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有一灘水漬,其實是汗?jié)n,仿佛楚嫣曾被吊在這里不斷被折磨,冷汗?jié)B進了這片地面。
除了汗,還有斑斑點點的血跡,以及一些日光燈管的碎片,看來那家伙說的是真的!
光頭強抓狂地按著自己的腦袋,不停地說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冷靜點,說不定她還在附近!蔽倚耐慈绲督g,卻不得不安慰他。
光頭強朝后門跑去,倉庫后面是大片的野地,他對著那里大喊:“楚嫣……楚嫣……你在哪?”
我們緊跟著出來,我注意到這里車輛駛過的痕跡,車輪印較深,似乎車上坐了四五個人,光頭強準備進那片草地尋找,我說道:“別找了,人被帶走了!”
于是我們跟著輪胎印一直往前走,漸漸走到一片郊區(qū)的荒地里。希望是渺茫的,我們這一路幾乎是跑的,但人肯定跑不過汽車,他們大概已經(jīng)離開這里遠遠的了。
我正這樣想的時候,前方傳來一道亮光,只見一輛suv在一棵槐樹下面停著,車上的人站在路邊撒尿、抽煙,總共有四個男的。
我聽見其中兩人在交談——
“虞哥怎么半天沒消息,該不會是栽了?”
“肯定是這女人的同黨!媽個批,換個地方好好收拾她,非撬開她的嘴不可!
光頭強聞言大怒,沖上去暴吼一聲:“老子宰了你們!” 我根本阻攔不住,只好讓宋星辰趕緊去幫他,宋星辰像只獵豹一樣躥進旁邊的草叢,那幫人聽見動靜,從腰間拔出匕首,其中兩人手上拿的土槍。他們瞄準光頭強,未及開槍,便被兩發(fā)石子打中手腕
,槍掉在地上。
“誰?”
宋星辰突然從一旁的草叢里躥出來,手里的唐刀瘋狂地劈砍,傾刻間劈翻了三個人,我生怕他把人全殺了,一邊跑一邊喊:“留活口!”
走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刀沒出鞘! ‘斘液凸忸^強沖到車前時,四個人販子全部被放倒在地,呻吟不止。光頭強此時什么都顧不上了,沖過去拽開車門,從后座上抱下來一個麻袋,麻袋里面明顯是一個女孩的瘦弱體型,上面浸透了鮮血
。
他伸手要掀,我喝道:“別!”
這可能是人販子折磨楚嫣的一種手段,把她全身皮膚劃破,再裹上一層麻袋,用力一撕會把皮給扯下來。
光頭強摟著麻袋不停地呼喊:“楚嫣,你還活著嗎?還活著嗎?”
麻袋微微動了一下,看到這個小姑娘被這幫人渣折磨成這樣,我心如刀絞,給侯警官打電話,叫他派一輛救護車過來,然后把位置發(fā)給他! 【茸o車趕來之前,光頭強摟著楚嫣不停地說話,我去審問了那幾個人。他們其中一個是老猿山的干部,剩下三個是小弟,接到上級命令,說最近有人在搗亂,于是利用各處的眼線,順藤摸瓜地找到楚
嫣,當然,他們不知道楚嫣的真實身份,在拷打折磨中,楚嫣一個字也沒有透露! ∥矣萌雺羯⒈茊柲莻叫開哥的,他們上級是誰,開哥說上級的名字他不知道,只知道綽號叫孫猴子。
第五百八六章 侯警官殉職
過了一會,一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開來,警車上坐的是白天和侯警官一起的警察,醫(yī)護人員趕緊把楚嫣弄上單架,在臉上剪開一個口子,給她戴上氧氣面罩。
那名警員告訴我,侯警官親自把那三名被解救的少女帶回局里去了,那幫歹徒暫時被送到醫(yī)院去急救,人這么多,估計今晚有的忙!
我們跟著車一起去了醫(yī)院,一進醫(yī)院,感覺跟進了集市一樣。走廊里都支起了行軍床,每張床上躺著一名被打傷的歹徒。警察在走廊兩端守著,醫(yī)生忙得焦頭爛額。
和我們一起的警員問道:“這都是你們?nèi)齻干的嗎?”我含糊地答應(yīng)一聲。
我們在急診室外面等楚嫣,光頭強掏出煙,看看墻上的禁煙標志又收了起來,嘆口氣站起來來回踱步,宋星辰說道:“你要不去外面吧,在這礙眼!”
“我哪都不去,我要在這里守著!”光頭強吼道。
等了有兩個多小時,突然一名醫(yī)生跑出來,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光頭強站起來:“她怎么了?”
我一陣揪心,看醫(yī)生的神態(tài)就不是好消息,他嘆息道:“好好一個女孩子,怎么搞成這個樣子,她全身上下至少有三十多處刀傷,血跟麻袋粘在一起,我們半天才拆開……”
“說重點!”光頭強暴吼一聲,嚇得醫(yī)生一哆嗦。
醫(yī)生艱難地吞咽著唾沫說道:“她全身器官衰竭,肝、腎、胃都有嚴重的炎癥,還有腦膜炎的跡象,有人往麻袋上面撒尿,毒素滲入了體內(nèi),拖的時間太久了……”
光頭強猛的一拍醫(yī)生旁邊的墻,吼道:“你的意思是她沒救了!”
我拉開光頭強:“你冷靜點!”
醫(yī)生說道:“她剛剛在手術(shù)中兩次心臟停跳,被我們搶救過來,可是意識已經(jīng)不清了,只能靠儀器暫時維持生命,但意義真的不太大,我勸你們有思想準備。”
我們都沉默了,光頭強突然捂著臉蹲在地上嚎起來了:“她才二十歲不到,為什么要受這樣的罪!”
醫(yī)生的臉上閃過一些驚訝的神色,我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我覺得這女孩好像沒這么年輕,少說也有二十多了!
光頭強突然間又不哭了,我也愣了一下,我連忙掏出手機,翻出楚嫣的照片:“是她嗎?”
“這是誰啊?歌星嗎?”醫(yī)生一臉茫然。
光頭強破泣為笑,雙手重重地往我肩膀上一拍:“媽的,原來這事給鬧劈岔了,真是浪費感情!太好了,小嫣沒事!
我知道這時候松一口氣不太合適,畢竟這個女孩也是受了非人的折磨,但我確實松了口氣。
醫(yī)生問道:“弄錯了?”
我說道:“放心吧,醫(yī)藥費我們會付的,盡力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