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死的豬’在網上特別謹慎,關鍵信息都用語音來說,也許他早就預料到,會被人看見聊天記錄。
后來,兩人開始策劃一個瘋狂的計劃,具體內容又是語音。楚嫣明確告訴‘不怕死的豬’,自己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她希望在生命的最后能夠完成這個計劃,‘不怕死的豬’欣然答應,叫她來周口縣見面。
看完這些支離破碎的對話,我推測‘不怕死的豬’并不是普通的人販子,兩人既然會聯(lián)手干這種事情,說明‘不怕死的豬’也是一個以暴制暴的正義罪犯!
這讓我想到了曾經的一條新聞,一個女孩被親戚拐賣到農村,女孩卻反過來把親戚賣了。
楚嫣的離家出走,本以為只是一個快死的女孩出去隨便走走,誰知道竟然牽扯出這么多事來,讓我感到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不過眼前仍然是一團迷霧,她仍然下落不明。
這一天我累壞了,十點便躺到床上睡覺。隔日一早,光頭強還在呼呼大睡,雷鳴般的鼾聲隔著墻都能聽見,我嫌帶著他太礙事,把宋星辰叫出來,我倆簡單吃點東西便去了車站。
早晨的車站熙熙攘攘,一輛輛大巴車準備出發(fā),售票員操著方言喊各地的地名,也有一些車是從外面開進來,從車上下來一批批趕集或賣菜的農民。
我找工作人員要了一份發(fā)車單,挨個詢問八點鐘出發(fā)的大巴車司機,一名司機竟然認出了楚嫣,叫道:“我見過這小姑娘,那天一個人坐車,看著怪可憐的,路上有兩個流氓騷擾她,被我給罵跑了!
我心想光頭強要是在,聽到這話又得激動,我問道:“她在哪下的車?”
“開平縣。”司機不假思索地答道。
“她在開平縣下車的時候,是一個人嗎?還是有人來接她?”
“一個人……對了,你們是她什么人!”司機警惕的反問道。
我隨便敷衍了幾句,給光頭強打個電話,叫他盡快過來。坐這輛車是來不及了,九點多光頭強才姍姍來遲,我們只好包一輛出租車,走的時候我給黃隊長打個電話告別,感謝他對我們的關照。
聽說打聽到了楚嫣的下落,光頭強可興奮了:“宋哥,信息可靠嗎?小嫣跑到那里做什么,我跟她也沒說過話,你說我這身打扮不會嚇著她吧?”
我叮囑道:“事先提醒你,在警察面前把你那身江湖氣收斂一下,不要隨便說話,最好就別說話!”
光頭強從懷里掏出一副墨鏡戴上,一本正經地昂起頭:“我不說話,我就扮成宋哥的保鏢在后面站著,你看行嗎?”
我笑了:“一言為定!”
這里屬于漢中平原,但是路面還是相當顛簸,坐了幾個小時吃,顛得我十分難受,宋星辰掏出一個小瓷瓶,里面是精煉的蘇合香丸。
我含了一粒,武宋制藥的手段果然比我專業(yè)太多,藥丸烘焙得特別細膩,在口中化開后,一股清涼透腦,暈車的感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暢爽得不得了。
光頭強在一旁好奇地看著,我給他一粒,光頭強拈在手上好奇地打量,放進嘴里,然后大叫起來:“爽!爽!爽!宋哥,你這個藥太正了,一級a貨!”
司機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我們,我尷尬地道:“薄荷糖而已,瞎說什么?”
宋星辰冷冷的說:“這個光頭,當個丑角倒不錯!” 我笑著點頭,這家伙表現欲太強了,以后要是不當黑道了,興許可以考慮進軍娛樂圈。
第五百七七章 滅門第二宗
中午十一點我們抵達開平縣,下車的時候光頭強隨口說道:“小嫣身上的藥,快吃光了吧?”這提醒了我,她很可能在這里補充過處方藥。
于是我提出兵分兩路,光頭強拿著楚嫣的照片去各藥店、診所打聽一下,我去派出所尋求幫助,我格外叮囑他,不許對人亂發(fā)脾氣。
來到派出所,我向所長出示了協(xié)查文件和證件,稱是來追-捕一名犯人的。所長表現得特別熱情,準備招待我們一頓飯,我說道:“事情緊急,吃飯就免了吧,我想找您借幾名警員!
“這個這個……”所長面露難色:“實不相瞞,我們這里的刑警不到十人,這兩天又發(fā)生了一樁命案,都查案去了。”
“什么命案?”我問道。
“下面農村的,具體情況是侯警官在查呢,他現在正好不在,要不咱們先吃頓飯去?”所長恭維道! ∥疫B連推辭,心想派出所幫不了忙就算了,正要告辭離開,外面開來一輛警車,一個警官從車上下來,正在打電話,嗓門很大地說道:“什么?昨天你告訴我明天來,今天你又說明天來,市里的法醫(yī)專
家到底什么時候來……老大,我這案子耽擱不起,死人都在殯儀館躺三天了,求你了,趕緊派人下來!”
然后他氣沖沖地掛斷電話,所長小聲地告訴我:“那就是侯警官,小侯,這二位是南江市來辦案的同志,正好回來,一起吃個飯!”
侯警官沒好氣地擺擺手道:“我沒空接待,你們自己去吧!
所長陪著笑臉說:“他就這牛脾氣,您不要見怪!
我對侯警官說道:“不好意思剛剛聽見你打電話了,你們是缺法醫(yī)來驗尸嗎?”
“怎么?”侯警官揚起眉毛看我。
我亮出證件:“我倒是可以幫你驗尸!”
侯警官不太相信地看著我:“這么說你是法醫(yī)嘍?看你挺年輕的,有經驗嗎?這次可是滅門大案,不是鬧著玩的,你以前破過案嗎?”
我點點頭:“有過相關經驗。”
侯警官道:“哼,說得這么含糊,一看就是沒破過幾次案子。算了,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咱這就走吧!”
我笑道:“行!”
侯警官叫了幾個手下一起,宋星辰低聲問我:“小少爺,你可真愛管閑事!”
我說道:“說不定這案子和她有關呢,就算沒有關系,賣個人情也好,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警察協(xié)助比咱們單打獨斗要快多了!
和我們一起去殯儀館的有侯警官、一個開車的警員,還有一個看上去像做痕鑒的技術人員,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斯斯文文的。
侯警官說話辦事都透著一股雷厲風行的勁,感覺在所里面子挺大似的,我忍不住問道:“侯警官,所長和你有血緣關系對嗎?”
侯警官一驚:“你怎么知道?”
我懶得詳細解釋,直接丟出一句:“你倆眉毛很像!”
侯警官大笑:“所長其實是我爸,不過你可千萬別把我當成一無是處的官二代,我可從來沒靠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