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下午,我們就坐飛機去了涼川,我頭一次來到這么北的地方,放眼望去是萬里無云的藍天,空氣干燥,手碰到什么經(jīng)常會有靜電,但氣候也不是太冷。
整座縣城讓人好像回到了九十年代似的,可是也別有一番西北的風土人情。
在孫冰心的倡議下,我們找了家蘭州面館吃飯,品嘗了一頓超豪華的正宗蘭州拉面。
吃完東西,黃小桃建議道:“先去當?shù)厥芯诌^個招呼吧!跨省辦案,禮數(shù)不能免!
我們來到市局,找到當?shù)鼐珠L,說明來意之后,局長一臉發(fā)懵,他不知道什么特案組,也沒聽說過我們,更不知道我們?yōu)槭裁匆Ю锾鎏鰜韰⑴c這樁懸案。
“是公安部的命令嗎?”局長搔著頭皮問道。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明,便道:“您知道宋兆麟和孫虎嗎?這案子最早其實是他們經(jīng)手的,孫虎是我們的局長,宋兆麟是我爺爺!
局長搖頭:“我上任才十多年,沒聽說過這兩位高人,不過你們愿意調(diào)查的話,我局自然會全力協(xié)助。這起涼川連環(huán)殺人案,最近在網(wǎng)上挺出名的,被列為什么建國后十大懸案,倒是經(jīng)常有人跑來打聽,最近就有一個金影公司的導演和編劇來這里,說想把它改編成電影,哦對了,那倆人還在招待所呢,要不要去見見?”
我搖搖頭:“不必了,可以的話,我想先看下卷宗!
第五百零三章 跳樓女尸
“好的,好的!”
局長帶我們來到檔案室,找出當年那樁連環(huán)殺人案的卷宗,可惜這一份還沒有我手上的詳細。
刀神給的那份上面,嫌疑人的名字被人挖掉了,從長度判斷是三個字的名字。按理說只要在上面寫過字,底下的紙會留下淺淺的痕跡,可以用鉛筆涂抹的方式再現(xiàn),但是銷毀證據(jù)的人細心到拿電熨斗熨了每一張紙,如此縝密的心思,令我不得不懷疑是爺爺做的!
縣城里的這份檔案,最后幾頁缺失了,從撕痕看是以前撕掉的,局長對此也不清楚。
我掃了一眼參與此案的警察名單,利用冥王之瞳將它記下來,然后歸還檔案。向局長道謝后,局長說會替我們安排住處,另外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都可以找他,我們沒那么臉皮厚,酒店還是自己找好了。
到了酒店,孫冰心興沖沖地查著這里有什么旅游景點,我突然有種百無聊賴的感覺,時隔二十年跑來重啟調(diào)查,怎么查,從哪里查?完全就是狗咬刺猬無處下牙。
黃小桃安慰我道:“你也不用太在意,世上有些事情就是無能為力的,查不了,咱們就玩兩天回去吧,而且話說回來,興許這一切都是刀神設的局呢?”
我搖頭道:“我知道‘正義’這個詞放在一名罪犯身上有點不合適,但我還是想說,他雖然是個罪犯,卻很有正義感。他并不是馴狗師那種陰險狡詐的敵人,我認為他一定是想讓我知道些什么!
孫冰心問道:“要不要去趟鹿壽山,聽說景色特別優(yōu)美哦!”
黃小桃回道:“沒興趣!”
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嚲崖暎S小桃揚起眉毛:“有案子,要不要去看看?”
我揮揮手:“閑著也是閑著,走吧!”
孫冰心也要一起來,我們仨來到局里,原來剛剛發(fā)生的是一樁跳樓自殺案,尸體從十六樓上摔下來,摔得特別慘,被警員用尸袋兜著送到法醫(yī)那里。
我們這三個外人站在這里很是扎眼,不少警員好奇地打量我們,問我們是干嘛,黃小桃便亮出證件。
這時一個胖胖的警官走出來,正在打電話:“什么,你病倒了?這邊有案子……你看能不能從學生里面派一個過來,就是一樁跳樓自殺案,沒啥難度!
孫冰心沖我一笑,走過來非?蜌獾卣f道:“你好,請問是不是沒有法醫(yī)值班了?”
胖警官捂著電話警惕的問道:“你是……”
孫冰心亮出證件:“我們是從南江市來的特案組,我和這位哥哥是組里的法醫(yī),要是沒人的話,我們可以代勞!
胖警官一拍大腿,道:“這可幫大忙了,來來來,里面請。”
黃小桃沖孫冰心笑了下,小聲地說道:“這丫頭,真機靈!”
領我們進去的時候,胖警官說道:“不怕你們笑話,我們這小縣城只配備了兩名法醫(yī),一個到蘭州開會去了,一個剛剛生病了,正發(fā)愁呢!”
我問道:“兩名法醫(yī)夠嗎?”
“不夠,肯定不夠,老實說我們這邊非自然死亡案件的解剖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可是沒辦法啊,人材都跑到大城市了,誰愿意來這種西北小縣城!迸志侔β晣@氣。
孫冰心取了兩副橡膠手套遞來,我一邊戴上一邊看著床上的死尸。這是一名女性,年齡大約二十四歲左右,臉上涂脂抹粉,打扮得很妖嬈,全身上下多處骨折,血糊了一身,肋骨陷了下去,小臂形成了假關節(jié)。
面對這樣一具普通人看了會尖叫的尸體,孫冰心第一句話是:“咦,香奈兒的裙子!”
我說道:“別關注裙子了,抽點血去化驗一下,看看生前有沒有被人下過藥,尤其是麻醉劑。”
“好,請問,旁邊的試驗室我可以用嗎?”
孫冰心向胖警官詢問,胖警官連聲答道:“好的!好的!”
我用聽骨木聽了一下死者的臟器,內(nèi)臟幾乎全摔爛了,但這都在摔死的正常范圍內(nèi)。聽的時候我注意到死者的體毛較重,但是腹部卻缺了一大塊毛發(fā),我拿手摸了摸,感覺像是新剃掉的,把鼻子湊上去聞了聞,有剃須刀的味道。
然后我分開死者的腿,檢查了一下下-體,死者好像是有淋病的初期癥狀,但是死前并沒有發(fā)生過性行為。
胖警官以為我是法醫(yī),小聲地詢問:“小同志,不解剖嗎?是不是缺什么儀器?”
“我從來不解剖的!”我答道。
“那要怎么驗尸?”胖警官一陣好奇。
我笑而不答:“小桃,把窗戶打開!”
黃小桃拉開百頁窗,這里的陽光格外明媚,使用驗尸傘的效果很久沒這么好過了。只見在驗尸傘下,尸體身上出現(xiàn)一些手印和毆打痕跡,主要集中在上半身,這就足以說明,這不是一樁普通的自殺案。
胖警官被驚得倒抽一口涼氣,怯怯地問道:“您用的這是什么儀器,比紫外光譜儀還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