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掖好了被子之后,她坐在床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離開返回自己的房間。
每次都會下意識看看自己的胸口有沒有傷口迸裂的情況出現,不過好像自從那一晚吃了蘇卷耳給她的藥之后她就沒有事了。
沒有再出現過那種情況,除了平時用力過度或是運動過度傷口會撕扯著痛之外,其他的任何時候都沒有大礙。
真不知道自己這次是入了一個怎么樣的賭局,賭上性命那肯定是真的,然而她現在這般健康,真的很容易讓人安逸啊。
沒有時間多想,她擰了床頭燈睡了下來,這一晚她睡得沉,也沒有夢到什么奇怪的東西,大概是華實和厲肅的靈魂還在漫無目的地飄著吧。
第二天早上照常上學,一直到了中午祁白才打了個電話過來告訴她一些案件的最新情況。
葉辭讓那個痕檢員去檢驗的結果也出來了,糊在墻上的那些粉屑不是什么東西,正是最尋常的淀粉,只是在干了之后混合在墻上看不見而已。
“淀粉?墻上有干了淀粉?這是什么原因?”這時已經是暮春了,太陽打在身上十分溫暖,高三的課業(yè)已經是非常緊張了,走廊上根本沒有人閑聊,只有葉辭找了個相對隱蔽的位置和祁白講電話。
“動用一下你的化學知識去想想。”祁白并沒有立即給出答案。
“淀粉,空白的墻,殺人動機,”葉辭最初留意到那堵墻是因為猜測兇手的殺人動機,現在自然也是往那方面去想,再聯系上化學知識的話,“祁白,不會是兇手用淀粉水在上面寫字了吧?”
“的確如此!逼畎自谀沁叺穆曇羲坪跤行┯鋹,“這么快猜出來,今晚獎你一碟紅燒排骨!
“那用碘酒的話是不是能看出兇手寫了什么字?”
“是。稍后會進行第二次痕檢,將墻上的字顯示出來!
“好啊,我等你消息啊!
“阿辭,那個痕檢小何的神色很糟糕,你昨晚是不是對他說了什么話?”祁白歇了歇,問道。
“還好吧,沒說什么話。就是讓他不要放過任何證據,讓他將一些粉屑掃回去檢測而已!比~辭很無所謂地說道:“我想當時這個小屁孩心里肯定在想,‘看我明天怎樣打她的臉’!
祁白笑了,“就你古靈精!
“哼,那他是擺了一張臭臉嘛!
兩人沒說多久,上課鈴便響了,祁白掛掉了電話,重新投入了工作中。
這期間接到了趙曦顏的電話,看了一眼顯示屏,想也沒有想便掛掉。女朋友不在身邊的時候,接聽一切可疑女性的電話都存在出軌的動機。
他才不要觸這個霉頭。
作者有話要說:祁叔叔對頭。
ps:這一章想了很久才想到用淀粉在墻上寫字變成了透明再用碘酒顯示出來。。rzzz當年化學學不好,沒辦法~~
化學老師:怪我咯~~
第190章 真·狼人殺37
[晉jiang原創(chuàng)·唯一正版]
一直忙碌了一天,到了下午還是準時到了學校去接葉辭。
接了她上車之后也沒有多問什么, 而是直奔曼莉華酒店, 葉辭還以為他會先載她去七星樓, 祁白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想了想,還是調轉車頭先去七星樓,萬一真能發(fā)現華實和厲肅那兩抹鬼魂呢?
帶著他們去案發(fā)現場或許能發(fā)現一些什么也說不定。
七星樓葉辭的確是很久沒有回來了,回來了之后小瑩立即從墻角那里跑出來向她打招呼, 不過還是一如既往地怕祁白, 不敢靠近他一步。
小瑩呆在七星樓其實很久了,離開這么久想要快速知道七星樓的狀況, 問她是最好不過。
“小瑩,最近有沒有新成員來了七星樓?”
“有,今天早上剛剛來了兩位。”小瑩立即答道。
“他們都在哪里?”葉辭和祁白對視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顯,新來的那兩位很可能就是華實和厲肅。
“就在屋檐下面, 都坐了一早上了。”
“他們是什么狀態(tài)?記不清楚任何事情了嗎?”
“我也不太清楚,畢竟是新來的成員, 而且他們倆也不搭理人, 所以只能看著他們坐著!
“哦!
葉辭大致了解了事實,又將小瑩的話轉述給祁白聽,祁白聽完之后一時無話, 直至到了小瑩所說的那處屋檐,看過去依然是一片空白,他的肉眼看不到任何特別的東西。
但是葉辭卻是看見了, 的確如小瑩所說那里有兩抹靈魂,一個戴著墨鏡在裝酷,另外一個卻是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破吉他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彈著,偶爾戴著墨鏡的那位會應和著唱一兩句,聽在葉辭眼中并不成調。
“噗——”她忍不住笑出來,見祁白一直看著她,也將那兩抹鬼魂的情形告訴祁白,“他們好像在上演街頭賣唱。”
末了,還是有疑問,“這兩位老大年輕時是不是有什么搖滾夢,但是不小心誤入了歧途,變成了一方叱咤風云的黑勢力老大?而且你們不是說這兩個幫派勢不兩立么?可是死也死在了一起,怎么就勢不兩立了?”
“他們的故事說來話長,待會兒我跟你詳說,現在先看看情況?”祁白其實還急著去曼莉華酒店,所以沒有多說。
“行,我去問問!比~辭一口答應下來,走到華實和厲肅面前,問他們,“兄弟,剛剛唱的是什么?唱得不錯!
“小姑娘,你是在和我搭話嗎?”華實半脫下了黑超,自黑超之下睨她一眼,順便還拋了個媚眼。
葉辭覺得他幾十歲人了還拋媚眼真是覺得要連隔夜飯都嘔出來了,但還是保持著笑容,“這里只有我和你們,不是和你搭話還能跟誰?”
“哼。”厲肅突然猛地一撥弦,重重哼了一聲。
葉辭唯有也看向厲肅,“厲先生,你的吉他也彈得很好啊,簡直聽了讓人繞梁三日,不知肉味!
這話完全是捂住良心說的。
“是真心喜歡我們的歌還有音樂的話,就給我們送一把吉他,不然我們就要流浪街頭,連飯都吃不起了!眳柮C抬頭瞥了葉辭一眼,要求道。
葉辭覺得他們敢情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沉浸在以前年輕時的某一段記憶之中,這在死后來說其實也很正常,可是為什么她總覺得特別別扭,兩個加上來有一百歲的中年壯漢對著她說著十來二十歲少年才會說的話,這情景要多違和有多違和。
葉辭一時之間覺得還是不要將他們的幻想給打破,萬一一激動變回昨晚那副沒有了人皮的模樣,看著也是瘆人。
“我其實來這里是有一個表演想要你們去獻唱的,表演費還不菲,表演完了之后保證不會讓你們餓著!
葉辭決定胡扯一通,將他們騙走。
即使祁白沒有說出他的真實意圖,但她還是能猜出他想讓這兩抹鬼魂也去現場看看。
“真的?居然有人找我們演出?”華實雀躍起來了,一蹦三丈高,嚷嚷著讓葉辭帶他們去,又問她路途遙不遙遠。
葉辭再次看著他們單純的面孔,還是很難將他們和叱咤風云的黑幫老大給聯系在一起,這尼瑪的反差萌是怎么回事。
“有車接送,路途不遙遠!
“這樣啊,那事不宜遲,趕緊出發(fā)!比A實跟在葉辭后面就要離開了,厲肅還是坐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在華實的催促下才背著吉他站起來跟葉辭走。
祁白看到她的眼神,知道她已經成功了,便在前面領路,華實的情緒十分外露,厲肅則是一副深沉的模樣,葉辭和他們有說有笑,將他們的戒心給放下,不過在坐上祁白的車時,他們還是打了個寒顫。
“嘶——為什么這車這么冷?我感覺很頭暈。”華實說著就倒在了厲肅的肩膀上,墨鏡都掉了。
“滾,你這樣一說老子也頭暈了!眳柮C嫌他黏人,推開了他。
“小妹妹,你這是什什什……”不等他將一句話說完,祁白已經一腳踩上油門將車飆了出去,華實瞬間無話可說,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葉辭偶爾轉頭看向他們,發(fā)現他們都安靜了下來,臉色白得像紙,好像連靈魂都薄了幾分,覺得現在是套他們話的最好時機。
誰會想到這兩只鬼會暈車?這會兒是暈得七葷八素了。
“演出前要登記一些你們的信息,我問什么你們如實回答我就好了!比~辭說道。
“你就問吧。小姑娘!
“好,問題一,你們的名字?”
“華實。”
“厲肅。”
“哪里人?”
“我們都來自同一個地方,說出來你也不知道,川西碧縣!
葉辭心里默,她的確是不知道這個地方。
“今年多少歲?”
“都是十五歲!
“……”從一個40多歲的人口里說出他們都是十五歲的答案,跨度似乎有些大。
“是流浪到這里來嗎?”
“所以,一路流浪,都餓了很久了!比A實非常誠實。
但是厲肅卻是喝住了他,“我們沒有餓了很久,我們中氣十足還能好好唱歌。”
好吧,這是要保持住形象的干系了。
接著葉辭又問了他們一些常規(guī)性的問題,得出來的結果是這倆哥們兒的記憶停留在15歲從家里逃出來一直去賣唱賺錢的記憶里。
所以這段回憶是有什么特別嗎?葉辭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反正該問了都問了,剩下的估計要等他們到了案發(fā)現場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兩人兩鬼很快到了案發(fā)現場,靳景為了好查案,通知了幾個黑幫之中有分量的人過來,讓他們辨認墻上的字。
早上祁白得出了墻上有字之后立即讓物證科去把字給顯示出來,現在那堵原本雪白的墻上現出了兩行藍色的字,那是因為用了碘酒,作用在淀粉上的效果。
華實和厲肅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華實看到墻上有字,便念了出來,“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這10個字分了兩行寫,大概寫的時候是非常用力,即使淀粉干了又被取了一部分去檢測,最終刷出來的結果還是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字體意外清晰,也完全將狼人的殺人動機給說了出來。
果然和祁白所猜的那樣,并不是為了報復社會。
那幾個黑幫的混混都是忠心于華實和厲肅的,得聞他們真的死了,也不管警方是否同意,硬是帶了兩幅黑白照來放在墻前祭奠他們。
“……”葉辭忽而有些無語,他們真不覺得將他們老大的照片放在那堵墻前非常違和而且諷刺嗎?
“厲肅,你看看,他們?yōu)槭裁匆菸覀?好像當我們死了那樣!我們?5,人生還長著呢!”
那邊的黑幫混混開始哭喪了,扯大喉嚨在哭,哭得人有些煩躁。
華實和厲肅自然也心情不太好,問葉辭,“能不能讓他們別哭了?祭奠幾十年后的我們有什么意思?”
葉辭的態(tài)度突然冷漠了起來,轉頭對他們說道:“你們都已經死了,不相信的話可以照照鏡子,你們的身體都是透明的,這是你們死后的靈魂體。”
“不,不可能,我們才15歲,才剛剛逃了出來,哪會死了?你肯定騙人我們沒死!”
葉辭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們,倒是想看看他們身上靈魂體的變化,看看他們是怎樣轉變成沒有皮的軀體的,華實的情緒是最激動的,一下子就變了模樣,眼漿爆出了眼眶,濺到了地上,身上已經沒有了皮膚,汩汩往外流著血,這樣的鬼樣子,真的離死亡差不多了。
葉辭默默移開了目光,和厲肅對視了一眼,“現在你相信了吧!
厲肅畢竟也是一個15、7歲的少年,雖然長得捉急了一點兒,眼底有驚悚的光閃過,“我們?yōu)槭裁磿?為什么你又能和我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