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皎很識相地湊過去抱著他的胳膊蹭了蹭道:“故哥哥,我們?nèi)タ纯葱龄h宗的人到底想找我干什么,談好了馬上回來,你繼續(xù)教我武技好不好?”
這種時候就會叫他“故哥哥”了,平時都是阿故、阿故沒大沒小地隨便稱呼,盛朝故心里有氣,冷著臉不理她。
今日原是夏皎纏著他要他教她武技的,結(jié)果才開了個頭,她師姐一道傳聲符過來,她馬上就改了主意,他這個未婚夫也太不值錢了。
“故哥哥,好嘛好嘛!我們就出去一會兒,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就當(dāng)出去走一走散散心,你就不好奇辛鋒宗的人找我干什么?”夏皎自知理虧,只得加把勁撒嬌討好。
她還未明白,她越是軟語求懇非去不可,盛朝故便越是不滿惱怒。
他將夏皎看作心肝寶貝,為了她甚至愿意放下驕傲千依百順,但是在夏皎眼里,他卻不知道要排到老幾去,似乎她隨便一個師兄師姐都比他更重要得多,他怎能不生氣?!
夏皎耐著性子哄了一陣,見盛朝故仍是拿冷臉對她,不禁有些氣餒委屈。剛才還好好的,怎么轉(zhuǎn)眼就給她臉色看呢?她又不是要甩下他一個人去玩,這不是有正事嗎?
他就陪她走一趟又怎么了?至于為了這么點事情就沖她發(fā)脾氣嗎?
師姐找紫蓬靈芝找了好久,用這種靈藥作為主要材料,可以煉制一種非常罕見的治療神魂之傷的丹藥“清心養(yǎng)魂丹”。
這丹藥乃是鴛鴦宮秘傳的七大人級靈丹之一,煉丹過程中所用的技巧也非常特別,武畫葇晉升先天境后便一直想嘗試煉制,可惜到處找不著紫蓬靈芝,這回可算是遇上了,自然不想錯過。
夏皎想了想決定先去把師姐的事情解決了,回來再慢慢哄這位忽然鬧起脾氣來的盛少掌教,于是收回手起身道:“你要是不想去的話就算了,我去去就回,很快很快!”
盛朝故也不是小雞肚腸、斤斤計較的人,被夏皎纏著撒了會兒嬌,已有些心軟,她若再加把勁,他也就順著臺階下來算了。
結(jié)果無良未婚妻還真的不把他放在心上了,竟然扭頭就跑,盛朝故剛剛消了大半的火氣噌噌噌再次往上冒,幾步上前拎小雞一樣把夏皎抓起來摁到門邊,冷然道:“夏皎,你將我當(dāng)什么了?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阿貓阿狗?”
“好疼!臭阿故,你放開我!疼死了!”夏皎皺眉低呼道,眼中水光閃閃,一副吃痛難過的模樣。
盛朝故吃了一驚,連忙松手,他明明記得自己控制了力氣,怎么會傷到她?
他和夏皎的修為相差太遠(yuǎn),所以與她相對時,總是習(xí)慣性地收斂了氣息威壓,更小心控制力氣,唯恐不小心傷了她。
莫非是他一時激動所以用力猛了?沒道理!若是連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好,還算哪門子的天級強者?
盛朝故擔(dān)憂又疑惑地將夏皎抱起來,伸手輕按他剛才碰過的地方,想搞清楚她到底傷到哪兒了,夏皎卻突然伸手摟著他的脖子,整個人順勢賴到他身上,軟軟道:“阿故,對不起。”
“嗯?”盛朝故愕然隨即明白過來,他就這么容易上了夏皎的當(dāng),她根本什么事情都沒有。
夏皎完全不給他發(fā)作的機會,手腳并用纏到他身上,認(rèn)真賠罪道:“對不起,我把你當(dāng)成最親近的人,所以有時會對你特別壞,總覺得你不會跟我計較的,一定會慣著我,不管我做什么都不會真的生我的氣……對不起,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你還真有恃無恐了。”盛朝故應(yīng)該生氣的,卻偏偏氣不起來。
什么把他當(dāng)成最親近的人,混蛋丫頭就知道拿甜言蜜語哄人,可看著她可憐巴巴凝望他的眼神,聽著她道歉時怯生生的聲音,感覺著她主動擁抱傳遞的柔軟溫香,他就是有滔天怒火都煙消云散,再提不起半分了。
盛朝故不忿地伸手在她臀上拍了一下,沒好氣道:“不是要去找你師姐嗎?走吧!你師姐自有燁智急著獻殷勤,你何必多事?”
夏皎哼一聲揚起小臉,不可一世道:“師姐還沒決定要不要理會他,才不要他獻什么殷勤。論籌碼、論靈石,燁智還沒有我們多呢!”
她和師姐不是什么人的好處都肯拿的,她們?nèi)艨习残慕邮苣橙藢λ齻兊暮茫囟ㄊ且驗樗齻円呀?jīng)將這人納入“自己人”的范圍了,相對地,她們也會真心誠意為對方著想和付出。
未能達標(biāo)的家伙就是想獻殷勤,她們還不屑白占這點兒便宜。
盛朝故明白她的性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看把你得意的。”
夏皎見他似乎不再生氣了,暗暗吐了吐舌頭,深深感激了一番鴛鴦宮眾位前輩留下這么多男女相處的寶貴經(jīng)驗,若非如此,剛才那一下子她還真反應(yīng)不過來呢。
兩人結(jié)伴走進交易會場之時,著實惹來不少注目,一名都亢宗的人級靈師早就在會場入口旁翹首以盼,一見二人抵達,連忙上前見禮帶路。
都亢宗一眾靈師現(xiàn)在對夏皎比對自家少掌教都還要熱情殷勤,就連武畫葇也因此受到特別照顧。
大家擔(dān)心有人會因為夏皎而特意針對為難武畫葇,所以專程讓她跟在都亢宗的丹道大師呂達袞呂長老身邊。
這位呂長老修為達到地級大圓滿境界已經(jīng)有不少年頭,無論靈道還是武道的實力都十分強大,想要越過他對付武畫葇,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wù)。
呂達袞一路上有意問了武畫葇好些關(guān)于丹道的問題,她都對答如流,遇上自己不懂的便坦然請教,她的性子溫柔靦腆,舉止謙遜有禮,煉丹術(shù)也學(xué)得極是扎實,讓呂達袞很是滿意。
武畫葇的靈術(shù)水準(zhǔn)顯然不似夏皎那么高得駭人聽聞,但在人級靈師中也是出類拔萃的,她也不過比夏皎大了幾歲,剛剛晉升先天境人級,能有這樣的水平和心性,已經(jīng)勝過都亢宗大部分靈師弟子了。
呂達袞都暗暗扼腕,這樣的好弟子,怎么就讓別人先下手了呢?區(qū)區(qū)一個律斗界竟也能生出這樣的天才,看來必須讓那些負(fù)責(zé)招納弟子的家伙多留意留意下界的人才了。
剛才武畫葇看中的紫蓬靈芝,是辛鋒宗的真?zhèn)鞯茏訌堉覍毸,他一見夏皎和盛朝故來了,?dāng)即上前行禮,簡單自我介紹之后開門見山道:“這盒紫蓬靈芝是敝宗少掌教交由晚輩代為交易的,薄少掌教準(zhǔn)備煉制一件本命靈器,還缺一枚地級大圓滿境界‘鳳血極樂鳥’的妖丹,只是晚輩打聽了幾天都沒有著落,聞?wù)f夏大師能煉制地級高等極品靈器,所以冒昧求見,失禮之處,請兩位見諒!
夏皎一看他胡子一大把,看上去三十好幾的模樣,對著盛朝故口口聲聲自稱晚輩,就覺得很是別扭。但修煉者的尊卑規(guī)矩就是如此,若非出自同一位師尊門下,就要按照修為論輩份。
盛朝故雖然未到百歲,但實打?qū)嵉奶旒壭逓,諸天萬界絕大部分修煉者都是他的晚輩,包括那些活了好幾千年的地級強者也不例外。
夏皎扭頭望向盛朝故,想聽聽他的意見,卻見他眉頭輕皺,仿佛心不在焉。
盛朝故察覺夏皎的視線,神情凝重地傳音道:“你這些天都不要隨便離開我身邊,姬家又來了一位天級強者,極可能是他們的族長姬鎮(zhèn)。你剛剛讓姬家顏面大失,我擔(dān)心姬鎮(zhèn)會惱羞成怒,用什么詭秘手段對付你!
18【誓與天比高】 655 騙人不成反丟人
姬家的族長?!
不用盛朝故特意描述這位圣靈師家族的族長有多厲害,夏皎也不敢對他有絲毫小覷。
姬家的天級靈師非止一人,能夠年紀(jì)輕輕就脫穎而出成為族長的,怎么可能會是無能之輩?
不過也不必過于草木皆兵,這里正舉行萬界靈師聚會,只要夏皎不自己作死故意離隊跑到什么偏僻旮旯去,姬鎮(zhèn)再如何憤怒也不至于撕破臉皮公然對她下手。
盛朝故警告過夏皎便不再提此事,夏皎從來知道輕重,不是沖動無腦之人,這點盛朝故是非常放心的。
“那給辛鋒宗少掌教煉制本命靈器的事……”夏皎傳音問道。
煉制地級高等極品靈器對她而言也不是多難的事,只是比較花時間,辛鋒宗與都亢宗據(jù)說關(guān)系還不錯,但具體如何,只有兩家宗門的高層心里清楚。
她替人煉制靈器,等于增強對方的實力,若是兩家面和心不和,她肯定不會干這種資敵的蠢事,讓那位薄少掌教另請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