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終于得到確切消息,再闖鷺島迷宮的計劃也可以正式提上日程了。
夏皎當即決定,等下個月見過師父,安置好師兄師姐之后就出發(fā)。
她感覺一下正在閉關(guān)的小幻狼的狀態(tài),確定一切正常,便神入影照天宮,去看看元陽如意的情況。
確定紹星玖?xí)簳r不會對夏皎不利,元陽如意也放松下來,專心忙自己的修煉去了。
夏皎在影照天宮找到它的時候,它正在奮筆疾書。
為了教導(dǎo)黃玖,它現(xiàn)在每隔幾天都會視乎黃玖的修煉狀況,給他指導(dǎo)和建議,十分用心地指點這個它看中的元陽宮弟子。
因為不便現(xiàn)身,所以只好用書信方式溝通。
夏皎笑著公布好消息:“師姐下個月就來了,她知道影照天宮,以后可以由她出面幫我們辦事。你也不用這么麻煩地寫信了。”
“真的?那太好啦!”元陽如意興奮不已,它對武畫葇的印象相當不錯,雖然她有夜叉族的血統(tǒng),但以人類面貌出現(xiàn)之時,她可比夏皎溫柔親善多了,對它也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想不喜歡她都難。
武畫葇沒有讓元陽如意久等,一個月后果然跟著柳斂前來,同行的除了四師兄鄭徘古和六師兄馳甘瀾,還有紹邁。
紹邁和郝宥帶著阿刁順利抓到了赤炎真火雀,回程的路上順道到形刃界拜訪柳斂,有他帶路,柳斂師徒三人沒有驚動任何人,直入武隆宗抵達百晝峰夏皎的洞府。
【真情與假意】 564 要與少掌教保持距離
一眾鴛鴦宮弟子早已恭候多時,紹邁知道他們同門之間有很多話要說,留下阿刁便帶著郝宥識趣地告辭離開。
他之所以專程跑一趟形刃界,說到底最主要的原因是為了夏皎,當然,這也是因為卯太宗一眾弟子的表現(xiàn)確實出色,令他刮目相看,不再像從前那樣漫不經(jīng)心。
師徒相見自然歡喜,紹邁在路上已經(jīng)把夏皎他們的事對柳斂詳細說過,柳斂覺得幾個弟子都給自己長臉,尤其是夏皎,再沒有比這小弟子更稱心的了,所以一見面就難得主動地先把夏皎夸了幾句,對任慎過和竇雅才也沒有像從前那般挑剔苛責。
原本連鎏只是個為了方便而隨便弄出來的化名,因為夏皎太過耀眼,連帶他這個化名也蒙上一層神秘莫測的光環(huán)。外人只知他的修為是地級中等,憑借夏皎的靈術(shù)水準逆推他的,差點兒沒把他直接推上神臺。
所謂名師出高徒,倒過來說也是說得通的,能教出如此高徒的,師父當然是名師!而且任誰聽過夏皎提及師尊時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自豪崇敬語氣,都不會懷疑連鎏的實力,否則如何能讓這樣妖怪一般的天才甘心奉他為師?
試想夏皎人級二層時,已經(jīng)能夠煉制地級初等上品甚至極品靈器,那連鎏這個授業(yè)恩師,豈不是可以挑戰(zhàn)煉制天級靈器?!想想都令人心馳神往、高山仰止。
紹邁曾對柳斂坦言,若他主動在武隆宗現(xiàn)身,各大主峰的太上長老必定馬上就要爭相結(jié)交,他名義上是客座長老,實質(zhì)上完全可以跟桑慎一樣享受太上長老的待遇和資源。
這都是他的好弟子替他掙來的榮耀,柳斂自感受之有愧。
他教導(dǎo)夏皎確實盡心盡力,但夏皎的靈術(shù)水平高得這么可怕,卻不全是他的功勞,更多是她的天賦與勤奮專注使然。
柳斂也說不清自己復(fù)雜的心情,既有弟子成才的喜悅,也有被弟子飛速超越的一點點不自在和懊惱。
不過只看夏皎仍是從前那副小女孩模樣圍著他打轉(zhuǎn),因為他一句夸獎而開心得意,他又不由得大感慚愧。
他竟然在妒忌自己的弟子!柳斂暗自警醒,飛快將那剛剛滋生出的一絲負面情緒驅(qū)散,重拾平常心。
他定了定神,道:“你們暫居武隆宗,我也可以安心去尋你們的師父,他們那邊的事情頗多阻滯,此去快則三五年,慢則十年二十年,你們不必太過掛懷。我們這些老家伙不在身邊,你們行事更需謹慎小心。尉遲、小四和小八,多多照看同門。若遇上難事,以保存自身為要,莫爭一時利益長短!
“二師伯,這里有小四、小八盯著足矣,我陪你去尋師父他們。”開口的是尉遲,他從到武隆宗就再沒見過心心念念的美女師父,一聽柳斂他們?nèi)マk事竟然還要耗十年八載,當即不肯干了。
尤其是上次美女師父同兩個師伯去辦這事,結(jié)果三人重傷而回,在鴛鴦宮秘地整整休養(yǎng)了十多年,可見此事兇險,他哪能放心待在武隆宗干等?
柳斂淡然道:“等你修為突破地級,興許還能幫忙跑個腿,現(xiàn)在這般,去了也是累贅,你還是省省罷,別給你的師父添亂了!
話里的不屑之意顯而易見,其實尉遲如今的年紀就能有人級九層頂峰的修為,放到圣界都是當之無愧的天才精英,可到了柳斂嘴里,卻仿佛成了個沒用的累贅。
尉遲不以為然道:“我的運氣之好是公認的,說不準我去了這事就能輕松解決。”
柳斂最煩的就是這種只想著僥幸取巧撞大運的家伙,聞言冷冰冰道:“那處秘境若無地級修為,連門都進不去,你就是鴻運天子也只能在外頭吃沙。與其閑著沒事去糾纏你師父,不如好生照看你的師弟師妹,你師父最在意什么你是知道的。你越是如此廝纏不放,越是在她面前落了下乘,這道理你活到這把年紀,莫非還不懂。難怪師妹只當你是個長不大的毛孩子!
當著眾多晚輩的面前,柳斂也不給尉遲半分面子,使勁往他痛腳上踩。
尉遲被他說得整個人都蔫了,無精打采坐在一邊不說話。
夏皎看著不忍,偷偷扯師父的衣袖,眼巴巴地無聲求懇他口下留情。
別的事情尉遲不在意,但說到美女師父,那真是打擊他萬試萬靈的絕殺大招。
心愛小弟子的臉,柳斂還是愿意給的,當下不再理會尉遲,改而問起幾個弟子的修煉情況,就連薛梅娘都仔細指點了一番,又道:“你們修煉的多是劍術(shù),不妨與靈劍宮的同門多多切磋,宗門八大支脈之中,他們以劍為名,劍道確有獨到之處!
他雖然性子清冷高傲,但對于一眾晚輩是十分盡心的,想到即將遠行,很長一段時間無法照應(yīng)他們,更無法親眼看著他們成長,心下也有些悵然,難得啰嗦交代了不少,終究還是按下不舍,啟程離開。
弟子們雖然還未長成,但也只能放他們高飛。
臨別之際,他將夏皎拉到靜室,沉吟片刻道:“讓你到武隆宗只是權(quán)宜之計,將來若盛朝故他來找你,你不妨跟他到都亢宗去。只不過他未煉成《云經(jīng)》之前,你記得不可與他過度親近,免得影響你們將來同修《云雨真經(jīng)》。”
他雖然神色平常,但略有閃爍的眼神還是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不自在,畢竟要跟女弟子談這種男女情事,正常人任誰都會尷尬。
這事美女師父私下里就提醒過夏皎,當初讓她修煉《雨訣》就是為了方便將來進一步修習(xí)支脈的至高功法《云雨真經(jīng)》。
入門之初夏皎被尉遲拿《云雨真經(jīng)》調(diào)戲取笑過不知道多少回了,時至今日她當然知道這種功法的高明之處,遠非一般世俗之人所謂的雙修功法可比。
當年鴛鴦宮兩大宮主并立,他們修煉的就是《云雨真經(jīng)》,天級修為之時就能合力接下圣級強者的一擊,兩人聯(lián)手,幾乎可以當半個圣級強者用,在卯太宗全盛時期都是一則佳話。
不過就算夏皎努力不想歪,可一想到與她同修《云雨真經(jīng)》的那個人,也忍不住有些臉紅心跳。
還好柳斂提醒過了,就不再繼續(xù)這個關(guān)于修煉和男女關(guān)系的敏感話題,改而道:“我看紹邁似乎對你頗為在意,這事你要小心處理。紹氏父子善惡不明,你若要離開武隆宗到都亢宗去,最好不要對他們透露半分聲息,否則他們很可能會從中作梗!
夏皎想起阿刁的發(fā)現(xiàn),忍不住傳音對柳斂說了一遍,她自信無人可以窺看她洞府內(nèi)的動靜,但事關(guān)重大,總是小心為上。
柳斂一聽臉色更是陰沉,片刻后道:“你與尉遲、小四提前商量好,只要察覺不對,馬上設(shè)法撤離武隆宗,若是盛朝故不能及時來找你,便先退到古戰(zhàn)場遺址的元陽宮秘地,至少陽大長老他們比較可信,必要時便是退到煉獄界亦無不可!
夏皎點點頭,認真道:“我明白了,大師父!
“難為你了,若是生在當年的卯太宗,你只需專心修煉靈術(shù),何須如此提心吊膽!绷鴶肯胂攵加X得愧對弟子。
夏皎完全可以扔下一切去投奔都亢宗的,以她的天賦條件,再加上盛朝故對她的在意,一個少掌教夫人是跑不掉的,根本無需像現(xiàn)在這般提防這個提防那個,時刻準備著帶領(lǐng)一眾同門落荒而逃。