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側(cè)聞言看著她越發(fā)高深莫測起來。
胭脂頓了頓,直喘著氣看著謝清側(cè),由不知死活道:“公子可真是……天真爛漫得緊,騙起來……呵……太是得趣兒了……”
謝清側(cè)看著她不發(fā)一言,眼眸越顯晦暗,都隱隱透出了一絲狠意。
他俯看著她略帶幾分咬牙切齒緩緩說道:“難為你這般體貼,既然如此懂事,那一會兒可要好好哄本公子高興高興……”
胭脂被他弄得低喘一聲,險些叫出聲來,她已然被這種感覺磨礪得失去了意識,她看著上方的人只覺得秀色可餐。
她伸出手環(huán)過他的脖子,他便順勢吻上她的唇,在她軟嫩的唇瓣細細啃咬吸吮,她實在受不住張嘴低吟出來。
他微微一頓,舌頭便伸了進來勾住她的丁香小舌糾纏不休,她越發(fā)難挨起來,胭脂被他堵著嘴叫不出來,只能嗚嗚咽咽地受著。
門外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聽見了門內(nèi)細微的響動停在了門口,那人輕扣門扉,喚道:“胭脂?”
胭脂猛被喚到,微微回過了神,來人是謝明升的丫鬟玲瓏。
胭脂睜開眼一看才驚覺自己和他竟然衣裳凌亂成這樣,他微微抬頭斂眉看向門那處,眼里春色撩人還透出幾分被擾得不耐煩。
他的衣領(lǐng)被微微扯開,讓她一瞧就覺得剛頭輕薄人的是她,她竟然對弟子做出這般禽獸不如之事,這念頭太過可怕,微微掩蓋了那些難以啟齒的感覺。
玲瓏見里頭沒了動靜,越發(fā)肯定是胭脂,她心中有些不恥胭脂所為,送個桂花糕竟和二公子的小廝勾纏起來,真真是個不要臉面的。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她這般所為也沒什么,大公子那處沒辦法勾上手,便只能往二公子這里看,那二公子可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這回秋闈中了解元,可謂是前途大好,人又生得那個好模樣,只不過是個極冷淡點,可是不好勾的。
當初也有幾個膽大爬床的丫頭,不過都沒得成手,她們都暗笑二公子怕是要修道的,近不得女色,一近女色便破了道。
胭脂怕是勾二公子不成,轉(zhuǎn)為了二公子身旁的紅人謝攬,玲瓏想到此越發(fā)瞧不上胭脂,不過一個一輩子做奴才的命,她不由柔著聲,調(diào)侃道:“胭脂,你忙什么呢,大公子有事找你呢~”
胭脂慌忙應(yīng)了一聲,握起拳用指甲死死扣著手心,生怕那種可怕的感覺又吞沒了她的理智,她伸出另一只手推著謝清側(cè),他卻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眼里透著幾分情欲炙熱而又危險的味道。
胭脂被他看得越發(fā)難受,連忙提起氣勉力警告道:“謝清側(cè),我……是你堂嫂的人,你要……要是敢染指,你祖父一定……饒不了你!
他聞言又慢慢笑了起來,那如同珠玉落盤的輕笑聲透進她的耳里,越發(fā)撩人起來,他眉眼間都透出一絲狂妄,“他能怎么樣,來來回回也不過就是家法伺候……”
胭脂聞言看著他直發(fā)怔,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玲瓏在外頭等得不耐煩起來,直接推開了門。
謝清側(cè)也不開口阻止,只手撐在胭脂耳側(cè)看著她,胭脂越發(fā)羞恥,竟是克制不住眼角溢出了淚。
玲瓏微微推開門看了一眼屋內(nèi),便直嚇得捂住了嘴,與胭脂廝磨糾纏的竟……竟然是二公子!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直呆在了那當頭。
胭脂越發(fā)挨不住謝清側(cè)的動作,她用手死死推著壓著她紋絲不動的謝清側(cè),對門口的玲瓏喘道:“去……去找……大公子!”
謝清側(cè)好看的眼微微瞇起,神情越發(fā)莫測起來,他慢慢支起身子不發(fā)一言地看著她。
胭脂見他起身,連忙往翻過身往外爬去,她渾身上下都軟綿綿的根本爬不了多遠,只能向門外的玲瓏伸出手啞然道:“幫我......!
胭脂現(xiàn)下實在太煎熬,汗流浹背,額發(fā)都浸濕了,汗水直淌下,滑過黛眉,被細長的睫毛擋住,眼里半是迷蒙半是掙扎,襯得眉眼越發(fā)朦朧好看。
謝清側(cè)坐起身看著胭脂往外爬去,眼里含著透骨的玩味,衣領(lǐng)凌亂,發(fā)冠卻紋絲不亂,一派風(fēng)流禍害的模樣。
玲瓏愣在門口,實在這眼前所見太過讓人震驚,她何時見過這樣的二公子,他人前一貫衣冠楚楚,清清冷冷若謫仙 ,再加之胭脂衣裳凌亂,墨藍色的衣裳都散開了,一眼就看見 里頭的杏色肚兜,唇瓣都泛著不尋常的紅,一看就是受了狠狠欺弄又柔弱無力的可憐模樣,這兩人這般活色生香的直叫玲瓏看呆了去,胭脂的話根本是充耳不聞。
胭脂真的一刻都挨不住了,這宮中秘酒太可怕,真的能讓人不管不顧地變成蕩婦,她的汗水落得越發(fā)多,直流進眼里刺的胭脂直流淚,微微抓住一絲神智,她的手死死扣在地上,指尖都因為過于用力而泛白甚至于透泛起了紅。
她看著玲瓏,聲音都變了個調(diào),語調(diào)里都能透出幾分勾人,喘息哽咽道:“玲瓏……求你~”
玲瓏這才回過神來,她看向了二公子,發(fā)現(xiàn)他正不發(fā)一言地看著自己,那眼神淡漠地如同在看一個將死之人,玲瓏心頭莫名一駭,不敢再多看一眼,連忙轉(zhuǎn)身逃也似的飛奔而去。
胭脂看著玲瓏離開的背影越發(fā)絕望,她面上甚至透出一絲孩子般的迷茫,不知該如何辦才好。
她正發(fā)怔著,身后的謝清側(cè)突然悄無聲息地俯下身,在她耳畔蠱惑道:“胭脂,你該求我的……”他莫名停頓了下,低啞道:“你要是這樣求我,我說不準就心軟放過你了。”
胭脂強忍去忽略,因為他靠近而纏繞著她呼吸的男子氣息,忙聽話地軟著嗓子哀求道:“求你......求求你~”
謝清側(cè)聽到后靠在她身上輕輕笑起,待笑得夠了才靠到她的耳旁,輕輕用牙咬了咬胭脂的耳垂,帶著幾分惑人道:“耳根子真軟,隨便說說就信了。”說完伸手壓住她按在地上的手,低頭咬住她的耳垂細細纏磨。
胭脂只感覺耳垂被他細細吮咬著,她身子猛地一震抑制不住地哭出來,真的要被他磨瘋了。
許是胭脂哭得太突然,謝清側(cè)略略停了下來,薄唇貼著她的小巧耳朵,像是心軟了一般,輕聲問道:“怎么了?”
胭脂見有轉(zhuǎn)機連忙哭得更加委屈起來,她啞著嗓子斷斷續(xù)續(xù)地哭道:“公子......求您別這樣,奴婢……奴婢害怕…...求求您!”
謝清側(cè)像是聽進去了,他坐起身不再壓制著她,將胭脂抱起,攬在懷里讓胭脂靠他的手臂上,看了會兒她淚流滿面的可憐模樣,他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頗為認真地看著她,淡淡吐字道:“你今日就是把這雙招子哭瞎了,我也不會信半個字!
胭脂聞言絕望地閉上眼睛,謝清側(cè)起身將她攔腰抱起往里間去,那墨藍色的裙擺在半空飄揚而起拂過珠簾,帶得珠簾不住晃動。
作者有話要說: 丹青手:“到站啦,小精靈們下車啦,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tm開的老爺車吧,只開到0.5米就停了,混賬玩意兒!”
第64章
偌大的謝家祠堂靜得毫無聲息, 只微微聽堂中眾人的呼吸聲, 這是謝家人到的最齊的一次了, 連在謝家家宴中都沒怎么露臉的謝二爺也規(guī)規(guī)矩矩地到了謝家祠堂, 大抵是因為這一遭他的兒子步了他的后塵, 且還頗有長江后浪推前浪的勢頭……
謝二爺看著堂中站著的謝清側(c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 轉(zhuǎn)眼間兒子已然這般大了, 想當年自己也是這般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兒郎, 可惜眨眼間就成了這般模樣。
常年在酒色中浸淫, 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布滿了頹廢衰敗之氣,早已不是昔日的少年郎了……
謝老太爺坐于堂前直看著站在堂中的謝清側(cè),見他還是垂著眼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就來氣, 再一看自己的二子還一副神游太外蠻不在乎的態(tài)度 ,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
謝老太爺?shù)拿奸g狠狠疊起了個川字, 驀然地沖謝二爺吼道:“你看看你教得好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染指大房里的丫鬟, 這手都伸到大房去了,像什么話!這讀得都是什么書,禮義廉恥難道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謝二爺正沉浸在往昔種種暗自神傷,莫名就被謝老太爺突如其來的暴吼駭了一跳, 他不由一臉冤枉地看向自家爹親,見老太爺還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不由隨口說道:“不就個丫鬟嗎,到時賠大房幾個不就好了,哪用得著這般興師動眾, 白叫人看了笑話!
謝老太爺一聽,額間青筋突起,暴怒的聲音顯些掀了屋頂,“混賬東西,你說什么!”
眾人紛紛眼觀鼻鼻觀心作壁上觀,謝二爺也了噤聲。
謝老太爺見他一副窩囊廢的模樣就更是恨鐵不成鋼,微提起拐杖往地上一駐,直罵道:“還白叫旁人看笑話,你自己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上梁不正下梁歪,沒指望你能教出什么好兒子來!”
謝二爺垂著頭,忍不住暗自嘀咕,“這不連您自己都罵進去了嗎?”
這么輕輕飄飄一句話直讓謝老太爺一瞬間凝塞住,片刻后是直氣得三尸神暴跳,五靈豪氣騰空,拿起拐杖就想沖上去把謝二爺這個敗家子給活活捶死,眾人連忙圍上前勸得勸、拉得拉,場面一時有些失控。
謝清側(cè)看著堂內(nèi),神情有些散漫,他才和胭脂從屋里出來,雖然衣冠整潔、沉穆清遠,但那情.欲惑人的味道好像都浸到骨子里去了,整個人就算平平靜靜地站在那處,還是能叫人移不開眼,墨衣玉簪,衣冠楚楚的斯文模樣直叫人看得臉紅心跳。
丁樓煙看著只覺心口郁結(jié),她想不明白他為何能被胭脂勾住了腳,府里不都傳言他是個冷心的,從來不肯沾丫頭的身嗎?難道……難道他是太過傷心才這般作為,借此報復(fù)自己?
她如此一想便覺得也說得通,心下倒也不怎么責(zé)怪謝清側(cè)了,說到底,也確實是她對不起他的。
丁樓煙又看了眼跪坐在他身側(cè)的胭脂,見她垂著頭,纖細的手放在腿上極用力地握著衣裙,眼眶周圍都微微泛著紅,一副受了極大欺弄而無法接受的柔弱模樣。
丁樓煙不由暗中恨惱,沒想到胭脂是個這般會裝的,她這作態(tài)任誰看了不都覺著是謝清側(cè)強要她的,她也不看看謝清側(cè)這般清冷的方正君子怎么可能做得出這種事?!
想來也是胭脂見謝清側(cè)模樣太好,想勾了謝清側(cè),又不想失了謝明升,才這般作態(tài),真真是個慣愛賣弄風(fēng)騷,丁樓煙暗想著,美目中都透出幾分恨意。
丁樓煙正想著回頭怎么好好整治胭脂這浪蹄子,堂中的場面也慢慢地控制了下來,謝二爺身上挨了幾拐杖,正擱那兒一疊聲兒叫喚,謝老太爺看了還待再罵。
謝清側(cè)的娘親云氏,扶著謝二爺直看著謝老太爺一臉得楚楚可憐,她掐著嗓子哭道:“求老太爺別動怒,可得保重身子。”
原道是好話,可她這副裝模作樣得講出來,就是讓謝老太爺看不順眼,只覺她將謝家變成了青樓別院,更是惱怒不已,但他也不可能跟一個小婦計較,便也別過眼不再理會他們,又看向謝清側(cè)見還是這般漫不經(jīng)心模樣,顯然是半點不覺得自己錯,謝老太爺不由開口嚴厲道:“現(xiàn)下就來說說你做得這破爛事!”
謝清側(cè)垂著眼權(quán)作沒聽見,老太爺眼中的犀利越盛,想起他剛中了解元就做出這等敗壞門風(fēng)的事,實在放肆妄為,他看著謝清側(cè)言語譏諷道:“放浪形骸,不視家規(guī),所作所為實在有辱謝家家風(fēng),這遭可要叫解元郎嘗嘗大苦頭,還請解元郎多長點記性,免得白吃這些苦頭!”
云氏一聽就暗道不好,她連忙上前哭鬧道:“老太爺,這可不能全怪咱們阿側(cè),您也是知道阿側(cè)的,向來不重女色的人,又剛剛才中了解元怎么可能在這關(guān)頭做出這種事……這就怕是有人眼紅看不過,非要往二房潑臟水! ”說完,看了眼胭脂 ,眼風(fēng)又掃到了謝明升那處,那話中的意思只要是眼睛不脫窗都能瞧得出來。
謝明升聞言,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這顯然戳到了他的痛腳,他本就因為謝清側(cè)秋闈勢頭大好而耿耿于懷,又因他染指胭脂而氣苦,現(xiàn)下聽得此話面上就更加鐵青起來。
謝明升的娘親肖氏世家閨秀的出身,那看得上這點小伎倆,聞言面上愣是一點情緒也沒露出來,只平平靜靜教訓(xùn)道:“說到底也不過一個小小解元,往日謝家出狀元也沒這般聲張,現(xiàn)下別總?cè)饲叭撕髣硬粍拥镁吞,免得旁人笑話咱們謝家,眼皮子這般淺薄!边@般大家做派越發(fā)顯得云氏小家子氣,連帶著謝清側(cè)也落了下乘,中了個解元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實在叫人看低了不少。
肖氏說完又輕輕飄飄看了眼謝清側(cè)及胭脂,緩緩道:“這事兒如何還未可知,這丫鬟本是樓煙打算往后用來伺候明升的,可沒想到清側(cè)這般作為……”
這話實在太是一刀見血,她隨便點了點,就成了謝清側(cè)眼皮子淺薄只會玩弄丫鬟,且還不知輕重地霸了給謝明升準備的丫鬟,活像是與剛剛中了解元便以為自己大了天去,明里暗里找謝明升的事兒,越發(fā)顯得他是個沒什么出息的,撐不起大事。
這隨便幾句就已經(jīng)讓二房落了下風(fēng),云氏還由不自知,她氣極爭辯道:“那可說不準,再是清心寡欲的人也架不住旁的小騷蹄子這么不要臉面地往上勾,也不知是誰教唆的,不然哪來這般大的膽子! ”說完還狠狠瞪了眼胭脂,恨不得從她身上刮下片肉來。
場面一下又失控起來,大房和二房的得凡是有孔出氣的就沒不開口,那噴出來的唾沫星子差點沒淹了祠堂,就差撩起袖子狠狠干上一架了。
謝老太爺見他們越說越不像話,連那般有傷風(fēng)化的鄉(xiāng)間俚語都冒了出來,直聽得謝老太爺脖子青筋暴起,他猛地厲聲斥道:“都給我住口!”又拿著拐杖狠狠一駐地,地都微微裂開了一條縫隙,眾人紛紛縮了回去,連呼吸都慢慢放輕起來。
祠堂一片寂靜又恢復(fù)了一開始的樣子,仿佛剛才那一出出鬧劇都沒出現(xiàn)過一般。
謝清側(cè)見差不多了,才抬眼看向謝老太爺,也不多說旁的,便伸手一撩衣擺跪下,背挺得筆直,淡淡道:“孫兒酒后無德,有失風(fēng)度,自甘受罰 。另,大房有什么盡可提出,孫兒一定照辦不誤。”
胭脂聞言不由微微側(cè)目看向他,好一個酒后無徳,也不知他醉得是哪門子的酒,他明明是那般清醒……清醒的對她做那檔子事!胭脂一想到那些便越發(fā)羞恥難堪起來,垂下頭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丹青手:“…………27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這是弄了一出花式打臉,我怕是第一個拐著彎打自己臉的作者,這臉真是生疼生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不然這樣,小精靈們試試在想象中自行開車,想開那就開那,哈哈哈哈哈”
眾人:“阿呸,混賬玩意兒,那還要你干嘛,!忒不要臉!”
第65章
謝老太爺面色略微緩和起來, 還算滿意謝清側(cè)這么個態(tài)度, 畢竟有他爹那么個忤逆的在前面陪襯, 自然少了些許火氣, 便拿眼看向了謝明升, 看他要個什么樣的補償。
謝明升一聽不對,謝清側(cè)這意思是胭脂就這么給了他了, 那還得了!
他看著跪著的謝清側(cè), 強壓下心中怒火, 裝出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說道:“補償什么的便算了, 這件事就當沒有發(fā)生過 ,胭脂是我們大房的人,往后還請二房顧及體面, 莫要做出如此有傷風(fēng)化之事。”
胭脂一直垂著頭拼命壓抑自己不去想,白日里和謝清側(cè)這個她視作弟子的人做的那檔子事, 她還沉浸在自我厭棄的羞愧之中,若不是謝明升說到這些她還都沒想到。
她現(xiàn)下這么個丫鬟身份, 若真是到了謝清側(cè)那處,那這種事不就一直都有了?!
一想到自己還要和他一直那般廝磨下去,每每都要受這折辱與羞愧之責(zé),她心下一片駭然, 連忙看向謝明升滿目祈求,她是真的希望他這次可以幫到她。
謝明升看見她的反應(yīng),沖她微微頷首示意她放心,胭脂略微一安心, 收回視線時,卻見謝清側(cè)淡淡看了她一眼,可眼里卻藏著不易察覺的戾厲,她不由心下一顫忙垂下頭不再亂看,白日里在床笫間就是這般發(fā)狠,叫她根本受不住,現(xiàn)下腿都還是發(fā)軟的,連跪都跪不住,只能毫無儀態(tài)地跪坐著。
眾人聞言皆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這大公子怕是真的中意這丫鬟的,如今都被二公子收用了,竟還打算要回來。
眾人紛紛將目光落在胭脂身上細細打量起來,這丫鬟面皮確實討巧,微微低垂著頭顯得頗為乖巧懂事,額前的細小絨發(fā)顯出幾分青澀,眉眼間靈氣蘊生,眉梢染上的媚色還未淡去,又是眼眶泛紅一副可憐柔弱的模樣,直叫人看得移不開眼。
不過想來也是個騷蹄子,就剛頭那小眼兒還往大公子那處飄,被二公子逮了個正著,只淡淡看一眼便縮了起來,一副怕極了的怯生生模樣,想來也是給收拾得狠了,沒想到二公子瞧著斯斯文文的人,私底下也是個狠角色。
謝清側(cè)眼里透著不耐煩,整個人越發(fā)漠然起來,連多一句廢話都不想與謝明升接,只看了眼丁樓煙,連敲帶打淡淡道:“大哥還是多顧及些嫂嫂的體面,莫要將太多精力放丫頭身上,免得傷了嫂嫂的心!
丁樓煙被他這么一說,心中微微發(fā)熱,他必是聽了府中的傳言,為了自己才將胭脂收走的,她心中不由感概起來,他竟為自己這般費心。
眾人聞言又將目光放在丁樓煙的身上,暗道這大公子口味實在有些古怪,怎么放著這么個國色天香的少奶奶不要,非喜歡這底下的丫鬟兒,珠德兒是一個,現(xiàn)下這個胭脂又是一個;這兩個在丫鬟中確實面皮出眾,但和少奶奶可真是沒法比的,除開了家世只論相貌那也是一個天一個地!
謝明升是有苦說不出,只能一個勁蒼白地解釋道:“ 我沒有要收胭脂的意思,她……她是大房的人不可能這么隨便就給了你們二房,這若是成了,那往后還不得亂套了!”
丁樓煙實在聽不下去了,尤其是謝明升還一副不舍得的樣子,實在叫她在謝家人面前丟盡了臉面 ,她冷著臉,強壓心中的怨恨說道:“都已然這樣了,胭脂就給了二房罷,橫豎不過是個丫頭,別為了個丫頭傷了兩房關(guān)系。 ”
胭脂聽了以后越發(fā)覺得無望,她垂著眼看著地面,心頭發(fā)涼。
謝明升聞言瞪向了丁樓煙,若不是礙于臉面,二人怕又是一頓好吵,謝明升氣得面色發(fā)青正要開口說話,卻被謝老太爺看出了苗頭一句話截了去,“莫再多說了,這人就按樓煙的意思辦,時辰也不早了,傳家法吧! 這丫鬟在謝明升這里這般重,難免讓他散了讀書的心思,自然不可能將胭脂再給謝明升,比起謝明升,謝老太爺?shù)箤幵附o了謝清側(cè),由著他自生自滅去,他便是為這么個玩意兒荒廢了學(xué)業(yè),也不值當他多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