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瑞泉真的沒有靈異類生存副本的經(jīng)驗, 但是他聽人家說過細節(jié), 心想不信就不信, 明天你就知道厲害了!忿忿不平的走了。
谷郁歡不帶怕的, 這種經(jīng)過轉(zhuǎn)述的經(jīng)驗都帶著自己強烈的主觀意識, 并不是一手的消息,搞不好還會誤導人, 知道還不如不知道, 再說了每個副本的內(nèi)容都不一樣,除了自己的經(jīng)驗之外, 別人的經(jīng)驗沒什么用,還不如就這個副本進行分析,起碼不會錯到哪里去。
這一晚注定很難過, 谷藝興用墨斗將能彈的地方都彈了一遍,今天下午在村里的便利店里面買的幾十斤糯米全部撒到院子里,鋪了厚厚的一層, 走廊里面也全是糯米。
谷郁歡還照著僵尸寶典上的做法布了個陣, 也不知道有用沒用, 總之就是把能做的都做了。
這個夜晚很特別,圓圓的月亮掛在天上,灑下了銀色的光。院子里的燈不太亮,但是有了月光就能看清楚東西了。
三更的時候,外面咚咚咚的響,谷郁歡微微打開一點縫,從門里往外面看,三樓可以輕易的看到院外的情況。足足八只僵尸站在月光能照到的空地里,領頭的僵尸每發(fā)出“咴咴”的聲音,他們就直挺挺的跪下去,“咚”一聲磕在地上。
谷藝興:“它們在拜月,這批僵尸看起來似乎要比前幾晚上的更厲害一些!”
王晨晨捂著胸口躺在床上,一副很想爬起來看的樣子,被林昭卿冷著臉壓了回去。
“你不要命啦!”
王晨晨還試圖再掙扎著起來:“我還沒看過僵尸拜月呢!
林昭卿:“你也沒試過做僵尸呢!要不要試試呀?”
王晨晨……王晨晨閉嘴了。
王晨晨倒是終于消停了,這些僵尸們不消停,足足叩拜了兩個小時,1點鐘闖進來的時候,渾身覆著一層淡淡的銀光,踩在糯米上都不像以前一樣 “吱吱”響了,好似無視了糯米的傷害。
今天能戰(zhàn)斗的人也比往日少。
王晨晨重傷,林昭卿得保護他,因此兩人都在三樓。吳瑞泉的身體沒有完全恢復,也呆在三樓。
能夠和僵尸正面剛的就只有谷郁歡兄妹倆、杏子和妙容四人,僵尸足足有八只,刀槍不入。
谷郁歡跟哥哥一起拉起棉網(wǎng),上面撒了油,一點就著,將僵尸逼退到外面,趁機用符咒將其中一只定住。
谷郁歡:“貼一張符燒不死!
原本貼一張符就可以用火燒了,可現(xiàn)在燒不死了,沒辦法用了一張滅字符才搞定,谷郁歡僅有的兩張符就這么用完了。
杏子被僵尸摔出去,壓塌了半面墻。
禹王木倉變大幫著擋了一下個,否則杏子命都沒了,她站起來之后靠近了谷郁歡一點:“謝謝!”
“嗯”
谷郁歡:“你們還有多少符咒?”
妙容:“六張”
杏子:“四張”
谷郁歡:“……別鬧,有多少直接拿出來用,這符咒多半是對付不了鬼母的,留著也沒什么用。而且這些僵尸太難對付了,要是到了強制睡眠時間我們還沒有能搞定他們,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萬一睡過去了app不把這些僵尸收回去怎么辦,那就永遠睡下去了。
兩人打了個寒顫,其實她們一共還有八張符咒,互看了一看說:“那也不夠!而且根本無法近它們身,怎么貼?”
谷郁歡使用了‘一截指骨’道具,好在骨女確實是個厲害的鬼怪,今天的僵尸升級了,還是聽指揮,她讓僵尸們多打一,好歹是在三分鐘內(nèi)磨死了兩只僵尸,符咒清理了四只,最后一只僵尸頗廢了許多的功夫,但好歹是弄死了。
谷郁歡一身灰、半身泥也顧不得了,在強制睡眠時間到來之前時候堪堪躺到了床上。
最后一天的天氣陰沉沉的,沒有下雨,可也沒有太陽。
谷郁歡下樓洗手的時候還看到杏子,一會就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可她回來得很早,十點鐘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滿臉的驚慌,沒跟任何人說話就慌忙跑出去了。
定律一是讓玩家們抽簽,抽道前面幾號的人運氣肯定不怎么好,畢竟在還沒獲得足夠的信息時就被鬼母召喚,死亡的幾率直線上升,越到后面越不可能跟鬼母見面的時候就判死刑,因為知道的信息多了,就可以和鬼母談條件。
可最后面的人也不是說運氣就最好,因為鬼母要的東西越來越不好找,而且給他們的時間更少。
8號是林昭卿,她已經(jīng)準備好了。
谷郁歡要去義莊一趟,讓哥哥將王晨晨弄到道長住所那里去,如果真叫王晨晨說中了,鬼怪真是不講信義的,道長那里顯然要比農(nóng)家院安全得多。
義莊沒什么變化,谷郁歡進門點了一把香插在香爐之中,之前那三只僵尸躺的棺材本已經(jīng)空了,現(xiàn)在其中一口棺材又有作用了,里面躺著楊如意兒媳婦的尸體。
谷郁歡將棺材蓋掀起來,底部果然有最后一條定律——【定律六、僵尸至尊吃人療傷,若吃與它深仇大恨之怨鬼,則能力大增。】
谷郁歡:“……”
忽然,棺材里的張嫂手臂抬起來,一把掐住了谷郁歡的脖子。
“啊——”
谷郁歡一巴掌打在尸體的關節(jié)上,將尸體的手臂往內(nèi)折,終于將自己的脖子解救出來了,回頭過一看,原來發(fā)出叫聲的是張嫂的兒子,只見他木然的張大嘴,眼睛圓瞪嘴里一直持續(xù)發(fā)出叫聲。
谷郁歡上前合起他的下巴,拿紙巾擦干了他的眼淚。
小孩子臉上臟兮兮的,傻傻的看著谷郁歡,被拉到梯子上坐著也不發(fā)一言。
谷郁歡也沒跟他說話,將棺材蓋合上了。
小孩突然說話了。
“我媽媽變成妖怪了嗎?”
谷郁歡是真沒多少和孩子相處的經(jīng)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變成妖怪的話就不會痛了對不對?”
小孩子天真的仰著頭。
張嫂死前受的折磨給小孩子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
谷郁歡摸了摸他的頭:“媽媽已經(jīng)死了。”
小孩子:“那她還會疼嗎?”
谷郁歡:“不會了!”
……
山并不高,但溫度比山下竟然要低得多,前幾天副本里的溫度適宜,今兒起來就覺得穿長袖還有些冷,這還是玩家體質(zhì)較好對溫度變化不會特別敏感的情況下。
王晨晨覺得特別冷了,他畢竟受了傷。
副本里受傷已經(jīng)是常態(tài)了,王晨晨說不清楚自己在死亡的邊緣徘徊過多少次,但最終都沒死,頑強的活過來了。每一次受傷卻都不好受,人又是不是鐵打的,會疼嘛!
王晨晨打了個寒顫。
谷藝興將外套脫下來給他穿上:“還行嗎?”
王晨晨:“還行!”
到了道長的房子里,谷藝興找到了黃色的道袍,丟給王晨晨穿上,病人比較畏寒,如果感冒了那才是雪上加霜,喂他吃了藥,谷藝興又忙去了。無非是彈墨斗線,撒糯米這一套,但做下來是個不小的工程。
杏子下午一點鐘的時候一身傷過來了,瞧她是哭過的樣子,眼睛又紅又腫,進門之后就蹲在角落里面瑟瑟發(fā)抖。
谷藝興又生火熬了一鍋糯米粥,熬好之后給了兩人各自一碗。溫暖的東西能讓身體變得暖洋洋的,整個人也會好很多,吃完之后兩人都舒服了一點,杏子也能正常說話了。
杏子的傷都是皮外傷,她跟著谷藝興忙起來,玩家都知道,任何時候做好萬全的準備總是沒有錯的,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秒又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林昭卿是兩點多鐘的時候回來的,沒比杏子的情況好多少,不停的打寒顫,而且衣服還濕了。
“山下下雪了……”
喝了熱的東西,林昭卿不怎么抖了。
山上很冷,卻沒有跟山下一樣下雪。
谷藝興擔心妹妹,一直站在窗邊望著上山的那條路。
要到四點的時候,林昭卿忍不住了:“要不出去找找歡歡?”
谷藝興搖了搖頭:“她會來找我們!
王晨晨:“別介,放心啦!放心啦!如果連歡歡姐都出事了的話,我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活。歡歡姐肯定沒事,不如好好當一條咸魚,不到處跑已經(jīng)是給她幫忙了。”
杏子嘴角抽搐,不知道這人盲目的信任是哪來的,說句不好聽的,她通關了這么多個副本,就沒有見到一個carry全場的玩家;魵g厲害這一點她是承認的,但要說霍歡能在boss手底下活命,她不信。
谷藝興也不知道聽沒聽到他們的話,他忽然大步走向門口,拉開了門,可惜遠處跑過來的并不是谷郁歡,等能看清楚那人的身形,他就確定不是自己的妹妹。
妙容帶著一身寒氣進門,喝了一碗米粥整個人都活過來了:“鬼母帶著一群僵尸到處殺人,山下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杏子:“你碰到霍歡了嗎?”
妙容:“……沒”她是根本不知道霍歡沒有在這里。
這茬就沒有人提了,谷藝興他們是因為相信谷郁歡,但杏子是覺得谷郁歡多半已經(jīng)出事情了,不好在這時候提起。
現(xiàn)在還有吳瑞泉和谷郁歡沒有到,也不知道死活。
王晨晨:“當初鬼母給張世澤做妾,該不會是被強迫的吧?”
這一點除非從當事人嘴里說出來,否則應該是沒人知道了。張世澤在自傳里頭總不可能寫自己是怎么強迫一位十幾歲的姑娘嫁給他一個老頭子做妾的,他寫自傳是為了贊頌自己,又不是為了向世人展示自己的罪行。
不管鬼母嫁給張世澤是不是強迫的,但是總歸是沒有人不想活的罷?總不是她自愿給張世澤陪葬的,那必然有怨氣。
鬼母肯定是恨張世澤的,卻沒想到她是恨張家的所有人,兩百多年過去了,它要張世澤的血親都不能活。這個村里大多數(shù)人都姓張,就算是不姓張的,或多或少也跟張姓有點關系,否則無法在這個村里面立足,鬼母屠村倒沒有找錯人。
“下雪了”
林昭卿看窗外,有非常不妙的預感。
飄下來的雪不是潔白的,而是帶著一種不祥的淺淺的紅色,飄落在地上之后又很快的化開,外面吹起強風,吹開了院子的大門。
十幾只僵尸徘徊在門外,好像并不敢進來。
即使沒有太陽,現(xiàn)在也還是白天,定律五說僵尸晝伏夜出,可現(xiàn)在大白天的僵尸就已經(jīng)出來了。
一個穿著粉色旗裝的女人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門口,在場的玩家沒有一個不認識它的。
“鬼母!”
鬼母推開了門,沒有用飄的,也沒有如其它僵尸一樣跳,而是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是用雙腳走進來的。其實鬼母真的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十八歲嫁給張世澤,死的時候她還很年輕,先前因為她的臉是青綠色的,眼眶黑沉沉的,再美的人也就剩個一二分顏色了,可現(xiàn)在不一樣,現(xiàn)在她瞧著唇紅齒白,頭發(fā)烏黑,皮膚細膩有光澤,與活人沒什么差別。
……這樣的鬼母卻更叫人害怕了。
門口的墨斗線只是讓鬼母的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它就很不耐煩的用長長的指甲將這些線給切斷了,之后,目光落在了王晨晨身上。
“死道士!”
王晨晨:“……啊啊啊,我不是道士。∫路膊皇俏业!”
林昭卿:“你倒是脫了呀!”
可惜王晨晨沒有機會脫,從鬼母指間伸出了一條紅色的細細的線,戳進了他的額頭,王晨晨疼得尖叫起來,那一條細線瞬間脹到小指頭粗,谷藝興一刀砍在這如角蟲手一樣的東西上,卻沒有能把這不粗的玩意砍斷,反而被鬼母制住。
林昭卿:“我們對鬼母的攻擊判定是無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