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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女總裁的貼身戰(zhàn)兵 > 三棄公子 第81節(jié)
  似有察覺到她的目光,抬眸看來,對著她微微一笑,又幾步趕上前頭的蘇幕。

  蘇幕見她上來便又不管了,轉(zhuǎn)身自顧自走來,神情淡漠,仿佛剛頭等人的不是他一般。

  胭脂跟在他后頭走著,二人一前一后而來,表面上看著登對相配,可仔細一看便覺貌合神離得很。

  待到近前,胭脂加快腳步越過蘇幕,站定在顧夢里面前,看著她溫和道:“快上馬車罷,一會兒就可以瞧見你哥哥了!

  顧夢里聞言懸著的心終于落下,開口應(yīng)了聲,忙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馬車。

  胭脂跟在她后面,準(zhǔn)備和顧夢里坐一塊兒。

  蘇幕眼神一暗,剛頭還乖乖巧巧跟著自己走,現(xiàn)下見到了別人就跟著別人了,一點都不像話, “往哪兒去?”

  顧夢里聞言回過頭,見胭脂沉了臉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副受氣的憋屈模樣,垂著眼默不作聲。

  蘇幕見她矗著不動,還不理他,便更加不悅起來,也不說話了直接伸手擒住胭脂的胳膊,拉著她跟拎只雞仔一般,一路提溜著上了前頭的馬車。

  顧夢里默看了半響,車夫提醒了聲,她才回過神來上了馬車,心中越發(fā)擔(dān)心起胭脂來。

  也不知她究竟做了什么,才讓蘇幕愿意放了他們兄妹二人……

  馬車慢慢起行,顧夢里一路忐忑間到了大牢外,滿天的大雪悠悠飄下,寒風(fēng)凜冽,撲在面上如刀割般生疼。

  三人下了馬車片刻功夫后,里頭的獄卒便扶著顧云里出來,顧夢里驟然一見,忙用手捂住嘴,掩住口中的驚呼聲,眼眶一酸,眼里的淚水便止不住落下。

  不過短短幾個月,顧云里就已經(jīng)被折磨地不成人形,整個人瘦骨嶙峋,虛弱地一陣風(fēng)便能吹倒。

  顧夢里忙沖上去,垂淚凄聲道:“哥哥……”

  顧云里費了好大的勁才扯出了一個安撫的笑,聲音沙啞道:“夢里……沒事,別擔(dān)心......”

  顧夢里有力點了點頭,忍了淚意伸手扶住他。

  胭脂上前幾步,看著顧云里說不出一句話來,她這個師父做得實在沒用,地府的差事也沒辦好,心中不由越發(fā)愧疚起來。

  蘇幕神情散漫,看著顧云里,眼里滿是不耐煩。

  顧云里看了眼胭脂,見她軟嫩青澀的面上微含輕愁,又看了眼她身后站著的蘇幕,如何還能猜不出自己出來的原因。

  她待自己如此情重,自己卻……

  顧云里心中一澀,看著胭脂良久,忽然吐出了兩個字,“等我……”

  此言一出,眾人皆愣住,蘇幕眼神驟變,剛頭的散漫模樣一下斂起,神情淡漠看著顧云里,眼里漸顯凜冽殺意。

  這可真是累世的冤家,隔了這般久才一見面,這不過一句話就又要死磕起來。

  胭脂聞言只覺頭微微一痛,一聲不吭待到顧云里上了馬車,才笑著拉起顧夢里的手,“夢里,此后一別,只怕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你們自己多保重!

  蘇幕聞言面色微微好轉(zhuǎn),只平平靜靜看著,一言不發(fā)。

  顧夢里正要回話,胭脂又一副慈祥的祖母模樣,開口道:“手怎么這般涼,姑娘家還是多看顧身子!闭f著又拉著她的手塞進了自己的暖手筒。

  顧夢里只覺胭脂在暖手筒中塞了一團紙給她,又面色平靜地將暖手筒遞了過來。

  顧夢里捏手中的紙條,心中一緊,面上一絲多余的表情也沒露出來,只定定看著胭脂,極為認真道:“胭脂,謝謝你……”

  胭脂聞言微微笑起,伸手掃了掃她薄肩上的輕雪,緩聲道:“往后世道艱難,你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一定要走一步看一步,一步都不能錯,走著走著說不準(zhǔn)還能遇上貴人相助!

  旁人聽來不過平常的話,顧夢里卻覺頗含深意,她輕輕點了點頭,看了眼她身后的蘇幕,面上露出幾分擔(dān)憂,“胭脂……你也多保重!

  胭脂聞言一頓,神情微有怔忪,繼而又淺笑著“嗯!绷艘宦。

  顧夢里轉(zhuǎn)身上了馬車端坐許久,待馬車駛出一段距離。

  她忙拿出那團紙打開一看,是一副地圖,上面標(biāo)出他們要走的路線,只是極為錯綜復(fù)雜,有些路本可以一路直行,卻偏要拐彎抹角,像是刻意避開什么一般。

  就連哪處是蘇家的營生也標(biāo)了出來,這難道是要他們避開蘇幕的意思?

  這一路而去,最后目的地又是何處?

  這圖像是極為匆忙畫的,連多一個字都沒有,實在叫她有些摸不清脈絡(luò)。

  顧云里還在為出了大牢,得以重見天日而神情恍惚,待回過神見得顧夢里手中的圖紙,便問道:“這是什么?”

  顧夢里唯恐外頭車夫聽見,忙靠顧云里耳旁輕聲答道:“是胭脂給我的,像是要我們照著走。”那聲音輕得幾乎微不可聞。

  顧云里聞言沉默半響,看著紙上的路線,忽開口道:“難為她了……”言辭間似有幾分情意。

  顧夢里聞言微微一怔,眼眸微有閃爍,繼而慢慢垂下眼睫,神情越顯落寞。

  馬車不過行了一會兒功夫,便突然停下,只聽車夫揚聲道:“你們做什么?”還未聽見回答,便聽車夫一聲悶哼,“砰”地一聲悶響,摔倒在地。

  二人相視一眼,皆覺大禍臨頭,一時不敢妄動。

  外頭一個武夫模樣的人掀開了車簾子,向他們問道:“二位可是姓顧?”

  顧云里聞言一愣,隨后又點了點頭。

  那人確認了人后,又朗聲道:“我們鏢局接了蔣家公子的鏢,他受一位姑娘所托,需要我們將二位安全送達揚州旬家,請二位速速跟我們走!

  顧夢里想起胭脂剛頭的話,一瞬間恍然大悟,忙扶起顧云里下了馬車,上了另外一輛不太顯眼的馬車,照著圖上的路線走。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精靈們賣腎雷,么么噠,

  終于還完債了,存稿也給我耗沒了,明后天不更新囤存稿了,發(fā)現(xiàn)我喪了,不看評論又喪,簡直跟坐牢里寫文一樣,都不能出來和你們玩,每天日常好奇你們在討論什么…… ┯_┯可看罷,我又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亂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沒救了

  第132章

  顧氏兄妹一路而去, 后頭追殺不斷, 每一次轉(zhuǎn)換路線皆萬分兇險, 差之一刻便會斷送性命, 幾日顛簸避禍, 一行人精疲力盡才到了旬家附近。

  揚州幾日落雪,薄雪積于屋檐之上極為好看, 水榭樓閣皆被一層薄雪罩著, 整個蘇府白茫茫一片。

  胭脂在花園子里漫無目的走著, 幾個丫鬟跟在后頭都快抖成個篩子, 那眼神都快將眼前這她扎穿了去,這大雪天的日子不在屋里好好待著,非要每日出來走一走, 這可不就是平白給她們找罪受嗎?

  也不知這下九流的戲子怎么就得了公子的眼,整日里溫聲細語當(dāng)個寶貝似的寵著哄著, 還讓這戲子越發(fā)恃寵而驕,更將自己當(dāng)回兒事起來。

  若說是個好的, 她們也不至于這般不服,可偏偏是個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這性子也不是個好的, 又極會演戲,在公子面前裝得乖巧懂事、溫柔小意 ,可背地里又不是這個樣兒。

  昨日里,夫人讓她去前頭請安, 那個態(tài)度實在乖張得很,根本不作理會,只顧埋頭睡覺。

  后頭夫人叫了嬤嬤來教訓(xùn),竟然連房門都不開,一句應(yīng)付的話都不耐煩說,實在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可就是這樣了,公子回來了竟也沒怪罪。

  說到底還是同人不同命,這戲子的面皮出身也沒比她們好到那兒去,可偏偏就是有這個得寵的命。

  胭脂看了眼天邊,按照這一路而去耗費的時間,顧氏兄妹大抵今日就能到了旬家,前提是不出任何意外。

  但她又實在擔(dān)心,連日來,蘇幕越發(fā)陰晴不定,卻又在她面前表現(xiàn)地滴水不漏,若不是胭脂太過了解他的性子,還真看不出來他情緒上的細微變化。

  他這些日子根本不可能有旁的煩心事,唯一一個可能,便是追殺顧云里卻每每無法得逞,讓他越漸不耐煩。

  胭脂再怎么不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她從來不曾指望他能改變己心,也就是這樣的毫無指望才讓她越發(fā)不能忍受在他身邊的日子。

  每日都要忍受羞愧失望的折磨,她喜歡的人是這樣的一個人,又叫她如何不覺難堪?

  一日比一日忐忑不安,她根本沒有把握那樣的路線,能否幫顧氏兄妹擺脫蘇幕派去的那些人。

  若是不能……

  若是顧氏兄妹真的死在蘇幕手上……

  她真的不知該如何對待蘇幕,若要她清理門戶,親自動手殺了他,卻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說她能不能殺得了他,便是可以,她也做不到……

  即便知道他不是好人,她也下不了手,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就無法接受。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終日無所事事,每日皆想著,夜里自然睡不安穩(wěn),時被噩夢驚醒,夢見他殺了顧云里,夢見自己殺了他……

  這終日折磨叫她脾氣越發(fā)不好,性子也越發(fā)暴躁,看著蘇幕只覺氣苦,恨他這般為人。

  便是蘇幕每每抱著她輕聲哄著,他待她越好,便讓她越覺折磨,不堪忍受。

  胭脂看著園子里枯樹,只覺自己就像這光禿禿的枝椏落滿了積雪,只差一點就要折斷。

  忽聞遠處半空中“嗖”地一聲,緊接著“砰”地一聲巨響,微染黛色的天邊陸陸續(xù)續(xù)綻放開了絢爛奪目的煙花,如在半空中撒了一把星星,耀眼過后又慢慢墜落下來,一場煙花過后又接著一場,接連放了三場。

  后頭丫鬟極為興奮,輕聲交頭接耳起來,這都還沒過年便放起了漫天煙花,襯得這大雪天越發(fā)喜慶熱鬧,根本意識不到寒冷。

  胭脂懸著的心也如同煙花一般慢慢落下來,這是她和蔣錫斐一早說好的,若是將人安全送到了旬家,便以煙花為信號,接連放三場便為成功。

  她靜靜站著看完了漫天綻放的耀眼煙花,眼眶卻慢慢濕潤起來,她和蘇幕便如同這場煙花,再是熱鬧也終究歸于灰滅……

  空中又悠悠飄下白雪,剛頭的煙火氣息一下被覆蓋在薄雪之下。

  一墻之隔的外頭站著一個灰色衣袍的人,面朝墻而立,像是能透過厚墻看到里頭的胭脂。

  他靜站了許久,嘴角微微上揚,又慢慢從寬大的衣袖中伸出手,在空氣中輕輕一劃,一團灰黑煙霧打著旋兒輕輕落在地上,幻化出了一只毛茸茸的幼犬兒。

  胭脂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屋,耳畔卻隱隱約約傳來一聲小犬兒嗚咽。

  她腳步一頓,又往那聲音的方向而去,出了拱門行了幾步,便瞧見一只小犬兒可憐巴巴地窩在落滿白雪的草地上,黑色的毛上沾染了清雪,濕漉漉黑漆漆的眼兒瞧著她,又輕輕嗚咽了一聲,聲音微不可見,像是凍壞了。

  胭脂的眼兒一下亮起來,小長毛玩意兒~

  她忙上前幾步,蹲下身伸手將小犬兒從頭摸到尾,這小犬兒乖得不像話,見胭脂來摸,還抬起圓乎乎的小腦袋蹭了蹭她。

  胭脂忙摸了摸它的頭略做安撫,才輕輕將它抱起。

  那小犬兒極為溫順可愛,窩在胭脂懷里微微動彈,抬頭瞧了瞧她,似是極為不安。

  胭脂輕撫了許久,小犬兒才微微瞇上眼睛,像是極為舒服。

  胭脂看著這長毛小玩意兒,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

  后頭的丫鬟皆露出一副驚恐的面容,府中怎么會有狼狗仔出現(xiàn)?

  若說自家公子最厭惡的是什么,那第一個便是狗了,尤其是狼狗,見一次惱一次,便是只聽見狗叫聲也受不了。

  蘇府上下是絕對不讓出現(xiàn)這玩意兒的,若叫公子瞧見,必是一頓重罰。

  現(xiàn)下瞧這戲子還要將這狼狗仔抱回去,她們面上自然皆露驚慌。

  其中一個丫鬟上前一步,看著胭脂手中的狼狗仔,開口慌道:“姑娘,奴婢多言一句,這狗可不能抱回去,咱們公子可不喜養(yǎng)這玩意兒。”

  胭脂聞言神色平靜,這長毛玩意兒這般可憐,抱來養(yǎng)了也好過大冬天活活凍死得強,反正她也要走了,蘇幕再不喜也看不見,便道:“我自己來養(yǎng)便是!

  丫鬟聞言只覺這戲子太不識趣,她現(xiàn)下還靠著公子養(yǎng)呢,這狗她來養(yǎng)不就等于公子來養(yǎng),怎么可能不讓公子看見?

  她們好心告訴她公子不喜,她卻還這般,真以為自己得了寵,便讓公子連喜好都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