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剛邁出一步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下一步怎么樣都邁不出去,有灼熱的溫度從手腕處傳來,她知道她的手變得很冰,和手腕上扣著她的那只手相比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她深呼吸一口氣,還未說話,便聽見祁白說道:“要用多少血?”
葉辭抬頭盯著他三秒,覺得他身上體溫雖然灼人,但是臉上的寒霜幾乎可以嚇?biāo)纻人。
好吧,您老贏了,大爺我奉陪可以吧?
“不多,夠畫一個符咒的量就可以了!比~辭不忸怩,直接說道。
祁白想了想,畫一個符咒的血量應(yīng)該不會很多,所以點了點頭,“那你取,我允許。”
“……魚腸劍不傷活人!比~辭真想翻白眼。
“那你不會用別的法子去取血嗎?你引以為傲的智商去哪里了?”祁白這回真忍不住諷刺了她一句。
葉辭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腦袋嗡一聲通了,眼睛也重新亮了起來,居然反握住他的手,“對喔,祁白,你真的是刑警之星!”
祁白感受著手腕上冰涼的溫度,看著她雀躍的面容:你就不能把“之星”兩個字去掉嗎?!
葉辭找到了方法,又問他身上有沒有刀或者別的利器,祁白說槍就有一把,小刀之類的他真的無能為力。
本來想給錢她去買一把的,但葉辭突然一臉凝重地說道:“算了,你忍住點吧,我盡量干脆利落一點兒!
“什么?”
然后不等祁白徹底反應(yīng)過來,他先是覺得自己手指貼上了一絲濕潤和冰涼,再然后是利齒入肉的刺痛感,恍惚中他好像還聽見葉辭喃喃說了一句什么,再然后眼前一點鮮紅,他的指尖滲出了血。
……好吧,果然是就地取材的好辦法。
葉辭嫌費時間,直截了當(dāng)咬破他的指尖,又將魚腸劍拿出來,讓他的鮮血滴在劍上,整個過程都由她人手操作,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性相吸,原本灰暗毫無光澤的魚腸劍在碰到祁白的血之后驟然融合,綻放出讓人炫目的亮光。
這一剎那她覺得鼻端充斥的臭味都散去了不少——
祁白果然是顆刑警之星。
血的確是沒有被用太多,葉辭很快便取完了血,集中注意力在門上寫了一個“鎮(zhèn)”字,待寫完之后,她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讓祁白慢慢將手松開。
祁白見她一臉凝重,不過口罩倒是脫了下來了,露出一張和上次趕走汪露之后差不多一樣蒼白的臉來,突然覺得自己不知道有什么樣的感覺,葉辭她做這么多事情究竟是為了什么?
這些事情,在他眼里看來,都是閑事啊,是她的閑事,他的職責(zé)。
現(xiàn)在她是把他的某部分職責(zé)都背負(fù)到身上來了,這樣做真的只是為了解悶嗎?
葉辭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注視,畫符咒耗費力氣巨大,不亞于將惡鬼從活人身上趕走。
老實說,這是她第一次畫符咒,下意識看了看左手,那個藏青色圖騰已經(jīng)消散了亮光,看來她應(yīng)該是成功了。
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她說道:“走,我們進去看看!
“你不是封印了里面的鬼嗎?進去看的話不就又為它們解除封印了?”
祁白奇道,他跟不上她的思維節(jié)奏。
“別把我的封印和之前的那個封印混為一談!比~辭不愿和他多說,此刻已經(jīng)是伸手推門了,“你進不進?不進的話我自己進去了。”
祁白盯著她看了一瞬,最后還是將她推到自己的身后,他親自開門先進去察看。
葉辭無奈,唯有跟在他身后也進了去。
這是一個完全封閉沒有一絲亮光可以探照進來的空間,誠如葉辭之前所想那般,這是一個庫房,里面堆滿了雜物,全都落了灰,最顯眼的還是要數(shù)那些那十幾個灌滿了小鬼的玻璃罐,整齊劃一地碼成兩排,看了讓人毛骨悚然。
葉辭先是圍繞房間仔細(xì)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并沒有鬼魂出沒,又蹲下來開始察看那些玻璃罐,想要從中找出一些端倪。
祁白自然也沒有閑著,檢查這處庫房的基本狀況,這處庫房應(yīng)該是被棄置了很久,從地面上的灰塵厚度就能看出來,擺放玻璃罐的那處地方倒是十分干凈,沒有灰塵也沒有腳印,看得出是有人刻意為之,也有人為了保持那處地方的整潔從而常常上來打掃,而那個常來打掃的人很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
至于別的堆放的雜物,倒是千奇百怪,很可能這里原本就是樓下那家古董店的庫房,將用不上的東西都堆到這里來,待會兒問問他組里的人的盤查結(jié)果就應(yīng)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咦?”
祁白正想得出神,忽而聽見葉辭在后面疑惑地叫了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我錯覺?看的人好像逐漸多起來了?
我家女主真是很血腥,祁白白你要適應(yīng)!
第35章
祁白以為葉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轉(zhuǎn)身回到她身邊,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小鬼的靈魂逃逸了3只!比~辭盯著面前的三個玻璃罐,說道。
祁白沒有作聲,聽她繼續(xù)說下去。
“我原本以為只是逃了2只,但是我很可能是看錯了!
“逃了2只或3只這有什么區(qū)別?”
“區(qū)別可大了,”葉辭瞥他一眼,“這里的小鬼本來怨氣就大,就算你將它們封在罐子里都有可能害人,更不用說它們的靈魂逃逸了出去。”
“可現(xiàn)在我們可以做一些什么來挽回?”
“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找到這些玻璃罐的主人。”
“老大!”
葉辭話音剛落,蘇健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他看到庫房里的情景也嚇了一跳,“老大,這是怎么回事?”
“事情查得如何了?這家?guī)旆繉儆谡l的?”祁白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問了最關(guān)鍵的一個問題。
“這間庫房是樓下古董店老板的,我們還在問著話!碧K健立即答道,又指了指那些詭異的嬰兒尸體,“老大,這些……都是什么鬼東西。俊
“你先派幾個人守在這里,我們先下去看看!
祁白本來想將這些玻璃罐都帶回局里去,但是一想到葉辭剛剛的那些話,還有他們費了很大力氣而下了的符咒,他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帶回局里的話,還真不知道會出什么事情,警局里的怨氣其實也是很大的。
“……好!碧K健不太情愿地答應(yīng)下來,轉(zhuǎn)眼居然又看到葉辭,想起剛剛楊以冬黑得像鍋底的俏臉,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腦補出一出驚天動地的曠世絕戀了。
八卦因子起來,他嬉笑問道:“老大,為什么葉辭也在的?你不是出來辦案的嗎?”
“現(xiàn)在不就是在辦著案嗎?這十幾只小鬼還不夠你辦了嗎?”祁白理所當(dāng)然知道他想問一些什么,局里的人腦洞也實在是太大了一點兒,葉辭18歲,他比她大整整10年,她這棵嫩生菜……他都要敢吃才行啊。
不再和他閑聊,帶著葉辭便到了樓下,葉辭走得有些慢,一直落后在他身后5、6步的地方,看她的模樣也是疲憊至極。
祁白皺了皺眉,來到她身邊,問道:“不舒服?”
“頭暈、腳軟……餓!比~辭有些不耐煩,在這樣的時候她是最不耐煩的了,但還是答道。
“上來,我背你下去。”祁白看著她就覺得難過,這么瘦小的一只,是怎么活下來的?
“……祁白,你是傷員,顧好你自己吧!比~辭被他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復(fù)正常,她繞過他的身體,繼續(xù)往下面走去,步伐比之前快了幾分。
祁白看著她逃也似的背影,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好。
兩人很快到了古董店里面,為了不惹人嫌疑,古董店里只有周謙和楊以冬兩人,除此之外,還有古董店的老板和他的兒子——
林淵。
葉辭在看見林淵的時候,有一點兒閃神,林淵分明也看到了她,本來是坐著的,不由自主站了起來,來到她面前,低聲說道:“葉辭,很久沒有見!
“林淵,這店是你的?”葉辭可沒有時間和他寒暄,趕緊辦好事情走人才是正道。
“是我爸爸的!绷譁Y答道。
“哦!比~辭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上面庫房的情況你是否清楚?”
“……并不十分清楚!绷譁Y遲疑了一會兒才答道。
葉辭的眸光銳了幾分,她聽得出他話語里的不妥,“你可真要想清楚才回答,這里坐著的這幾名不是刑警之星就是刑警之花,你如果想著包庇誰的話,搞不好你們是要坐牢的!
葉辭說的倒不是在嚇唬他們,就算沒查出他們拿這些東西去干什么,單是解釋這十幾具嬰孩尸體是從哪里來的已經(jīng)是十分麻煩的一件事情。
聽林淵的語氣還有看他爸爸的表情,這其中肯定有極大的不妥。
藏起這些小鬼的不是林淵和他爸爸,就是他們認(rèn)識的人,以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很可能是后者。
因為他們有所隱瞞。
林淵歇了一會兒,深呼吸一口氣然后說道:“上面那些東西都是……”
“啊淵!”林淵的爸爸林豪好像察覺出一些什么,高喝一聲止住了他的話。
林淵眼底沉痛,恨鐵不成鋼,“爸,你還包庇他干什么?想我們家都被他連累么?”
說著,再不理會林豪,對葉辭說道:“那些東西都是一個遠(yuǎn)房叔叔的,前段時間他剛從泰國回來,那些東西也是之后才出現(xiàn)的。我們只是借個地兒給他放東西,其他的,我們并不十分清楚!
葉辭點了點頭,她已經(jīng)起了個頭了,覺得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該她去做的,看了祁白一眼,祁白會意,立即讓周謙去做筆錄。
30分鐘之后,他們從古董店里出來,楊以冬受了傷,并不方便參與他們接下來的行動,祁白安排人手送她去醫(yī)院。
接下來便是安排這家古董店里的事宜了。
根據(jù)剛剛的筆錄得知,林淵的遠(yuǎn)房叔叔謝錦堂是一個江湖術(shù)士,偶爾會幫人看相和看風(fēng)水,也會在古董店里“坐鎮(zhèn)”一下,賺取一些生活費用。
前段時間從泰國回來之后,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找到了門路得到了這些小鬼,放在他們店里樓上的庫房里,可能等待有緣人出手。
一直以來其實都是相安無事的,想不到突然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
周謙問了謝錦堂在哪里,但是林淵和他父親林豪都不知道,謝錦堂失蹤了已經(jīng)好幾天了,臨走前沒有留下話語,直至今天也沒有出現(xiàn)。
葉辭直覺林淵他們?nèi)隽嘶,但是現(xiàn)在并不是逼他們說出真話的時候,她出了店門,問祁白,“庫房里的你打算怎么處理?”
祁白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問她,“你認(rèn)為應(yīng)該怎樣處理?”
“我覺得先不要動它們,畢竟是再加強了封印的,再移動的話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祁白倒是有些好奇了,“我們不是又把封印給破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封印來封印去的,估計大家會有點兒繞暈,明天會好好解釋。
葉辭:咦?我這棵嫩生菜你真的不敢吃?
祁白:怎么不敢吃?我還要蘸著醬油一口吞下肚子里!
——
另:今天(3.21)公司又發(fā)了兩大袋1+2咖啡,200小袋……上次好不容易被我媽消滅完了,一包沒留給我爸爸,這次我爸偷偷將其中一大袋給藏了起來……莫名hhhhhhhh。
老爸,你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