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軍低下頭,支支吾吾的解釋道:“那東西很難伺候,我每天子時必須用自己的精血供養(yǎng)它,不然它就會反噬我。”
我朝他貼滿創(chuàng)口貼的手看了一眼,和我猜想的一樣。
我說道:“除非你供認(rèn)殺人罪行,否則休想!”
“拜托,拜托,您大人有大量,行個方便!彼焓诌^來想要握我的手,被看守的警察喝斥一聲:“老實點!”
“這么說你承認(rèn)詛咒是真的了?”我笑吟吟的看著他。
余軍臉色鐵青,不再說話。
我又說道:“只要你承認(rèn)這件事,我就讓寥組長給你辦取保侯審,回去喂貓。”
“你身為一名警察,竟然用這種手段威脅我!”余軍大怒。
我沒有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只是平靜的道:“余軍,如果詛咒不存在,那我們憑什么相信你會被詛咒殺死?這不是威脅,是簡單的邏輯!
余軍緊咬著嘴唇,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留給他一點時間思考,等我們離開審訓(xùn)室時,余軍在里面瘋癲地大笑起來:“那東西放在哪里都會招來血光之災(zāi),你們都會死的,都會死的!”
他的這句威脅讓警察們憂心忡忡,他們派了個代表來問我,‘渡財靈貓’放在警察局會不會不安全?
我認(rèn)為這東西不可能隨意殺人,但警察們很害怕,于是我取了一個折衷方案,找了一輛車,把‘渡財靈貓’鎖在車?yán),停在了停車場的深處,大家這才安下心來。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我們都在警察局里等著,連晚飯都是在這兒吃的,其實是在跟余軍進(jìn)行一場無聲的心理戰(zhàn)。
要么認(rèn)罪保命,要么頑抗喪命!眼看著到十一點了,大家都無聊得不行,手機(jī)也玩得快沒電了。
王大力說道:“這小子估計不會認(rèn)帳了,他前后殺了七個人,肯定是死刑沒跑的……”
我答道:“未必,人都有貪生怕死的人,多活一天也是好的,他肯定會屈服的!
這時一名警察匆匆跑過來叫道:“不好了,余軍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我問道。
“一言難盡,你們過來看看吧!”
我們來到拘留室,看見余軍抓著欄桿,不停地用腦袋撞,都撞出血了,嘴里神神叨叨地念著:“我是靈貓大仙,我是靈貓大仙,你們敢把我關(guān)起來,到了子時,我要讓你們統(tǒng)統(tǒng)去死!”
警察們都被嚇呆了,寥組長憂心忡忡的道:“這樣子八成是被附身了,警察局里人太多了,我看要不先把他轉(zhuǎn)移吧?”
其它人也紛紛表示贊同。
假如沒有下午發(fā)生在王大力身上的事情,余軍這模樣還真能嚇唬到我,可惜我一眼就看出他是裝的,被靈貓附身根本不是這個樣子。
我冷笑道:“余軍,你就接著裝吧,子時快要到了,慢慢等死!”
余軍搖頭晃腦,仍然在堅持:“大膽凡人,竟敢這樣跟靈貓大仙說話,我要你死,我要你死!”他把臉貼在欄桿上,額頭上的血順著鼻翼流淌下來,模樣格外猙獰。
“再過幾分鐘我就施展神通,叫你們統(tǒng)統(tǒng)自相殘殺!”
此語一出,滿屋子的氣氛都變了,大家緊張地相互看著,生怕自己待會死在同事的槍下。
我把臉湊過來去,冷笑道:“你別裝了,我見過被靈貓附身的樣子,你演得一點也不像。”
這句話擊潰了余軍的心理防線,他的嘴唇顫抖了一下,眼神也慌亂起來。
我又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用這種手段嚇唬我們,好讓我們遂了你的意,你想演就接著演吧,看看誰熬得過誰!”
我把黃小桃叫到一旁,小聲交代了一些話,然后對其它人道:“大家先退出去,我來對付他!”
寥組長有點不放心,但在我的強(qiáng)硬堅持下,最后警察們都離開了。黃小桃看了下表叫道:“糟了,宋陽,還有十分鐘就到子時了!
余軍朝墻上的鐘瞥了一眼,冷笑一聲,又撿回信心,開始演那癟腳的戲,搖頭晃腦,口吐白沫:“靈貓大仙要顯靈啦,順我者生,逆我者死!”
我端了把椅子,在余軍面前蹺著腿坐下,冷冷地說道:“那咱們就等十分鐘,看看是我們死,還是你死!”
王大力小聲問道:“宋陽,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可怎么辦?”
“不可能!”我胸有成竹的說道。
王大力不知道余軍是在演,害怕得不得了,我叫他如果不放心就出去躲一會,王大力卻堅持道:“那哪行啊,我是那么不講義氣的人嗎?”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黃小桃突然驚訝了一聲:“咦,王大力不見了。”
我朝屋里一看,王大力不知道什么時候躲到一張桌子下面,抱著腦袋瑟瑟發(fā)抖,我和黃小桃萬分鄙視地罵道:“慫貨!”
這時,距離十二點只剩下最后兩分鐘了。
余軍終于熬不住了,恢復(fù)了原來的音調(diào):“我招,我招,兩家人都是我殺的!”
“怎么殺的?”我質(zhì)問道。
“把他們的生辰八字寫下來,燒成灰和我的血一起喂給靈貓,然后把它送給要殺的人,靈貓就會釋放出一種生物磁場,讓對方發(fā)瘋!闭f完,余軍狠狠噬破中指,下嘴這狠勁,估計把一整塊肉都咬掉了,看得我都感覺疼。
然后他把不斷滴血的手指伸出來,急不可待地說道:“快把我的血喂給它,這貓狡猾得很,到時不喂它就要搞鬼了!”
我慢吞吞地問道:“然后呢?”
“雕塑只是鎮(zhèn)壓它的牢房,里面融進(jìn)了我的血,每晚子時必須把我的精血滴進(jìn)上面的小孔里,來加固封印,否則它就會沖破封印報復(fù)我!我在黃有財家對面租房子就是為了能及時喂血,這貓鬼得很,時時刻刻想擺脫我的控制!庇嘬娊辜钡暮暗馈
我心頭一驚,難怪下午被靈貓附身的王大力拼了老命都要砸壞雕塑,原來這只靈貓是被奴役的。
我問道:“你每天都潛進(jìn)死者家里喂血?”
余軍答道:“不接觸它也行,只要在它方圓二十米內(nèi)把血滴進(jìn)紅蠟燭,讓它聞到血腥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