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愣了一秒,等反應過來,臉忽然漲紅,言語支吾,末了,如同破罐子破摔一般,弱弱一聲,“沒……”
完了。
她想。
——
江沅魂不守舍的回了比賽場地,許年年拿手戳她腦袋,“廁所有寶嗎?去這么久?”
“啊啊啊啊我真見到寶了!!”江沅握住她的手,激動地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燦若星河。
“你拉出金粑粑了?”
“……”江沅睨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放空,“我剛剛在廁所看到一個男生!
“他拉出金粑粑了?”
“……草,你怎么三句話不離x”
許年年笑哈哈的,彎腰從地上拿起水擱在唇間,“見到一個男生,然后呢?”
“我好像對他一見鐘情了!
“咳——”許年年一口水哽在嗓子口,差點噴了出去,她擰上瓶蓋,一臉不可置信,“你這就上個廁所的功夫?就?一見鐘情?”
“你怕不是因為找不到廁所回來遲了怕我罵你智障,所以就諏了一個這么無厘頭的借口來框我?你覺得我有你那么智障嗎?”
“我是真的對一個男生一見鐘情了!鳖D了下,江沅在腦海里回想了一遍他淡薄泠泠的嗓音,閉著眼,繼續(xù)說,“不對,準確來說,是對他的聲音一見鐘情了。”
許年年一臉“編,你接著編,看姐信不信的”表情。
江沅抱著許年年的胳膊,頭枕在她肩膀上,聲音放空,“你知道嗎,那種感覺,就是我一聽見他的聲音,我甚至想好了以后我的孩子姓什么了。”
“姓啥?”
“跟他姓!
“那他姓什么?”
“我不知道!
“……”
無論江沅怎么念叨,許年年對她一見鐘情這件事情始終抱著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
一直到比賽結束。
watk戰(zhàn)隊以四比二的比分戰(zhàn)勝了rank戰(zhàn)隊,watk的全體隊員上臺領獎,在所有粉絲狂歡吶喊中,臺上的大燈突然熄滅,聚光燈打在一個人身上——
詹渝,watk戰(zhàn)隊的adc。
現(xiàn)場突如其來的安靜。
江沅和許年年皆是沉默了下來。
下一秒。
詹渝舉起話筒,先是笑了下,而后又放下,這樣反復幾次,自己倒先忍不住紅了眼,隊友伸手攬著他肩膀,給以鼓勵,他平復了心情,繼續(xù)道,“很高興加入watk,也很遺憾沒能陪著它繼續(xù)走下去!
千言萬語到最后只匯成了兩個字。
“再見。”
詹渝對著粉絲深深的彎下腰,右手按在胸口watk的隊徽上,現(xiàn)場先是沉默了一秒,而后便是滿場的——
“渝哥!加油!”
……
結束散場后,江沅和許年年抱著應援牌繞開人群去watk的休息室,“嚶,好舍不得渝哥啊!
“渝哥又不是不回來了,他結束治療后還會回戰(zhàn)隊的,陳冬說戰(zhàn)隊已經(jīng)正式聘請渝哥為副教練了。”
“啊啊啊啊我渝哥賊棒!”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走到watk戰(zhàn)隊的休息室,許年年熟門熟路的推門走了進去,江沅拉住她,把手里的應援牌塞她手里,“我去趟廁所!
“你怎么老上廁所?”
“嘿嘿,剛剛上廁所忘記洗手了!
江沅去廁所左左右右洗了兩遍手,等回去的時候,許年年和watk的隊員都站在門口,手里拎著包,看樣子應該是準備走了。
她小跑著過去,打了招呼,和許年年咬耳朵,“怎么還不走?”
“唔!痹S年年低頭在刷微博,“等人!
“等誰啊,不都齊了嗎?”
“新來的adc。”
話音剛落,身后傳來動靜,“欸,人來了!
腳步聲靠近,人聲清晰,“抱歉,接了個電話!
江沅一怔,回頭。
望進了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里。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不見。
新文女追男,依舊日更,每晚八點,有意外會請假。
存稿薄弱,請不要害羞,放肆的厚愛我=w=
留評,有紅包。
謝謝你來看
第2章 第二局
少年的眼睛像深海里的星星,暗潮涌動的內(nèi)里藏著億萬星河,讓人忍不住想探個究竟。
他身形頎長,此刻正側著臉和隊友說話,嘴角的弧度清晰可見,鼻梁高挺,側臉的輪廓分明,口罩隨意的半掛在耳朵上。
淺棕色的頭發(fā)在燈光的輝映下微微泛著光,從江沅的角度看過去,似乎還能看到他時而滾動的喉結,模樣當真是配得上驚艷這兩個字。
江沅抬手按住胸腔里蠢蠢欲動的一顆心,忍不住彎唇笑了出來。
原來啊,喜歡一個人,心跳竟然是這樣的。
急促,不受控制,像極了將要噴發(fā)的火山口,炙熱滾燙,卻又無法自持。
等人開始往外走了后,許年年收起手機跟上去,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到江沅,被她從臉紅到耳尖的模樣嚇了一跳,抬手摸了摸她額頭,“發(fā)燒了?”
“不!苯淅∷w細的五指,笑意盈盈,“我是發(fā)/春了!
“……”
——
火鍋店。
watk戰(zhàn)隊的傳統(tǒng),贏了比賽吃火鍋,輸了比賽吃火鍋,隊員脫單了吃火鍋,發(fā)工資了吃火鍋……
在他們眼里,什么都沒有一頓火鍋來得暢意。
連著許年年和陳冬的關系,江沅暑假里跟在他們后面大大小小也吃了不少頓火鍋,導致她一個不怎么愛吃火鍋的人,現(xiàn)在對火鍋都有了一種執(zhí)念。
飯桌上,火鍋的熱氣逐漸氤氳開來,連帶著氣氛也熱鬧了起來。
隊長小眠敲了敲桌面,替沈漾逐一介紹了在座的人,點到江沅的時候,兩人的視線不可避免的對上。
他的眼神清冷,像深夜的冷月,神圣不可觸碰,瞳孔不是純粹的黑色,看人的時候,帶著些涼薄。
江沅心虛的別開眼。
小眠沒看出兩人之間的暗潮涌動,繼續(xù)道,“這是江沅,阿冬的朋友。”
沈漾右手覆在左手手腕上,指腹揉搓著,神態(tài)漫不經(jīng)心的,連說話都帶著他身來的那股清冽的氣息,“你好,沈漾。”
江沅凜神,呼吸一窒。
他的聲音如同山澗的清溪,泠泠作響,聽在耳里,如同天作的樂曲。
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媽呀。
她要為這個聲音爆燈!狂爆一百盞燈!
另一邊。
許年年察覺到她異于常人的激動,擱在桌下的手掐了掐她的大腿,聽她輕“誒”一聲后,道,“你怎么了?”
江沅側目看她,眼底亮晶晶的,“年年,我知道我未來孩子姓什么了。”
“?”
“跟他姓!苯鋫冗^頭,擱在桌上的手食指伸了出來,指尖對著右前方,唇瓣動了動,沒出聲,唇形清晰,“姓沈!
話音剛落,桌上發(fā)出沉悶的一聲,許年年端在手里的水杯半扣在桌面上,里面的水順著桌沿滾落,砸在地面的時候,漾起的水花濺在江沅的腳踝處。
桌上的視線都看了過來,許年年拉著江沅站起來,思路清晰,“手滑了,我們?nèi)ハ孪词珠g。”
許年年明顯是有點不敢相信的。
“你剛剛說在廁所一見鐘情的是沈漾?戰(zhàn)隊新來的adc?和我們一起吃火鍋的那個沈漾?”
江沅揉著臉,點頭,“是他!
“我天!痹S年年扶著額,手指掐著眉尾,似笑非笑,“我怎么就不大想相信一見鐘情這件事能發(fā)生在你身上呢?”
江沅低頭踢腳邊的花盆,聲音恍惚,“我也不大相信!彼p嘆一聲,“可偏偏啊,它就這么突然的來了!
像突然爆發(fā)的洪流,她就是想擋也擋不住啊。
更何論,她壓根不想擋,甚至還想隨波任流。
“得,要是真喜歡你就追吧,反正都是自家人!痹S年年勾著她肩膀往回走,贈給她一句至理名言,“近水樓臺先得漾,帥漾不流外人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