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昀澤手抬起,忽地拍了下阿紫的后腦勺,“吃你的東西,別搞事情!
阿紫:“嘻嘻嘻嘻嘻!
過了兩秒,陸昀澤兩條長腿似不舒服地動了動,然后“不經(jīng)意”地回頭往后座瞄了一眼。
時誼耳朵上塞著耳機,似乎沉浸在了音樂里,正望向窗外。
*
下午,隊員們回到了基地,阿凱叫的按摩師也來了。
阿凱:“按摩師來了,你們誰先?阿澤,你先吧。”
隊員們長期訓(xùn)練比賽,肩膀、背、腰等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些肌肉勞損和拉傷,戰(zhàn)隊會定期請專業(yè)的按摩師過來給他們做按摩放松。
陸昀澤“哦”了一聲,不緊不慢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抻了下脖子,跟著按摩師進了醫(yī)療室。
醫(yī)療室就在時誼的平時工作的小會議室隔壁,放了個大柜子,裝了各種各樣的常用藥和聽診器、脈搏計等常用器械,供隊醫(yī)給隊員們檢查身體、治療輕傷用。里面還擱了兩張按摩床,專門給隊員們按摩時躺著。
陸昀澤俐落地脫了上衣,只剩下一條短褲,躺了上去。按摩師叫老張,跟隊員們是老相識了,先跟陸昀澤聊了幾句家常。
時誼跟阿全聊完天,此刻也回到了自己的小會議室里。
她剛要開始做數(shù)據(jù)分析,就聽到隔壁傳來兩人說話的聲音。
老張:“肩頸太硬了,大椎有點突出,左邊肩膀疼吧?”
陸昀澤:“嗯,覺得有時候胳膊抬起來久了會麻!
“晚上睡的好嗎?”
“還可以吧,有的時候不是那么好。”
老張:“打完一局記得起來走動一下,保持一個姿勢肯定會這樣的,按摩也只是緩解一下。枕頭也不能墊太高,比肩膀矮一點最好!
“嗯!
“不過你身材保持不錯,肌肉挺結(jié)實的。平時一周練幾次?”
“器械兩次,游泳一次。”
“這種頻率就可以了,別過量。過量了也不好!崩蠌堖吔o他按邊道,“不過這里,真是硬……”
“唔——”不知道是不是被按到了酸痛之處,陸昀澤低低呻.吟了一聲。
聽到這里,時誼莫名有些不好意思,立刻甩了甩下腦袋,強行把自己的注意力拉回來。
她低下頭,一手快速翻動自己的筆記本,另一只手按了鼠標,把剛才的視頻進度條往回拉了一截。
慢慢地,她沉下心來,那邊似乎也沒了聲音。
半個多小時后,時誼剛看完一場比賽,剛站起來準備去下洗手間,只聽隔壁陸昀澤叫了聲,“有沒有人在外面?來個人幫忙!
時誼頓了一下,想假裝自己不在,沒吭聲。
那頭聲音又傳來,聽起來有點著急,“時誼,教練……我知道你在隔壁,快點過來啊。”
搞什么幺蛾子?
她皺了皺眉頭,猶豫了兩秒鐘,走過去。
“又怎么了啊,一天到晚就你事多……”
她才走到醫(yī)療室門口,就見陸昀澤大剌剌趴在按摩床上。
上寬下窄的倒三角身材,上半身裸著,背肌線條緊實而流暢,下半身穿了條黑色運動短褲,褲腰被拉得挺低,健瘦的腰肌中有道明顯的溝,兩條大長腿還挺白的。
時誼驀地挪開目光,“叫我過來干嘛?”
“幫個忙,把我背上的火罐取下來!彼⑽纹鹕碜,指著肩上的五個玻璃火罐。
“……”時誼有點不好意思往他肩上看了一眼,五個罐子,一個在脖子中間,兩個在兩邊肩頭,還有兩個在肩胛骨上,玻璃灌里的肉被吸了起來,又黑又紫。
濕氣夠重的!
“時間到了嗎?師傅說幾點能拔?”時誼往掛鐘上看了一眼,問。
“沒到,不拔了!彼欀碱^說,口氣幼稚得像個小學(xué)生,“疼。”
“……沒到時間拔了不好吧,你忍一忍唄。”她看著他,輕輕戳了戳他背上的罐子,有點想笑。
給他金貴的,拔個罐也嗷嗷叫。
“忍不了了,老楊今天下手太重。你快幫我拿下來。”
“這么疼?可我不太會啊。按摩師呢?”時誼盯著那幾坨肉,有些束手無策。
火罐她是拔過,但也是別人給她拔。她也沒半路拔過別人身上的罐子啊,會不會把肉也帶下來?
“我急著上廁所,你就這樣拔下來就行!标戧罎伞八弧绷艘宦,“快點啊!
時誼猶豫了下,伸手到玻璃罐上碰了碰,挺燙的,“那我拔了哦。”
說著,她輕輕地扣住罐子的邊緣,小心翼翼揭開,滋的一聲響,某人的肉瞬間扁了下去。
“……還好吧?”
某人“唔”了一聲,“剩下的也拔了!
“都紫了。”說著,她又把另外四個罐子也取下來。床上的某人明顯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時誼把幾個罐子放到一邊的桌子上,瞥了他一眼,“好點了。俊
陸昀澤半轉(zhuǎn)過身,睜眼瞧她,“嗯。”
她不經(jīng)意掃到他光.裸的前胸,立刻移開視線,尷尬道:“時間沒到你就讓我拔下來,一會按摩師該怪我了。我先出去了。”
她剛要轉(zhuǎn)身,床上躺著的人就伸出胳膊,一把將她往回拉。
時誼趔趄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倒,撲到了他的身前,一只手本能地撐到他腰上。
醫(yī)療室窗外的樹上,兩只鳥兒在夕陽里翻飛,翅膀撲簌簌地拍到了綠葉,柔和的清風(fēng)搖晃著白色的窗簾。
兩人對視,陸昀澤的眼眸幽深而明亮。
時誼的心好像少跳了一拍,手上他腰肌的觸感很奇妙,有點硬,又有點軟,凹陷的地方正好擱進去她的手。
她羞臊地縮回手,站直了退后一步,“你干嘛啊?”
“有點冷,你先幫我拿塊毛巾蓋一下。”
時誼瞄了眼空調(diào),十八度,難怪她剛才進屋就感到一股涼意。她拿過遙控器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了些,然后取了旁邊的小毯子,蓋到他身上。
“行了吧,大少爺?”
陸昀澤半趴著枕在自己的一條胳膊上,微瞇著眼睛看她,聲音有點懶懶的,“感覺怎么樣啊,教練?”
“什么怎么樣?”
“我身材!
時誼一愣,有些窘地白了他一眼,“……不怎么樣!
“這還不怎么樣。俊标戧罎陕钥鋸埖氐皖^看了看自己,又說,“你喜歡那種變態(tài)大塊頭?”
她羞紅了臉,“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臉,非要逼著人家夸你才行?”
“贊美使人快樂。我是為你好!
神他媽贊美使人快樂……
時誼氣得瞪他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陸昀澤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舒服地出了口氣,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沒看錯的話,她剛才,好像臉紅了?
心情有點好。
*
次日,阿凱給大家放了一天假。
時誼一早就起來了,把跟map的比賽數(shù)據(jù)做了整理,又研究了會兒下個對手,抬頭一看,已經(jīng)十一點了。
昨晚她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說了下自己的近況。父母聽說她找到新工作了,而且收入比以前高了很多,都挺替她高興的,還勸她注意身體,說一個女孩家別太累了。
時誼問家里的情況,父親說漏了嘴,說她母親劈柴的時候不小心傷了手,血流了好多。她一聽就又心疼又愧疚。出門在外,本來就不能陪在父母身邊盡孝,這段時間又只顧著戰(zhàn)隊的事,倒是把在家里的父母忽略了。
時誼想了想,她得給家里買個電飯煲寄回去。
把桌面收拾好,時誼就換了衣服出了門。
坐了幾站地鐵,她來到一家大商場。商場的地下是間大超市,她轉(zhuǎn)了幾圈,左挑右選,總算是選了個滿意的電飯煲。
結(jié)賬的時候,時誼想了想,又折回去拿了點泡面。
某些人饞的很,保不齊什么時候又覬覦她的泡面!
買完了東西,時誼乘著電梯回到商場一樓,正要出去,結(jié)果在過道里跟一個人碰上了。
兩人擦肩而過,那人略有些遲疑地叫了她一聲:“時誼?”
時誼回頭。
他戴著一頂鴨舌帽,身上穿了件咖啡色的長風(fēng)衣,里面是白色字母t恤,白色長褲,看起來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此刻,正對著她笑。
竟然是韓國小哥哥李敏賢。
她有些詫異道:“……李敏賢,你也在這里!
他看著比直播里還要好看,瘦瘦高高的,很白,有一雙李準基那樣的單眼皮。笑起來的時候一雙酒窩很明顯,柔軟的棕色短發(fā)蓋住額頭,看起來很暖。
他笑著點點頭,“隨便出來走走。好巧!
時誼也笑,“是啊。我到超市買點東西!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到吃飯的時間了,要不一起吃飯吧?”
☆、第 3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