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故不是沒察覺到他出現(xiàn)之時現(xiàn)場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似乎有人要為難夏皎,但既然事發(fā)在辰圣界,那些不長眼的家伙是絕對跑不掉的,不妨先放一放,哄好自家小神后才是當務之急。
天級強者穿梭空間的手段再次展露,白和傻傻看著兩人突兀消失在眼前,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扭頭看到被賴芬扔在地上的邀請函,伸手攝起來展開一看,上方發(fā)出邀請的擔保人,寫的是都亢宗雪杲峰內(nèi)門弟子單蓓,受邀人名叫柳纖。
白和心思動得極快,這柳纖他是巴結(jié)不上的,只看她跟方才那位天級強者的親近舉止,他也不敢隨便亂巴結(jié),單蓓倒是可以讓族里的女弟子去接觸一下,只看她有資格代那位天級強者向柳纖發(fā)出邀請,就知道她背景不凡。
只不知剛才的強者是都亢宗哪位太上長老?
修為達到天級,只看外貌是很難判斷其真實年紀的,白和就曾聽家里老祖提及,都亢宗有些太上長老好幾千歲高齡,看上去依然是二十出頭的后生模樣。
白和正琢磨著如何與單蓓打好關(guān)系,進而攀上太上長老,忽然聞到一股臊臭味道,他皺眉望去,原來是被嚇癱在地的兩個金家隨從竟很沒出息地失禁了。
身為主人的金履峽也沒好到哪里去,臉色白得跟個死人似的,兩眼發(fā)直嘴唇顫抖,似乎在喃喃自語著什么,不過任誰都聽不明白他那些斷斷續(xù)續(xù)的音節(jié)到底是什么意思。
“廢物!金家出了你這種東西,震古哥哥的臉都讓你丟盡了!”賴芬回過神來,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她的話猶如一點火星落在滾油上,瞬間把失魂落魄的金履峽點爆了。
他瞪大眼睛,看死人一樣瞪著賴芬,突然嘶聲狂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指著她道:“潑婦!蠢貨!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虧你還敢在這里說風涼話,那是少掌教!都亢宗的少掌教!你竟然敢打他的女人!你會死得很難看!賴家都要被你害死了!你死就算了,為什么要連累我!你這個該死一萬遍的潑婦!潑婦!你且看你的震古哥哥會不會為你說話求情?!你死定了!死定了!”
金履峽確實覺得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境地,就是賴芬害他的。先前夏皎說她認得金震古,他原本已經(jīng)有退意,是賴芬跳出來攪局,而夏皎又沒有反駁,他才會認定她在說謊,才會不死心地再次糾纏。
都是這個該死的賴芬!然而金家是沒人會聽他分辨的,得罪少掌教,他也死定了!
白和聽了他的話,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剛才那個是少掌教盛朝故?!聞名十二大圣界的史上最年輕天級強者?!
他猛地轉(zhuǎn)頭望向兩個聽了金履峽讒言要抓夏皎的傳送殿守衛(wèi),卻見他們也被嚇得面無人色,他苦笑著擺擺手道:“你們先去卸了職務,等待發(fā)落吧!
這事不能完全怪他們兩個,可誰讓他們這么倒霉呢?偏偏去信金履峽這個瘟神。
誰又會想到,少掌教的女人竟然會這么沒有架子地獨自混在一堆上界修煉者里頭?這簡直就是坑人。
夏皎半點不覺得她在坑人,她也是迫不得已,真要高調(diào)出行,她連辰圣界的邊都摸不著,就會先被姬家、荼素宗、奚風宗等等厲害的對頭干掉了。
盛朝故也很清楚她的身份暴露會有多危險,至少姬家是絕對不吝于派出幾名天級強者來斬草除根的。就連都亢宗內(nèi)部,也不見得人人歡迎夏皎到來。
所以他給夏皎的邀請函都不敢寫上她的真名,更不敢以本尊身份給她作擔保,而是輾轉(zhuǎn)用了他母親部下家族一名普通女弟子的名義。
即使在一份用假名的邀請函上,他都不樂意夏皎跟其他任何男子扯上關(guān)系。
都亢宗萬星之巔大殿內(nèi),夏皎哭累了,靠在盛朝故懷里睡了過去。
盛朝故低頭憐惜地親親她紅腫的眼睛,不太舍得將她獨自放到床上,小心地調(diào)整了一下她的姿勢,讓她靠得舒服一些,依然將她抱在懷中。
她終于舍得來找他了,他以為她真的要等到萬界靈師聚會結(jié)束后,才肯來見他,總算她的良心沒有徹底壞掉,還記得有他可以依靠。
她不肯說她為什么哭,但盛朝故回過味來,也能猜到一些。
什么以為見不到毛毛了?分明是以為見不到毛毛也就見不到他嘛!這個嘴硬的壞丫頭。
不管如何,她來了!
這段時日來的焦躁懊惱,在見到她的一刻便瞬間化為烏有,心里只剩喜悅滿足。只要她在他身邊,只要她心里有他,所有一切都不再重要。
盛朝故覺得現(xiàn)在看什么都順眼,心情好得無法言表。
他的小神后安安穩(wěn)穩(wěn)在他懷中,他不想再放手。
夏皎這一睡就是整整大半天,睜開眼睛時只看到一片瑰麗的紫色,好片刻才回想起睡著前發(fā)生的事。
她看到男朋友就一直哭,哭到睡著了,好丟臉!
她能感覺到盛朝故正在看她,眼前紫色的衣襟上繡著都亢宗盤龍飛舞的徽記紋樣,上面星星點點全是她的淚印,真的好丟臉!
壞蛋阿故還盯著她看,看什么看!她都想挖個地洞鉆進去了,她明明不是愛哭鬼,卻讓他看到她哭得形象全無,停都停不住。
一只溫暖的手掌拂過她的發(fā)絲,靈巧的長指十分有耐心地將她凌亂的長發(fā)撥弄整齊,阿故含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給你睡了大半天,你醒來了好歹給我個交代,至少道句謝吧?”
什么給她睡了大半天?!這個壞蛋!夏皎抬起頭撅嘴怒瞪他。
盛朝故故作嫌棄地伸手點點她的臉蛋,恥笑道:“每次見到你都這副花臉貓模樣,也就我受得了!
“臭阿故,見面就沒有半句好話,討厭鬼!”夏皎氣呼呼地坐起身,不忘狠狠拍他一下出氣。
盛朝故暗暗松了口氣,他喜歡夏皎這般生機勃勃的活潑模樣,真怕了她的眼淚。
“嘖嘖,一見面就罵人的可不是我。有人很沒良心地故意把同心金鈴藏起來,不讓我知道行蹤,還反咬一口怪我藏起了毛毛!笔⒊屎蔚嚷斆鳎@段時日毛毛并非每日都在如意天宮內(nèi)修煉,在外時從未感覺夏皎接近辰圣界,自然是因為她先有心藏起了同心金鈴,故意不讓他發(fā)現(xiàn)她突然到來。
虧她有臉惡人先告狀!
夏皎自知理虧,但她是肯定不會承認錯誤的,抱起毛毛轉(zhuǎn)過身去,柔聲對它道:“我們?nèi)ハ窗装缀貌缓?不理壞蛋阿故了!?br />
盛朝故好笑地拉住她,不讓她亂跑:“脾氣真大!這里你第一次來,先去洗漱吃點東西,然后再說其他!
夏皎這才注意到自己處身于一座陌生而氣勢恢宏的大殿內(nèi),廊柱四壁仿佛星光凝成,光線并不耀目,地板上似乎可以看到祥云流動,所見一切美得猶如夢幻。
大殿內(nèi)的墨藍色紗簾無風輕舞,靈氣濃郁程度比古戰(zhàn)場遺址的元陽宮秘地都還要更勝十分。
“這是什么地方?”夏皎很慚愧,見到男朋友除了哭好像什么都忘了,連被他拐帶到哪里都完全沒注意過。
“我的洞府,你喜歡嗎?”盛朝故略帶得意地拉著她往殿后走去,從她眼中的驚艷贊嘆可以看出,她對這里應該是很滿意的。
滿意就好!以后她就是這里的女主人了。
殿后的花園南側(cè)有連著的好幾汪溫熱靈泉,夏皎選了最小的一個池子給毛毛洗洗干凈,然后便將毛發(fā)半干的貓兒塞給盛朝故,很不客氣地連人帶貓一起轟走,自己占了最大的一個池子暢快地洗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