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像鬼魅一樣左躲右閃,子彈全部射空,他欺身上前,一刀刺進(jìn)六道狂廚的胸口,六道狂廚反手一巴掌打開刀神。
刀神的腳步趔趄了幾下,捂著腰部從面具的口部嘔出一大灘鮮血,我這時才明白自己有多蠢,之前那顆子彈早就打進(jìn)了他的身體里,他一直在強撐。
“看來笑到最后的人是我!”六道狂廚冷笑一聲。
第八百三二章 最后的刀神
“少作夢了,我還沒有倒下!”刀神強打精神直起身子,我看見他握刀的手在哆嗦,身體在不停喘息。
刀神試圖沖過去,卻突然跪了下來,我聞到空氣中有一股古怪的血腥氣,聞到這味道之后,似乎身體就開始變得綿軟無力起來。
而這氣味的源頭正是六道狂廚,他張開雙手,說道:“我長期服用低劑量的毒物,耐性越來越高,我的血、我的汗都可以致人于麻痹,你們斗不過我的!”
我狠狠咬牙,怎么能在這里倒下?我突然發(fā)動冥王之瞳,六道狂廚猝不及防地中招,發(fā)出一聲驚叫,朝著頂層的邊緣退去。
這是我今天第三次使用,我的眼球已經(jīng)開始感到陣陣刺痛,我往自己的手腕上咬了一口,讓劇痛刺激我麻痹的神經(jīng),然后硬撐著站起來,沖向六道狂廚。
“找死!”
六道狂廚將槍口對準(zhǔn)我,這個關(guān)頭我已經(jīng)無所畏懼,那把槍喀嚓一聲,并沒有擊發(fā),原來子彈夾殼了。
六道狂廚憤怒地撇下槍,掄起棍子朝我砸來,我使出夫子三拱手,避開他的襲擊,用盡全力把他往外推去。
若在平時,我本該成功的,可是我的手掌碰到他的身體,卻綿軟無力。 “到此為止了!”六道狂廚冷笑一聲,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朝外面扔去。下面就是落差十幾米的地面,疾風(fēng)掠過我的耳畔,就在墜落之前,我拼命地用手攀住了邊緣
。
六道狂廚一腳踩在我的手指上,劇痛入心,在毒血和疼痛的雙重作用下,我已經(jīng)攀附不住了。
“!”
刀神怒吼一聲,沖過來用全身的重量撞開六道狂廚,然后抓住我:“把手給我!”
我拉住他的左手,可是他的左手少了兩根手指,沒有力氣,于是他用雙手抓住我。
就在這時,六道狂廚從后面走過來,他擦掉嘴角的血,把插在肩膀上的刀子拔了下來,對準(zhǔn)刀神。
“松手!松手!”我大喊。
以刀神耳聽八方的聽覺,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身后的動靜,然而那雙手卻像鐵一樣緊緊地抓住我,用盡他不多的力量把我往上拽。
“去死吧,老東西!绷揽駨N一刀刺進(jìn)刀神的后背,刀神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雙手險些松開。
鮮血從刀神的面具下面漫出來,熱淚瞬間彌漫了我的眼眶。
“去死!去死!去死!統(tǒng)統(tǒng)去死!
六道狂廚一刀一刀刺進(jìn)刀神的后背,他的要害全部被重創(chuàng),換作常人可能立即就死了,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東西在支撐著他,是一口氣,是一縷感情。
我的視線一片模糊,這時刀神面具的系帶斷了,他那張標(biāo)志性的鬼怪面具滑落下來,下面露出一張我最為熟悉的面孔。
“爺爺。。
我拼命眨眼睛,想收住淚水看清,隨著視線漸漸清晰,我看得真真切切,那張臉正是爺爺。
喜悅和痛苦交織在我的內(nèi)心,我大喊:“你是爺爺,是你嗎?”
“我……”他虛弱地說道:“去宋家村找三位大長老……那里……有我的秘密……”
然后,他用盡最后的力量把我拽了上來,六道狂廚舔著刀上的血,陰森地看著我道:“誰還能保護你?”
一聲槍響震碎夜空,六道狂廚的身體晃了一下。他慢慢轉(zhuǎn)身,黃小桃站在扶梯邊緣,手中握槍,不給六道狂廚反應(yīng)的機會,她一口氣射空了所有子彈。
“想……想不到……竟然是這樣……死!绷揽駨N倒在地上,大睜著雙眼死去了。
我拼命搖晃著刀神,哭泣道:“你不要死!求你了!” 然而這個擁有和爺爺相同面孔的男人再也沒有一點動靜,他身上的一切跡象都表明,他此刻已經(jīng)去了另一個世界,我突然恨透了我擁有的知識,讓我連一絲僥幸都無
法擁有。
我不知道黃小桃什么時候跑過來,又說了些什么,我的思維已經(jīng)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遠(yuǎn)處天空中傳來一道強光,然后如同雷聲般的爆炸聲才襲來,我猛然驚醒過來,黃小桃說道:“宋陽,這家伙的血不對勁,趕緊走!”
“把刀神帶走!蔽覉(zhí)意說道。
黃小桃趕緊去把王援朝弄醒,我們合力將刀神弄了下去,這時特種部隊也沖了進(jìn)來,同我們會師。
一名隊長匯報說:“我們的直升機已經(jīng)追上敵機,并將其擊墜,另外江北殘刀的所有頭目悉被射殺。”
人群中發(fā)出一陣歡呼,可是我卻絲毫也高興不起來,我疲憊地坐在地上,看著刀神的尸體,這一夜實在太漫長,太漫長了……
天亮的時候,我們跟著車來到附近的一座臨時營地,這里大部分都是軍方的人。
營地里此刻可是熱鬧非凡,一批批被逮捕的罪犯灰頭土臉地被押解進(jìn)來,他們再也沒有昨晚的傲氣和狂氣,就像卑微的囚犯一樣蹲成一排,等待發(fā)落。
這次逮捕的人實在太多,甚至比軍方和警方的總?cè)藬?shù)還要多,坐鎮(zhèn)此處的長官憂心忡忡,命一整支部隊眼睛不眨監(jiān)視他們,防止發(fā)生變故。
與此同時,附近各城縣的警察正在源源不斷地趕來,協(xié)助處理罪犯的接收工作。
大家忙于善后的時候,我卻坐在一間冷清的營房里,看著床上那具覆蓋著白被單的尸體,心中像缺失了一塊似的。
一陣腳步聲,宋星辰大步走了進(jìn)來,他的臉色還沒恢復(fù),帶著一些傷,他問道:“小少爺,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前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