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這一切, 沈漾抬手關(guān)了床頭的壁燈,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他躺下來撈著被子搭在身上,闔上眼準備睡覺。
房間里,呼吸機傳出“沙沙”的細微的聲響。
沈漾伸手開了床頭的壁燈,下床去關(guān)了呼吸機,房間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他重新躺回床上。
幾分鐘后,他重新坐起來,抬眸看了看打得有些低的空調(diào),側(cè)過身摸到床尾的遙控器。
“滴!”
空調(diào)也關(guān)了,他關(guān)了燈再一次躺下來,重新蓋好被子,一片黑暗里,他斂眸看著頭頂天花板上一點點光影。
耳旁是鬧鐘指針滴答滴答轉(zhuǎn)過一圈又一圈的聲音,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
十分鐘后,沈漾掀開被子,赤腳走進浴室,再出來的時候額前的碎發(fā)濕漉漉的垂在眉毛上,他打開衣柜,找了件黑色的t恤衫套在身上。
從桌子上拿起手機,出了房間,看了眼對面緊閉的房門,他大步一跨走過去,白皙修長的手指搭在門把上輕輕一壓,推門走了進去。
黑漆漆的房間里,靠窗邊的大床中央鼓起一團,震天響的鼾聲從被窩里傳出來,沈漾走過去蹲在床邊,抬手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淡淡道,“梁欽,起來練習(xí)了!
還在睡夢中的梁欽迷迷糊糊的應(yīng)了聲后,裹著被子翻個身繼續(xù)鼾聲不斷。
沈漾抬手拍拍他的臉,“過兩天就是秋季賽預(yù)選賽,你別睡了!
“……”
過了會,梁欽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一臉迷茫的看著蹲在床側(cè)的人,啞聲道,“幾點了?”
沈漾掏出手機看了眼,“兩點半!
聞言,梁欽抹了抹臉,嘀嘀咕咕的下床去洗漱,“草,這時間怎么過得這么快,我怎么感覺還沒睡多久,怎么就下午了!
沈漾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身影,把那句是早上兩點半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起身下了樓。
五分鐘后。
梁欽從浴室出來,白皙的臉上都是水珠,他也沒在意,直接在床邊坐下,伸手將擱在枕頭旁的手機拿了過來。
“……”
幾秒后,沈漾在樓下聽見梁欽怒氣沖天的聲音,“草!沈漾!你他媽是不是有。〈蟀胍沟暮袄献悠饋泶蚴裁幢荣!”
隨后,梁欽怒氣沖沖的從樓上跑下來,指著沈漾,“你是不是有病。渴遣皇怯胁“?啊?”
沈漾扶著額,語氣淡淡的,“我睡不著!
“……”梁欽簡直要跳腳,“你他媽睡不著關(guān)老子什么事?”
沈漾手指搭在鍵盤上,沉默片刻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帶著些回憶,“你記得初二那年你跟你初戀在一起的那個晚上,你對我做了什么嗎?”
已經(jīng)快記不得初戀長什么樣的梁欽嘴巴張了張,以為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臉沉重的看著他,“我對你……做了什么?”
沈漾目光從電腦挪到他臉上,“你拉著我在冰天雪里走了一整夜!
他嘆聲氣,“我現(xiàn)在只不過是半夜兩點半喊你起來,在溫暖的房間里陪我打個游戲!
“……”
繞來繞去,梁欽總算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一肚子火哽在喉間,又給硬生生憋了回去,“行行行,談戀愛,嗯,了不起非常了不起。”
他拖開沈漾邊上的椅子坐下來,“大哥,你想玩什么,我梁某人今天奉陪到底!”
沈漾舔了下唇角,“俄羅斯方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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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中午,江沅下午有三節(jié)毛概課,可她不想去,就在她想著用什么借口翹了下午的課時,接到了梁欽的電話。
她“誒”了聲,接通電話,笑意盈盈,“怎么想起來給爸爸打電話了?”
電話那端梁欽的聲音顯然是有些崩潰,“爸爸,我叫你聲爸爸,你快回來把沈漾帶走吧!
“……”
接下來長達五分鐘的通話時間里,除了前三十秒是屬于梁欽的開場白,后面四分三十秒,都是他對沈漾無情的控訴。
“你能想到半夜兩點半在睡夢中被人拖起來打俄羅斯方塊的心情嗎?”
“你能理解一個職業(yè)ad的夢想是成為國服第一打野的想法嗎?”
“你能忍受一個前半輩子幾乎沒對你怎么笑過,現(xiàn)在整天對你笑得跟朵花一樣的人天天在你跟前晃悠嗎?!”
“你能嗎!你不能啊。!”
“……”
江沅沉默了會,“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她急急匆匆的把充電器裝進包里,拿上鑰匙和公交卡往外走,“槳槳,下午的課我不去上了!
“?萬一老師點名呢?”
她輕嘖一聲,把背包跨上,“那你跟老師說我去拯救世界了!
“???”
“哈哈哈哈騙你的,反正老師說了三次不去才算掛科,我這才第一次,不怕。”說完,她擺擺手,“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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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小時后,江沅站在基地大門口,看著熟悉的木質(zhì)門,她突然有了點不一樣的感覺。
手懸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去。
猶豫的當口,面前緊閉的門被人從里打開了,她舉著手和站在門內(nèi)的k神大眼對大眼。
少年老成的k神抿了抿唇,對著里面喊了聲,“漾漾,你女朋友來了!
江沅:“……”
都都都這么直接的嗎?
話音落下,江沅聽見里面有椅子拖動的動靜,過了會,腳步聲接近,她抬眸看著從里面走出來的人,搖搖手,“嗨,男朋友!
“……”
沈漾面色凝重的看著她,一言不發(fā),就在k神覺得自己快被兩人的目光夾死時,他淡淡的開口,“上來!
耶?
上來?
上哪?
沈漾說完腳步?jīng)]停,徑直往樓上走,走到樓梯平臺處時,他停下來看著還在門外的人,淡聲道,“基地的電費很貴。”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你還開著門站在門口做什么?
江沅沒由來的一陣委屈,垂著頭,小步邁著跟上他的步伐。
身后一眾:“???這是鬧矛盾了??”
江沅跟在沈漾后面,直到進了他的房間,沈漾抬手開了房間的空調(diào),冷風(fēng)頓時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她背對著沈漾,動作緩慢的關(guān)上門,剛轉(zhuǎn)過身,眼前一道黑影覆了過來。
她驚訝的“誒”了聲,微張的唇被封住,后背抵在門板上,男人的手掌墊在她凸起的蝴蝶骨上,磕在門板上發(fā)出沉悶的一聲輕響。
兩人都沒閉眼,江沅愣愣看著他眼底涌起的一層濃墨般的情|欲。
沈漾的牙齒咬住她的下唇,輕輕吮了下,唇瓣相抵,狹長如墨的眼睛逐漸闔上,細長的睫毛在她眼前忽閃著,她下意識想咬著下唇,恰好咬住他剛探進來的舌尖。
沈漾渾身一僵,輕微的痛感從舌尖漫開,他覆在江沅后背的手掌挪到她腦袋后,抵著她往自己懷里帶,舌尖順著她的牙膛一點點掃過,猶如酷刑。
“唔!
江沅渾身發(fā)軟,幾乎站不住腳,沈漾站在她兩腿之間,膝蓋微微屈著,伸了手扶在她腰上,溫熱的掌心隔著一層布料灼燙她的皮膚。
她手指無意識的揪著沈漾腰側(cè)的衣服,腦袋如同摻了漿糊,無法思考,被他拖著翻滾的舌尖無意識的舔了舔他的唇角。
沈漾動作倏地頓了頓,幽深的眸光漸濃,牙齒咬住她伸過來的舌尖,略微用了點力,刺痛感傳出來,江沅手抵在他胸口,支支吾吾的喊著疼。
聲音軟膩膩的,聽得人耳根發(fā)軟,沈漾覆在她腰間的手指挑起她襯衫的下擺,滾燙的手指貼著她同樣有些發(fā)燙的皮膚。
江沅渾身一麻,全身所有的血液好似都涌到他手指摩挲著的地方,腦袋略微有些缺氧,急促的呼吸縈繞在沈漾耳側(cè),整個人猶如被熱浪的包裹著,一陣陣燥熱從身體深處涌出來。
沈漾撤回手扶著她纖細的腰身,更用力的箍著她,腦袋一偏,牙齒在她瑩白的耳垂上咬了一下,江沅靈魂一顫,渾身猶如通了電一般,酥酥|麻麻的。
片刻,他松開她被自己咬的有些發(fā)紅的耳尖,頭抵在她的額間,鼻尖蹭在一起。
沈漾輕喘了口氣,斂眸看她瀲滟生色的眼睛,喉結(jié)輕滾,沒忍住,又低頭咬了咬她白皙的脖頸,炙熱滾燙的唇瓣貼著脖間的動脈,聲音有些喑啞。
“你和梁欽很熟?”
“他讓你回來你就回來?”
第32章 第三十二局
被人一進門就壓在門板上一通亂親的后果就是, 江沅在聽完他說的話后,還傻乎乎的道了句,“是挺熟的啊,你沒來watk之前我們就認識了,算起來認識快一年多了, 比認識你時間還長!
“……”
沈漾抿著唇, 后槽牙咬著牙根, 下顎線緊繃著,咬牙切齒道,“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出去打爆梁欽的狗頭?”
江沅噗嗤笑了聲,手指在他t恤前的字母上畫著圈, 咂咂嘴, “我們中單好可憐呀,不僅半夜被人拎起來打游戲,現(xiàn)在還要冒著生命危險留在戰(zhàn)隊打比賽!
聞言,沈漾眉頭蹙了蹙,有些不自然的撇開眼, “我是為了秋季賽做準備!
“哦~~~~~”江沅背抵著門, 圓亮的眼睛彎成一道月牙,“那等會我要問問為哥, 你們戰(zhàn)隊打訓(xùn)練賽都是打的俄羅斯方塊嘛!
沈漾抬手在她腦門上崩了下,沒怎么用力,只是輕飄飄的拂過, 聲音有些無可奈何,“你閉嘴!
“嘖!彼持郑粷M意的戳了戳他白皙的臉頰,“漾漾,你竟然兇女朋友喔!
沈漾抬手捉住她的手指,握在手心里軟綿綿的,心里的某一處不自覺的就塌了下去,“我沒兇你!
江沅屈指在他手心撓了撓,想起一件事,“對了,梁欽說你最近在狂練打野是怎么回事?你要轉(zhuǎn)型?不做爆炸流ad了?”
屋外是成片的陽光,整塊光影被窗外的枝葉分割成碎影,凌亂的傾瀉在地板上,隨著搖曳的枝葉不停的晃動著。
沈漾斂著眸,卷翹的睫毛輕顫了兩下,盯著時而晃動到她眼睫上的光陰,眸光漸濃,“你之前不是說想看我玩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