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神醫(yī)的藥方藥到病除!你說是你的命重要,還是五十兩的銀子重要!”
“自然是連某的命重要,不過,您這位神醫(yī),是假的吧!”
連玨此話一出,神醫(yī)臉色大變,他指著連玨大吼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門口找來的那群人是你找來的幫襯吧!边B玨說的云淡風輕,可是那兩人的臉色卻大變。
連玨繼續(xù)道:“你給我寫的這個藥方,都是溫補的藥材人參,鹿茸,枸杞,白芍,何首烏,這些東西,只要稍微知道點藥性的都能配出來,你配這個給我,就要我五十兩,不是奸商是什么?”
那神醫(yī)氣的滿臉通紅,旁邊的小廝忽然從桌下抽出一把長刀,向連玨他們砍去,連玨微微側(cè)身躲過了攻擊,就在這時,從屋外涌出了一群人,一個個都是身著汗衫提著大刀。
“怎么?被識破了就準備殺人滅口?”
“你知道了這么多,不能留你這條命了!”神醫(yī)冷笑一聲。
“哇呀呀呀!”那群壯漢沖了過來,還沒到連玨身邊,連玨的手就已經(jīng)掐在了神醫(yī)的脖子上。
“我只有一用力,你的脖子就會斷掉,你信不信?”
連玨何時過來的,他都沒看清,只是他冰冷的手掐住他的脖子,一陣陣的窒息。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要我五十兩?給我八十兩,不然我現(xiàn)在就把他的頭擰下來!”
神醫(yī)嚇得臉色都白了,連玨轉(zhuǎn)過頭給紅蓼使了個眼色,紅蓼立刻道:“我們家主子可是說話算話的人,你們要是不給錢,今天就可以把這人的腦袋當蹴鞠玩了!”
“拿錢!去拿錢!”神醫(yī)趕緊吩咐。
不多時,一包銀子就放在了桌子上。
八十兩銀子,拿起來還挺重,紅蓼把銀子抱了起來,轉(zhuǎn)身向門外走。
就聽身后一陣吵聲,連玨也從堂屋里出來了。
“怎么了?”
“沒事,就是他這些日子坑騙不了人了!
兩人從店里出來,門口的人散了不少,等待診治的人都換了樣子。
為首的是一個老人,臉色蠟黃沒有血色,唇部翻紫,一個中年男人攙扶著他,見到紅蓼和連玨出來了,趕緊問:“能進去了嗎?”
連玨看了一眼老者,然后道:“神醫(yī)今日身子抱恙,估計看不成病了!
“那該如何是好!”中年人焦急不已,“我昨兒來了,聽說神醫(yī)出診價格高,我從左鄰右舍好不容易借來了錢,帶著父親來看病,可是……”
“不用急,在下略通醫(yī)理,若是信得過,在下可以先幫老人家診治一下。”
那中年人一臉不信,“你不也來看病的嗎?”
“不,在下是……是神醫(yī)的故友,別看我長這樣,其實已過耄耋之年了。”
紅蓼聽了這話,差點笑出了聲,這人不光會打劫,現(xiàn)在連這說謊的本事也挺高的了!
“當真?!”此言一出,周圍人紛紛圍了上來。
“不然,我這滿頭的銀發(fā)又是如何而來。”
連玨環(huán)顧四周,正巧旁邊是個茶館,與那一對父子走了進去。
連玨簡單把脈之后,開口道:“積勞成疾,舊疾復(fù)發(fā),與其花錢來找大夫看病,不如先吃點好的養(yǎng)養(yǎng)身子。老人家一生操勞,心肺受損嚴重,這些日子不要再下地干活,也少出門走動,在家里靜臥休息。飲食上多吃些補身子的東西。用紅棗熬粥,或者是枸杞泡茶。”
“是是是!先生所言極是!家父節(jié)儉,吃喝都是家中最差的,家中二畝薄田,也日日耕作,著實辛苦!
“先這樣吃,過一段時間,身子好了之后,只要多加注意就行!
“這就行了?昨兒神醫(yī)說,是大病,不拿錢不給藥方!”
連玨微微擺手,“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年歲大了,身子虛,看起來比較羸弱。你先這樣吃十天半個月的,看看成效!
中年人把錢遞了過去,連玨推了回去。
“就用這些錢給老人買些吃的吧,還有這些錢必定是借來的,還是早些換回去!
那二人千恩萬謝中,離開了。
就這樣,連玨和紅蓼就在這家茶館一直坐到了晌午才將這群人應(yīng)付走。
連玨拿起茶盞喝了口茶,紅蓼看他輕笑一聲:“你還真是俠義,砸了那個昏醫(yī)的店,在這里自己當起了郎中!
連玨微微一笑沒有反駁,站起了身,將剛剛得來的八十兩銀子拿起。
“你要去哪?”
“給你贖回鐲子!”
聽了這話,紅蓼臉上笑意更深,她一蹦一跳跟上了他的腳步和他一起向客棧走去。
拿回了手鐲也有了錢,紅蓼現(xiàn)在才有點心思在這里逛,這個城鎮(zhèn)比不上溪山縣繁華熱鬧,只是一個平凡的普通鄉(xiāng)鎮(zhèn),不過這里的人樸質(zhì)熱情,萬事萬物都透露著一種欣欣向榮之感。
“這里怕是打聽不到消息吧!”沒有縱橫的交通,也沒有來往的商賈,在這里生活的人大都是土生土長于此,對外面的消息估計知之甚少。
“若是問不到,就索性早日趕路,去下一個城鎮(zhèn)!辈桊^里三三兩兩坐著客人,所有的茶館都是千篇一律,臺上坐著說書先生講著故事,新的老的,差不多都是英雄救美女,美女愛英雄的老套情節(jié)。
聽了前面就知道后面,可是大家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來往人少,小二也不像溪山縣那么活絡(luò),本分老實的送來了茶水和點心,聽連玨說蝕骨散時,一臉懵懂。
“明早,準備動身吧。”連玨喝完了茶回去的路上對紅蓼說。
紅蓼沒有回話。
“怎么了?”
紅蓼猛然一驚,抬起頭看著他,“怎么了?”
“你有心事?”
連玨看著身后的紅蓼問道。
“沒有。”紅蓼付之一笑,“你剛剛說什么?咱們下一個地方去哪?”
連玨沒有追問,紅蓼慢慢放下心。
自從那日見過花月宮人已經(jīng)過了月余,她每到一處也留了信息,可是卻遲遲不見她們身影,紅蓼每每想起,都會心底不安。
“明日我們準備離開,今晚多吃點。”站在客棧門口連玨又重復(fù)了一遍。
天已黑盡,紅蓼準備休息,客棧忽然熱鬧起來,不時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樓下人聲鼎沸,紅蓼心生好奇。
紅蓼推開門走了出去,正好看見從隔壁出來的連玨。
拿到了錢,連玨就找店家另開了一間房,他外衫褪去,看樣子也是備著不合時宜的熱鬧聲引來的。
二人站在圍欄邊,看到樓下大堂坐著一個黑發(fā)高束與頭頂,看起來年歲極輕的年輕人,而他的旁邊放著一把用黑布包起來的武器,看著樣子像是一把一人高的砍刀。
第39章 斬楓
年輕人說話聲音極高,聲音響亮又渾厚,不難猜出是一個江湖人。
這少年無意抬頭看到了連玨與紅蓼,一個輕功飛到了樓上,站在了連玨的面前。
“武藝不淺!奔t蓼輕聲默道。
“那是自然,我可是行走江湖十數(shù)載的武宗山第一刀——斬楓!”
武宗山這名字曾經(jīng)聽聞過,也是江湖中的一個極有勢力的門派,只是最近幾年老宗主似乎對江湖事不再感興趣,新宗主也不喜歡爭名奪利,漸漸地就被人淡忘了。
若此人說話不假,那確實是一等一的高手。
“二位也是江湖人吧!何門何派?”斬楓雙手抱于胸前,打量著二人,直言問道。
“是江湖人,不過無門無派,游歷江山,獨行江湖。”
一聽連玨這話,斬楓是十分開心,他上前一步,拍了一下連玨的肩膀,“甚好!我看兄臺器宇軒昂,定也是江湖中的一等一的高手。不瞞你說,我就喜歡結(jié)交你這樣的人!來來來,我請你喝酒!”說完他拉著連玨就往樓下走。
連玨百般努力終于抽身,“不便不便,在下明日就要啟程趕路。”連玨雙手抱拳,謝過后準備回屋。
“別!”斬楓鍥而不舍又折了回來,“我也是今日才到,在外游歷許久,都沒好好吃上一頓,今日遇到兄臺是咱們的緣分,是不是小姑娘。”說著他還沖著紅蓼擠了擠眼睛。
紅蓼湊到連玨身邊,輕聲道:“你和他聊聊也未必是壞事,你想他四處游歷,可能就聽聞過蝕骨散,若是他去的地方?jīng)]有聽聞,那咱們也省著繞遠路了不是?”
連玨雖然對這個自來熟的家伙沒什么好感,不過紅蓼說的話確實在理,于是只好跟著他下樓去喝兩杯聊一聊。
斬楓入座后,喊來掌柜,送來了兩副碗筷,親自給連玨倒了酒,極為開心的說道:“諸位,今日遇到了一個兄弟,可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不少旅客圍在他們身邊,等著斬楓接著說自己的游歷,聽聞連玨和紅蓼這二人也是江湖人,更感興趣了。
“你看看我……”斬楓話說一遍低聲問連玨:“不知兄臺尊姓大名?”
“連玨。”
“你看看我連兄,真是器宇不凡,來在下敬你一杯!
紅蓼酒碗里空空,撇了撇嘴,不悅的端起酒壇自己倒了一碗,還沒遞到嘴邊,就被斬楓奪了去。
“姑娘家家喝什么酒!”說著他把紅蓼碗里的酒一飲而盡。
紅蓼一惱,端起酒壇飲了一大口,酒壇往桌上一放,秀目怒視道:“姑娘家家憑什么不能喝酒!”
旁邊人聽了這話,居然響起了一片叫好聲。
“不知姑娘也是這樣器宇軒昂之人,在下敬你一杯!闭f著他給自己和紅蓼都滿上了酒。
這人,好像說來說去,只會“器宇軒昂”這一個詞,紅蓼輕笑一聲,將酒碗里的酒一飲而盡。
“掌柜的,再上些好菜來,今日我要和連兄還有……”他話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歪過頭問紅蓼:“姑娘尊姓大名?”
“紅蓼!
“和紅姑娘喝到天亮!”
聽他說完,連玨啞然失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稱紅蓼是“紅姑娘”。
“我不姓紅,紅蓼只是名字!
“哎呀,那咱們一樣。∥乙膊恍諗,斬楓是我自己給我自己起的名字,我聽人家說,百里穿楊是高手,我還能用我的大砍刀把楓葉砍碎呢!
紅蓼與連玨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想與他閑扯,連玨開口道:“小兄弟打聽你件事,你可聽聞過蝕骨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