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律三、第四天的清晨,重要劇情人物柯法師會來到奚府】
【定律四、玩家不得使用暴力強行從npc處奪得任務道具】
那玩家看完之后,手臂上的字很快就消失了,旁邊的人只以為是自己眼花了。谷郁歡分明看到這玩家在磨牙,他最終喪氣求饒,被進來的健仆壓住,半句話不敢反駁。
姐妹倆一身衣服都濕了。
谷郁歡得回去換衣服,否則是很失禮的,也容易生病。在古代,感冒發(fā)燒都是大病癥,可不像現(xiàn)代一樣可以等閑的輕視。這人留下來,管家會處理。
犯了這么大的錯,少說得關兩天。
谷郁歡自己一個人進了里間,她撩起濕漉漉的袖子一看:
【定律三、第四天的清晨,重要劇情人物柯法師會來到奚府】
【定律四、玩家不得使用暴力強行從npc處奪得任務道具】
這兩條定律的格式改變了,不再是“她怎么怎么樣”。
先前的兩條定律是這樣的:
定律一、她先天不足,素來是個柔弱人兒
定律二、她有數(shù)個情夫,全都不是善茬
這兩個都是‘人設’定律,說好聽點是給玩家所扮演的劇情人物完善人設,說難聽點是給玩家通關副本增加難度的。谷郁歡原本以為剩下的四條定律都會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甚至得出了人設越多,玩家越被動的結論。
這一下,她先前的猜測都被否定了。
定律三和定律四針對的不是某個玩家,很可能是針對所有玩家。這就很值得琢磨了,要嘛是某個玩家在這個點觸發(fā)了什么劇情,所以有了這兩條定律的出現(xiàn)。
還有一種猜測:谷郁歡陷入困境,app已經(jīng)意識到了副本的不公平性,緊急加的設定。
后面這種不大可能,但不管是哪一種,都算是幫谷郁歡解除了一次掉馬的危機。
這兩條定律看似只有幾個字,沒有什么好琢磨的,但進入副本這么多次,每一個玩家都已經(jīng)學會了摳定律的字眼。哪怕一條定律只有兩個字呢!都能琢磨出很多的東西來。
‘法師’是很敏感的字眼,《初拍》里面有很多和尚、女尼、道士之類的角色,有的是幌子、騙子,有的卻是有真本事的。谷郁歡腦子里一篩,就冒出兩個字來——‘招魂’。有一節(jié)中,有道士利用‘招魂’做借口與寡婦偷情,但文中也不乏有正有能招來魂魄的道士。
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奚見柏是已經(jīng)死了。
把鳳尾釵交給死人的辦法只有一個,燒給他,但不可能這么簡單。
谷郁歡甚至想過是不是要通過再嫁人,有新的丈夫來交付鳳尾釵完成任務,但這個假設很快又被她否定了。不行的,‘真實的預言’指定了丈夫的身份情況,必須得是奚見柏。
令人苦惱的是,關于怎么樣將鳳尾釵交給他,谷郁歡又沒有找到什么新的線索,現(xiàn)在看來不是原本就有線索而她找不到,而是因為一定要在進入副本的第四天才會出現(xiàn)重要劇情人物。
這個劇情人物,也是所有玩家的劇情人物,也就是說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玩家已經(jīng)完成任務離開了副本。
一共七個玩家,還有三個玩家沒有出現(xiàn)。
谷郁歡得防著沒有出現(xiàn)的三個玩家,當前在鳳尾釵已經(jīng)在手的情況下,要想辦法保住鳳尾釵,保住自己的npc馬甲。最最重要的還是搞清楚小杜氏和奚見柏的真正關系,到現(xiàn)在為止,她的直覺還是告訴她,這一點非常的重要。
從平十八兩面三刀的表現(xiàn)中,谷郁歡受到了一點啟發(fā)。每一位情夫嘴里所說的話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去說的,比如蘇玉郎怨憤小杜氏跟他糾纏毀了他的親事、張大官人想要小杜氏帶資產(chǎn)進門、大夫同情小杜氏的遭遇認為自己是她的救贖、平十八肯定是不想谷郁歡進門給張大官人當妾的,那樣的話奚府就不存在了,也就沒了他的位置。
每個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場,那他們看到‘小杜氏與奚見柏’的關系也可能都是片面的,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們中沒有任何人撒了謊,只是實話中摻雜了自己利益的主觀理解?
這讓谷郁歡想到了“羅生門”,這是一個常被使用的詞語,是從日語交流來的,現(xiàn)在被賦予了“各說各話,真相不明”的含義。
谷郁歡決定,再去找一找小杜氏的情夫們。
第87章 第二十三題(9)
谷郁歡首先要找的還是蘇玉郎, 然后依次是張大官人、郎中以及健仆, 小杜氏是還有其他的情人的, 不過這些人來往得都不算久,起碼不能光明正大的往奚家來,對奚家的事情知道得少,是沒有什么見面的價值的。
天知道, 丫鬟細數(shù)小杜氏的情人的時候,谷郁歡是有多么的欽佩。
情人多,質(zhì)量好!
……如果小杜氏的身體還好的話, 怕不是要上天了。
這些人見了一圈, 又到了固定的定律出現(xiàn)的時間,谷郁歡本以為今天出現(xiàn)過定律,是不會再次出現(xiàn)了。沒想到,手臂上居然又浮現(xiàn)出了一行字。
【定律五、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卻因為體弱多病受了諸多的埋怨, 性子有些偏激】
谷郁歡眉頭緊緊的蹙起來。
其實, 她在和小杜氏的情夫再次聊過之后, 已經(jīng)猜到了一點端倪,這條定律一出, 又得了些佐證。正因為如此,才覺得十分的荒謬。
夜里她是不敢睡覺的, 防著玩家要來偷鳳尾釵, 但是一個npc大半夜的不睡覺是不可能的, 加上玩家又在外面聽墻角, 谷郁歡也沒辦法,只能讓今夜有空的張大官人進門。
沒想到張大官人進門,居然還引出了一個玩家。
現(xiàn)在的七個玩家里頭,還有三個玩家谷郁歡根本沒見著面,也不知道人家的任務物品是什么,就怕又撞上一個要鳳尾釵的,那就頭疼了。
這是個男玩家,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一張娃娃臉,皮膚比女孩子還要白嫩,眼睛大大的,嘴唇紅紅的,一副好相貌。這人是今次跟在張大官人身邊的小廝,昨夜來的小廝點墨,今天沒來。
這樣的相貌,又是跟在張大官人身邊的,不用猜,就可以篤定這個玩家在副本里的身份足夠微妙。
張大官人:“娘子請開門,我來啦!”
門其實是開著的,否則谷郁歡也不會看得到張大官人進院子時的情況,他叫這一聲大約是為表尊重。谷郁歡不讓他進門,他就要在外面站一站,做做樣子。大約也是昨日興致上來,抱著小廝點墨去弄了,心里也怕谷郁歡生氣。
谷郁歡眼睛不動聲色的往窗外一掃,那玩家藏在花叢里的,沒有什么動靜。
谷郁歡:“你只管哄我!
張大官人一聽,就知道她沒有真的生氣,當即讓小廝退到一邊去,自己進門來,上前就是行禮。
“多謝娘子體恤則個,我是個挨千刀的混賬東西,昨夜辜負了娘子,還占了娘子的地方,蒙娘子收留款待,今日特來賠罪!
谷郁歡:“你坐下”
張大官人只覺得這小娘子最近脾氣好了許多,要是往日不跟他鬧得天翻地覆是不罷休的,還以為要吃好一頓掛落,沒想到平平順順的過了,頓時喜上眉頭,從腰上取下錦囊來,將里頭的相思套、懸玉環(huán)一樣一樣的取出來,最后是一串勉子鈴。他拿在手里,感受著這勉子鈴劇烈的震動,推給谷郁歡。
“好娘子,請受用。”
谷郁歡:“……”
谷郁歡當然沒有去接,正巧,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官人,酒菜送過來了!
張大官人將勉子鈴往桌上一放,起身去開門了。那十三四歲的玩家提著酒菜進來,一樣一樣的放在桌上,正要退出去,被張大官人叫住。
“硯書,去給你們娘子斟酒!
原來這玩家現(xiàn)在的名字叫做‘硯書’。
一般玩家進副本走劇情的時候,能少說話就少說話,什么都不了解,多說了多錯。這個副本是一個劇情副本,和谷郁歡第一個副本‘藍胡子’有點相似,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因為行為符合人設的話會帶來很大的便利。
硯書趕緊斟酒,但臉上是沒有一絲笑的模樣的。
谷郁歡:“真俊!”
張大官人嬉笑道:“他還小了些,下截還沒長好,不好叫娘子受用!
硯書臉上的表情更不好了,匆匆忙忙的就退了出去。
谷郁歡剛剛有意接近他,發(fā)現(xiàn)硯書連看都沒有往她頭上的鳳尾釵上看一眼,就知道他需要的道具絕對不是鳳尾釵了,甚至都沒有對她多加關注,因此他要的道具多半是在張大官人處。
怪不得沒有見到過這個玩家,原來他不是奚府的人。
這酒菜過了硯書的手,她是不敢吃的。
張大官人若要喂她酒吃,她也不好躲,干脆就托詞說要去拿東西,讓張大官人先用。張大官人還以為谷郁歡要弄什么情趣,滿口答應了,加上腹中饑渴,自顧自的吃菜喝酒。
谷郁歡在里屋換了一身衣服,中間聽到‘咚’一聲,料想張大官人已經(jīng)倒下了,又在里面等了一會,覺得差不多了才出來。
沒想到一出來,就和硯書打了個照面。她是真沒有想到硯書的動作這么慢……
而且這外面的情形,甚是不雅。只見張大官人趴在桌子上,酒壺被打翻,撒了一桌一地的酒水。那硯書頭埋在張大官人兩腿之間,一手褪著他的褲子,一手在他的腿掏什么……這情形由不得她不想歪。
硯書要的道具到底是什么?
難不成是ti液?
……若真是的,app的恥度真是逆天了。
還真不是,但也沒有好多少就是了。那硯書要掏的東西已經(jīng)掏出來了,正是張大官人那截,只見他那話軟仃儅,上面還套著個銀托子。
所謂銀托子,實際上是一種xing生活用具,有著悠久的歷史。在古代,當男性出現(xiàn)“陽wei”時,卻執(zhí)意行房事,于是就將銀托子放在在□□下方,再用繩子綁上,借助銀托子的硬度來達到效果。《金瓶梅》中對銀托子的描寫更是洋洋灑灑,可謂是第一ying具。
這硯書要的是什么道具,已經(jīng)是清清楚楚了。
只見這十三四歲的孩子將套著銀托子的硫磺圈扯開,取了銀托子,才慢慢起來跟谷郁歡告罪。
“稟娘子,今日這酒烈。小人聽到咚一聲響,進門來看,發(fā)現(xiàn)我家官人已然醉了。如此行徑,是想讓官人松快松快。”
谷郁歡裝作憤怒的樣子,罵他:“小奴才,他想是青天白日的先摟著你睡了,才來尋我。這個不要臉的賊禽獸,快扶了他走。”
硯書應了,一個小少年扶著一個失去意識的成年男人離開,絲毫不費力。
谷郁歡只當做沒看見,她這嘴里說的,手上做的都是給守在外面的玩家聽的看的,等硯書將人弄走了,她立即讓丫鬟再請一位來。那平十八才得了杜氏,正是火熱的時候,依杜氏的性子,要是使人去喚平十八,那她還不跳起來,誰也別想好過。
做生不如做熟,谷郁歡讓丫鬟將大夫請來。
這回又用了一次芒果蛋糕,這道具是用一次少一次,每次使用都怪心疼的。而且雖眼睛不用盯著看,聽動靜也怪辣耳朵的。
一直熬到強制睡眠時間,谷郁歡才在榻上睡了。第二天早上一起來,那玩家還在草叢里面守著,見到谷郁歡梳妝打扮完畢,才無可奈何的走了。
有了昨天硯書的事情,谷郁歡今天也不敢用早飯了,只推說沒有胃口,就怕盯著她的玩家也弄這一出。這個副本是在古代,食物可以帶進來,但這個時代沒有的藥物是弄不進來的,硯書用來令張大官人昏迷的藥物,肯定是在副本里弄到的,或者是他有道具。
早上其他人吃了早點竟然也沒有什么事情,可能是盯著她的玩家一時沒有地方弄合適的藥物。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管家進來告訴谷郁歡,兩個道士來敲門,說他們道觀的知觀得奚府老爺托夢,前來奚府做法事為奚老爺招魂。谷郁歡聽說了,哪有不應的。雙方約定了時間,快到中午的時候,柯知觀帶著兩個道士來到觀中。
谷郁歡帶著丫頭到堂前見他們,其中一個眉目俊秀的道士一見到谷郁歡就對她使眼色,柯知觀說了招魂的辦法,要拿白絹做些準備。谷郁歡去拿白絹,那對她使眼色的道士來幫忙,她扯了白絹的一頭,那道士扯另一頭,又用手肘去蹭她的前胸,被她躲過去,干脆拿手去抓她的手腕。
谷郁歡往后一避,就避開了。
那道士不敢出聲,只能用眼睛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前頭,奚見柏的法事就是這柯知觀領人來做的,柯知觀身邊的道士如果跟小杜氏有私情,按照小杜氏平時的行事風格,也不是什么特別的事情。這事卻弄得谷郁歡挺訝異,奚見柏死了,小杜氏真的還有心情做這事嗎?
一切準備就緒。
柯知觀說:“小道有法術,可以致得尊夫亡魂來與娘子相會一番,卻得使尊夫臨死前最惦念的人在孝堂前守著,其余不相干的人最好退開,要秘密寂靜為好。到了夜里,娘子要念尊夫生辰八字,禱告天地,細說尊夫何年何月死于何因,招他從奈何橋那邊過陽世相見!
谷郁歡點頭。
柯知觀又問:“娘子和尊夫親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