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則將小伙子拷在餐桌上,我掏出十塊錢,押在喝空的營養(yǎng)快線瓶子底下,說道:“走吧!”
接下來的抓捕非常順利,這幫人一看見我們和乘警包圍過來,不等我們辨認就自亂陣腳,好幾個試探跳窗逃命,黃小桃大喊:“這幫人是運毒的毒販,不要放跑了,協(xié)助警方有獎金!” 八名毒販瞬間被包圍在群眾的汪洋大海之中,灰溜溜地束手就擒。然后黃小桃給協(xié)助的乘客每人發(fā)了一個面額不大的紅包,有人抱怨獎金太少了,能不能多給點,黃小桃就畢恭畢敬地敬個禮道:“感謝
你對緝毒事業(yè)做出的貢獻!”搞得對方無話可說,我心說黃小桃真是太賊了。
八個人都被帶到了餐車,簡單審問了一下,他們提供的線索和那名年輕人大同小異,乘務長問我道:“這起命案難道就是毒販內部之間的矛盾嗎?”
我說道:“沒有找到關鍵嫌疑人之前,還不能蓋棺定論,乘務長,麻煩你們幫忙找一個獨眼的男人。”
乘務長唉聲嘆氣:“剛剛那位孫小姐已經(jīng)說了,從頭找到尾,沒找到!
“那停車期間,有人下車嗎?”我問道。
“沒有,我可以保證!”乘務長搖頭。
我暗暗沉吟,這個男人特征如此明顯,竟然兩次都沒找到,說明是喬裝打扮了,是我們太執(zhí)迷于獨眼這個特征。
趁乘警都在這里,我又問了一個問題:“剛剛有人查過這名死者嗎?”
一名乘警出列道:“是我查的,我看著他鬼鬼祟祟,就要求出示身份證,檢查一下行李。這家伙借口內急跑了,后來一直沒找著,再次看見他的時候,人已經(jīng)死了。”
“他沒有說什么吧?”我問道。
“沒有,全是跟我打馬虎眼!背司虏哿艘痪。
“什么時候的事?”我繼續(xù)問道。
“大概一小時前吧。”乘警想了想回答。 時間倒是能對上,乘警盤查死者,應該是發(fā)生在死者和獨眼龍對話之前。我又向小伙子確認了一件事,死者和獨眼龍關系比較近,屬于馬仔和老大的關系,他跟他混了五年多了,要不是因為自己愛吸
毒,把掙來的錢全敗光了,也不至于落到現(xiàn)在還在運毒的份兒。
因此我認為,獨眼龍斷不可能因為死者僅僅被乘警懷疑就殺人滅口,死者被捅的可能性有兩種,一種是因為其它原因和獨眼龍發(fā)生沖突;一種就是外人干的。
我準備親自去找找看,這時一個人闖進來,嗓門很大地吼道:“宋神探!宋神探!俺有重要線索要提供!”
我回頭一看,竟然是那個自來熟的大叔,我正色道:“我們在辦案呢,你來干嘛!薄 ∶⒅睗M臉堆笑,挨個給乘警遞煙道:“剛剛你們不是抓毒販嗎?所有乘警都往十三號車廂集中了,然后我們那車廂有個小老頭不見了,我以為他上廁所來著,可是到現(xiàn)在沒回來,這人是不是同伙啊。
”
“哪個小老頭?”我一下子被吸引了好奇心。
他大致描述了一下特征,我記得我們所在車廂內確實有這么一個人,但我跟他沒有交談過,我隨口道:“謝謝你提供線索,你先回去吧!
毛耿直又寒暄了一堆廢話才肯離開,這時孫冰心打來電話,語氣慌張地說道:“宋陽哥哥,你在哪?”
“我在餐車,怎么了?”我問道。
“又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在臥鋪這邊,你們趕緊過來!睂O冰心的聲音里掩飾不住害怕。
我臉色一變:“死者是誰?是獨眼龍嗎?” “不是的,是和咱們在一個車廂的一位老人!”孫冰心在那頭回答。
第六百九四章 本格派推理
我們火速趕到臥鋪車廂,孫冰心和一名乘警站在衛(wèi)生間前面,衛(wèi)生間的門微微開了一道縫,依稀能看見一只鞋,以及一地的鮮血。
死者的腳抵住了門,我好不容易才小心翼翼地推開一點。
只見地上坐著一位老人,就是之前與我們同在一個車廂的那個,他穿著一件廉價西裝,里面是毛線衣,胸口被捅了許多刀,毛衣已經(jīng)被血染紅了。
地上的血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我試探了一下死者的頸靜脈,又翻了一下眼皮,死亡時間很近。
我問道:“死者發(fā)現(xiàn)的時候,衛(wèi)生間是反鎖的嗎?”
乘警回答:“沒有,是我疏忽大意,因為門上顯示‘無人’,我來回兩次都沒有推開檢查。剛剛有一名乘客使用衛(wèi)生間,發(fā)現(xiàn)門推不開,我過來用力推,發(fā)現(xiàn)里面有死人,就跟這位孫小姐說了。”
我左右環(huán)顧,發(fā)現(xiàn)前后車廂都沒有乘警,難道兇手是趁我們剛剛抓捕毒販的時候行兇的,所以沒有被目擊到?
這名兇手也太猖狂了! 我進去檢查了一下尸體,死者胸口的刀傷很密集,但都沒有刺中心臟,因為有毛衣遮擋,我沒法仔細檢查,暫時也不方便使用聽骨木。我搜了下他的口袋,找到了錢包、手機、身份證等物,老人名叫
潘根生,他的錢包里有一個年輕人的照片,從長相看似乎是他兒子。
我在他手機上發(fā)現(xiàn)一條沒有發(fā)出的短信,寫著:“我看到那個害死我兒子的人了,他竟然還在干老本行,天理何存……” 老人的死似乎與這個販毒集團有關,我注意到老人的手上有血跡,拿起來一看,他的左手掌被割傷了一道。乍一看似乎是握住兇器反抗被割傷,可是仔細一看就發(fā)現(xiàn)有蹊蹺之處,一般人持刀,刀刃都
是沖下的,被割傷的理應是指腹才對。
但左手手指上確實有被刀背勒出的一道痕跡,證明他確實是用手握住刀。我拿起老人的右手,對比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的右手才是慣用手,這也有點反常,在危急關頭,應該會拿慣用手抵擋才對。
我站起來環(huán)顧四周,墻面的濺血位置很低,血量也不多,這有點反常。毛衣確實會吸血,但是濺血位置這么低,難道老人是坐著被刺死的?
這個命案處處透著矛盾的氣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退出來,揮了揮手:“把尸體先抬到餐車去吧!”
乘警露出為難的表情:“可是這邊離餐車很遠,一路抬過去肯定會引起恐慌,現(xiàn)在車內氣氛已經(jīng)夠緊張的了!
這確實是個很實際的問題,孫冰心建議道:“要不把車門打開,從外面抬到餐車!
我瞅了一眼窗外道:“外面沒有太陽,索性就放在外面驗吧!我聯(lián)系一下當?shù)鼐,讓他們待會過來把尸體帶走,總不能被列車一直送到終點站吧!
乘警立即聯(lián)系其它人過來,打開車門,把尸體用一塊床單遮著抬到外面。
我已經(jīng)通過黃小桃他們過來,我和孫冰心下了車,我的眼睛在鐵軌下面來回掃視,果然發(fā)現(xiàn)一樣閃著光的東西,走過去一看,是一把沾滿血的匕首,通過排便口被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