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小王,相機拿過來!”
一個小警察在黃小桃的吩咐下,立刻圍上來,對著尸體喀喀地拍照。
我這一招叫做‘白醋蒸尸’,同樣是提刑官宋慈發(fā)明的絕技!
人的手掌會分沁出極其微量的汗液,而汗液是堿性的,利用白醋的醋性與其中合,就會浮現(xiàn)出手印來。
但這手印是維持不了太久的,果然幾分鐘后,它們逐漸消失了。
黃小桃問道:“宋陽,我看電影里鬼魂不是虛無縹緲的嗎?怎么會留下手。俊
“誰告訴你是鬼魂了,這明明是兇手留下的,我敢肯定兇手是個人。你有沒有注意到,在死者小腿肚上各有一個清晰的手印,呈包覆狀,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我問道。
黃小桃一邊比劃一邊猜測:“兇手曾經(jīng)用雙手抓住死者的小腿……”她突然捂住嘴:“我知道了,兇手是個變態(tài)!”
我被她搞得哭笑不得,這么簡單的事情都看不出:“兇手曾經(jīng)抓著死者的小腿拖動過他的尸體!”
“原來如此,有道理!”黃小桃點了點頭:“不對啊,按你的說法,死亡時間是四十八小時左右,可是兩名目擊證人都說,昨晚鄧超還跟她們在這一起,難道他當時已經(jīng)死了?”
“眼見未必為實,人證與物證自相矛盾的時候,我更傾向于相信物證,我覺得死者不是鄧超,尸體是從其它地方搬運進音樂教室的!蔽艺f道。
“那兇手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黃小桃一頭霧水。
“眼下還不清楚,不過案情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答道。
這時王大力跑了進來說道:“陽子,東西我都給你弄到了……”
他突然不說話了,眼睛直直地盯著尸體,尸體被脫得光溜溜地架在鐵板上,這一幕估計把他嚇到了。
“臥槽,我每次一離開,你們就玩得更重口了,這是在干嘛,給尸體蒸桑拿嗎?”
“沒有,我們在商量到底是蒸還是煎!蔽衣柫寺柤绨。
王大力大概是聯(lián)想到吃的東西,把東西塞給我,捂著嘴沖出去了。
一旁的黃小桃也臉色鐵青:“你驗尸的時候能不能別說吃的東西,很惡心的,你到底是不是學生啊,這心理素質(zhì)也太好了吧!”
“不好意思,我這人神經(jīng)歷來有些大條!蔽倚Φ。
王大力找來的磁鐵是從音響上拆下來的,我把磁鐵蒙在白紙上,放在尸體斷裂的脖子上來回移動了幾下。
弄完之后,我把白紙取下來,用手兜著,給黃小桃展示我的‘成果’。
雖然這些顆粒很小,小到一個噴嚏就會吹飛,但在白紙的襯托下,普通人也能看見它們。
“這些是……”黃小桃湊近研究。
“是一些尖銳的金屬碎片!蔽医忉尩。
黃小桃看看我,又看看紙上的東西:“喂,這東西比螨蟲還小,你怎么看清的!”
“經(jīng)常吃胡蘿卜,所以眼睛好嘍!”我笑道。
“那這‘尖銳的金屬碎片’是從哪來的?琴弦上面的嗎?”黃小桃問道。
我把白紙包好,以免重要證物被風吹走,然后取了一根琴弦給她看,琴弦細如頭發(fā)絲,但仔細看其實是螺紋狀的。它實際上是由數(shù)根細鋼絲擰出來的,因此上面就算有破損,也不可能掉下‘尖銳的金屬碎片’。
“能掉下這種碎片的工具,應(yīng)該是鋸子或者鋸條,鋸條正是用鐵做的,而且在鋸的過程中很容易磨損!蔽医忉尩。
“鋸子?你是說,死者的腦袋其實是被鋸子活活鋸下來的?”黃小桃瞪大了雙眼。
“先不著急得出結(jié)論,對了,你有手帕嗎?”我問道。
“等等!”
黃小桃找一名警察借來一塊手帕,我把那盆多肉盆栽掰掉一些,裹在手帕里,使勁擰出汁水,然后蘸著汁水在死者的頸部輕輕拍打。
漸漸的,頸部的切口變成了紫色,并且能清晰地看到,皮肉上有切割的紋理,而骨頭上卻是鋸條反復(fù)拉鋸后留下的摩擦痕跡。
“看明白了嗎?”我說道:“死者的皮肉是被刀子剖開的,但是脊椎骨卻是用鋸條鋸斷的!
黃小桃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簡單,多肉植物對金屬很敏感,所以我用它的汁水擦拭傷口,就能看清作案工具留下的痕跡。”我說道。
“宋陽,我認識你還不到一個小時,你就像變戲法一樣用了各種奇怪的手段驗尸,而且這些手段我當警察以來從來沒見過。不行,你得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
黃小桃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看那副架勢仿佛非要問出個答案來!
第十六章 你敢賭嗎?
我倒不是刻意隱瞞,畢竟我不想在這幫警察面前裝逼,因為爺爺經(jīng)常教導(dǎo)我,在外面要盡量低調(diào)行事。
但她都問到這個份上,我也只好稍微透露一點:“其實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從事仵作職業(yè)的,也就是古時候的法醫(yī)!
“你的意思是,你用的這些手段都是仵作的手段?”黃小桃很聰明的問道。
“是的,不然你以為呢?這可不是我突發(fā)靈感想出來的,都是老祖宗的智慧。”我答道。
大家通過影視劇,或多或少知道仵作這個職業(yè),但卻沒幾個人清楚仵作到底是怎么驗尸的?因為這個職業(yè)太過神秘,神秘到比和尚道士還要稀奇。
黃小桃喃喃道:“看來古人也不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