)隊的對話聲,祁白偶爾會附和幾句,低沉啞質(zhì)的嗓音回蕩在車廂里,意外地令人安心。車上幾個妹子都忍不住偷偷瞄了他幾眼,想要看清楚她們這次沉默而內(nèi)斂的領(lǐng)隊是什么樣的人物。
可是她們除了看見他下頷的一條猙獰傷疤之外,其余的看不真切。
因為他戴了帽子,帽檐壓得有點兒低。
這像是個怪人一般的存在,別的領(lǐng)隊哪有在開車的時候戴帽子的,而且在她們面前都超級開朗能開玩笑的,可是到了她們車上卻是另外一番境況。
然而她們卻是討厭不起來,甚至說是對他產(chǎn)生了無限的好奇心。
作者有話要說:祁白也捶了他幾拳,笑容洋溢臉上,但他并沒有做出承諾,有些話有時候說出來就成不了真的,越是鄭重的話越是這樣,他不愿意說出口。
所以也只是笑著回應(yīng)靳景,并沒有再說什么。
那輛看起來半舊不新,好像開了很多很多公里的陸地巡洋艦一下子開了出去,只留下一串尾煙和灰塵在原地。
靳景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身影,暗嘆了一口氣,再好再好的兄弟總有一天都會各奔天涯,蘇途是這樣,祁白現(xiàn)在也是這樣。
他知道他不僅僅是找葉辭,也想著去找蘇途,每一年每一年就算自己沒有時間去,都會請當?shù)厝藥兔α粢,會讓去那邊的領(lǐng)隊幫忙尋找,可是現(xiàn)在四年過去了,他們連他一根毛發(fā)都沒有找到。
···
三個多小時之后祁白終于將車駛離洛城,往西南的方向趕。
這次的任務(wù)因為秘密而重要,上頭給他偽造的身份是長期跑西南、西北一帶的驢友領(lǐng)隊,名字為“林頤”,29歲,只帶小隊專業(yè)的驢友,在圈子里雖然小有名氣,但是因為一向獨來獨往,所以許多人都只聞其名不聞其人。
大多數(shù)人都沒見過林頤的模樣,就只知道他是一個經(jīng)驗老道、脾氣孤僻的神秘男人,招惹不得。
因著這次任務(wù)必須要掩人耳目,所以他沿途都要做好偽裝,臉上更是貼上了一截刀疤,從下頷一直延伸至喉嚨的位置,胡茬也沒有完全剃掉,這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落拓卻又隱帶威懾,非常像是在道上跑的。
祁白對自己的喬裝還算滿意,開了兩天的車到達成都去接人,這次他既然是領(lǐng)隊,自然要和圈內(nèi)人接頭,接一筆生意繼續(xù)北上。
成都因是318國道的熱門起點,許多驢友都是從這里出發(fā),騎行318,一路到西藏拉薩,也有不少文青在這里聚集一路往新都橋、稻城的方向走,想要去看看真正的攝影天堂和三神山是怎么樣的。
所以在成都里招攬生意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祁白在之前就約了當?shù)匾患揖銟凡康睦习迩⒄剺I(yè)務(wù),這個老板也算是他們的老相識,當初在部隊里退下來之后就來了成都開驢友俱樂部,玩高級定制路線。
也因為如此,他也在暗中提供不少線索給當?shù)氐男叹箨,好及時得知這個圈子里的情況。
所以,這個俱樂部的老板還是可信的。
茶店子車站已經(jīng)停了十多輛越野了,不少車比祁白的要新,也要拉風(fēng),對比那些車,祁白這輛真的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他找到了俱樂部的老板秦浩,一個看上去30多歲的男人,因是部隊出生,又是常年跑長途的,所以保養(yǎng)得還算不錯,就是黑了點。
他看到祁白立即熱情地打招呼,兩人寒暄了一番,便靠在車門上聊了起來。
秦浩遞了一根煙過去,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兩個人能聽見,“兄弟,今年第幾次接活兒?”
“剛剛暑假,打算出來跑一兩趟,賺點外快,這是第一次到這里來!逼畎捉舆^了煙,卻沒有點火,笑著對秦浩說。
“是這樣嗎?”秦浩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了祁白一眼,下頷向著前面的方向昂了昂,“那幾個小姑娘這次就安排到你的車上?你跟大隊一起走?”
想要去旅行、徒步的人不止年輕人,也有大叔大媽、老奶奶老爺爺?shù),車上是什么人就是什么氛圍,更何況以祁白的氣場,壓住那幾個聒噪的小姑娘不是問題。
祁白瞥了他所指的方向一眼,并沒有異議,點了點頭,“聽你安排就好了!
“好叻,那我讓他們過來讓你認識認識吧!鼻睾普f著就想招手讓那幾個年輕人過來,但祁白還是出手止住了他,表情還是漫不經(jīng)心,語氣好像也沒怎樣變化,“最近道上有沒什么要特別注意的事情?”
出來行,肯定要了解清楚的,免得撞上什么邪——
其實更多的是想試探一些什么,畢竟他是有任務(wù)在身的,秦浩也知道一些內(nèi)幕,問他是最好不過。
“特別注意的事情嗎?”秦浩似乎愣了愣,想了想才說道:“318那一帶最近好像有趕尸人出現(xiàn),這幫僵尸佬不走偏道,是要走陽關(guān)道,嚇倒了不少人。”
“趕尸的話不是一直都在湘西一帶,怎么會在西南?”
湘西離西南隔了幾個省,再怎么趕尸也不可能從西南趕回去。
更何況,趕尸是有一定地域限制的,根本不可能跨地域進行。
秦浩這句話說得有些玄。
秦浩說到這幫僵尸佬就來氣,翻了個白眼,語氣也不怎么好,“鬼知道他們是怎樣做到的,敢情是最近湘西那邊沒生意,做生意做到這邊來了!
“他們出沒頻繁嗎?有沒有什么怪事發(fā)生?”祁白順著他的話茬問下去。
他有預(yù)感,趕尸人的異常很可能會和這次的案件有關(guān)。
“頻繁倒不是頻繁,這大半年來也就2、3次吧,但每次他們出現(xiàn)總會有死人,要不就是有靈異的怪事發(fā)生,所以你們晚上一定一定不能趕路,就連拍什么星空那些都要小心點,否則沾上霉運那就恐怖了。”
秦浩從部隊里出來之后因著走南闖北見過了不少用科學(xué)無法解釋的怪事,所以也不是完全的唯物主義者了,更何況這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他好心提醒祁白一句。
祁白沒有多問了,這個趕尸人出沒的問題已經(jīng)很好地說明了一些事情,再在沿路調(diào)查應(yīng)該能發(fā)現(xiàn)不少線索。
調(diào)查不急在一時,秦浩所知道的基本上都告訴他了,再具體的他繼續(xù)去查證吧。
隨后幾個領(lǐng)隊也找秦浩確定最終的前進路線,祁白在一旁聽著并沒有插話,因著這次不是直接進藏,也沒有必要從318出發(fā)再拐去214進云南,所以最后商量好去麗江的路線是從成都出發(fā)再經(jīng)過西昌、攀枝花,從攀枝花進瀘沽湖再到麗江,再一路玩過去。
對于這個祁白并無異議,這是常規(guī)路線,就是攀枝花到瀘沽湖那一段并不十分好走罷了。
幾人商量妥當了,便開始分人了,秦浩還是將事先安排好的幾個小姑娘加一個小伙子塞祁白車里,他這次不出隊,臨走之前特地和一個扎著馬尾的小姑娘聊了幾句,那小姑娘也就20歲出頭,可能是剛剛高中畢業(yè)畢業(yè)旅行的,秦浩似乎和她是有什么親戚關(guān)系,和她聊了很久才離開。
在臨離開之際還特地和祁白溝通了一番,讓他好好照顧她。
祁白:“……”
難道他看起來還不夠兇?
這次的車隊有5輛車,算是暑假第二波的高-潮了,祁白的車在第四,每輛車都派了對講機、衛(wèi)星電話等必備的東西,待一切準備妥當了,終于出發(fā)。
從成都到西昌足有8個多小時的路程,路也不是特別好走,正值多雨季節(jié),也要提防山泥傾瀉。
然而饒是這樣,車上一群年輕人都七嘴八舌聊起天來了,并不是全部人都相識,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多認識幾個朋友。
秦浩托他好好照顧的女孩名叫江素,是一個特別活潑的女孩子,她坐在副駕駛座,幾次三番想要撩祁白說話,都被對方的“嗯”、“哦”、“好”、“這樣子”等諸如此類的把天聊死的必備語氣詞及助詞給打回去,到得最后不得不轉(zhuǎn)頭和身后的一群人鬧起來。
然而這樣的熱鬧是會被路途的無聊所消磨的,自駕游其實沒有想象中那么好玩兒,起碼在沒有到達目的地之前在車上是非常疲憊的。
所以沒過多久,他們便在車上三三兩兩睡著了,就連江素也不例外。
祁白看著他們都睡著了,才扭開音箱放起歌來,自然是葉辭之前在他車上常放的音樂。她聽歌其實很雜,什么風(fēng)格都有,純音樂、英語、粵語、國語等等,也有什么發(fā)散大腦思維的a歌曲,看到那些名字的時候都讓他哭笑不得。
現(xiàn)在就播放著斷眉的《see you again》,這首歌真是讓人心情瞬間不好,祁白聽到前奏就想切換了,可是想著如果她在的話肯定會阻止他,不讓她切歌,丫頭有強迫癥,聽到自己喜歡的歌的時候一定要聽完,打死都不能切換。
所以他的手頓了頓,微笑著搖了搖頭,靜靜聽歌。
對講機偶爾會傳來別的車子里領(lǐng)隊的對話聲,祁白偶爾會附和幾句,低沉啞質(zhì)的嗓音回蕩在車廂里,意外地令人安心。車上幾個妹子都忍不住偷偷瞄了他幾眼,想要看清楚她們這次沉默而內(nèi)斂的領(lǐng)隊是什么樣的人物。
可是她們除了看見他下頷的一條猙獰傷疤之外,其余的看不真切。
因為他戴了帽子,帽檐壓得有點兒低。
這像是個怪人一般的存在,別的領(lǐng)隊哪有在開車的時候戴帽子的,而且在她們面前都超級開朗能開玩笑的,可是到了她們車上卻是另外一番境況。
然而她們卻是討厭不起來,甚至說是對他產(chǎn)生了無限的好奇心。
-----
大家是不是……都不喜歡這個新案件?發(fā)新案件3天了,零評論orz,有點兒忐忑。
--
厚顏求條評論吧2333~
---
【仍舊可不看,只是一些分享】
備注個:
1、并無對湘西趕尸人的地域歧視,一切只是劇情需要,望見諒;
2、成都出發(fā)有兩條路去麗江,一是走318拐芒康從香格里拉去,二是從攀枝花進瀘沽湖再去;第一條路非常曲折,雖然沿途風(fēng)格很美,第二條路路況不太好,但是從攀枝花去瀘沽湖門票可省20元。
3、瀘沽湖在寧蒗縣,屬于在云南和四川的交界,好像有一條公路叫什么地獄徒步路線的,我忘記了。
4、318會經(jīng)過新都橋,不過新都橋景色很一般,主要是被開發(fā)開崩了,不過走318你會遇到許多騎行的、踩單車的、滑板的,還有踩roller的,各種各樣。不建議夏天去,泥石流多,9月-10月黃金時節(jié)。
第221章 趕活尸人04
[jinjiang首發(fā)·唯一正版]
祁白倒不是說完全不理會她們,上頭給他安排的這個人物的性格不怎么好拿捏, 獨立特行過度了會引人懷疑, 若是太過熱情人設(shè)也崩了, 到時候想圓回來簡直是難上加難,所以該“熱情”的時候他會稍微“熱情”一點兒,不該的時候他是只字不說。
成都到西昌是要8個小時的路程,第一天傍晚才到西昌, 到了原先預(yù)訂的客棧之后, 大家都放下行李到大廳里吃飯,畢竟是第一天出行, 雖然累,但還是聚在一起打牌玩耍,什么開心話大冒險之類的都出來了。
有人在玩狼人殺,江素和他們玩一堆,看到祁白獨自坐在吧臺上喝茶, 捧著茶盞的姿勢稍稍落寞,亮光打在他的側(cè)臉上, 更是凸顯出他下頷傷疤的猙獰。
江素這回是徹底看清楚了祁白的模樣了, 除了那條傷疤,其他什么的都長得好,簡直是每個女生理想的對象。
她叔叔對他這么親睞, 肯定是不會差到哪里去的,所以她停下了游戲,用手肘撞了撞隔壁女生的胳膊, 慫恿她一起去搭訕他,讓他過來一起玩兒。
都是一群青春無敵的小朋友,不一會兒就捧了一瓶酒到祁白跟前來,江素甚至還遞了一瓶酒給他,“領(lǐng)隊哥哥,今天都開車開了一天了,現(xiàn)在難得閑下來就和我們一起玩玩吧!
祁白看著面前那瓶果酒,側(cè)頭對江素還有她的同伴說,“西昌海拔1500-2500米,雖然不算高,但你們第一次來,又是舟車勞頓,建議不要喝酒。”
說著,也沒有接過她們的酒,只是微微挑唇看著她們——
眼里的意思其實十分明顯,老子事情多著呢,趕緊滾蛋不要過來煩我。
江素始終是臉皮薄,被人拒絕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好再勸說,非常不甘地撇了撇嘴,拉著她的同伴一起離開了。
祁白捏了捏眉心,發(fā)現(xiàn)這里真是烏煙瘴氣,莫名心里煩躁,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想回房休息了。
剛剛和靳景聯(lián)系上了,西昌并無線索,他也只當這里是過路之地,真正的重頭戲是在云南甚至更邊遠的國境線。
他必須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他的房間在二樓,臨上樓的時候倒是聽見第一輛名叫“陳彥”的領(lǐng)隊在通電話,片言只語之間他聽見了“古怪的少女”、“在瀘沽湖遇見的”、“獨立特行”等等的字眼,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了一絲希冀,他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靜靜等陳彥談完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