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與假意】 574 吃相太難看的不要!
妖獸踏足先天境,即可開啟靈智,只看魚王偶然投射過來的陰森目光,紹淳機他們就知道,這家伙恐怕是想連他們都一并吃下去的。
“紹師兄,我們還是先撤吧,有這魚王在此,還有商師兄他們埋伏在附近,夏皎這條船定是兇多吉少的!我們若不快走,待會兒可能就走不了了!苯B淳機一名親信心驚膽戰(zhàn)湊過來低聲勸道。
紹淳機向來貪生怕死,但這一回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商海清那小子不知道藏在哪兒,指望他不成!我要親眼看那小妖女死在這里。我們離那魚王比較遠,且還有十多支烈焰破甲箭,只要將他們的船射沉,魚王忙于收拾他們,我們自然有機會離開!
那親信心里很是不以為然,十多支烈焰破甲箭算什么?沒見夏皎一出手就是人級極品靈符、地級靈器嗎?
湖里那些比尾指還小的怪魚都能對航船造成威脅,何況眼前這一條巨大的魚王?!地級妖獸還占了地利,發(fā)起瘋來他們這里二十一人都不夠它一口吞的。
可一看紹淳機布滿血絲的兩眼和陰鷙瘋狂的神情,也知道這時說什么都無用了,只好默然退開。
“射箭!現(xiàn)在將他們的船射沉,可以借他們擋一擋怪魚!不然今日我們都要一起倒霉!”紹淳機扭頭沖他請來的十五名外宗修煉者大吼道。
他這么說也有他的道理,那十五名外宗修煉者咬了咬牙,再次舉弓指向夏皎他們的船……
商海清的船確實在附近,就隱藏在一塊凸出湖面的巨大青石后,船上的全是化雋峰弟子,一直冷冷遙望著這邊的動靜,卻沒有現(xiàn)身相助的打算。
船上一名弟子不屑地呸了一聲道:“紹淳機就是個廢物!大好形勢,也能弄得這般不上不下狼狽不堪,看他找的都是些什么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難怪連老婆都跑了!”
另一名弟子笑嘻嘻道:“這樣的廢物竟然還曾經是真?zhèn)鞯茏,幸好今年他被踢了出去,不然連帶我們商師兄的面子都讓他丟光了!
“還是商師兄有辦法,紹淳機那個蠢貨一定不知道,他和夏皎兩條船的船底都被我們做了手腳,不但會引來魚王,更撐不了多久就要散架!”
“他不是恨極了夏皎嗎?正好讓他們一起死在執(zhí)馬湖,他也能瞑目了!”
船上的弟子你一言我一語,都是看好戲的口氣。
“可惜了,那夏皎長得真美,還是個能煉制地級極品靈器的靈師……還有薛梅娘,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再加上汨焚峰三名師妹,暴殄天物啊。小師叔,你也是夠狠心的!币幻麧饷即笱邸M臉絡腮胡須的大漢用力拍了一下商海清的肩膀,嘖嘖有聲道。
他一開口,剛才七嘴八舌拍商海清馬屁、嘲笑紹淳機的一眾化雋峰弟子,都不敢再胡亂起哄了。
這名大漢乃是鐵冠殷大弟子方豹的兒子方半俞,年紀比商海清還大了一截,兩人名為叔侄,實質情同兄弟。
商海清與他的關系比與其余幾個嫡系師兄還要好得多,聽了他的調侃,笑笑道:“夏皎他們來歷不明,又是一心與師父作對的,本事越大禍患也越大,早早解決了好。李吉的死,多半與他們有關,就算無憑無據(jù),厲至彌和蕭江兵那些人本是為了他們才跑到萬徑迷宮的,我豈能放任他們繼續(xù)在宗門里風光得意?!只是此事過后,我們那位少掌教大概要發(fā)瘋了!
武隆宗不少人都在傳,夏皎是少掌教紹邁看中的女人,事實上她也是紹邁第一次公然帶在身邊的女子。
兩人站在一起,就算是敵對派系之人,也不得不承認確實郎才女貌十分相襯。
商海清一直視紹邁為自己要超越的目標,想到夏皎等人死后他的反應,不禁有幾分得意與好奇。
方半俞臉色一沉,哼道:“那兩父子確實好本事,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這么許多‘后起之秀’,弟子比試大會上生生奪去幾十個真?zhèn)鞯茏、精英弟子的位置。除了孫劍、霍推常,最出色的幾個都在這船上,待他們葬身魚腹,怕是連掌教都會發(fā)瘋,不過等他查清事情竟是自家晚輩所為……嘿嘿,那臉色必定好看得很。”
商海清哈哈一笑,船上其他化雋峰的弟子也附和著大笑起來。
只有一個名叫田絡的弟子面上笑容十分勉強,他遲疑了好一陣才低聲道:“據(jù)說夏皎擅長馭獸術,連地級大圓滿境界的妖獸都能降服,那魚王會不會……”
他是李吉的至交,當日因為替李吉說話,后來便被商海清招攬到手下辦事,這次商海清如此積極參與對付夏皎和尉遲、薛梅娘他們三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為李吉報仇,所以特地把他帶來。
商海清聽了他的話,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道:“師尊派人探聽過,夏皎身邊那只地級大圓滿境界的妖獸名為陰幽妖靈貂,是掌教親自出手擒拿,然后交由她施法控制,據(jù)說是動用了藥物等特殊手段。陰幽妖靈貂本就是地級妖獸里實力最弱的品種之一,除了破法破禁的本領,再無其他特別的長處。宗門里幾位大師曾私下探討過,要對高等級妖獸施展馭獸術,除了要有強大的精神力和靈術手段,還必須要事先將妖獸擒下控制住,又或者趁它特別衰弱無力反抗之時方好動手。執(zhí)馬湖里的魚王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夏皎的馭獸術再強,也不可能在魚王狀態(tài)正常之時將它馴服!
這話半點沒錯,夏皎站在船上跟湖里的魚王遙遙對峙,尉遲也問她是否可以控制魚王,夏皎瞥了眼正在猛吃自己的徒子徒孫、吃得滿嘴血腥的魚王,厭惡地皺了皺眉道:“別說它活蹦亂跳的,我沒把握能用精神力控制住它,就算能,我也不想干!它那么丑!吃相還那么難看惡心,送我都不要!”
尉遲臉上依然沒什么緊張的表情,聽了夏皎的說辭,還煞有介事地點頭贊同道:“確實挺丑的,難怪你不喜歡,比阿刁都不如,嘖!那接下來,我們硬拼?”
“糟了!他們又要攻擊我們!”身邊有人指著紹淳機的船大叫。
夏皎抬頭一看,正好看到那邊船上的人再次舉起弓箭對準了他們。
“別管那些箭了,護著人沒事就行!毕酿_幾個師兄師姐叫道,一邊走到武畫葇身邊,傳音道:“師姐,你待會兒幫我辦件事!
“什么事?”武畫葇問道。
夏皎借著衣袖掩蓋,將一只兩個拳頭大小的玉瓶塞到武畫葇掌中,繼續(xù)傳音道:“稍后我大叫一聲,你就把這玉瓶扔到那邊礁石后兩丈左右的位置,那里有另外一條船在窺視我們,也是不懷好意的。你把玉瓶砸碎在甲板就行!
執(zhí)馬湖上禁制極多,也只有武畫葇的力氣足以將玉瓶砸到她指定的位置。
夏皎將具體方位和距離對武畫葇仔細說了一遍,確認無誤才回頭去看船上遇襲的情況。
七名長紛峰、由眺峰的弟子眼睜睜看著阿福和阿刁聯(lián)手震飛了六支靈箭,然而這一波紹淳機發(fā)出的靈箭足有十五支,其余的九支都扎到了船身一側,爆鳴聲不絕于耳,火光沖天,船板發(fā)出被灼燒的噼啪悲鳴,仿佛隨時要報廢散架。
船上煙霧彌漫亂作一團。
正當眾人六神無主之際,夏皎突然大喝道:“他們不會有太多箭,我們開船撞過去!要么一起死,要么搶了他們的船就是我們的活路!”
對。“汛瑩屃瞬痪陀猩鷻C了?!眼下這條船看著是不行了,正好搶了罪魁禍首的船,如此他們還有逃生的希望。
“是時候了,師姐趕緊扔那玉瓶!”夏皎趕在各人就位準備發(fā)起沖擊之際,提醒武畫葇道。
后者從來對夏皎言聽計從,幾乎是她的話音剛落,手上的玉瓶已經擲出。
商海清這一船人正是看戲看得高興,夏皎船上又是火又是煙,隔得遠了也無法看清每個人的動靜去向,武畫葇出手極快,玉瓶拋得很高,等商海清他們意識到有東西飛過來,玉瓶已到他們頭頂上方。
夏皎發(fā)現(xiàn)了他們?怎么可能?!彼此相隔這么遠,又是在執(zhí)馬湖上,靈師的精神力大受影響,她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們的?
商海清悚然一驚,方半俞伸手一掌劈向半空中落下的東西,想將它撥向湖面,然而那東西夾帶的力量大得超乎想象,他這一下竟未能徹底干擾它砸落的路線。
砰!
玉瓶應聲碎裂,瓶子里的東西撒落下來,船頭方向點點腥紅,一股詭異的腥味與無法言述的特殊氣息撲面而來。
是血!而且應該是某種強橫生物的血!
玉瓶破碎的瞬間,本來正搏命吞噬怪魚尸首的魚王渾身一顫,猛地吐出嘴里的肉沫,扭頭就往商海清他們的方向游去,速度快得驚人,簡直比得上紹淳機他們射出的靈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