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你嘴里說話能算數(shù),大概母豬都能上樹!奔t蓼瞟了她一眼,冷冷道。
“那你說怎么辦!”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傳來了一聲:“著火了!”秋娘慌慌張張的走到圍廊邊一看,果然在一樓的旁側(cè)看到了滾滾而出的濃煙。
秋娘一時間也沒了注意,香閣大門紛紛打開,不少衣著凌亂的男女從里面跑了出來。
“救火!先救火!”
火燒的極快,那幾個剛剛還舉著刀的龜公一下子四散跑開,秋娘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紅蓼一下子抓住了肩膀。
“你干什么?”
紅蓼冷笑一聲,從衣裙邊撕下一條布帶,不由分說直接把她捆了起來。
“現(xiàn)在你的人沒了,就請你和我們一起走吧!”就在這時羅葉娜跑了出來,看到被捆著的秋娘,羅葉娜動作遲疑了一下,很快再度上前,不斷地催促雪鵑快走。
“咱們一起!”雪鵑拉起羅葉娜,羅葉娜百般推辭,連玨看了羅葉娜一眼,將自己的外衫脫去交給了雪鵑,然后和紅蓼一起,押著秋娘先行離開。
三人還沒走多遠,就看羅葉娜和雪鵑追了過來。
現(xiàn)在三人變成了五人,這個雪鵑還沒想好如何安置,就又多了一個秋娘和羅葉娜,而他們身上的銀兩卻少之又少。
紅蓼繞到了秋娘身前問:“有錢嗎?”
“沒有!”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秋娘的臉上。
“有錢嗎?”紅蓼又問了一遍。
紅蓼好歹是習過武,手勁也大,這一巴掌直接把秋娘的半邊臉打的紫青紫青的。
“沒……”
“啪!”又是一個耳光,秋娘兩個眼通紅,嘴里罵罵叨叨,紅蓼也聽不清楚,抬起手就要打第三個耳光。
“有,有……你把我的鐲子當了吧!”秋娘不停地嘟囔,紅蓼上下掃了她一遍,不細看還沒發(fā)現(xiàn),這個秋娘從頭到尾珠光寶氣,隨便那幾件都能解決他們好幾天的食宿。
紅蓼也不客氣,抬起手直接開始扯她頭上的金簪步搖,秋娘不停的制止,可是還沒說出半個字,就硬生生被紅蓼的巴掌給逼停了。
“雪鵑,把這個當了,看看能當多少,往高了的要,要是錢少多對不起咱們鶯歌樓的大當家的啊!等會去買幾身成衣,我們在前面的那個小茶館等你!毖N雙手捧著才將這些東西給接過來,她笑盈盈的點著頭,以前都是秋娘欺負她,今天終于有出頭的一天了。
“我的鐲子呢!”紅蓼拉著秋娘的衣襟質(zhì)問。
“什么鐲子?我不知道啊!”秋娘委屈的都快哭了,她可憐巴巴的看著紅蓼,紅蓼卻不吃這套,直接抬起了手。
“你腦子若是不好使,我可以幫你想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在鶯歌樓我的房里,你帶我回鶯歌樓,我就給你拿!
“啪!”的又是一個耳光,連玨看紅蓼下手這么狠,嘴角一扯,想想昨日將紅蓼搭救時,她雙頰紅腫,身上帶傷,看樣子今日紅蓼是定要將這些帳一筆一筆的給她算過來了。
“你怎么又打我?”秋娘說話已經(jīng)含糊不清了,她吐了口唾沫,唾沫里都有了血絲絲。
“打你?你這人不老實,不該挨揍嗎?你昨天不是要教我規(guī)矩嗎?來啊!你姑奶奶等著你呢!”紅蓼扯著秋娘的衣襟,怒目相視,秋娘嚇得臉都變形了。
“我賞給店里的雪鳶了,她說雪鵑可能會來找她,然后向我討賞,我就給她了……”
紅蓼抬手又要揍,卻被連玨攔了下來。
“行了行了,再打下去,鐲子我會幫你找回,你若再這樣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笨辞锬锏哪槵F(xiàn)在都腫成了豬頭,紅蓼心里的火氣還沒消,不甘心將她扔在了地上。
“我告訴你,你的命就在姑奶奶手上了,別想著耍什么花樣,不然的話,姑奶奶我就將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涮著吃!”
躺在地上的秋娘哭的是淚涕滿臉,紅蓼將她拎了起來,向和雪鵑約定的茶館走。
“給她松綁!边B玨在茶館邊停了下來吩咐道。
“讓人看到不好,省的惹麻煩!笨醇t蓼不為所動,連玨又補上了一句。
紅蓼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給她解開了手上的布條。
“客官,幾位?”小二迎了過來。
“等會還有一位,給我找個雅座!毙《舷聮吡艘槐檫@幾個人,連玨很識趣的給了他幾塊碎銀。
“不用茶水了,就等個人,別亂說話就好。”
小二也是個明白人,應了后,將他們引到了二樓的雅座,就下去了。連玨也不敢隨意離開,生怕紅蓼別一惱就把秋娘殺了。四人坐在這兒,相顧無言,只能聽到秋娘隱隱的抽泣聲。
“外面有不少官兵!毖N穿著粗氣跑了進來,她將衣服扔給羅葉娜,然后將剩下的銀子放在了桌上。
紅蓼看了秋娘一眼,秋娘趕緊說:“不干我的事,我什么也沒做!
連玨起身挑起圍簾,看到茶館里只有兩三桌客人,小二掌柜各干各的事情,似乎并沒有因外面的事情所擾。
連玨看了一眼縮成了一團的秋娘,錚的一聲劍出了鞘,劍直至著秋娘的喉嚨,只要她稍有不慎,就會立刻喪命于此。
秋娘嚇得被扇紅的臉,猝的變得煞白,她看著連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打算。
“你最好從實招了,不然的話,你這條命,閻王今天就該收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秋娘身子不斷往后躲,紅蓼一把拉住了她,“什么都不知道?這鶯歌樓的姑娘是怎么來的?我有事因何被抓了進去,還有你說欠了你的銀子?沒人還,要賣了我抵債,又是怎么回事!”
被紅蓼這一呵,秋娘打了個哆嗦,她撇著嘴,不敢看他們,將頭低下。
“怎么不信嗎?要不然先拆了你的胳膊!”
“不是我,是徐禹,是徐禹把你送來的。”
聽到徐禹這個名字已經(jīng)不讓人意外了,只是現(xiàn)在紅蓼想知道的不僅僅是這一件事,而是關(guān)于鶯歌樓被深藏的更深更多更隱秘的事情。
“你不好好說,那我便問了,當初雪鵑來的時候,是不是也是你們串通好的?”
雪鵑一聽這話,心都提了起來,她直直地看著秋娘等待著她的答復。
“是的……那個招還是我給徐禹出的!
雪鵑聽完,立刻沖到了她的面前拉著她的衣襟質(zhì)問道:“我的丈夫是你們害死的,是不是!”
秋娘顯然沒有把雪鵑放在眼里,她繼續(xù)對紅蓼說:“徐禹負責在外面找人,我負責在樓里管著,我們倆就這樣一唱一和的配合,他只要遇到什么年輕姑娘,就開始想辦法靠近,他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就和我說,你這個姑娘長得俊,能賣個好價錢。”
雪鵑看秋娘不理她,死死的抓著她的衣袖問:“你回答我,我丈夫是被你們害死的是不是!”
秋娘嘲諷笑道:“嗯,這些都是徐禹干的,也就你憨,一直還當他是好人!
“徐大哥不是這樣的人啊……你肯定在騙我……”雪鵑戚戚哀哀的哭了起來,想起自己枉死的丈夫和這些年自己最信任的人,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就是徐禹害死了自己最親的人。
“他來看你,就是旁敲側(cè)擊知道你在這里老實不老實,他要是和你翻臉了,他什么樣的人你知道了,他就不好混了,壞事干盡,還里外當好人!
話從秋娘嘴里說出都不由雪鵑再反駁,雪鵑呆呆的坐在凳子上,愣愣的出神,沒想到當初將她從小村子帶出來過好日子的徐大哥,原來所有的事情從那時起就已經(jīng)留下了禍端。
“小二,來壺茶!”一個響亮的聲音直穿入耳,這本是再小不過的事情可是來到的兩人卻引起了連玨的注意。
連玨悄悄看去,將那二人細細打量一番,身著雖然質(zhì)樸,可是放在桌子上的那一把亮晃晃的劍,卻格外引人注意。
“二位爺,想要什么?”
“來壺金駿眉!
“好咧!咱們這兒金駿眉可是方圓十幾里找不到的!就是識貨人太少,俺們都不拿出來!爺你們等著!”說著小二麻利的跑了下去。
“來者二人,不凡!
第34章 欽差
紅蓼順著連玨所指的方向看去,這二人低聲絮語。
“你看這二人,衣服雖然簡單樸素,但是看他們的手腳就知,絕非是普通勞苦百姓,再看下放在桌子上那把劍,上面鑲金帶銀,珠寶無數(shù),江湖之上,哪一個門派會帶這樣的劍出門?若是我沒有猜錯,他們可能就是咱們一直再等的欽差。”
一聽連玨這話,紅蓼反應平平,而身后的秋娘卻異常激動,她忽然大喊起來,聲音一起,就被紅蓼點了啞穴。
“怎地?還想讓他們來救你不成?”紅蓼用眼角余光瞟了她一眼,然后冷笑一聲“你放心,他們很快就會去找你了,不為別的,就為了這個鶯歌樓這么多姑娘究竟是怎么來的!”
被紅蓼說了這話,秋娘立馬萎靡下了,縮在了墻角,她嗚嗚啊啊說著什么但是沒有一個人能聽懂一個字。
“雪鵑!
“公子!
“你去樓下,哭一會!
“你葫蘆里天天買的是什么藥?”
“我只會治病救人,還不會賣藥,雪鵑你且去試試,你哭的越凄慘越好,若是他們問你,你就把你的事情和他們說,你說你夫君死的不明不白,你要被人賣到鶯歌樓去!
雪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后哭著跑了下去。
紅蓼和連玨幾人則坐在樓上,靜觀下面動向。
果然如連玨所料,雪鵑剛剛路過他們的桌子就被這二人攔下,樓上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說什么,可看他們一舉一動,似乎對雪鵑之事,極為關(guān)心。
“你不是說,徐禹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事嗎?”
連玨應了一聲,“徐禹不是那種大意的人,他決定這時候?qū)⒛阏T騙,說明肯定有什么原因,你和徐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連玨直勾勾看著她,紅蓼連忙擺手,“我什么都沒干!我昨日在街上,忽然有幾個大漢圍了過來,說我偷了他們的錢,然后開始追我,要我還錢,我看到了徐禹就找他幫忙,當時他正與人說些什么,我也沒聽清,只是遇到徐禹之后,那群追我的人,就不知所蹤了。”
“偷錢?”連玨回想起,昨日在地牢里搭救紅蓼時,秋娘也曾說過這樣的話。
他抬手解開了秋娘的穴道,將劍往桌上一拍,“秋娘我有話問你,你好好說,咱們什么事都沒有,你若不好好說,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連玨長相就有幾分妖氣,再加上銀發(fā)灼眼,這話說出口,簡直比閻王的生死令都讓秋娘害怕。
“你說,昨日去抓紅蓼的大漢是不是鶯歌樓的人?”
秋娘眼珠瞧了一眼已經(jīng)出鞘一半的青鋒劍,身子都快縮成了球,她老老實實的點頭道:“是……是是……”
“偷錢這樣的鬼把戲,用了不少次了吧!”
“是……是……”
“徐禹是怎么回事?為何遇到徐禹就撤了人?”
“我……我們說好的,為了不讓徐禹暴露身份,若是見到徐禹大家就離遠點……”
看樣子,昨日的紅蓼是鬼使神差的找了個救星,可又把自己推向了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